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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执剑请命

这是历史,不是传说,更不是杜撰虚构。

公元九百零五年,也就是唐朝天祐二年的十月,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一个血气方刚名不见经传,体貌不扬的小人物,叫福居的,凭借着一腔热血,满身正气,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势盖天下,肆意妄为,逆天倒行,无法无天,独断独行,不可一世的朱温朱大节度使仗刀执剑发了难。

那是一个难写难描漆黑寒冷之夜,福居身为外围护卫,趁人不备,无声地潜进了朱温的行营卧室,飞剑便向朱温刺杀了过去。

朱温这个先投黄巢,后又在千钧一发之际叛变攻打黄巢而发了迹的无耻之徒,权力虽然己是极大,但仍然不知足,仍然是骑着骡子想骏马,官居宰相想王侯,此时的他正躺在床上眯缝着双眼思考着如何除掉李柷而为皇帝,当他睁眼猛见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剑挟带着风声飞刺而来时,吓得他惊恐万状,裹带着棉被便从床上滚落到地上闪躲了开去,瞪着诧异的双眼惊问道;“你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弑君乱国,欺男霸女.我要为国除害,为民除恶.”福居怒斥着挥剑便追刺了过去。

朱温自是吓得心惊肉跳,急慌忙连滚带爬地避让,左闪右躲中直到棉被被砍得四分五裂,棉絮乱飞,房内乱七八糟,他才醒过神,惊慌失措地狂喊起“救命”来。

刹时,十多个待卫应声便从外面冲了进来向福居扑了上去。

福居似乎根本不把来人放在心上,连应对的反映都没有,仍执意地追杀着。

朱温一见待卫,自是大喜,连声大叫着“拦住他,快拦住他,”便连滚带爬向待卫们扑了过去。

那十多个如狼似虎的待卫将朱温救下后,随着留下四名保护外,其他的随机便穷凶极恶向福居包围砍杀上去。

福居本就对这次冒然的偷袭考虑不周,而是凭一时的气忿行事的,现在突然受到四面攻击,立刻便捉襟见肘,顾此失彼,而且转眼间他便己是百孔千疮,伤痕累累,血淋淋没了人样。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眼瞅己无法杀掉朱温,刹时也不恋战,杀开一条血路,掉头便向外冲去。

惊魂未定的朱温面对着他的逃走自是又气又恼,又岂肯罢休,立刻便指挥随后赶来的待卫们追赶上去。

一时之间,抓刺客的声音又如晴空响雷,在洛阳城的上空传开了。

但说福居双手劈开生死路,独身逃出行营门后,避官兵,躲行人,走小巷,拣捷径,穿房越脊,几十个回合便杀来到了城边,眼瞅城门紧闭,他飞身便上了楼梯,登上了城墙,一阵猛跑甩开追击,不等巡逻的城防兵合击包围上来,挥剑将几个最近的城防兵砍翻后,纵身便从城墙上跃了下去,紧追不舍的众侍卫眼望着城下,黑呼呼的无声无息,以为他必死无疑后,转身便报告去了。

朱温浑身上下己经回过味来,正在接受着他儿子朱友文,友珪,友贞及众大臣的慰问,闻叫人跳城而逃,心中大怒,气极败坏地把众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后,立刻便责令右羽林统军朱汉宝及亲军待卫长王彦章二人带队捉拿福居来,自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且说福居跳下后并没有摔伤,而是落进了冰冷的护城河里,他顺水游了一阵子,才忍着浑身的疼痛从十多米宽的护城河里爬上岸,冷风一吹,他禁不住便打起哆嗦来.“好冷的天啊!”

天空正下着雾,他透过薄雾四看了一下,当他发现大批兵丁手举火把叫喊着沿护城河搜寻而来时,自是吃了一惊,他深知发现后的结果,顷刻间,也不顾寒冷便急急向东而去.

