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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避祸太行

话说福居早以把生死置之度外,面对着无路可走之情况,刹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便大义凛然地向黄河里走去了。

朱汉宝万没有料到他会视死如归,心中很是佩服,一时间竟忘了下令放箭,只是紧跟着看他如何落水而死,自是根本没想到黄河因天寒地冻己经结了冰,且可以行走,直看到福居安然无恙到了对岸,才翻然醒悟来,才急令放箭追赶,然而,成群接队的追赶者刚到河中间,随着一阵“咔嚓”声响,紧跟就见走在前面的那几个人“扑扑通通”便落到水里面去了,惊得后跟之人急忙便退了回来,朱汉宝自是吃惊诧异,但瞬间他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用说一定是冰层承受不住太多人的重量破裂了,慌中不乱的朱汉宝随机派出人手救人外,自己带领着大队人马便寻找过河的地方去了。

且说福居死里逃生跃过黄河后,自不敢过多停留,急急便向北奔去,黎明时分,一口气走出了四、五十里的他料想官兵决不会这么快追上后,这才停下来喘气,这才大着胆往村里讨饭去,自古是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慌不择路、贫不择妻,他胡乱要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后,他便又如失群的孤雁、漏网的活鱼慌里慌张避大道,走小路,急急忙忙往太原方向走去。

这福居走孟州、过怀州,一路之上饥不择食、慌不择路、自是马不停蹄,非一日,便过了天井关,这日午时便到了泽州城下,泽州城地处山西省的东南端、太行山的最南麓,自古为三晋大地通向中原的要冲,史称“河东屏翰,冀南雄镇”,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福居深知官府正四处张榜挂文捉拿,且这城的官员仍然听命于朱温,自不敢大意,入得城后,虽见市井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非常热闹,无人追问自己,但他也不敢停留过长,连饭都没敢讨要,便快步出城去了,不料,就在他走出泽州城正往潞州方向赶时,忽然一声“抓住他,不要让他逃了”的叫喊声,伴随着刀剑的碰撞声,从身后传了过来,惊弓之鸟的福居自是吃了一惊,急忙便离开道路,寻了个地方躲了起来。瞬间,伴随“呯呯啪啪”的刀剑相击声,一个十八、九岁的年青人与七、八个标形大汉击打着,狼狈不堪的向边败退过来。福居当发现不是追捕自己时,提起的心顿时便放了下来,当瞅见七、八个围攻一个,且那人己经左支右绌、捉襟见肘、无有招架还手之力时,侠甘义胆的他自是看不上眼,刹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气顿生,伸手从树上生拉硬拽下一根有瓶口粗,长短有三米来长并有点弯的木棒,胡乱清理了一下,便叫喊舞动着“八、九个人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一个个来,”便跳了过去。

那八、九个人正全力攻击,猛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心中虽感意外,但却并没放在心上,一个大汉立刻便迎了过来并恐吓道;“小子,你什么人?最好不要插手此,否则,你会和他一样的。”

“小子,大爷我不是吓大的,你们最好赶紧住手,不然,我可要你们的好看。”

“真是给脸不要的东西,看我不砍了你,”那大汉自是气恼,挥刀便恶狠狠地向福居的天灵盖劈了下去。

福居自不会坐以待毙任他宰割,飞身闪避,挥起木棒便还击过去。

那大汉思料不及,手忙脚乱间,虽然整个木棒没有打在身上,但脸却被多出的枝杈给挂了一下,火辣辣疼痛,气得自是他怒火中烧,吼叫着“你他娘的真是找死啊”,挥刀便不分鼻眼、穷凶极恶、苦大仇深地向福居滥伐成灾似的乱劈乱砍起来。

福居本意是救人,并不想和他过多纠缠撕打,闪身起跳、避开他的攻击,挥棒便向那七、八个大汉攻了过去。

那七、八个大汉正密切配合全力猛攻,后背突遭攻击,阵脚立时大乱,刹时便各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了。

