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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暗流涌动

话说张从宾走马上任接受了警巡洛阳西市与南市之事后,为了尽快恢复洛阳城的正常次序,自也顾不得回家看一眼,只派了个侍从到家告诉家人自己平安无事后,随机便往分管的洛水南岸全心全力巡查去。

且说张从宾带领着巡逻队刚由北向南行进到思顺坊那个小巷里时,正遇到三、四个乱兵为争抢财物,踢打着两个拉扯他们的年轻少妇哭泣时,心中自是大怒,深知对于这些肆无忌惮,无法无天的烧杀抢夺,奸淫掳掠之事,不杀难平民忿,唯有杀一儆百,严惩不贷,才能起到震慑作用,刹时,也不问青红皂白,跳下马,挥刀便砍杀了过去。

其手下见之,自也不敢迟疑,纷纷跳下马去,挥刀便围砍了过去。

那六个乱兵正肆无忌惮、胡作非为着,自是不备,还未等他们明白怎么回事,一阵乱砍乱杀下,顷刻之间,便命伤当场也。

“众位街坊邻居,给我传一扬,谁若胆敢在行烧杀抢夺的话,结果将会与他们一样。”张从宾痛斥了其罪责后,随机翻身上马,便又往西市巡逻去了。当他们行进到大同坊,正遇到十八、九个街皮混混,刚从一个大户人家抢完钱财出来,正大包小包,得意洋洋搬远财物准备离开时,自是气恼,刹时,也不管其人多人少,多粗多长。与谁沾亲带故,打马喊叫着便冲了过去。“尔等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抢劫,你们最好把东西通通给我放下来,然后,乖乖跟我走,不然,只有死路一条的。”

那十多个街皮混混,一人一个包袱正兴高彩烈地准备走人,猛然听到喝斥,自是吃了一惊,当抬头看到来者是一队官兵时,自还当其趁火打劫,黑吃黑呐,自不当回事也。

且说领头之人不是别人,乃洛阳城有名的地皮无赖,姓齐名不凡,其形容丑陋,相貌粗疏,满身的横肉,自是令人厌恨,其由于与官府上勾上连,手下又有一帮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小人,在这洛阳城里,自是说一不二,一诺千金也,至于他为什么也要抢劫,这个不说你知晓的,钱这东西,没人不喜欢的,当他看到乱兵又如疯了似的,到处烧杀抢劫时,为财心动的他于是,便也组织了一帮街皮混混,专抢大户地干开了,且已经抢劫了好几户了,自没有料到会遭到阻截,自还当其抢劫不到而黑吃黑呐,刹时,‘嘿嘿’干笑了两下,套近地问道:“我说哥们,看你面生的很,在那个军营当差呀?”

张从宾脸无好脸、言无好言地斥喝道:“你管我在那个军营当差做什么,难道没有听清我说的话嘛?”

齐不凡眼见其不卖帐,刹时,直入主题道:“我说哥们,别装模作样了,想要的话,就给句痛快话,哥们定会见见面,分一半的。要知哥们在这洛阳城也是有名有姓、一言九鼎之人,用不着这样吓唬我们的,何况哥们不是吓大的。”

张从宾怒斥道:“小子,你胡说些什么,实话告诉你,大爷我是刚刚任命的巡敬使,你们最好赶快把东西放下,乖乖跟我们走,一切我可以从轻发落的,不然,动起手来,不死也会让你们脱成皮的。”

齐不凡不满地道:“我说哥们,你这话骗谁呀,别人不清楚你们,我在不清楚你们,还怎么和你们打交道啊,你想全部都要,只要讲明,兄弟我可以都给你的。”

张从宾生气道:“小子,我最后在问你一遍,你到底,放还是不放。”

齐不凡道:“我说哥们,放怎么讲,不放又怎么说呐?”

