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古天不断的修炼,铭刻命纹。老榕树下,那一片片干涸的血迹便是这几日来的成果。
喝嘿。。喝嘿。
双手顶着两千多斤的巨石,令古天汗如雨下。要知道,五道命纹的武者臂力的极限也就一千六百斤,而古天生生将极限突破至两千斤以上,至少放眼德丹镇,绝对是独此一家。
“呵呵呵。”看着地下一滩滩血迹,古天无力地笑了一声。这几日古天废寝忘食的修炼,甚至两天没闭过眼,却换来这般成果。
武道之路坎坷艰辛,但古天自诩未曾有过片刻的懈怠。
七岁铭刻纹心,之后便犹如雨后春笋,一年之内连续突破,八岁便五纹命纹,何等的耀眼夺目。可是五纹之后,寸步未进,每每铭纹,总是一口鲜血铩羽归。
“天哥。天哥。”
日正中午日头正毒,夏蝉正挂在树头吱吱地叫着。远处,一稚嫩的声音传来,光着头的胖墩男孩正往老榕树方向跑来,呼唤着古天,语气很是焦急。
“咋了虎子?是不是又做错啥坏事怕被花婶拿着鞭子抽,跑我这儿来避难了?”古天嘿嘿调笑道。虎子长得很有喜感,眉毛很粗,眼睛眯成线,五官拧在胖乎乎的大脸中央,屁股大的似个脸盆,古天每见到胖墩一准就乐。按照胖墩那喜感的五感,要是搁在地球,不用开口,往舞台上一撮便是个笑星。
虎子是阿木叔领养的孩子,比古天小一岁,常被人叫做胖墩。阿木叔膝下无子,见到被遗弃的胖墩便将其领养了回来。胖墩长得虽丑,但阿木叔与花婶却十分疼爱胖墩,完全视如己出。而胖墩也算孝顺,偶尔惹花婶生气,被狠揍一顿,便离家出走跑到古天处所,半个时辰后乐呵呵屁颠屁颠回家。
“不。。不是。。不是的天哥。。呜呜。你说可咋办啊?!”胖墩呜咽着,话都说不清,脸颊上布满水珠,分不清是泪是汗。
“你别急啊,慢慢说。”
“是。。是这样的,那天晚上吃过老母鸡,然后。真香啊,好想吐出来再吃一遍。”
“呕~,你就为了说这?”
“不是的。”短暂的失神后,胖墩又哽咽了起来:“第二天,阿爸又去镇上了。说是这回摊上个大主顾,打算再去问问,能不能再卖出些紫碳。可是阿爸一去就是三天,这三天也没回来过,隔壁的阿叔说没在镇上看到过阿爸,也不清楚阿爸这回找的是哪个大主顾。”胖墩越说越慌,大把鼻涕直往古天身上蹭。
“阿妈已经叫了些阿叔阿婶去镇上找阿爸了,我一个人待家里越想越怕,就跑来找天哥你,天哥你比较野。。不是比较神通广大对镇上熟,我想请天哥带我去镇上找找阿爸。”
看着身上大把大把的鼻涕跟眼泪,再听着胖墩那句没说完的话,古天有股将这胖货拉去狠狠揍一顿的冲动。
不过当务之急当然是去镇上找阿木叔,古天也不拖拉,拽着胖墩便往德丹镇镇集奔去。
镇集很大,赶着马车一天也不见得能够逛个遍,这里聚集了三教九流各式各样的人,乱石岗二三十个人,分布在镇集各处寻找阿木叔的下落。
镇集不远处,一座山头上。用木桩围城的围墙内,一个大汉被拴在中央的石柱上,全身捆绑着绳索无法动弹。头顶上正放着一颗葡萄,脚上的鲜血将绳索染得殷红。
大汉瞳孔有些涣散,显然是由于失血过多导致,嘴巴被塞着布条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地哼哼。
“啊贵,这事你办的很不错,只是花了几个晶币,便给本少爷找来这么壮实的野狗,很好,回头少爷赏你几个漂亮姑娘,让你乐呵乐呵。”围墙内的高台上,一个衣着华丽手持纸扇的公子爷对着身旁那个名叫阿贵的男子称赞道。
“谢少爷赏,谢少爷赏。”名叫阿贵的男子连忙哈腰道谢。更为卖力地擦拭着手中的迅影长弓。“只是这只廉价的野狗,竟将少爷尊贵的黄金猎犬打死,真是罪不容诛。”阿贵谄媚道,手上的迅影弓被擦得透亮,上头雕刻着鹰隼展翅,好不威风。
“野狗也好,黄金猎犬也罢,狗就是狗。只要能让少爷我高兴,死多少都值。”少年人看了一眼黄金猎犬的尸体,又看了一眼壮汉随意说道,就像是阐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实。
伸手将阿贵手中的迅影弓夺了过来,提弓、搭箭。
砰得一声,箭矢离弓,带着破空声正中壮汉头顶上的那颗葡萄。一气呵成,箭头陷入石柱内,难以拔出。
“弱肉强食,弱者只能顺从。”少年人再次拉弓,又是砰得一声响,不过这次却是两支箭矢同时射出。箭矢钉在壮汉脸颊两侧,只差一丝便会将脸颊划破。
“弱者本便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要想安居于世,要么变强,要么就给学狗一般摇尾乞怜。”又是一句话,一拉弓,一声响。只是这次唯一不同的是,射出的箭矢变成三支。
四支
五支
少年人似乎乐此不疲的羞辱着壮汉。
砰。
第六声响起,六支箭飞向壮汉。
噗。。
血花飞落,有一支箭矢偏离了轨道,射中壮汉的手臂之上。
“哼!”少年人冷哼一声,表达心中的不满。他认为是壮汉动了,正因为他动了,那支箭才会射中。
鲜血汩汩,壮汉反而没有再吭声,涣散的瞳孔死死地盯着台上的两个人。两行血泪滑落,说不尽的怒与恨,道不尽的悲与悔。
“阿贵,将他放了。”少年人闭着眼道。
“少爷?”阿贵不解。
“将他放了!”少年人又说了一遍,语气极为不好,显然刚才那一箭令他极为恼火。
“是。”阿贵跑了过去,将壮汉的绳索解开,然后啐了口吐沫:“哼!便宜你了。”
绳索解开,壮汉似乎再次看到了希望,瞳孔耀着精光。他不能死,再那蓬门荜户还有个妇人及幼子正等着他归去。还有那一群娃儿绕着他讨要“珍馐”。
壮汉望着家的方向,奋力的爬行着。
一支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搭在迅影弓上,弓弦拉满如月,箭头正对着壮汉的后脑勺。
这次的箭矢没有再偏离,带着劲风呼啸而去,欲将壮汉的脑袋洞穿。
咔!
就在箭矢将要射中时,一只算不上粗壮的手臂,将箭矢逼停了下来,旋即咔嚓一声,捏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