话说朱汉宝王彦童二人带队出城后,沿着护城河便向福居跳下的地方搜寻过来,当搜寻中发现福居上岸的痕迹后立刻便指挥步骑两军互相配合着在洛河与伊河之间,象围猎似的寻着他留下的痕迹向他逃走的方向急追下去。

雾气越来越浓而杀气越来越近了,福居急走中眼矁官兵越来越近心头自是十分焦急,对方拉网式的追去,又让他不敢冒险,无奈之下,他只好拼命地继续向前奔跑着,然而两条肉腿终归跑不过四条马腿。一声;“朱大人,他在这里,”叫喊在身后响起,跟随着一阵乱无头绪的弓弦声便响了起来,他急忙回身击落了飞箭,当他转身刚想再逃时,前方的路已被闻声赶来的朱汉宝带人封挡了。面对着张弓以待、杀气腾腾、如狼似虎的王彦章等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福居;深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霎时稳了稳心神,不慌不忙道:“朱大人,别来无恙,一向安好啊?”

“福居,你少给我打哈哈,快给我丢刀受绑吧。”朱汉宝一脸正经道;

福居为了分散他注意力,故意打着官腔道;“朱大人,你我一向交好,怎么今日口出此言,是为何意?”

朱汉宝没想到他如此装聋作哑,故作糊涂,霎时,一抖缰绳,杀气腾腾道:“福居,你犯上作乱,大逆不道,你装什么糊涂,知趣的话,趁早受绑,本大人定然为你求情,让你死得痛快,不然没你好果子吃的。”

福居自是根本不当回事,毫不在意道;“我当什么回事呢,原来是这事啊,唉,朱大人,能让你出马真是我的荣幸。”

朱汉宝万没料到他如此不上心,自是有些惋惜,“福居,平常我一向对你器重,并竭力保举提拔你,想不到你竟做出这种事来,真枉费了我一番苦心。”

“朱大人,谢谢你的关怀,但人各有志,面对着朱温这胡作非为、弑君乱国的大奸臣,我是断断不能熟视无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朱大人,我劝你也不要为虎作伥、助纣为孽了,否则,不知哪天你的下场也会象氏叔琮、朱友恭他们一样的。”

列位在此我要说明一下,看过历史的也许明白氏叔琮、朱友恭这两个人,但没看过的就有可能不知道了,他们两个都是朱温手下忠心耿耿的大将,对朱温自是俯首帖耳、唯命是从,在八月壬辰时间奉朱温之将令,把皇帝昭宗给杀了后,朱温为了推卸责任,堵塞天下人之口,不仅没有对二人奖赏,反而派人寻找借口把他们给杀了。福居此时提出自然是想借此规劝朱汉宝网开一面,放自己一条生路。然而朱汉宝一心跟随朱温,又岂肯听他规劝,白白断送自己的前程。

“福居,你犯上作乱不说,还妄言挑拨离间,胡说八道,我看你真不想活了,我的功夫你是知道的,今日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则,你的下场会惨不忍睹的。”

福居自知在这个时间段里,朱汉宝是绝不会听自己劝说的,但为了等雾气生浓后好利于逃走,便故意东拉西扯,与其消磨时间。“朱大人,出于真心,我才好言相劝,想不到你竟好心当成驴肝肺,一意孤行,真乃可怜可悲啊,朱大人,我劝你想清楚了,不然跟随着朱温这卖主求荣,弑君乱国的大奸臣,到时定会吃大亏的。”

朱汉宝又岂肯听他劝说,眼见雾气越来越浓,深知如果不尽快将其捉拿,等大雾浓起来就不好办了。霎时脸一翻立刻便点兵派将来。“福居,你不要再花言挑拨,浪费我的时间了,我是不会放你走的,说吧,你到底投不投降?”

“朱大人,你看我像投降的人吗?”

“王彦章,还不快动手拿下他,更待何时。”

“是,”早以蠢蠢欲动的王彦章答应一声,舞动手中的两杆皆百斤重的铁枪,催马便跃了出去.这王彦章本是个争名夺利,一心往上爬的人,且做事从不掩盖遮拦.当初他应募投军时,同时还有百十多个人,王彦章便求招募的主将让他当队长,众人闻听自是不满,立刻便向主将提出了抗议。

“他王彦章什么东西,凭什么不费一枪一刀就要当队长啊?一个无名之辈,无半点功劳,便要居我辈之上,太狂妄自不量力了吧!”

