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额头,只能嫁天煞孤星?左天赐她不能肖想?
她嘴角微弯,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良善之辈,她本想远离朱家,结果硬要强行接回来,还对她指手划脚这不能,那不能。
是不是也想得太美了?
自刚才被冷漠晾在门外那一刻起,自被骂做野狗开始,朱家便失去了左右她的资格。
以后的日子,总要让人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
朱家的客房果然是客人住的标准。
但是尽管如此,也比在南渡的房子干净明亮得多。
几个仆妇把四人安置下来,便端来了饭菜。几个菜虽少见荤惺,但清淡得宜,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厨子,味道倒不是差。
吃过饭后,几人洗去风尘,便各自回房小睡。
朱砂睡了个囫囵觉,中间想起一事,把芙蓉拍醒,让她在各个包袱里找慕容西决的黄玉。
芙蓉倒是管事,几两下就把玉找来放到她手里。
这东西似乎对慕容西决很重要。
朱砂将玉对着灯光照了照,此玉毫无瑕疵,玉质细腻光泽,中间一圆孔,圆孔外透雕四个旋角,像机器上的旋齿,倒是像一块玉璇玑。
记得曾有书介绍,璇玑者,天盘也,经纬者,星辰所行之道也。中留一眼者,天心也。极星不动,盖运转不离一度之中。所谓居其所而斡旋之……
“姐,我们并不是客人,他们把我们安排住客房是什么意思?”已经睡醒了的朱景瑞不满地坐过来,“我看府里的人对我们并不友善,还有刚才那些仆妇,好像我们是****要饭的叫花子一样,一时嫌我们脚脏,一时又嫌我们身上有气味。”
朱砂把黄玉收起来,摸了摸他的头道:“初来乍到,我们就是陌生人,介意这些不相干的人干什么?没看到大哥对你还不错吗?等见了祖母和父亲,这些不长眼的还敢不认我们为主子?”
“说是这么说,可是……”朱景瑞一脸抑郁,“可是之前那个女的说要把姐姐嫁给天煞孤星,这不是想要把姐姐往火坑里推么?”
“你把那嘴贱的话听真作甚?”朱砂现在已明白自己能回京的原由,心里一面感谢着那个所谓的天煞孤星,一面好笑地安慰道:“世间哪有什么天煞孤星?不过是一些人夸大其词以讹传讹罢了。”
“小姐说的对。你们没听过前朝的赵王就被他们的国师传为天煞孤星,说他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女,结果他还活到七十多岁,并且儿孙满堂?”能回朱家,五娘心情大好,此时眉开眼笑地拿了件衣为朱砂披上。
“说这些没边际的话做什么?天都黑了,还没人给我们送饭来,是要把我们饿死吗?”芙蓉摸着肚子进来,她从不担心她家小姐会干吃亏的事。
五娘叉腰开骂,“你个死丫头,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吃吃吃,看吃不死你。”
这时门外忽然奔进个气喘吁吁的圆脸丫环来,“哪位是朱砂小姐,老爷和夫人叫马上去一趟梅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