我对西部的概念是从西安开始的,在这之前,我还没有到过比这更西的地方。
当我站在西安街头时,我还有点恍惚:我已到了西安?这就是西安?
西安是中华民族的骄傲。都说老外没到过西安,等于没到过中国。可见西安的重要程度和在世界上具有的中国代表性。
仿佛是一扇厚重的历史之门,泱泱中国,西安在中华文明史上有着不可代替的地位作用。西安是十三朝古都,有着辉煌的过去,有人戏说,在西安,随便地下一掘,都是文物。西安也是丝绸之路的起点,在世界交通、商品贸易和文化传播方面的历史地位十分重要。
怀着对古都的向往,同时揭开心头的迷雾,我专赴西安,以圆梦了却心愿。
在咸阳下了飞机,在一位西安同行朋友指点下,坐车不费周折直奔西安城内。同行朋友回了家。我天马行空开始荡游西安。将进入古城,巍峨的古城墙、城门吸引了我的视线。哦,西安,心中的帝皇之城从此在我的记忆打开。我想像着古人从前生活在古都的情景,护城河诉说着废都的过去……
因为庞大的古城墙,明显就与其他大城市区别开来。厚15—18米的墙底、高12米的城墙,把西安古城围成长方形,有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各城门之间有闸楼、箭楼、正楼三重及瓮城,防御体系严密牢固。城墙东西长约4.5公里,南北长约2.5公里,周长14公里。我登上南门及古城墙,块块青方砖牵引我思索的目光。西安古城墙多次修筑重建,现时基本为明朝所修。每一块方砖都诉说着历史的悠远和时空的博大与短暂,无论有形的封建城墙多么牢固,都难以抵挡无形的精神长矛,社会的枷锁将是越来越轻,越来越走向民主,这是古城墙带给我的思索启示。
到西安旅游,到处充满古的味道,作为文化古都,碑林、华清池、兵马俑及皇陵、大雁塔也不可不去。
碑林位于市区三学街陕西省博物馆内,以碑石精华荟萃而闻名中外。步入碑林,无疑步入艺术长廊和书法宝库,书卷气扑面而来。历代名家手笔各种字体的碑刻应有尽有,有的还是皇亲国戚的墓碑被挖掘出来移置于此。碑林整齐规划有致,按类型分设区域。现有7个陈列室、6个游廊和一个碑亭,有各种碑石2500多方。其中唐代《开成石经》(即《十三经》)被誉为世界上最重的书,共有114石,两面刻有《周易》、《尚书》、《诗经》等完整《十三经》文字。碑林是自汉迄清两千年文化艺术的展示,沐浴其中,感觉文化底蕴的深沉和汉字书法的魅力,对于爱好书法者来说更是难得的见习、借签的地方,很值得一去。
华清池在骊山北麓,相传是杨贵妃当年沐浴的地方。西安事变旧址也在里面。华清池说到底是一处皇室温泉和园林避寒处。今天仍有几处喷着灼热的泉水,而大部分似乎已经干涸,特别是在汤池遗址,那长石条围砌的浴池,让人浮想联翩,感慨万千。你可以想像盛唐时莺歌燕舞、烟雾缭绕的繁喧,与今天的沉寂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就看到不少游客驻足栏外,久久凝思,脚步不想挪开。还有不少游客在继续流淌的温泉龙头上一试水温,据说可带来福运气,洗去晦气和风尘之累。我也加入行列试了一下,热烫,水温约有40多度,了却一下心愿吧,也使自己体会到了古代皇帝生活的片断,不虚此行。
兵马俑是西安之行的重头戏。我是坐公交车再包出租车去的。秦兵马俑离西安市区20多公里的骊山脚下。站在秦兵马俑博物馆展厅内,气势恢宏的阵势,历史之风,扑面而来。兵马俑离地表四、五米,形态各异,或站或跪,高大威武,相貌堂堂,真人般大小,而他们的脸上,始终流露着恭顺表情,这是封建王朝桎梏统治下的产物。秦朝啊秦朝,我仿佛又回到先民的时代,那不可一世的秦皇赢政驾着铜车马呼啸而过……在三个展厅及博物馆内,我见到2200多年前的数千兵马陶俑和战车、铜兵器及金、铜、石器等装饰品。还有那碳灰、席压痕,几千年的历史仿佛就是一瞬。秦伟大之处,在于其统一了中国,中国从此成为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兵马俑是中华文明的精髓,堪称“世界第八大奇迹”。虽然秦始皇在位统治不过10多年,然而其历史功绩早已令他千古流芳。
在兵马俑1.5公里外,已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的秦皇陵背靠骊山,前临渭水,可谓风水宝地,在他即位之时,即迫不及待准备他的后事,以便在来世仍能纵情享乐,坐享帝皇梦。秦皇陵是一座庞大的地下宫殿,用了72万民工,前后共花了36年,中间因陈涉农民起义停工数年。秦皇陵价值不可估量,秦赢政的横征暴敛是不可避免的,人民的反抗同期也在激烈进行,推动历史前进。
西安,那钟楼、大雁塔……无一不诉说着历史的厚重。我徜徉在西安街头,流连忘返,我只想把这一种历史文化情结永远植根于心里。
在西安,还有许多吸引人之处,无论是雄伟的历史遗址建筑,或是精致的民间工艺,都令人拍案叫绝。某晚我在西安街头,见一民间艺人拿着编织的手指大小的“小人”,那些小人竟然可以在铺着地板砖的人行道上跳舞,他说花五块钱买一份说明书并附耳语几句就知道用法用途,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看到买到的人被他附耳一说后笑嘻嘻离开,又担心有诈,终未买。时到今日,仍是不解之迷。
或许,这也是西安夜晚的魅力吧。总之,我不会忘记西安。
2001年6月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