“主将大人,你可不能乱用权力,徇私舞弊啊,如果你让他当队长的话,我们立马就走人。”

、、、、、、

这王彦章一见众人闹得不可开交,刹时飞身便跃上了台桌,大声怒吼道;“汝等咄咄逼人干什么,你们如果让为我不能为队长的话,咱们可以比试胆量功夫吗?胜者为长如何?”

“比试?好啊,怎么比?”众人闻听立时便答应了下来。

“怎么比?,大凡健儿开口便言死,死则无悔,你们有胆量的话就赤脚到荆棘地里走个三,五遭如何?”

众人闻言自是吃了一惊,但谁也没敢开口答应,沉默了好久才有人反问道;“王彦章,说那么惨烈,你有胆量走嘛?”

“我当然有胆量走啦,”王彦章说着脱掉鞋袜,眉不皱脸不跳,大步向上走去,所过之处,鲜血立刻便染红了荆棘。

众人黯然失色,自是无人敢效仿.为此他是深得朱温的赏识和重用,一跃而为朱温的亲军了,今日里他为了更好表现证明自己的实力,而提升自己的地位,虽然与福居同为亲军,但也不愿面慈手软,网开一面,刹时舞动手中双枪便杀了过去。

“福居,咱们在一起时我一直把你当着志同道合之人,想不到今日你却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可耻之事.真让可恼可气啊,我这两杆铁枪你是知道的,今日你最好赶快伏身让罪,说出受谁指使,否则定叫你体无完肤,生不如死的,”

福居眼瞅就王彦章一人时,害怕二人一拥而上的他心头顿然宽慰了许多,面对着趾高气扬,不可一世,有勇无谋的王彦章,他眉头一皱便计上心来,便有了拖延时间逃走之计了,刹时闪身避开攻击,冷笑道;“王彦章,你狂傲个啥,实话告诉你,咱们以前比武那是我让着你的,不然你一次也胜不了我的。”

“什么你让着我的?”一向心高气傲,自高自大的王彦章闻听后自是吃了一惊.“福居,你蒙谁呀,你那点本事,别人不知,难道我还不知嘛,别在打肿脸充胖子了,快束手就擒吧!”

“蒙你?王彦章,如果我蒙你的话,为什么咱们比武时我总是在第一百五十回合败给你,而不是在第一百回败给你呐?”

“这个,那是你技能如此。”

“是嘛,那我第一次败给你,第二次败给你,难道第三,四还会败给你嘛?我就不会吸取教训改变打法,难道还会用同一招败给你吗?”

“这个,福居这么说你还留一手啦?”

“那是当然,深藏若虚,我不是你,是不会动不动就在人前表现的,王彦章有胆量你敢和我单独再比上一场嘛?”

“这个、、、、、、”王彦章一时间有些犹豫难决。

“怎么不敢比是不是,王彦章亏你一向还自称英雄好汉呐,我看你呀,也就是那点走荆棘的本事,哈哈哈、、、、、、”

王彦章一向是不服输的,现在面对着嘲笑又岂肯认下,刹时怒吼道;“福居你得意什么,谁说不和你比啦,今日我就和你再比一场又能怎样?”

福居正希望了如此,见他上了勾自是心喜,“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王彦章今日我就让你领略领略我真正的风彩,不过,在咱们还没有动手之前,我先声明一下,如果中途有人助你或暗箭伤我的话,你就以输论。”

“这个当然,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在咱们比斗时助我的,朱大人等一会儿我们两个交战时,不管我生死如何,请你都不要在中途派人助拳,好嘛?”

“这个,”朱汉宝面对着越来越浓的雾气,心中自是有些担心.“王彦章,雾这么大,现在不是比武的时候。”

“朱大人,我知现在不是比武的时候,而我只是想凭我一个人的本领,擒拿住他而已,”

“可万一他借浓雾逃走的话,可就全砸了。”

“朱大人,你放心好了,我们的比武你又不是没见过,他胜不了我的,至于他想借机逃走,更是万万不能的.”王彦章自负道;