“好小子,即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我,来呀,给我砍了他们。”张从宾眼见其跟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是生气,刹时,挥刀便向齐不凡砍杀了过去。

那齐小凡万没料到他会砍杀上来,且自不会坐以待毙、束手就擒,闪身便躲避开去。

张从宾一招不着,随机便又追砍了过去。其手下自不会坐山观虎斗,随机便也砍杀了过去。一场打杀随机便在大同坊里展开了。

齐不凡那一帮手下,平日里欺负个人什么,自是非常得门,但论起打斗来,自是不行,五、六个回合刚过,便败迹显露,众人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

那齐不凡自是聪明绝顶,眼见在不逃走,就有可能命伤当场,刹时,也不招呼他人,趁着自己力气还没有用尽之时,也不招呼他人,飞身便逃之夭夭也。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其他人见之,那还有心恋战,刹时,丢掉身上的包袱,便也如受惊之兔子,丧家之狂犬,仓皇四散而逃也。

张从宾他们一阵追打,除齐不凡等五、六个人侥幸逃走外,其他皆一命呜呼也。张从宾随着收拾了他们的丢弃的东西,而后,随机便又往别的街道巡逻去。

书说简略,话不累叙。且说张从宾在巡查西市与南市中,又接连杀了三、四起个抢劫案后,消息自是不胫而走,无翼而飞,不久,便传遍了洛阳城的大街小巷,震惊了每个人,不日之间,便将街道上治理得连个打架斗殴之事,皆无一件,而且可以夜不闭户也。

话说李嗣源在百官诸将三番五次的劝进下,很快登基做了皇帝后,在处理公务时,从众臣的口中闻知张从宾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将烧杀抢劫之事治理下去时,心头自是高兴,为了嘉奖其功劳,随机下旨提升张从宾为捧圣指挥使领澄州刺吏了。

张从宾眼见自己的敲山震虎、杀一儆百之计策,不仅事半功倍,立马扼制住了烧杀抢劫之事,而且还为自己挣来官职提升时,心头那个高兴,自是无法言喻,做事上自是更加尽职尽责,尽心尽力了。

这日,张从宾眼见时局已经安稳,事情不是太多时,安排好一切后,随机换下军衣,穿上便装,便上街去了。街道上已经恢复正常,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张从宾先在集市上给儿子女儿及妻子买了礼物后,这才穿大街走小巷,往家中走去。

归心似箭脚步轻,马步如飞快如风。张从宾很快便到了家门口,当他看到院门紧闭,并猛然听到里面有读书声,自是惊喜,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立刻便上前一边拍门一边向里叫喊起来,“世杰,世杰,世杰,我回来了,快开门。”

话说张世杰正跟随朱宝珍在读书,猛然听到父亲的叫声后,自是惊喜,连忙便停止了读书,大叫着“妈妈,我父亲他回来了,”便放下书本,叫喊着“父亲,我来了,”便一溜小跑着开门去。

张从宾当一眼看到活蹦乱跳的儿子为自己打开院门时,自是高兴极了,顺手便抱起了儿子,便亲热地问询起来,“儿子,想爸不?”

张世杰天真道:“想,我妈我姐她们天天是念道你的。”

张从宾哈哈大笑着,抱着儿子,抬腿便向院内走去。

余秀菊正在房内准备午饭,猛然听到儿子的叫喊后,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便从房内走了出来,当一眼看到张从宾抱着儿子,已经到了堂屋门口时,虽然她早已经知道张从宾从邺都回到了洛阳城内,但看到后心里自禁不住还是一阵激动,两眼禁不住便潮湿起来,她急忙拭去了将要落下眼泪,一时间,自不知说什么好,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深情地蹦出一句“你回来了。”

张从宾见妻子儿女皆平安无事,悬着的心顿时便放了下去,面对着妻子委屈抱怨的样子,禁不住安慰道:“老婆,这几天我没有在家,让你多操心了。”

余秀菊道:“那里,这几天,都是福哥,嫂子他们两个在这里照顾着的,不然,吃的烧的,早就断顿了,我们就等不到你回来了。”

张从宾道:“如此,嫂子,那我谢谢你们了。”

朱宝珍道:“兄弟,咱们都是自家人,用不着那么客气的。”

张从宾当抬眼没有寻看到福居时,禁不住诧异问道:“哎,嫂子,我哥他做什么去,怎么没有看到我哥呐?”

朱宝珍道:“他呀,在柴行找了个活,天天劈柴呐。”

张从宾问道:“是嘛,那他什么时间回来?”

朱宝珍答道:“吃中午饭的时候就回来了。”

张从宾高兴道:“是嘛,太好了,中午我得他喝两杯不可。”

“那你进屋吧,茜云姑娘,走,咱们做饭去。”朱宝珍说着便往厨房做午饭去了。

“好的,伯母,”张茜云答应着,抬步跟着便往厨房烧火帮忙去了。

余秀菊从张从宾手中接过礼物后,夫妇二人随着便进堂屋说话亲热去了。

时光飞逝,转瞬即到,眨眼间,时间便已是中午时分了,随着一阵叫门声,福居按时从南市柴行那里回来了。

张从宾自是高兴,急忙便走出房门,亲自为其开门去。

福居当一眼看到开门者乃张从宾时,自也是高兴,立刻便关切地问询了过去,“回来啦兄弟,怎么巡防之事不忙啦?”

