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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阿成想着想着,气不打一处来,在水中用力的踢了好几脚。想起这会儿不能留在她身边,不能保护她,还有那臭小子黏着她,就十分生气。过了好一会儿,还是觉得胸口闷闷的,非常不舒服,便从池子里出来,接过浴巾裹了,进了自己的卧室,洗澡收拾去。

到浴室好生洗了个澡,阿成忙穿了睡衣,便到卧室来,想着赶紧看看沁芳怎么样了。卧室里靠里边及靠外墙那边,除过一个明亮的落地窗外都是柜子,床头沿着墙则是一溜低柜,靠外墙柜子底下是一张极大的桌子,至少也有三五个平方,上面放着四个很大的电视,大概二十五寸左右。电视跟前就放着水晶花瓶和那支郁金香。

阿成望着郁金香,呆呆的出了好一会儿神,嘴角微翘,一会儿见电视上已经出现了她的身影,便将世上一切皆抛到脑后,认真的望着她。走出教室,取了自行车,一个人回到家中。忽然觉得,就她一个人,从长形岭下那十字路口回去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会不会不安全?那路上稀稀拉拉的几盏路灯,还有不亮的,路又偏僻,万一有个什么,可不得了。

想到这里,阿成直觉得脑门不停的冒汗,打开桌子一旁的抽屉,取出一个小巧的黑色豆豆来,放到手里,也就是鹌鹑蛋那么大。阿成左右按了几下,叫了一声:“阿龙……”过了一会儿听得小豆豆里发出声音来,应道:“收到,二哥有什么事?”

阿成眼睛并不离开电视,想了一下,说道:“沁芳回家的路上不大安全,你派几个人盯着点儿,别出什么事儿。”又过了一会儿,小豆豆里传出淡淡的笑意,应道:“阿贵和阿发已经盯着了,二哥还有什么事儿?”

阿成想了想,摇头道:“你们先盯着,有事随时告诉我,明天我要陪妈咪一天,如果不能及时回复,你先留言,然后想办法告诉张妈。还有,那几个欺负沁芳的垃圾,都查明白了,如果有机会就收拾一顿,差不多就行。”

小豆豆里又传来淡淡的笑声,过了一会儿道:“那几个小子不过就是图个嘴上痛快,二哥还跟他们过不去?让我去还嫌掉身价呢。”

阿成不知是听得笑声不高兴,还是听得小豆豆里说他掉身价,皱着眉头狠狠的说:“掉什么身价,你什么时候开始又涨价了?记住,如果有谁欺负她,让我看见了,你知道该怎么办。那几个垃圾那样会让沁芳心里很难受的,笨蛋。”说到最后感觉心疼的很。

小豆豆里又传来一阵笑声,大概还不止一人,猛地又听不见了,过了一会儿,才又听得豆豆里传出声音来:“知道了,二哥放心吧。只是夜里还守着她吗?怕不怕有贼进去?那种地方也不大安全,万一有个采花贼……”听声音,最后一句是另一个人说得,没说完又停了。

阿成使劲拍了一下那豆豆,怒道:“我才走你们就放肆去,不怕收拾不了你。阿龙,一会儿揍他一顿,不许请假。”这句话可是认真的,那边大概也是听出来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应该是阿龙的声音:“二哥,黑皮不过随口说说而已,这次饶了他吧。说实在的有几个这会儿还不是很明白二哥对姑娘的意思,偶尔冒犯也是有的。我管教不严,一会儿自罚吧。”

静了好一会儿,阿成点头道:“黑皮,明天除了该班之外,给五哥当牛一天。阿龙也不用自罚了,日后记清楚点儿,就当她是我妹妹。”说完便将小豆豆丢到抽屉里,又盯着电视去了,直看到沁芳跟往常差不多,直到她睡下,又见黑皮已经到了那里,才上床睡去。

且说阿成上了床,闭上眼睛过了好久,还是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习惯了,改变了生物钟?