“好吧,你小心点.”朱汉宝虽然同意了,但却并不放心,暗暗地吩咐了手下,在四周布置下了一道道防守,来防备福居的突然逃走。

福居自然明白他的用意,早己有了主意的他自不放在心上,眼见王彦章跃马挥枪杀来,刹时挥剑便迊了上去。

两人一个马上,一个地上,枪来剑往,一去一回,所到之处,飞沙走石,天昏地暗,自是神鬼皆惊。

但说福居本无心和他争个你死我活,高低输赢,百十回合过后,眼瞅雾气浓起,己可借机而走,刹时借着与王彦章打斗的机会将朱汉宝设制的防卫一道道冲破后,不等朱汉宝重新布置设防,一个弄虚作假,便逃之夭夭了。

王彦章一见大叫着'那里逃'便和朱汉宝同时追赶过去,然而由于雾气太大太浓,几个起跳离开了火光后,三步之内便什么也看不清了,更别说追赶了,朱汉宝生怕节外生枝,人没追上,自己反而在出什么意外,急忙便停住了脚步。

“彦章,别追了.”

“朱大人,怎么啦?”

“彦章,雾这么大,往哪里追啊?”

“这,那我们怎么办?”

“不用慌,雾这么大,他也逃不多远的,为了安全我们不能单独行动,要二,三人一起才行,不然,死都不知怎么死的,”朱汉宝说着便指挥随后赶上来的兵丁手拉手如拉网捉鱼似的往前搜追来。

众兵丁刹时一字排开,如一条火龙似的,慢慢地搜寻起来,然而由于雾气太大太浓了,兵丁们虽然手举着火把,但掉沟栽井、碰树撞墙、仍是比比皆是。更由于雾气太大、范围太广,使搜寻的工作进展很是缓慢,两三人时辰过去了也未搜出半里地来。

朱汉[宝望着步缓慢的兵丁,心情自很是沉重,他深知这样搜寻下去,到天亮也找不到福居的,沉思了片刻道;“彦章,你回去把这里的情况报告朱将军吧,不然捉不到的罪名,你我都担当不起的。”

“这、好吧,我这就回去报告。”王彦章面对眼下的情况自也是一愁不展,答应着转身便回城报告去了。

朱温闻听雾气太大太浓寻找起来费力而又无果时,心中自是又气又恼,大骂了一通后,随机便命人画影图形、遍行文书,传与各州各县悬赏捉拿福居来。

但说福居借大雾逃走后,没走出多远便迷了方向,但他又不敢原地停留,于是乎便不管东西南北见路便走,不想、稀里糊涂,折腾了大半夜转了一大圈,竟然又走了回来,直到他差点与兵丁相撞,才知道自己走错了方向。他急忙掉头便又折了回去,狂奔而下。

东方发白、天色将亮,随着太阳的升起,雾气开始消散,如下雨似的纷纷落下。福居急走中眼瞅雾气将要散尽,急忙舍弃了大道,走起了小路,然而小路还没走出多远,他便发现了官兵的巡逻和盘查,看来前路己被封挡了,自己渡河往河北的计划己不行了。他深知硬闯下去的结果,沉思了片刻后,他掉头便沿原路折了回来,而后,在路过的一个无人居住的旧瓜庵里藏了下来,以待天黑在说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度日如年的他时刻注意外面的一切动静,焦急地等待着太阳的落山,然而,那太阳仿佛与他作对似的,就是停留在空中一动不动,使他很是气恼,可在气也无法轰赶它,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得耐着性子等待了。由于太疲累了,不知不觉中、他竟躺在地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中一阵冷风激醒了他,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揉了一下眼睛,眼见天色己经暗了下来,他翻身便站了起来。谁知,刚以起身,一阵头晕目眩,使他禁不住往地上倒去,他急忙扶住了墙壁才没有倒下,随着便是一阵干哕反胃,使他自是非常难受。怎么会这样,看来一定是昨夜凉水一激,冷风一吹,又加上这大半天的折腾,身体受了风寒啦。这真是船行大海偏遇迎头浪,房漏偏逢连阴雨。这可怎么办啊!他不由自主地便又躺在了地上。

天渐渐暗了下来,夜幕不知不觉便己降临了下来。病了的福居强忍着干哕反胃、头晕目眩,无力地从地上爬起,走走停停地向一个不知名的村庄摸去。原本不太远的路程,他用了将近两人多时辰才到村口,蹉跎了好一会儿才寻了户没有院门一家敲响房门,

忙活了一天的老农,刚收拾利落,正准备上床休息,正准备上床休息,猛闻“咚咚的”敲击声,心中自是诧异;“谁呀?有事吗?”

