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丧事;开丧的一天,天气隐晦了,仿佛黑漆漆的,不知是日是夜。送丧的人们比前两天更多,都接踵而来。
对于我,四围是广大的空虚,还有死的寂静。只不过在一种热闹和虚伪的视角中,迫使我的虚弱的肉体不得不背叛我的灵魂。阴沉的天,太阳不能从所谓云的里面挣扎出来,连空气都疲乏着。
开丧的这天的下午,场地上又顺空过半的场地来,洒些水,再增加了一些桌椅,眼看这丧宴便要开始了。接着的“川流不息”的吃饭;哥哥的功业,仿佛就完全建立在这吃饭中。为吃丧饭筹钱,吃了筹钱,筹来吃饭;他似乎将先前所知道的全都忘掉了,也不想到我的沉重的思绪就这样为了这催促吃饭而打断。即使他坐中给我看一点怒色,我是毫无感触似的大嚼起来,使他明白了我受规定的吃饭的束缚。他明白之后,大约很不高兴罢,可是他没有说,他保持着沉默。
我的吃饭作风是较为迅速地进行,很快就吃了一碗饭。只是吃饭却依然给我苦恼。菜冷,是无妨的,然而竟不够。我吃饭的速度觉着得很快了,当我吃掉这一碗饭的时候,而同桌的亲属们也已经吃掉了两碗了,虽然我因为常常坐在家里用脑,饭量已经比先前要减少得多。这是先去喂了阿黄了(自家养的狗狗),有时还并那连自己也轻易吃到的羊肉。哥哥说过,阿黄实在瘦得太可怜,附近的人们还因此嗤笑我们了,他受不住这样的奚落。
于是吃我残饭的便只有鸡笼里面那些还未被宰杀的瘦鸡了。这是我积久才看出来的,它们早已每日只能得到几粒干粮,后来却很残忍的被成为桌上的这些油鸡了。我们和阿黄都享用了这些油鸡们,可是真的很瘦。只有哥哥很颓唐,似乎常觉得凄苦和无聊,至于不大愿意开口。我想,人是多么容易改变!
――对于这个家;我没有负着重担的勇气,却将真实的重担卸给爸爸了。爸爸为了家,也就真的负起了这重担,――倘若爸爸的手里没有什么技术活,顶梁柱就会犹如脆竹一般。
听爷爷讲过,爸爸很小的时候,总不听话;二年级就辍学了,便开始学习木匠。家里的一些旧家具,都是爸爸做的;也有一些是用筹来的款子买来的。还有一些新的家具,新买了不多时日,――是听说我在外面有了女朋友,而买的。不过后来却真的没有,是一些人们所造谣的。
回家后看见这一些新家具,我想大概已经花了很多的钱,而且又要给哥哥办丧事。
现在的木材市场不景气,迫使得爸爸放弃了。妈妈看在眼里,心想着让爸爸去学习砖工,这才缓急。
初春了,夜却是还那么长。明天就是葬礼了,棺材都被沿着棺沿而铺满了的花圈盖住了;灵前是纸人纸马,后面是唱歌一般的哭声。
题外话:一年之计在于春,新春到来,正是种“钞”好时机。在此送您一颗“财源广进”的种子,?来年一定钞票满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