张从宾道:“不忙了,已经治理下去了。福哥,听嫂子说你在郭家柴行干,怎么样,劈柴那活很累吧?”

福居道:“不累,挺好的。”、

张从宾道:“大哥,说的轻松,在我老家时,那活咱们又不是没干过,挺累的,你放心,过两天我到柴行安排一下,让他们给你找个轻掮活。”

福居道:“用不着,兄弟。”

“你们两个快别在外面说话了,快进屋吃饭吧。”

“好的,”张从宾答应着,两人随机便进屋吃饭去。

两家六人全部到齐坐好后,张从宾斟好了六杯酒后,随机便端起了酒杯,开言道:“福哥,一切情况,我老婆他都告诉我了,此次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就阴阳两隔了,大恩不言谢,什么话我都不说了,一切尽在这杯酒里啦。”

“从宾兄弟,咱们什么关系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言谢之话,往后在我面前就不要在说了,来,一切尽在这杯酒里。”福居说着举杯便饮了下去。

张从宾等跟着便饮了下去,随着六人便欢快地吃起午饭来。

但说张从宾与福居二人边吃边聊,言谈中得知李嗣源登基后,已经大赦天下,抓捕自己的圣旨已经作废时,福居自是高兴,不知不觉中这顿饭便比平时多吃了半个时辰。福居吃罢午饭,憩息了片刻,随机便又往柴行做工去了。

是夜,福居看时局已经安定,秩序已经井然,张从宾也已经回来,吃罢晚饭后,夫妻二人随机便告别张从宾全家搬回自己的家中去了。

张从宾针对福居天天在柴行劈柴之情况,深知轻重,为了让其即轻松,又能多得钱,隔日他便前往柴行说知来。

那柴行老板本是个明白人,眼见其不仅官职在身,而且还是主管洛阳治安的,自是非常客气,知晓其与福居的关系后,当场便为福居安排了个轻掮活也。

福居得到张从宾关照后,自此不仅不在干劈柴这体力活,而且还由于其能力不凡,慢慢便在柴行做起经纪人来。

时光飞逝,岁月流转,眨眼间,不觉时间已是六月中旬天气了。

这日午时,福居行走在回家的路上,当看到街边有一个三十多岁汉子担着挑子,正在吆喝着卖西瓜时,考虑到怀了孕的妻子,正需要消暑,随机便上前叫喊住了卖瓜人,“卖瓜的,你那西瓜怎么卖的呀?”

那汉子闻听有人要瓜,急忙便停住了脚步,放下了担子,便回答了过去,“客官,所卖西瓜二十文钱一斤。”

福居眼见挑子里的西瓜个个又大又圆,禁不住夸奖道:“好瓜,价格也不算贵。”

那汉子道:“自家种的,胡乱换两钱而已。”

福居蹲下身子轻拍着西瓜,诧异地问道:“这西瓜熟不熟啊?”

那汉子道:“客官,你放心,个个皆九成熟,且保证,每一个都甜如蜜的。”

福居直起身子,道:“是嘛,这总共剩几个,我全部都要了。”

那汉子数了一下,道:“剩十八个了,都给你称了吧。”

福居进一步,道:“可以,不过,你得送到我家里去。”

“行、行、行,这不算什么事的。”那汉子连连答应着,一阵忙活后,过完称,接了钱后,跟随福居便西瓜送到福居家里去了。

是夜差黑之时,夫妻二人吃罢晚饭,选了十个大西瓜,便给张从宾家送了过去。

福居原本以为从宾不在家,自没料到张从宾也在家里,并愁眉苦脸,闷闷不乐,禁不住诧异地问道:“从宾兄弟,大前天你不是说,这几日有事要出去嘛,怎么可回来啦?”