“我、有事相扰一下,请开一门,”福居急忙应道;

“好的,你少候,”随着一声答应,灯光由里屋移了出来,时间不大,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打开了房门,当他眼见是个陌生人时,心中不觉吃了一惊;“你、你、你找谁?有什么事啊?”

“大叔,我是路人,有些口渴想讨碗水喝。”

“喝水呀,你进来吧。”

“谢谢,”福居抬腿刚要进房,猛然一阵头晕目眩,让他天眩地转、行走不动“扑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他爹,怎么回事,夜黑你小心点。”

“老婆,来人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昏了过去。“

“什么?”随着门帘挑起,一个干利落的中年妇女扣着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爹,怎么回事呀?”

“老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求水喝,我让他进屋,谁知转身的机会他便昏倒了。”

那妇女上前摸了摸福居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随后道;“他爹,这人发烧生病了,快把他扶上床,我去给他烧碗姜汤,让他发发汗驱驱寒就好了。”

夫妻二人同心合力将福居扶上床,安排妥当后,那妇女随机便战火烧起姜汤来,“砰砰啪啪”,不大功夫,一锅热腾腾的姜汤烧好便端了过来。

福居一口气便喝了三大碗,肚里有了东西,顿觉身体嗳和好受多了,“大叔大婶,谢谢你们了。”

“谢啥,没什么的,年青人,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会烧成这个样了呐?”

“大婶,一言难尽,我、、、、、、”福居本欲实话实说,可话到嘴边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的古训又让他改了口;“我乃河北安阳之人,来这洛阳本是探亲的,今早本欲回家,不想因雾大迷了路,不小心掉河里了,故此才落到这般田地。”

“我说呐,这么大冷的天,你不感冒说啥,这些是退烧出汗之药,吃了它,出出汗,休息一晚,保你明天就全会好利落的。”

“谢谢大叔大婶。”

“谢啥,人谁没个难处啊,快乘热喝了吧,不然就凉了。”

福居面对这对夫妇热情的关怀,心情自是非常激起,泪水禁不住便湿润了眼睛,他急忙拭去,借着姜汤一口气便将药给吃了下去。“大叔大婶,真太谢谢你们了。”

“没啥的,遇到谁都会这样的。”

“大叔,你贵姓,这个庄怎么称呼呀?”

“我免贵姓郭,我们这个庄叫小郭庄,人口大都姓郭的。”

“郭叔,这里离洛阳城有多远?在它什么方向啊?”

“这里离城有六十多里地,在东北方向。”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奔波了一夜才走出六十多里地,真够慢的。“郭叔,那这里离黄河有多远啊?”

“不太远,也就十多里地吧。”

“郭叔,你们平常渡河都从那里过啊?”

“就在北面不远的回洛渡口摆渡而过的,怎么你要过河呀?”

“是啊,我要回家嘛。”

“这个恐怕最近不行了。”

“为什么?”

“今早上官府为了捉拿什么逃犯,己下令封河,不允许任何船只摆渡打鱼了。没船只你怎么过河?”

“是嘛,这么严重啊。”

“可不,官府己遍张榜文、画影图形、悬赏捉拿了,我们这里也己经五户一保、十户一联,挨门逐户、到处搜捕呐,一有生人,只要喊叫一声,里正带人立刻就会赶来的。”

看来朱温是上了性,非拿住自己不可了,福居的心自是非常沉重,“这过不了黄河,回不了家,我可咋办呐?”

“年青人,不用愁,事在人为,车到山前必有路的。”

“谢谢郭叔的安慰,那还有别的方法可过黄河吗?”

“有,往西走五十多里地到河阳桥就行的,不过就是太远了。”

“有就行,只要能回家远也不怕的。”

“天己不早了,你休息吧,养好病在说回家也不迟的。”

“好的,谢谢大叔大婶了,你们也休息吧!”

