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虽说跟着别人打过几次架,也有拿砍刀去的,可那些和这次不一样,那时人多这时人少,那时是去打架,不管去打谁,对自己都无所谓,现在是抢劫,可是会出大乱子的事,王奇的心被砍刀的寒光刺得直发毛。
“怎么样不敢了吧?”侯奎拿过来刀在空中扬了扬,见有人来了,又迅速塞进了怀里。
等那个人走过王奇说:“不是不敢,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又没做过。”
“没干过,还没看过电影,就像电影里一样,先把他拦下车,拍拍他的肩膀说:‘哥们,车子供用一下,有急事。’他要不给就拿刀砍他。”侯奎边做试范边说。
“这刀开刃了,会出事的。”巴建设又摸了摸刀刃说。
“不用怕的,刀只是个摆设,一般用不上的,拿了来刀吓唬吓唬他就会乖乖的把车子交出来的,大不了用刀背砍他两下,不会出事的。”侯奎又扬了扬刀说:“再说了,打过咱骑着车子走了,他找谁去呀?”
“那咱得找一个人的,我在前面你们在后面,然后咱们两头截。”巴建设边做手势边说。
“要是他跑了,我们就骑车子追,王奇你就在这等着。”侯奎接上去说。
“恩。”王奇只应了一声不说话了。
这时候王奇发毛的心也不知是什么感觉了,紧张,害怕,兴奋,他也不知道,他只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出汗了,湿湿的,凉凉的。
“前面有人。”侯奎压着声音说:“不许喊名字了,我是老大,巴建设是老二,王奇你是老三。”然后又拍了拍巴建设的肩膀说:“老二,你先骑着车子往前去。”
巴建设反应了好久才知道是说自己的,骑上车子就往前去,刚走没多远,前面的人已经骑到面前了,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三四十岁,他们骑的很慢,那男的看前很卖力的蹬着。等他们骑过去巴建设也掉头回来了,对侯奎说:“别找这样的,这样的男的会很拼命的,想在女人面前表现表现。”
“我知道,咱的目标是一个人。”侯奎说。
“咱再往前走走吧。”王奇说,这时候他的心是蹦蹦乱跳。
三个人谁也不说话了,推着车子往回走着,一辆,两辆……,每从他们身边过一辆车子,王奇的心就会紧张,他想早进县城,进县城就没事了,又在不住的骂自己为什么要跟着来,为什么要说自己敢抢劫,万一出事了怎么办?这时候王奇脑子里闪出了明天被公安局带走的情景,闪着金光的国徽和发出银光的手铐。王奇的两个手握在一起,手心出着冷汗,就像现在就已经被手铐铐住一样。
“再往前走就快到交警大队了,我们就在这儿等吧。”侯奎停下脚向前望望说:“前面来个人,等人不胜碰人,就要这一个吧。”
王奇抬眼望了望,在月光的映射下,在百米开外,模模糊糊有个人影,急急忙忙的往这边赶来。
“老二,你先往前去,刀揣好。”侯奎对巴建设说。
“恩”巴建设应了一声,骑上车子向前去了。
“你推着车子,站到路当中。”
王奇接过车子,往路当中一站只见侯奎把刀往怀里一揣,嘴里叨着支烟,还真有点像黑社会的老大。
随着人影的*近,王奇的心也开始加速了。在还有十来米远的时候,只见侯奎向他摆了摆手说:“哥们,借个火吧。”
那人刹了车,车速越来越慢,眼看就要停下了,只见那人把车子灵活的一转,掉头就猛蹬,一分钟不到就超过了在前面不远的巴建设。巴建设刚要掉头回来,见那人已从身边快速骑过,就转正把追了过去。
“******,走,追”侯奎夺过车子骑上就蹬,还不忘摔出一句:“上车,快。”
王奇坐上车,只听见耳边的风呼呼的过着,路边的树影向后迅速的倒着,只有月光依然不变。他虽然不希望追上那个人,但心中充满了不服气。在呼呼的夜风的刺激下,他有一种想打架的冲动,手紧紧地握住车座不停的用力。
巴建设弓着身子努力的蹬着车子,可怎么努力,还是追不上前面的车子。
前面的灯光渐渐淹没了月光,越来越亮,前面那个人直冲着灯光冲去,巴建设慢了下来,侯奎赶了上去说:“别追了,那是交警大队的门口。”
他们三个慢慢悠悠的从交警大队门口骑过,只见那人停下车子在大门口旁喘着气,凭借着灯光,王奇见那个人大约五六十岁,秃顶,有点胖,身着一身中山装,正目送着他们从大门口经过。
他们三个又慢悠悠的骑了会儿,上了大路,快要进县城了。侯奎把刀递给巴建设说:“你把刀装好,夜里有巡警,******,那老家伙还真聪明,我还以为他要下车呢,没想到掉头就跑了。”
“乖乖,那老头骑的算快呀,我还没反应过来就骑过去了,你的车子还不好骑。要是个好车子,他决对跑不掉。”巴建设边装刀边说。
“要不是带着王奇,我决对能追上。”侯奎抱怨道。
“那个老头就是利害,一看就知道什么事,反应也快,看来他不是第一次遇上这事,都有经验了。”王奇平静下来后,分析着说。
三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进县城,快十二点了,回学校一定是进不去了。三人一合计掏了五块钱在录像厅睡了一觉。
第二天,七点三人迷迷糊糊回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