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的双眼闭得很紧,秀致的眉心深深蹙起。
顾夜堔站立在床边,俯首,双目深情的看着她,掀开被子查看她的伤口。
“先出去。”
刚刚走到门外,还没看见里面情况的陆景迟自觉的住脚,侧开头,返身将门关上。
顾夜堔打了热水出来,轻手将沐暖扶起来坐着,他一只腿抵在她臀下,搂过她半边身子靠在胸膛。
拧了干净的热毛巾,敷在她伤口周边。
血渍已经风干了,他小心的推高她的衣摆,擦拭伤口周围。
沐暖似有知觉,整个人瑟缩了下,抱着被子的双手蓦地收紧。
“疼……”她喃喃自语,眉梢眼角间尽是挥之不去的恐惧。
那模样,心疼得叫人钻心裂骨。
“乖乖,我轻一点,一会就好。”
他握着她的手,掌心里她的小手一片冰凉,柔着嗓音哄着,沉痛的滋味却如花开之势迅速蔓延至全身。
沐暖喘息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像是听进了他的话,手劲缓缓的松了。
顾夜堔新掬了一张热毛巾,简单的擦拭过后,捞过床头一件深色衬衫,用剪刀将她身上的套头睡衣剪开,小心翼翼的给她穿上衬衣。
即使是受伤了,也不想人别的男人看见她衣衫不整的样子。
那样他会发狂发疯。
打开门,陆景迟和殷逸凡一起等在外面,听见响声,同时回头,也不敢用眼神询问,就那么保持着两秒的静谧。
直到顾夜堔往旁边侧了一步,陆景迟赶紧推了身旁的殷逸凡一把,殷逸凡才提着一袋子的药进去。
除了是顾氏的副总外,殷逸凡一直是顾夜堔的私人医生,他身体上的隐疾从来不让别的医生瞧,殷逸凡也从来没有被他指使过为任何人看病。
沐暖是第一个人。
足以见得在他心里的地位有多重。
门外,陆景迟转首看向顾夜堔,歉意的吐出:“我去沐家只是巧合,恰好碰见了沐欣,她跟我说暖暖被关起来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已经被谁捅了一刀,一直等着你过来,也没敢挪动。”
顾夜堔没有说话,深沉的眸色看着二楼下的某一个点。
“有烟吗?”
陆景迟还要再继续说出口的安慰,顷刻间被他这三个字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摸出烟盒,拿出两根,两个男人同时点烟。
“我离开沐家前,在暖暖房间里找到了这个。”
半支烟过后,陆景迟把捡到的手机拿出来,“你没来之前,她一直嚷嚷着要手机。”
顾夜堔接过手来,拿在掌心里,低眸凝睇了一眼,眸光在壁灯的光线中散发着诡异的危险。
“迟,帮我联系你的父亲。”
陆景迟双眸突的狠跳,难以置信的侧首看向他:“你已经很多年没有碰那股势力了,这几年我父亲也在试图抽手。”
顾氏和陆氏不光是竞争关系,两代人也是世交,两家同时起初的用了些不干净的势力。
顾夜堔在多年前抽身,突然又想要启用,这不得不让陆景迟往最坏的打算去想:“你想弄死闫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