过了好一会儿,阿成感觉还是睡不着,便起来按了下床头的开关,又打开电视,还挨个都打开来。卧室里一片淡蓝色的光,尤其是屋顶,感觉就像是晴朗的天空,很舒服。只是把头转上一圈儿,也找不到灯在哪里,或者说光是从哪里发出来的,那么匀称柔和自然。

阿成自己的卧室,自然不会去想这个问题,不过是继续坐到宽大舒服的沙发椅里,看着沁芳睡觉。见她今天睡得也还可以,只是看不到她的日记……不对,她刚才写的时候……对了,那会儿只注意看她,她一头长发。

如果好好收拾一下,她的头发肯定很好看。长发飘飘的女孩,显得格外温柔妩媚,怎么也不该像她现在这样,第一眼看上去什么感觉都没有。也难怪黑皮几个会不明白阿成对她的心意,都这么几天了,严厉交代过好几次,还是这样。

阿成皱着眉头想了想,算了,那几个懒得跟他们一般见识,就知道以貌取人,也难怪有人一辈子注定只能在后面跟着转,一点儿台面都上不了。虽然资格比阿龙还老点儿,却总是没起色,也只能继续那样了。

阿成想了一会儿,便抬头继续看着沁芳,长长的睫毛,微微卷翘起来,又浓又密,笑起来一闪一闪的,格外的俏皮。如果以后她总能那么笑着该多好,或者,能冲着他笑多好。最好还是因为他而笑,那样才开心呢。

阿成盯着沁芳的睡姿看了好一会儿,只是看得见摸不着,心里有些难受。想了想,便从桌子底下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来,小心取出什么东西来放到鼻子上,反正是离得三步远看不见。又从小盒子里拿出一个小指甲那么大的白豆豆,塞到耳朵里。把小盒子盖上又放回抽屉里。

起来按了一下桌子边的哪个地方,紧靠着高柜的一个矮柜便往外移开,又打开高柜侧面,却是一扇门,阿成走了进去,门便关上了,矮柜又自动回到刚才的位置。

过了不到五分钟,又见他从里面走出来,爬上床睡觉。过了两三个小时,又见他大概是一觉睡醒了,却匆忙的爬起来,不像阿成平时的模样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见他又进了柜子,过了三两分钟,又从里面出来,却是浑身湿透,一股汗味儿。

阿成回头看了一眼柜子门,见都关好了,才坐到沙发椅上,取出刚才那个盒子,又像刚才那样,小心的取下那小白豆豆,还有不知道从鼻子上取下个什么东西,总之手比划着像是取东西,又小心的在那盒子里放好,放回到抽屉里,关上抽屉。低头瞧了一下,见身上的汗差不多都干了,才起来去洗澡。

洗完澡回来,躺到床上,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听得鼻息匀称起来,身子也不再左右翻转,也不伸胳膊蹬腿了,大概是睡着了。

如此直到天色微明,阿成才睁开眼来,想想大概也不过睡了几个小时。一睁眼,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又伸手柔柔眼睛,似乎确定自己是在家里,自己的卧室,才清醒过来。又忙扭头看了看桌子上的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关掉了,还是自己自动关掉得。

忽然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坐起身来,双手按在两腿上,低着头不知道干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样子像是打定了主意,阿成扒开被子,下床穿了鞋子,到更衣间里换了身短袖短裤,便下楼出门往树林那边的小道而去。

早晨柔和的光照着,他的双腿看着格外舒服。结实匀称,而且特别长,上面腿毛也不是很长,不像有些人,看着就像野人没完全进化似的。虽然不算很白,却也不黑,是那种健康的黄色,还泛着光,很诱人。

胳膊也是,二头肌就像两只结实的老鼠,随着胳膊甩动,一晃一晃的。难怪有地方把二头肌叫做老鼠肉,大概除了说二头肌形状有点儿像老鼠,而且还跟老鼠一样东窜西溜,没个准定的时候。只是这胳膊看一眼便格外有力,可不像阿成表面看来的,一个十足的贵公子。

快步走到树林下,阿成抡了几下胳膊,蹬了几下腿,又扭了几下脖子,便开始跑步。这倒是个跑步的好地方,也是个好时候,只是难得能这么早起来,却好累啊。

不过看样子阿成却没什么累的,步子如量出来的一般,每步一米,不长不短,频率如同上了发条的钟,每秒四步,不多不少。沿着树林中间跑一圈儿,不到半个小时。跑到网球场跟前,阿信正在跟一个人在打球。

那个看着阿成笑道:“一回来就跑步,一点儿都不耽误,阿成都快成机器人了。”阿成笑道:“习惯了,你们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阿信摇头笑道:“知道了,听妈咪说你今天陪她,都准备做什么呢?”

阿成跑到球场旁边儿一堆高高低低长长短短的杆杆环环跟前,一跃而起,离地四尺高,抓起第五根杆杆,绕着转了两圈。双杆不像双杆,单杆不像单杆的,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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