张从宾唉声叹气道:“那里呀,福哥,我还没走呐。”

福居奇怪地追问道:“是嘛,怎么又变卦了。”

张从宾愁眉苦脸道:“这个怎么说呐。”

福居眼见其话说嘴里半截,肚里半截,吞吞吐吐的,自有些生气,“兄弟,咱们又不是外人,有话你就直管说,哥不会坏你的事的。”

张从宾急忙解释道:“大哥,别误会,我决无那个意思的。”

福居道:“兄弟,哥还是那句话,看得起你就说,看不起的话,我立马走人。”

张从宾道:“大哥,是这样的,前天在西市大同坊那里,发生了一件黑夜抢劫杀人之案,作案人阴险的很,杀人作案后竟然栽赃嫁祸给了我,而且,原告还把这件事告到石敬瑭那里了,你也知石敬瑭我们两个一直都有过节,就这次洛阳城内平乱之事,因为我没给他面子,杀了他家的一个为非作恶、仗势欺人的奴才。他就更气恨在心了,现在出了这事,他能轻易放过我嘛,仗着自己是皇上的女婿,说得上话,竟然把这事捅告到皇上那里了,皇上知晓后,自是龙颜大怒,要不是众多官员的力争劝阻,咱们现在可能就已经阴阳两隔了,无奈下,在大殿之上,我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立下了军令状,一月内找出真凶,不然的话,就拿我抵命的。可我到作案现场看了一下,自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你说这我能不心焦着急嘛,故此,才冷落了你。”

福居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我还当,那你到现场真的一点线索没有嘛?”

张从宾道:“福哥,你不想想,那石敬瑭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他比我先到现场,因为我杀他奴才之事,没给他面子,他当时就恨不得一刀杀了我,现在有了这机会,能不利用嘛,即便有,他也早破坏掉啦。现场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别说没有线索了,就连找个当事人问一下,都是一问三不知的,为了能早日破案,我还发出了悬赏通告,可只到这时,还没有人前来领赏,你说我怎么办?”

福居安慰道:“兄弟,你放心,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方面你没法寻找,可以从那方面寻找啊。”

张从宾焦头烂额道:“福哥,在这洛阳城里,我人生地不熟,找谁呀,谁也找不到的,在说也没人敢帮我的,听吕、彭他们讲,他石敬瑭为了制我于死地,已经放出狠话,谁要帮助我的,就灭其九族的。”

福居自怕张从宾急出病来,急忙安慰道:“兄弟不要急躁,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会有办法解决的。”

张从宾道:“别安慰我了,有办法的话我就不发愁了。”

朱宝珍一旁插话提醒道:“福哥,当初这洛阳城里,洪大鸣那些乞丐不都是你的朋友嘛,这事你为何不找他们帮一下忙呐?他们门路多。”

一语提醒梦中人,福居翻然醒悟过来,心中大喜,急忙安慰道:“对呀,这事我倒忘了,从宾兄弟,这事你不用发愁了,我寻人给你问一下,一定会有好结果的。”

张从宾疑惑道:“你有办法查找?”

福居坚定道:“当然,兄弟,要知我没有办法的话,那几年我早就死在这里了。”

张从宾不放心地追问道:“那你找谁帮忙呀?”

福居胸有成竹道:“这个你不用管了,到时,你听信就行了。”

张从宾虽然不信,但自己无招无式的情况下,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好吧,咱们双管齐下,我也再到李府看看去,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福居道:“行,没事我们先回去了,一有情况,我立刻就会通知你的。”一夜无话。

次日,福居吃罢早饭,也不去柴行,直接便往街上寻找乞丐去,他穿大街走小巷,且一见到乞讨要饭的乞丐,便搭讪交待去。

福居一路寻找着乞丐,一路交待事情,一口气便把自己寻找洪大鸣的消息通知给了三十多个乞丐,让他们急速通知洪大鸣后,急躁的心才算平静下来,看天已是中午时,这才心有不舍地回家吃午饭,静等起洪大鸣上门的消息来。

五日后,焦急的福居在南市郭家柴行里忙完自己的活计后,巳时时分,正准备上街在寻乞丐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柴行大门口,自让他惊喜,快步跑上前,便与来人紧紧搂抱在了一起,“大鸣兄弟,哥想死你了。”

来人不是别人,乃洪大鸣也,他的出现并不奇怪,而是接到福居的消息,并不在洛阳城的他,特意从外面赶了回来,与福居见面的,猛见福居时,久别再会,心情自也是非常激动也,“大哥,兄弟我也想你呀,真没想到咱们还有这见面的机会呀!”

