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秋月已是上了山顶,看着眼前破败的小屋,念及千羽还在封印里生死未卜,心里犹如刀割一般。
“婆婆,你在吗?”她敲了敲门,驻立良久,除了虫鸣里面却是没一点声响。
“婆婆,我知道你在里面,求求你救救千羽。”秋月再次出声,“为什么呢,为什么你明明可以救他的却要这般,如果你是要什么要求的话就尽管提出来,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就算是做牛做马也会尽力为你做到。”秋月一脸坚决,看着那倒破旧的木门。
久久,里面幽幽传来一声叹息。“丫头,你回去吧,这里面牵扯的事情太多,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承担的。”
秋月摇摇头:“前辈,我不明白。”
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巫医缓缓走到秋月面前,“你不用明白,有些事上天总是已经安排好的,不是我们能够改变,我不给那小子解封,自有我的道理。”
秋月眼里涌起一阵水雾,却是噗嗵一声跪了下来。“婆婆,求求你,你不会知道千羽对我有多么的重要,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我只求您能救救他,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他打小便没有父母,连相依为命的师父也死在魔人的手中,他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他心里很苦,我只想可以帮他。婆婆,求求你帮帮他。”
阿寻刚赶到,看到秋月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心里一酸,其实看到千羽封困在那红光球里,她心里比谁都着急,只是在秋月面前不能表露出来而已,再加上阿妈病重在床,巫医又不肯为千羽解封,阿寻也是一点办法没有,现在时间拖得过长,心里更是为千羽着急,忙也疾奔过去跪到巫医面前。
“婆婆,你就看在月姐一片深情下救救千羽吧。”
巫医看了眼幽圆的月亮,“罢了,天意如此。明早,叫上兽扑,到我这来一趟,我便尽力救他一救。”两女一听,互相对视一眼,不禁欣喜若狂。千羽这回总算是有希望解封了。“谢婆婆,谢婆婆。。”两女忙不迭躬身作鞠。
那巫医摆摆手:“你们先别谢我,要为千羽解封,还得靠你们自己。”
“我们自己?”两女都是一脸茫然得看着巫医。
巫医点点头,眼光看向阿寻:“阿寻,你应该知道,我们村后的山涧下有个乌魂潭吧?”
“是的,婆婆。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起过,只是村里的人一直禁止有人靠近那潭子,所以也只是听说而未真正去过。”
巫医低头淡淡笑道:“说起来你们兄妹两也是后来才移居过来,村里的人不告诉也是可以理解,其实,这乌魂潭下面还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天大的秘密?”二女均是一脸茫然。
巫医点点头:“我老婆子一百多岁的人了,为的就是为了守护那潭里的一个东西。”看着二女一脸疑惑的表情,继续道:“那东西唤作玲珑籽,是一个圆珠状的小球。乃上古先人自至魔异兽体内取出的核子,俱有吸收万魔精气的功效,前些日子我夜观星象,推算出那魔人并未绝族,再看千羽被那魔气盈蕴的红幡封印,便知你们定是碰上了魔人,也更确定了我的推断。”见二点头,那巫医接着道,“这魔人一出,天下定是要有一番浩劫,而这之间却与千羽有着莫大的关系,这里面的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对你们说,但秋月你要记住,只有你能阻止一些事情的发生,你要明白自己陪在那小子身边其实是上天指派的一种指令,只有你才有可能阻止一切,使得生灵免糟涂炭。”
“我?”秋月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相信。
“恩,虽然我也不明白卦象上为什么会这般指示,但只有你和千羽一起才有可能阻止这场人间的浩劫,这也是我不敢轻易为千羽解封的原因,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上天的旨意。不过你现在也不必太过担心,时局变化,这一切都只是推测,我这般说与你听只是教你心里有个数,作不得真。我本也打算就近将那玲珑籽取出,用作对抗魔人之用,但那乌魂潭潭深百丈,除了前世少数几位高人下去过,现今却是任谁也没下去过。据前人记载,这潭水深处有一个密洞,那玲珑籽就存放在那洞的深处。外头不仅玄关密布,内里更是有上古龙龟守护,取那珠子甚是困难。我只怕你们几人取不到珠子反损了性命,那就得不偿失了。”
秋月站起身来,一脸的坚毅:“放心吧,婆婆。为了千羽,纵是龙潭虎穴我也得去闯他一闯。”
阿寻道:“婆婆,是不是取得那玲珑籽便能为千羽哥解去那封印了。”
那巫医点点头:“那玲珑籽乃至魔之物,借助我的解封之术,为那小子解去封印便是再容易不过了。”
二女听闻千羽有救脸上更是红润了几分,又问了些关与那潭子内部的细枝末节,想起明早还要深入那乌魂潭之中,将巫医送至屋中,当下便下山准备去了。
兽扑这边城下的机关几乎已是被触开遍了,再加上库勒的火攻与箭矢,还未待众兽兵出手,对方便损失了小二百兽数,其中飞行兽几乎被消灭殆尽,众兽兵见头一波便得了胜俱是欢欣鼓舞,一时势气高涨。
兽扑见局势已是差不多,提刀前行,立于城楼高处,罡风吹着他的衣服烈烈作响:“兄弟们!守卫村子的时候已经到了,我们能让那些畜牲欺负到我们亲人的顶上吗?”