福居正希望他们各自为攻,各行其是,刹时,趁起还未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拉起那个己无力招架的年青人,便向树林里奔去。

众大汉愣了一下,立刻怪叫着“别让他跑了”,便风驰电掣般追赶了上去。

福居耳闻追来,并不惊慌,奔跑中就在那群大汉将要追上之时,猛然回身反手便向最前面的那个大汉打去。

那人根本不防,更是躲闪不及,痛叫一声“我的眼睛啊,”立刻便停住蹲了下去,他的突然停下,后面紧跟之人自是不防,一时间收脚不住“扑扑通通”便跌在了一起,而等他们从地上爬起时,所追之人早不知去向了。众大汉虽然气得七窍生烟,但也只能无功而返了。

话说福居与那青年一阵奔跑,眼见对方追不上后,不由自主脚步便慢了下来,便聊起实下这事来。“唉,我说兄弟,你这是怎么回事呀,他们为何砍杀你啊?”

“唉,说来都是今年三月引起的,春上我踏青游玩时,正好遇上泽州剌史王班的公子王俊也在踏春,你说踏春就踏春吧,那小子却不是,而是借赏春之际调戏、猥亵少女,我一怒之下,便狠狠教训了他一顿,不想他不思悔改,反而怀恨在心,并多次借机报复于我,但都被我打跑了,没想到这次他请来了高手,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就玩完了,谢谢你啦!”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江湖人的道义,在说四海之内皆兄弟,用不着客气言报的,你的伤碍不碍事,要不停下不包扎一下吧?”

“这皮外伤,不碍事的,用不着包扎的,恩公您尊大名,如何称呼呀?”

“我免贵姓福、但名一个居字,你叫我福居、福哥都行的。”

“原来您就是鼎鼎大名的福居啊,我在此逢您出手搭救,并能认识您,真是祖上有德、三生有幸啊!”

“这没啥,我也是凑巧撞上的,唉,兄弟,你如何称呼呀?”

“我免贵姓张双名从宾,就泽州张家庄人,福大侠、福恩公,您这是要往哪里去呀?”张从宾一时间不知如何称呼好了。

“我刚从黄河南岸过来,计划要往太原去的。”

“恩公,即如此,请顺路到我家一叙如何?”

“这,恐怕不妥,因为、、、、、、”

“恩公,您就不要推三阻四了,官兵虽然正张榜挂文悬赏捉拿,但您放心,我们那里的人都很善良的,没人会为了钱给官府通风报信的。”

“兄弟,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解。”

“恩公,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尽尽地主之谊而已,你就答应了吧。”张从宾诚恳地苦苦肯求道;

“行、行、行,恭敬不如从命,跟你去行啦吧。”福居盛情难却下只好答应了下来。

“那多谢恩公了,”

“兄弟,别恩公恩公的喊了,叫人听着不顺耳的,看岁数我可能比你大几岁,四海之内皆兄弟,你就叫福哥我好了,那样咱们也显得亲热些。”

“行,那我可不客气了。”

、、、、、、、

二人边走边说些闲话聊些功夫,张家庄在泽州城的西北方向距离有三、四十里路程,两人说话间离开泽州通往高平的官道,往西北方走去,且没走多远大概有三、四里的路程便到了张家庄,但见张家在一片在林子里后面,一周除四个寨门外其他皆是土墙,它前通大道,后靠溪冈,依山临水,是个上连仙界、下接地气的地方,庄内住有大约三、五百户人家,因所住之人大都姓张故此也,是个中等的村子,张从宾他们一到村口就看到自己的堂弟张强手持一把铡刀正横立在路中间,与七、八个手举着木棍、杈把的庄客在那里嚷说着;“弟兄们,咱们可都说好了,到时那一个当孬种,临时退却的话,我可轻饶不了他。”

“强弟,你就放心吧,别的不敢说,退却这一说我敢保证绝对不会发生的,对不对呀,弟兄们。“

“是啊,你就放心吧,打不过我们就是用牙咬,也不会当孬种的。”

张从宾自是奇怪诧异,开口便向闹得最凶的那个人问去;“强弟,你们这是要干啥去呀?”