福居松开了手,感慨万千道:“是呀,我也以为这辈子,咱们不会再见面了,想不到时隔这么多年,咱们还能在这洛阳城里见面,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洪大鸣也是慨叹也,“是啊,大哥,真不敢啊。”

福居劝切道:“大鸣兄弟,这几年没见,过得怎么样,一切都好吧?”

洪大鸣道:“一切还行,我没有太大区别的,还是在做老本行。大哥,这些年你怎么样,什么时间到的这洛阳城,并在这里打工的呀?”

福居道:“我嘛,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兄弟,你不就在这洛阳城里住,这几天,我怎么找寻不到你呀?”

洪大鸣解释道:“福哥,你说这个呀,这几天我出外办点事,不在洛阳城,听到他们传来的口信后,就快马加鞭连夜赶了回来,你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嘛?”

“有、有、有,当然有,没有事的话,我能这么急找你嘛,”福居抬头巡看了周围,眼见街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站在门口说话实在不相样子,随机道:“兄弟,这地方讲话不方便,咱们寻个酒楼说话如何?”

“行啊,走吧。”

两人说着便手牵手出了郭家柴行,上得街来,寻见到一个名叫得意欢酒楼后,随机抬腿便走了去。酒楼的伙计自是热情,施礼见过后,立刻便将二人让进了一间雅座去,随着便按要求,将酒楼内所有酒脯瓜果及菜蔬,尽数端摆了上来。

两人且不等其将所要饭菜上齐,便可吃将开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两人随着便可叙谈起往事来。

“、、、、、、。”

“福哥,自从你离开这里后,这些年,你都怎么过的,现在怎么又回到了这里呀?”

“兄弟,这说起来话长了,”福居于是便由头到尾,粗枝大叶,要主去次,将自己这几年的经过,以及到此打工的事情讲叙了一遍。

洪大鸣听罢心中自是感慨万千也。

福居接着讲叙道:“大鸣兄弟,至于我为什么急着要见你,这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忙的。”

洪大鸣拍着胸腹直言道:“福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咱们兄弟,有事你尽管开口,兄弟我决不会打退堂鼓的,还如当初一样,扑汤滔火,皆在所不辞的。”

福居闻言自是激动,泪水禁不住便在眼睛里打起转来,“大鸣兄弟,有你这句话,大哥我什么都不说,先谢谢你了。”

洪大鸣道:“福哥,咱们弟兄,客气什么,有事尽管说话,兄弟我决不争究的。”

福居道:“兄弟是这样的,在他们往这洛阳押送的路上,不是张从宾把我给救下了嘛,现在有人在西市大同坊那里,将李光阳给杀了,并栽赃嫁祸给了他,我要你派人调查一下,看是谁所为,然后,通知我,我再想法擒捉他,你看如何?”

洪大鸣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西市那一片归王大林管,那到他那里一问,就知是谁干的啦,福哥,别的还有什么事了。”

福居道:“别的没什么事,但是这件事,必须在很短的时间查清问明,因为期限只有一个月,到时,如果不能破案的话,张从宾就会人头落地的。”

洪大鸣道:“行,你放心,我一定在最短时间内,查清问明一切的。”

福居道:“好,那我等你的消息。”

两人吃喝又聊了一会儿,酒足饭饱后,随机便起身离开酒楼,分手各自忙去了。

不说福居在柴行边干边等消息。但说为了友情宁愿两肋插刀的洪大鸣为了尽快查清问明李光阳的被杀是谁所为,离开酒楼后,看天已是未时时分,随机直接便往淳化坊王大林家里走去了。

那王大林四十来岁,鼻直口方,面圆耳大,是西市那一片的花子头。此时的他已经吃罢午饭,由于天气炎热的原因,正在自家院子的树阴下铺了张席子,悠闲地憩息着,当猛见洪大鸣推门风风火火从外面走进时,自感奇怪,急忙便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寻凳找墩,一边便诧异地问了过去,“洪哥,你什么时间回来的,大热的天,有什么事?你派个人过来通知一声,我就会过去,怎劳你亲自跑一趟呐,真是的。”

洪大鸣郑重道:“这没有什么的,我今天早上刚回来,因为事急且重要,来不及找人,我就亲自来了,那西市大同坊,李光阳黑夜遭劫被杀之事,你知道不?”

王大林道:“李光阳被杀,这个,知道,没几天的事,怎么啦?”

洪大鸣问道:“那谁干的,这个你知晓嘛?”