“不能!不能!”
“好,哈提!打开城门,大家随我冲啊!”兽扑说完,纵身自城头落下,立于阵前。
“开城门!”哈提一声大喝,哨塔上的传令兵得了命令,亦是高喊:“开城门!开城门!”命令一层层传递出来,激得众将热血沸腾。
城门缓缓打开,冲杀声顿时响成一片。库勒见众人已经杀出忙大喝道:“放木桩!快放木桩!”
手下的执行兵得了令稳稳一刀将城上的绳索砍断,顿时,城墙上的几根拦腰粗的木桩横撞而出,将原本已冲到门前的一众魔兽生生撞出三丈开外,为众人的出城争取下一段距离。
库勒顾不得心喜,也自城头横跃出来,借势将一只未被撞出的夜刀豹拦腰斩断,与兽扑哈提立于一处。
兽扑见众将都已出得城来,回身喊道:“兄弟们,摆鸟翔阵!”
不愧是哈提库勒带的兵,很快阵形便摆起来了,这阵法为库勒所创,中间留够人数,两翼伺机包围,城门处的兵士手持大盾,人数众多,却是库勒为这场战斗调整了阵形,比原来又合理了许多。
众魔兽见众人都已出得城来,嘶吼一声再次涌了上来。“兄弟们,冲啊。”兽扑长刀一抬率先冲了出去,手起刀落,已是将一头率先冲上来的魔兽砍翻在地,一股墨绿的兽血喷涌出来。众将见了鲜血,更是感觉热血沸腾,猛喝一声冲将上来与众魔兽拼杀在一起。
哈提紧随兽扑后面,杀入敌方,手上提的赫然是一把宣花巨斧,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风,所到之处,顿是一阵血肉横飞。再观库勒,身上盔甲银光闪耀,手提一把长剑,挑刺砍削,手下也是无一合之将。
众将看得几位队长这般神勇,顿时得了鼓舞,手中长枪再不留情,喊杀着与众兽战作一团。
这次攻城的虽大多只是一些低等魔兽,但贵在数量众多,之前吃了机关陷阱的亏,未见着一个人影便损失小半,体内的兽性早已憋坏了,此时见对方面对面站在面前,都是发了狂。
只见一头熊兽身形一俯,身体已是凌空飞扑过来,一个兽兵粹不及防,一下子被扑倒在地,那熊兽咬住一撕,半个脖子已是没了,鲜血染红了一片。
兽扑冲入对方的阵营,一头叶片兽将他围住,那叶片兽浑身包裹在一片绿叶状的皮甲之中,犹是脖颈处的几片叶甲最为醒目,一双赤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兽扑,见势便是长颈一挥,脖颈处的叶甲如脱弓的箭矢般飞射出来,兽扑身形一闪躲过一片飞过来的叶甲,俯身一跃已是到了那叶片兽的身前,长刀环住对方脆弱的脖颈顺势一拉,那叶片兽便软软得摊了下去。
几头夜刀豹齐齐挥爪探来,兽扑再不停留,左手就地一撑,跃过众兽身后长刀一挥,又是几只魔兽栽倒在地。
兽扑一边杀着一边观察着场上的形势,见众兽隐隐有些被压制的形势,忙回头对着人群里的库勒叫道:“库勒,两翼合围!”
“是,队长!”库勒答应一声从腰间祭出一面小旗迎风一挥,城墙上顿时响起一阵阵号角声,号声两长一短,却是库勒战前训练好的。众将听得号声,中部的兽兵开始缓缓后退,引得魔兽前攻,两翼的兽兵慢慢推进,那鸟翔阵瞬间化为了合围之势,将众魔兽包了饺子。
兽扑一路杀回来,见哈提一身墨绿,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忙拉过他问道:“哈提,这场上的魔兽还剩多少?”
哈提抓抓头,打了个哈哈道:“我只顾得杀得爽快,倒是没有注意。”
库勒从人群里钻出,抱拳道:“应该还有一百之众,现在都已被围困起来了。”
“干得好!看来不用等到天明便可以拿下这场战斗了。”
兽扑没想到第一场战斗居然会这般轻松,但他也明白这只是九婴一次试探性得进攻,接下来的战斗才是真正考验他们的时候。
众人正在议论,突然有个兽兵急匆匆跑过来:“不好,队长。西面的包围圈被破了。”
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包围圈竟然这么快便被破出一个口子,兽扑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是一只组石兽。那畜牲全身硬实,力道奇大,兄弟们都没处下手。”
又是那组石兽,兽扑大手一挥道:“随我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