“找泽州剌史王班报仇去,弟兄们,走啦!”那人头也不转一下便下达了出发之令。

“强弟,用不着,我回来了。”张从宾明白他们的用意后,自是非常感动。

那张强与从宾的岁数相当且个头也相差无几的,当猛然回头自是惊喜交集,“啊,你没事啊,当时情况那么紧张危险,我还当你必死无疑哪,”

“怎么会呐,你也不想想,上天他会让我死嘛,自然会安排贵人救我的,兄弟们,我谢谢大家的关心了。没事了,走回家坐去。”

“没事就好,从宾你回家吧,闲了在坐。”

“好、好、好,闲了来家玩啊。”张从宾说着便告别众人带着福居往家走去。

那张强更是激动得不能自己,急忙便先前报信去了,且一到大门口,便大喊大叫起来。“叔叔,从宾他回来了,他没事。”

张从宾家在村中本是数一数二的上等人家,因为其家富裕张从宾自小便不务正业,喜欢剌枪使棒,又因其是独子,其父母只得随他性子,做事自是说一不二,对己看不惯此事自是任意而为,为此才出现了此事。

话说张从宾父亲名张承道有五、六十岁,正在客厅里搓手搓脚,正为不知张从宾生死而焦头烂额时,猛闻儿子回来了,自是惊喜交集,急忙快步便从房里迎了出来,当他们在大门口相见时,他的母亲自是激动的不能自己,上前便拉住他的手,两眼噙着泪,便上下左右仔细查看来;“从宾,你、你没事吧?”

“妈妈,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放心没事的,我要向你们介绍个人呐。”

“儿子,没事就好,快回家吧,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快请客人回家吧。”他的父亲眼见还有一个外人一边所站急忙提醒催促道;

“对、对、对,”张从宾刹时急忙扶着母亲便向房内走去,且进房落座之时,张从宾伸手一把便将福居拉到自己的前面向父母介绍来;“爹妈,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姓福名居,今天多亏了他,不然,我就见不到你们了。”

“我说呐,原本是尊下救的犬子,真是太感谢了,请受我们一拜。”张从宾父母闻知自是非常感激,上前握住福居的双手便要施礼翻身下拜。

福居又岂肯接受参拜之大礼,急忙便出手阻止住了,“伯父、伯母,你们太客气了,那算不了什么的,小事一桩而已。”

“尊下,真太谦虚了,快、快、快,请坐,上好茶,老婆快让她们准备饭菜。”张从宾父母说着便亲自下厨指挥忙活起来。

“伯父、伯母,你们不用忙活的,我们随便吃一点就行的,”福居自觉他们太热情了,急忙劝阻道;“从宾,别让他们忙活了、、、、、、”

“福哥,没事的,你不用管了,你先坐着,我去换换衣服。”张从宾说着转身便进房清洗包扎换衣去了。

福居本想劝阻,可看对方不好好招待一顿是决不会罢休的,也只好客随主便了,时间不长,随着张从宾换衣回来,热腾腾的饭菜也一盘盘端摆到了桌子上,五人互相招呼着,坐下后便用起酒饭来。开场一番客气,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五人便一边吃一边聊起家常里短,便动问起福居的家乡籍贯来。

福居于是乎就把自己乃许州郾城人,父母死后,寄宿在姑姑家,在十七岁那年因生活所迫应募入伍,及因朱温飞扬跋扈、目无法纪、祸国殃民,并因处死自己好友一事而冒天下之大不韪刺杀之事一五一十述说了一遍。

张从宾父母听罢自是慨然佩服,关切担心地问道;“年侄,事情己经这样了,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呐?”