王大林摇头否定道:“这个我不知道的。”

洪大鸣厉声斥喝道:“大林,不是我说你,你不想想,身为这一片的花子头,在你的地界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万一官府找你查问的话,一问三不知,你还能在这一片呆得下去嘛?”

王大林道:“洪哥,我听他们说起过,只是当时没太在意。”

洪大鸣继续问询道:“身为这一片的花子头,对这一片的每一个情况,都必须熟悉知道,不要以为咱们要饭的,天不管地不管的,无关紧要的,其实与他们有大联系的,不然,能在这里乞讨嘛,他们早把咱们赶走了,唯有熟悉所有情况,抢住了他们的软肋,才能确保饭碗丢不掉的。那你听谁说起过?”

王大林道:“前一阵子听大毛,还是狗子,反正他们两个,我也忘了是那一个了。”

洪大鸣道:“即不然你已记不清了,那你现在就领我找他们去,我亲自去问。”

“行、行、行,”王大林连声答应着,急忙从地上站起,穿上衣服,拿起芭蕉扇,带领着洪大鸣出门便往西市里走去。

西市坐落在厚载门的西边,为洛阳城三市之一,虽然没有北市、南市名声响亮,但市场闹热上,自也不输另外两市,市场上的买卖,一百二十行,自也是行行皆有也。

王大林身为西市这一片的花子头,自是熟悉手下花子们在什么地方休息,很快到了西市后,自也不需要向他人问询,直接便走进了花子们的休息地,当看到那破败的房子里,只有狗子一人时,其他人皆不在时,禁不住便问询了过去,“狗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呀,其他人呐?”

狗子回答道:“王哥,他们出去讨饭还没回来的,我也是刚从外面才回来的。”

王大林道:“狗子,前些日子,李光阳被杀之时,你们几个不是说那根本不是张从宾所为,而是另有他人所为嘛,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狗子道:“王哥,这事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的,你得问大毛,所有的话都是从他嘴里出来的,对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据说他最清楚的。”

王大林道:“是嘛,那大毛呐?”

狗子道:“他呀,显天热,在外面谅快,还没回来呐。”

洪大鸣道:“你去他找回来如何?”

“行啊,洪哥,我这就去。”狗子说着起身从地上爬起,抬腿便出门去,时候不大,一个体瘦如的年轻人,跟随在狗子后面达外面回来子。

洪大鸣不等他人开言,立刻便问询了过去。“你就是大毛嘛?”

大毛回答道:“是的,洪哥,我就是。”

洪大鸣直截了当地问道:“他们皆说你知晓李光阳被杀时的情况,这可是真的?”

大毛道:“洪哥,怎么说呐,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的。”

洪大鸣追问道:“大毛,那他们为啥都说你知道呐?”

大毛道:“洪哥,只不过那天我有事要到邙山去,提前起了个早,行进到大同坊时,正好看到三只手刘臭臭翻墙从李光阳家里跳出,后来听说李光阳那晚被杀时,我才说我知道是谁所为,其实实际上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假如要是知晓的话,官府出那么高的赏金,我早就领赏去了。”

洪大鸣道:“是嘛,大毛,我给你说实话,在这需要你之时,你可不能说谎骗人,否则,那可是吃不了、要兜着走的。”

大毛保证道:“洪哥,您放心,我骗谁,都不敢骗您的,他们所说的那些话,皆是我瞎编乱造的,根本不是真的。”

洪大鸣道:“那三只手刘臭臭住在那里,你知道嘛?”

大毛道:“这个不知道。”

洪大鸣转身问道:“那你们两个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住嘛?”

“他光棍一个、无家无口的,不知道,”王大林及狗子几乎同声道:稍候片刻后,狗子又追说道:“洪哥,那三只手刘臭臭虽然居无定所,但他喜欢赌博,象长在赵家大赌坊里似的,三天两头是那里转的。”

洪大鸣道:“是嘛,那你带我找他去?”

狗子爽快答应道:“行啊,洪哥,这没问题,什么时间去?”

