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心的眼里逐渐泛起了泪花,再加上那红肿的左脸颊,整个人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而一直站在靠近门口处的阳春,看见宋凌心被打后,也偷偷地走了出去。
宋凌心双膝跪地,委屈的说道:“爹爹也不听心儿解释一番,就这样给了心儿一巴掌,心儿的心里不服,而且心儿也没有做错任何事。”
听完宋凌心的话,宋相濡的脸瞬间就黑了,他挥起手掌又准备给宋凌心一巴掌,但被一声呵斥给阻止了。
张氏带着众多丫鬟来到了大厅,她表情严肃的看着宋相濡,手中的手杖重重的敲着在地上。
一直在张氏身后的阳春立马跑了出来,她呼了声“小姐”后,便扑在地上抱着宋凌心哭了起来。
张氏有些怒道:“心儿是做了什么事,你要这样打她!她是宋府的二小姐,你打她之事要是传了出去,我们宋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你这太傅还当不当了!”
张氏说这话是因为当今的太后,璟嘉帝云璟的生母隆璟太后。隆璟太后此生最恨的,就是打自己闺女的官员,因为隆璟太后还未出阁时,隆璟太后的亲爹就经常虐待她与她的生母,而此事也是隆璟太后出嫁时,才公诸于世。
宋相濡一见到张氏,态度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看向张氏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尖锐,反而是多了丝歉意。
虽说宋相濡不是个好丈夫,但却是个十足的孝子,他孝顺张氏的好名声可谓是满朝皆知,在璟都无人不晓无人不知。
张氏呵斥了一声,说道:“阳春你还在哭什么,还不赶紧把心儿扶起来,看看她有没有伤到手。”
宋凌心踉跄的起了身,因为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此时的宋凌心感觉到有些眩晕,她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阳春的身上。
看着宋凌心这么轻易的躲过了一劫,宋凌韵觉得很不甘心,她使劲的揪着手中的手帕。
张氏关切的问道:“心儿,你做了什么事情惹你爹这么生气?”
宋凌心语气微弱的回答道:
“今天中午心儿在自己的屋内刺绣时,三妹却因为青莲堂的事情,跑到紫荆阁来闹,当时心儿并不知是谁在院子里大吼大叫,直呼心儿的名字,心儿就以为是哪个不知礼的外人来闹事,所以就端了一盆洗脚水泼了出去,谁知道那人居然会是三妹,那时心儿要是知道来的人是三妹,那心儿就断然不会破那洗脚水了。而且心儿也已经向三妹道过歉了,只是三妹不接受,说什么要将此事告诉爹爹,到时候有我好受的。”
宋凌心满脸委屈的看了一眼张氏,又继续道:“发生那事时,又没有什么人可以为心儿说的话作证,所以爹爹可能会不信心儿,只信三妹的话。”
说完这些话,宋凌心就彻底的晕了过去,见宋凌心晕了阳春就着急的不得了,大叫到“老夫人,小姐晕过去了。”并一直抱着宋凌心哭。
看着宋凌心晕了,张氏也急了,她将手中的拐杖重重的在地上敲了几下,十分愤怒的盯着宋凌韵说道:
“是谁叫你跑到紫荆阁去闹事的,这青莲堂是我要还给心儿的,难不成你还要到我的瑞祥阁闹事吗!你自己做错了事,还要诬陷你二姐,徐姨娘平常是怎么教你的,小小年纪就开始干坏事。还有你啊,贵为太傅,怎么连这点事都弄不明白就动手打人,你到底是怎么做的事啊。”
张氏拿起手杖朝宋相濡挥舞了几下,丝毫不客气的骂了宋相濡几句,而宋相濡也低着头任由张氏骂,不反驳一句。张氏一看大厅内没有一人去叫大夫,便火了:
“你们还在干嘛,没看到二小姐晕过去了吗,还不快去请大夫来!”
众人手忙脚乱的,甚至还有几个人撞在了一起。吴妈和阳春一起把宋凌心扶回了紫荆阁,而张氏也一同前往了紫荆阁,留下宋相濡、宋凌韵和俩个下人。
看着张氏走了,宋相濡拉过宋凌韵,气的抬起手来准备给她一巴掌,看得宋相濡要打自己,宋凌韵吓得两眼紧闭,小脸苍白的哆嗦个不停,可是宋相濡的手迟迟没有打下来,而是悬在了空中。
宋相濡叹了一口气,他将宋凌韵重重的甩在了椅子上,欲言又止的。
现在的宋相濡后悔的不得了,自己怎么就不听她解释解释,就打了她一巴掌呢。
宋相濡看了一眼宋凌韵,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也跟着张氏去了紫荆阁。
看着所有人都走了,宋凌韵生气的将桌上的茶杯摔了个粉碎。一向以来都很宠自己的宋相濡,今天居然回想动手打自己,宋凌韵就气得不行。
她又拿起桌上的一的茶壶扔向了门口,茶壶瞬间成了一堆碎渣,宋凌韵的呼吸里都充满了愤怒,面容狰狞的说道:“宋凌心你个贱人,我跟你没完!”
宋凌韵吼完后,就趴在椅子上痛哭了起来,一直躲在门后的春竹看着宋凌韵这副样子,吓得直发抖。
在紫荆阁内,下人们乱手乱脚的,大夫正在屋内帮宋凌心把脉,而张氏和宋相濡则在院子里等待,看着这小小的紫荆阁,张氏和宋相濡都沉默了。
这徐姨娘是怎么办的事,怎么能将心儿安置在这种地方,不过心儿为什么也不说呢,还是我真的对心儿太不关心了。宋相濡表情凝重,看向屋内的方向的眼神中也充满了关切。
过了许久,大夫终于出来了,张氏立即问道:“吴大夫,心儿怎么样了?”
吴大夫微笑道:“老夫人,二小姐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无大碍,只需拿一副药煎好后喝下去就行了,脸上红肿的地方用鸡蛋敷敷消肿后,基本上就没有多大的事了。”
“吴妈你跟吴大夫去拿药吧,她没有伤到那双手就行。”
张氏算是松了一口气,她杵着手杖快速的往屋里走,宋相濡也跟随在张氏的身后。
进了屋,张氏和宋相濡站在宋凌心的床边,看着宋凌心还昏迷的样子,宋相濡也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