福居茫无头绪道;“这个,眼下还没有好的想法,计划是先到太原再说,”

张员外担忧道;“年侄,你现在去太原恐怕不稳便,你不想想,现在己是年关了,各行各业都要歇业关门的,你人生地不熟,又一无亲二无故的,到了那里怎么生活呀?我看你不如留下过罢年在去。那样你不仅工作好找,生活也会很方面的。”

福居推辞道;“伯父,谢谢你的好意,,要知我是逃犯,留下来的话,万一被官府知晓的话,负累了你们,不稳妥的,纵观天下除太原李存勗有能力与其抗衡外,别无他人了,我也只有到了那里,投到李存勗账下才可安身立命的。”

张员外诚意道;“福年侄,你说的不错,可你细想过没有,现在大冬天的,你到了那里吃住御寒怎么办,我不是让你长住下去,而是过罢年再去也不迟的。

张从宾不等他开口讲话,便插口道;“福哥,你就别在坚持了,来的路上我不都讲了嘛,在我们这东北面八、九、十多里有个野狼山,自从那上面有了一伙强人后,官府怕他们,从未到我们这里来的,再说,你不要太小看我们这张家庄,它虽然不是什么名庄,但也不是前怕狼后怕虎的地方,另外,福哥,我还想要向你学习武艺的,你就留下吧。”

“即然如此这样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福居盛情难却下,吃了酒饭后便留下,在张家庄领住了下来。自始别无他事的福居便每日教授点拨张从宾十八般武功来。

光阴似箭,弹指而过,不觉荏苒间,十多天便悄然而过了,离年关越来越近了。这日早晨,两人在打麦场练功结束回家吃早饭的路上,当看到张强手持弓箭正在街面上与人交谈时,忍不住便打问道;“张强,这几日不见,也不去家玩啦,你忙什么呐?”

“宾哥,没忙什么,这不要过年啦,弟兄,决定还如往年一样,进山打猎玩耍去!我的弓坏了,找人修整一下。”张强道;

“是嘛,那你们几个人,什么时间去呀?”张从宾惊喜地问道;

“小景、铁来、小春连我共四人,后天早晨去。”

“是嘛,走时叫我们两个一声好不?”张从宾道;

“行没问题的。”

“强弟,没什么事我们先回去了。”张从宾道别后便和福居回家去,且到家吃罢早饭,两人便备起狩猎所用的弓和箭来。

有事则长,无事则短。隔日,两人吃罢早饭背上弓箭、拿上刀和杈,带上干粮,六人便说笑着向往东南方狩猎去。一路之上,六人说说唱唱、笑笑闹闹、你追我赶、不大功夫便进入了角色,为了打到更多猎物,六人自是不走寻常路,专挑荆棘密布无人行走之地而行,劈荆斩剌、翻山越岭闹腾了一天,走了许多路,直到黄昏时分,一行才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洞里作为临时休息地、安营扎寨生火住了下来。

一夜无话,翌日,六人胡乱吃了点干粮,便轻装出外狩猎去了,但说争强好胜的张从宾为了比别人强,出了洞与五人没走多远,便不吭不响独自一人往东北而去。然而,本以自己单独行动收获一定很大的,自是万没有料到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疼、腿脚发硬,一路之上连个犲狼、虎豹、野猪鹿什么都没看到不说,却连个小小的如山鸡、野兔什么的,都没遇上,自是令人费解,晩上,当回到临时休息地看到福居、张强等不管山鸡、野兔什么的,个个都有收获时,心中自是有些不平衡,暗下决心明天一定要打到猎物超过他们。然而,事与愿违,虽然路比头天跑得还多、比头天跑得还远,但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弄得自是无精打彩、垂头丧气,一回到休息地,便发起牢骚来,“唉,他娘的真是怪,偌大一个地方,山高林密、地阔人少的,竟然连个山鸡野兔什么的都没遇上,想想前一年我跟猎户来这里狩猎,每次都打很多猎物的,那像今天这样的,跑这么多路,连见都没见到,真是怪事啊!”