洪大鸣道:“现在就去。”

“行啊,走吧,”狗子说着带领着洪大鸣便往赵家大赌坊走去了。

赵家大赌坊座落在洛水北岸的玉鸡坊那里,虽然距西市有一段路程,但洪大鸣心急脚快,很快来到了玉鸡坊赵家大赌坊那里了,面对着门庭若市,进进出出,来往不断的人们,二人抬步便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

赌坊内,人声嘈杂,吆五喝六声,此起彼伏,声震天地,不绝于耳。

洪大鸣二人自无心参赌,面对着乱糟糟,激动非常的人们。二人随机便分头对每一张桌找寻起刘臭臭来。然而,两人一阵东寻西找,查遍了赌场内的大小台桌,也没有找寻到三只手刘臭臭,心中虽感诧异,但却并不死心。洪大鸣留下狗子在赵家大赌坊外面静等刘臭臭出现后,自己随机便向福居回报情况去。

福居知晓后,自是高兴,连夜便又把消息传递给了张从宾去。

张从宾自也是非常高兴,两人连夜便合计起抓捕刘臭臭的计划来。然而,虽然合计好了计划,但一连三天,那刘臭臭却并没有在赵家大赌坊内出现,自让他们有些失望,正当二人沮丧时,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传了过来,那就是吕正春在巡逻抓到了盗窃中的刘臭臭了。张从宾自是惊喜仍常,连夜便审问起刘臭臭来。

张从宾看那刘臭臭,生得尖嘴猴腮,瘦里巴极的,一副小偷小摸样,深知其决不敢杀人越贷,无恶不作的。刹时,立刻便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地审问起来,“你就是那个外号人称三只手的刘臭臭嘛?”

刘臭臭道:“正是,大人。”

张从宾慢慢追问道:“刘臭臭,那你可知罪呀?”

刘臭臭狡辩道:“大人,我没干什么的,只是顺手拿了一点钱财而已。”

张从宾怒声斥责道:“顺手而已,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的话,这社会其不乱了套?”

刘臭臭可怜巴巴道:“大人,习惯了,我可以改的。”

张从宾道:“改,如果你想改的话,别人就不会称你三只手了。”

刘臭臭哭求道:“大人,我真的会改的,请你相信我一次吧。”

张从宾自不想在其偷盗之事上多费口舌,刹时,转口道:“好了刘臭臭,不说你偷盗之事了,咱们还是说说你是如何杀死李光阳这件事吧。”

“什么?”刘臭臭猛闻,自大吃了一惊,仿佛象被蝎子蜇了一下似的,急忙辩护道:“大人,我根本没有杀过什么李光阳的,你不要冤枉好人。”

张从宾冷笑道:“刘臭臭,不要在狡辩抵赖了,如果没人指证你,我们怎可能因为你顺手拿取别人的财物,就抓你坐牢的,你最好看清楚了,这是什么地方。”

刘臭臭指天盟地地保证道:“大人,那真的不是我干的,我可以对天发誓,如若是我所为,出门就遭天打雷劈,在说我只是喜欢小偷小摸、贪图小便宜而已,你就是借给我个胆,我也不敢杀人的。”

张从宾怒声道:“刘臭臭,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不要以为你夜闯李府,在偷盗抢劫中,由于那李光阳发现了你,你便一刀杀了他,这事无人知道。告诉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切皆已有人告诉我了,你最好乖乖招认了这一切,倒还罢了,否则,爷这公堂上,你是抵赖不掉的。”

刘臭臭耳闻其已经知晓,急忙坦白直说道:“大人,实话实说,那晚我是到李府偷窃了不少财物,但我决对没有杀人的。”

张从宾道:“不是你杀,难道还是别人杀的不成?”

刘臭臭哭丧着脸道:“大人,那一切正是别人所为的,我只是趁火打劫,顺手牵羊,混水摸鱼,捞了几个小鱼小虾而已,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张从宾怒声斥问道:“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

刘臭臭吞吞吐吐,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不知道的。”

张从宾步步紧逼道:“好你个刘臭臭,即然敬酒不吃,非吃罚酒不可,那就怪不得我了,来呀,拉下去,用刑伺候,看你嘴硬,还是刑法硬。”

吕正春,彭青山等闻言,抓起刑具,便将丢在了刘臭臭身边去。

刘臭臭本是个贪图安逸之人,双从未吃过苦、受过罪,猛然见之,自是害怕极了,深知重刑之下,自己是扛不住的,再说事情又不是自己所为,犯不着风里水里为其隐瞒,掩护的,刹时,急忙摇手制止道:“别、别、别,大人,我说,我说、我都告诉你们。”

张从宾道:“好,只要讲出一切,不仅可以免打,而且老爷我,还会免你死罪的。”

刘臭臭连连点头答应道:“好、好、好,我说,我说,我说。”

欲知刘臭臭讲出什么人来,张从宾能否洗清自己,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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