一夜无话。但说第二天早上,福居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好透,但为了安全起见,更怕给这对夫妇带不必要杀身之祸,不等天亮起来,便悄悄地在没有惊动那对夫妇的情况下,义无反顾地往西向河阳桥奔去,因为径观天下之局面,也只有河东的李克用可以与朱温抗衡外,别无二人,也只有躲到河东太原才能逃过朱温的追杀,为此他这才一心要过黄河去。

福居一口气走出五、六里地,天随着一阵黑暗的过后,渐渐地便明亮开来了,他深知万一被官兵发现后的结果,急忙便离开了大道,走起小路来,然而一口气又走出三、四里后,喉咙里像冒了火两腿如同灌铅似的,再也走不动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肚里慌,昨夜虽然喝了一肚子的稀水,但这一阵子的急走都己化着汗水流走了,他无力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口干得让他不由自主思量起水来,然而,前不挨村,后不着店,又往哪里寻水呐?天己大亮,路上己有了行人,他不敢停留过长,汗气虽然还未从身上全部退下,便又忍着肚中饥肠辘辘,动了身。行走间,当他发现前面不远处的一条小沟有清水潺潺流动时,立刻便喜上眉梢,登时快走了几步,不顾一切扑了过去,一头便扎了下去猛喝起来。

他一阵酣饮,仿佛甘霖般,顿使他浑身上正值舒服极了,正当他还要再饮时一阵马蹄声在他身后倏然而止,他禁不住吃了一惊,但还未等他抬头观看来人是谁?一声不恭的问话便发了出来。

“臭要饭,你在这干什么呀?”

福居猛然听到官兵的声音,惊弓之鸟的他顿时有此不知所措,两手一软,扑通一下,一头便扎在了水里,他的失措立刻便引来了众官兵的哈哈大笑。他深知只要自己一抬脸,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急中生智,捞了把稀泥往脸上一抺,这才抬头转过脸,变换腔调漠然道;“官爷,我、我口渴,在此喝水呐。”

众官兵见他满脸污泥的狼狈相,登时便又狂笑不止,好一阵子,一个领头之人才拿出一张画像询问道;“小子,你在这一带要饭,可曾见过这个人?”

福居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画像,镇静回道;“回官爷的话,没见过。”

“臭要饭的,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你发财的好机会,千载难逢的。”

“官爷,我看清楚了,真没见过。”

“小子,以后万一看到这人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们,他会让你永远不在要饭的。”

“大哥,我看这小子早渡过黄河跑了啦。”

“不可能,那么大的雾,除飞他长了膀子,否则他跑不多远的。”

“没跑多远,那为什么咱们层层设卡,即堵又截,拉网似追查,怎么会没有发现他的影踪呐?”

“这——兄弟,他要是很容易就被抓住的话,他就不会冒天下之大韪干这事了,我看他早就计划好逃脱之路了。”

“说的也是,我看在他做事之前,他早就计划安排脱当了,不然,咱们这样大动作的搜查,不会不发现他的。眼下纯粹是浪费人力。”

“浪不浪费人力,这不是你我管了的事,咱们还是快巡察搜捕吧,不然,朱大人又要怪咱们办事不力、行动迟缓了。”众官兵说着一阵风似的向西奔去。

福居从他们的谈话中了解到去孟津河阳桥的路上,己层层设卡后,深知凭自己的力量硬闯下去,只会九死一生的,面对着走与留这两个问题让他难以决断了,走吧,死路一条,留吧,可自己身无分文、衣无长物,这地方又一无亲、二无顾的,怎么解决吃住之问题呐,一时间,让他左右为难,委实难决。眼望着远去的官兵,一时间,愁绪万千,思潮起伏,嗳,官兵不是误以为自己是乞丐嘛,不如自己就真做乞丐好了,一则可以躲避官兵的追捕,二则又解决生存的问题,一举两得不是很好嘛,等事情平息下来,自己再走也不迟的,想到此,他的心顿时宽敞了许多,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装俗,眼见上面泥草到处都是,己失去了本来面目,且与乞丐所穿着无二时,刹时也不洗脸,弄散了头发,饥肠辘辘的他起身便往前面的那个村庄乞讨去了。

天,阴沉沉,昏不浪苍,自是不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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