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很熟悉地声音厮心裂肺的大叫:“爸……爸……”
每声都刺着他们的心,他们站在急诊室外面听着宋涛的每一声呼喊一,哭声传遍了整个医院。好一会儿,听到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你妈今天去走亲戚了,打电话她不在,你弟弟告诉我你学校的电话,我才先叫你来了,你妈,你妈她还不知道,我去叫人来,按排一下车,先把你爸接回去。”
“叔,这都听你的。”宋涛的声音传出来,有什么事你尽管按排着办吧。
“涛子,先别哭了,这不是哭的地方,尖子你也是个大人了,在家你是长子,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去办呢,你可以坚持住啊。”
“叔,你不用管我,你去吧。”宋涛的声音一下显得成熟了许多。
宋涛推着他爸在医生们的帮助下缓缓的走出了急诊室,这时候的宋涛没有哭声,看上去很镇静,脸色苍白,泪一直挂在脸上,当走到王齐他们面前时,很平静的说:“你们先回去,下午还有课呢。”他们谁都没有说话,怕一说话泪水就会掉下来,怕一说话又打破宋涛装出来的平静。他们默默的看宋涛一步步远去,渐渐消失在视野里。他们也只好各在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去了。
晚上201寝室招开了一次紧急而严肃的会议。
刘彪以老大的身份说:“今天宋涛他爸去逝了,这事只有咱们寝室人知道,咱们要封锁消息民,都把自己的嘴把严点,谁要是说出去了,那你也从这个寝室搬出去,你得为宋涛想想。”
“知道,知道”,“这个不用说,”每个人都点头答应了。
“他爸去逝了,咱们去不去?”刘彪把头转了一圈问,“咱们是都去,还是派代表去?”
“既去都去,你不让谁去?”邢武海说。
“要有不想去的呢?”刘彪大声说。
“那谁想去谁去,谁不想去谁不去,反正我是去。”邢武海瞟了刘彪一眼说。
“我也去。”
“我去”
“我也去”
十一个人有十个都明确表了态,只有谢,“他乡离县城八九十里地……”
刘彪没等他说完就说:“你要不想去就不去。”
谢强委屈的说:“不是不去是怎么去?”
“靠,那车不拉你啊?”邢武海说。
“拉,你知道他村在哪呀?”谢强反问道,见邢武海摇了摇头,他接着说,“你说怎么去。?”
“咱也不能这么弱智呀?”刘获山发话说。”你鼻子下面不是嘴吗?问啊!”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呀?”谢强挠了挠头说。
“当然是什么时候出殡什么时候去了。”刘获山说。
“那什么时候呀?你知道?”谢强又问。
刘获山摇摇头。
谢强看了看刘彪说:“那怎么去啊?”
“笨,也不能笨成这样呀,”王齐说,“不会打电话问问呀?”
“问宋涛?怎么问?说你爸什么时候出殡?这也不太合适吧?”谢强看着屋顶说,“再说了,他也没空接电话。”
“靠,现在我真有点怀疑你是怎么混到高三的。”王齐也看着屋顶说,“你不会打他邻居的电话?”
“你知道号码?”
“你不知道宋涛家的?”
“知道又怎么样?”
“把最后一个数加1或是减1不就行了。一定是他们村的,就算不是,也不会离太勃,出殡这么大的事,方圆三四个村谁不知道啊,就算不知道,让他帮我们问问总可以吧。”
“高,实在是高。”谢强伸出了大拇指说。
“高什么啊,那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吧。”王齐看着他说。
“交给我?”谢强指着自己高声说。本来他还有问句要说,可见其它十个都在盯着他,忙咽了了一口口水,“保证完成任务。”
“好,那一个人交二十块钱,十块钱回来公交费,十块钱买东西。”刘彪说。
“我也去。”
张成名不知什么时候进了他们寝室,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也没说什么。
“中”,刘彪说,“我们正好十二个人,不过我们该买什么东西呀?”
“靠,不会吧,”邢武海说,“你长这么大没去烧过纸。”
“去过,那都是跟大人一路,谁在意那事。”
“其实也没什么,就不过是一块肉,一盘炮,一把纸,一个篮子。”
“就这么简单?”谢强有点怀疑。
“应该是。”
“这谁不重新夺得,”刘彪说,“问题是拿多少肉,多大的炮,多少纸啊?”这都是有规矩的。”
“那我不知道,“邢武海说,我明天去问问管寝室的那个老头,顺便跟他借个篮子。
“那这事就交给你了,再问问还有什么规矩,别到时候弄出笑话来,大家都不好看。”刘彪深沉的说,“对了,大家到时候都穿白色上衣,没有的借。”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