铁来道;“宾哥,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你要所不知,如今西北方的野狼山上面新近来了一伙强人,盘下了一个山寨,聚拢了好几百亡命之徒的散兵游勇,为首的唤作丧门星秦虎,他们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无恶不作,高平官府出兵几次没有获胜,谁又敢上去招惹他们呐,弄得猎户们也不敢往那里打猎了,也只有在这个地方打,时间久了猎物自然就少了,那能还像以前似的,山鸡、野兔、鹿什么的到处都是啊,现在要想打到猎物只有到野狼谷,不然,明天在寻也不会有太大收获的。”

小景道;“去那个地方打,除非你不想活了,前几****听老人讲,高平大杨庄的一个村民不知怎么招惹了他们,他们将其抓走吊在大树上,这大冬天的、硬活活冻死了,他们惹不起的。”

福居忍不住插话问道;“那这事官府知晓不,他们不管吗?”

小景道;“知晓的,前一阵子官兵也围剿了几次,双方都死伤了很多人,后来不知为啥就不在管了,且不管不说,反而还管多事,你说说,所以尽量不要惹他们,否则,不死也会脱层皮的。”

铁来道;“你当我傻子不知深浅啊,我只是说说而已,决不会因为打两只山鸡野兔而引火上身,因小失大的。”

张强道;“弟兄们,那地方只能想想千万不能去的,连官府都不敢招惹,更别说我们了,再说,咱们出来狩猎只是图个乐趣,又不是专业打猎的,没必要和野狼山的那帮人生事惹非的,对不?”

小春等同意道;“放心,都知只是玩耍而已,不会去那里惹是生非。”

张从宾表面上虽然也是赞成,但心里却不由自主打起小九九来。

一夜无话,但说次日早上,天刚以放亮,有了想法的张从宾深知不入虎穴,难得虎子,不等他人从睡梦中醒来,便早早起身胡乱吃了点东西,一声不吭地带上的弓箭、拿着钢杈直奔西北方野狼山附近的野狼谷而去了。

冬季的天,剌骨的寒冷,渐行渐远、渐浓渐散的雾气,迷迷茫茫,让人如坠仙境似的,有些辨不清方向。

张从宾急急忙忙、翻山越岭,绕过了几条沟后,便由于心慌抢路,而迷了方向,不知往那里走了,看天色尙早,太阳还未升起,无奈之下,于是便寻了个背风向阳的地方躺了下来,不想,闭眼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竟睡熟了,而且还迷迷糊糊做起了南柯梦,梦见了无数个飞禽走兽、蜂拥而来,喜得他手舞足蹈、忘乎所以,正当他张弓搭箭准备射击时,一阵响动把他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他有些奇惊,当他睁开眼睛看到搅梦的乃是一头惊慌失措、正在停下喘着粗气的大鹿时,万没料到会梦想成真,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自是惊喜万分、急慌忙伸手便从身边拿起了弓箭,一个翻身便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鹿正在停歇喘气,当猛见一个人从地上立起,惊得它自是魂飞魄散,撒腿便又逃去了。

张从宾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又岂肯放它逃脱,飞身便不要命地追赶上去,奔跑中眼见它一瘸一拐,跑的并不是太快,暗叫一声“天助我也,”拔箭搭弓瞄准便射了过去,箭到鹿倒,随着鹿的倒下,激动的张从宾三步并着二步便赶到了地方,面对着又高又肥的大鹿,喜得自是合不拢嘴,伸手从身上抽出绳子便三下五去二捆绑起来,眨眼的功夫,便将其捆扎了个结实,正当他放上肩准备离开时,一声断喝在他身后响起,又如当头棒喝,自使他吃了一惊,诧异中当他回头看清发话之人乃一个比自己大有七、八岁青年人时,自是不信话从他口所发,回身寻看了一下四周,当确认除他别无他人时,忍俊不禁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来人不是别人乃野狼寨的二寨主史瑭也,他的到来决非偶然,说来都是这鹿引来的,早上喝了酒的他无所事事便独自一人带上弓箭走出大寨寻乐来,不想正巧遇到这鹿,于是便出手射击,但由于喝了点酒、手头自是不当家,箭头便有些歪,不甘心的他于是便紧追不舍,自万没料到会发生这事,一向胡作非为、无法无天、傲视一切的他又岂把张从宾放在眼里,刹时不可一世傲慢地道;“听不懂人话怎么着?告诉你,放下它,那是我的。”

张从宾万没料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与自己争抢猎物来,自是诧异奇怪;“我刚打死的,你凭什么这样说?”

史瑭藐视道;“小子,你要知,要不是我把它左前腿打伤的话,你根本打到它的。”

张从宾这才明白这鹿的腿为什么拐瘸了,但却不认同他的说法,刹时脸无脸好气无好气道;“你也太小看我的本事了,别说你打伤了,就是没打伤,我也照样能射杀它的,这根本不是你争夺的理由。只要你没打死它,就不是你的,试想一下,林子这么大,你如果跑马圈地的话,难道这整个大山都是你的不成?我看你啊,脑袋真的是被驴踢了,不然怎么会有此种想法呐。”

史瑭是何等人也,又岂肯和他论事讲理,不可一世地怒骂道;“你脑子才进水了,告诉你,放下它什么都好说,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张从宾忍俊不禁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它本是野生野长,又不是你喂养的,别说是我了,谁见到都会打的,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没本事,假如你一箭放倒的话,还能出现我打它这回事嘛,”

史瑭不容商量地满横道;“你到底放、还是不放?”

张从宾又岂肯吃那一套,毫不迟疑道;“不放。”

“好小子,即然你敬酒不吃,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史瑭万没想竟然敢和自己叫板,一向打打杀杀,抢劫为生的他说着一步上前便争夺来。

“怎么来抢啊,”张从宾自不会让出,刹时急忙便闪躲一边去了。

史瑭一步没有得手,紧步便又追了过去。

“你真是欠打,”张从宾眼见不来横的根本不行,刹时,甩手将鹿丢掉,挥拳便打了过去。

史瑭虽然喝了酒,但心里却非常清楚自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静等挨打,刹时,二人你来我往,拳来脚去,打斗开来。眨眼间,二十多回合便过去了。

史瑭自不是从宾的对手,不仅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反而鼻青脸肿,眼见在打下去也不会坏事变为好事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刹时,转身一个起跳便跃出了圈处,“小子,你等着,我饶不了你的,”撒腿而走了。

“小子有本事就来,大爷我不怕你的,”张从宾虽然不是太狼狈,但身上也挂彩受了点轻伤,缓过气后,扛起那鹿便回去了。

且说早一步到家的张强、青松等一见从宾兴致勃勃、喜气洋洋地满载而归,立刻便围了过去。

小景羡慕道;“宾哥,这次行啊,这么大。”

张从宾将猎物放了下去,不好意思道;“这没啥的,你们不也都有收获嘛。”

小春道;“宾哥,我们这算啥,与你这相比、简直可说小巫见大巫啊。”

张从宾心得意满地道;“我这不就一头鹿嘛而已,它没什么特别之处的。”

张强道;“你知足吧,一头鹿还显小啊,你别得陇望蜀、得寸进尺了。”

福居当看到他衣衫不整且还有受伤之态时,关切地问道;“从宾弟,你的眼角那么青,怎么回事呀?”

张从宾轻描淡写道;“咳,说来气人,我刚打死这鹿,不知从那里钻出个小子竟然说这鹿是他的,上来便与我争夺,不小心被他打了一下,不过,这不碍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福居问道;“他什么人,你认识吗?”

张从宾道;“不认识,就他一个人。”

张强担忧的问道;“那他是不是野狼寨的人啊?”

张从宾道;“这个他没说、我也没问,看情况不像是的。”

张强提起的心不由得放了下去,道;“不是就好,但不管是不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还是小心点为好,宾哥,快收拾一下吃饭休息吧。”

张从宾自是赞同,拾掇了一下,胡乱吃点东西便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但说次日早上,一行六人正在边吃边计划着实下狩猎的行程,急然一声高似一声的叫阵声,从洞外传了进来。“抢猎物的小子,快给我出来,不然,打进洞去,定叫你玉石俱焚的。”

六人自是奇怪诧异,顺手绰起弓箭刀杈便出洞观看来。张从宾自是明白怎么回事,当出洞一眼看到昨天与自己争夺的那人带有十多个人在洞前气势汹汹地叫喊时,不等他人开口,一步上前便责斥来;“小子,大清早的你想干什么?”

这史瑭回到寨后自是难以忍下这口恶气,便派人打探明白从宾的落脚地后,于是便带了十多人寻事出恨来,刹时恶狠狠道;“小子,你说我干啥,赶紧老老实实把猎物给我,否则我让你们生不如死的。”

张从宾又岂肯吃那一套,怒斥道;“你别痴心妄想了,猎物是我打死的,凭什么要给你呀?”

史瑭一身黑装,怀抱一口鬼头大刀、傲气十足道;“小子,是你打死的又怎么样,知我是谁嘛,告诉你,大爷乃野狼寨的二寨主史瑭,知趣的话,痛快地交出来,否则后果不说你们也清楚的。”

张从宾是何等之人,又岂吃他那一套,“呸,你当我是三两岁的小孩呀,告诉你,爷不是吓大的,最好赶紧滚走,别在这里烦人,否则不客气的是我。”

史瑭本以为报出自己的名号,对方定会吓得屁滚尿流,乖乖交出猎物的,自万没料根本不吃这一套,脸刹时便变了颜色,挥动手鬼头大刀便向张从宾打杀上去。

且说福居刚明白怎么回事,眼见史瑭穷凶极恶地砍杀上来,大叫一声便跳到了前面;“呔,给我住手,史瑭,你不要以为站山为王,就可以为所欲为,今日有我福居在此,你最好收起那一套,否则我让你走着而来、爬着而回。”

史瑭虽然站山为王,但对于实世却熟悉得很,福居这名字自是不陌生,早有耳闻,现在猛闻见到真人自是吃了一惊,诧异道;“你是福居,你怎么会在这里?”

福居坦然道;“千真万确的,现在没人敢拿这名字来说事的,至于我怎么在这里,这个不用讲你也会明白的,至于所争之事从你们刚才的交谈我己明白了前因后果,还请二寨主高抬贵手,放过一马,否则,闹将起来都不好看的。”

史瑭道;“是嘛,可福居你不要以为官兵没法,就来我这里逞英雄。要知我也如你一样,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今日里你最好少管这事,否则,我答应、我手中这把钢刀也不肯答应的。”

福居万没料他如此自负,晃了晃手中的木棒大怒道;“尔等身为大男子汉,不思报孝国家,反而称王称霸、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实乃可恶,今日犯到我手里,定叫你知晓历害的。”

那史瑭自也大怒舞动手中钢刀便凶悍的战杀过来。二人刹时但一来一往,一上一下,又如出水龙碰上了入水龙,上山虎遇到下山虎,左盘右旋,前回后转地斗杀开来。眨眼间三、二十回合便过去了。

且说福居争斗中眼见史瑭虎头蛇尾,脚步己无前灵活机动,刹时一个移花接木,诱拐他躲闪之机,挥动木棒便向其头上打去。

那史瑭措料不及,虽极力躲闪,但那棒还是打到了他脖颈上,痛得他撇了大刀,一头便栽倒在地了。

福居上前一步抬腿挥拳便不分鼻眼地拳打脚踢起来。

那众喽罗一见,不敢迟缓,轰叫着便一起而上,向福居他们攻打上去。

福居看在眼里,也顾不得在教训史瑭,急忙转身便迎打了过去。

那众喽罗趁乱将史瑭救下后,深知自己一群决不是福居的对手,刹时,呼号一声,保护住史瑭便急急如漏网的鱼、慌慌如受惊的兔子似的,没命地向野狼寨方向逃去了。

福居看他们慌里慌张无影无踪后,深知史瑭决不会就此罢休的,必会报仇的,自知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刹时,急忙回身拾掇了一下,离开此地,也不在狩猎,便急急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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