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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贾因禾过起富贵日 林如果受托劝红娘

已到达渔刀派门口,贾因禾抬手敲门,却听不见自己敲门的声音,脑子里只有一件事:“进了渔刀派,就是分手。”

眼前出现了光亮,门开了贾因禾缓过神来,心中又想:“这样的分手方式,很有意思。”从容地走进了渔刀派。

其中一个门卫去找贾昔禾过来,贾因禾站在门洞瞅着里面,自言自语:“我回家了。”一门卫说:“大小姐,看来还是很惦记渔刀派的。”

贾因禾方才想到,她正式回来了,不能和她说话的禁令应是解除了,便说:“谬夸,谬夸。不对,不对,你这话说的对。不管你是不是出于真心,我都谢谢你。不管这火红的场面,是不是为我准备的,我都当是为我准备的。我现在都有一种,元妃省亲的感觉了。”

又一门卫说:“你当然可以这样理解,但寓意不太好吧。”贾因禾笑说:“可不是吗!你们几个记得替我保密。”

几个门卫都应声答应。贾昔禾已过来:“贾因禾,你没事不要抬高自己的身份,没人迎接你这个叛徒。”贾因禾说:“真是不给我留面子。”

渔刀派也是相聚一起过年,贾因禾一看,这人,这排场,嘴里嘟囔着:“我还真没和苏野庭白吹。”今年过年与往年并无差别,也是让大家安心。

贾因禾坐在贾天身旁,父女二人没说几句话,便有一位与贾天年龄相仿的人站起说:“今天掌门的女儿贾因禾,在外历练归来。想想也有多年了,比我这样成天憋在渔刀派里的人,强多了。倒不如就让贾因禾来当渔刀派的三少主。”

贾因禾虽不知道这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立即站起来说:“我要是能当上三少主,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位举荐我的……(没想起来是谁,连是师伯还是师叔,都不知道。)前辈,重重的惩罚一下。竟然敢拿渔刀派的事情闹着玩。”

贾天也站起来说:“大过年的,长辈和你开个玩笑,刚回来不能好好说话。”贾因禾笑说:“我不是想扫大家过年的兴致,实话跟大家说,我是刚刚,刚失恋,希望大家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

“真失恋了?”坐下后贾天问。贾因禾说:“当然了,我都回渔刀派了,苏野庭能不和我分手吗?”

“我看你状态还不错。”

“我都说了,我会好好的出现在你面前。”

贾天说:“那就好。你自由惯了,还是和你哥住在一个院子里吧。”

“好啊。”只是贾因禾的声音,被鞭炮声所掩盖。

驻地的年夜饭吃完,也要放鞭炮了。胡诚买了三个大个的爆竹,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放。黄青和郭钦负责观看,胡诚负责燃放。

放爆竹前,胡诚先说了新年愿望:“一祝我娘身体健康,二祝师叔结婚顺利,三祝我学业有成。”然后,便连发出三遍“嘣、嘭”的震耳声音。

伊斧派要放鞭炮时,叶述提议也像胡诚那样说一下新年愿望。林若说:“祝大家平安。”叶五平说:“师傅你什么时候说愿望都是,平安啊平安,不能换换。”林若说:“我日子过得挺好的,没啥其他愿望。”

负责燃放鞭炮的伊丽华不耐烦了:“我来说!祝我两个师侄学业有成,祝我师妹早日嫁人,祝我身体健康。”随后便是噼里啪啦。

叶五平大声说:“师伯,你这是跟人学。”伊丽华说:“谁和谁学?这都是大家常用的。”

林若说:“师姐,咱们两个人的愿望,应该换一换吧?”伊丽华直接转身回屋:“我回去睡觉了。”

鞭炮放完,周围一切显得寂静。林若说:“我又陪你们过了一年。”这句话应该是高兴的还是伤感的?

是新的一年,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的,该干什么还要干什么。“为什么大年初一还要练功。”叶述和叶五平委屈的各自抱着檐廊柱子。

林若站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说:“因为时间可能不多了,现在渔刀派……”叶五平说:“师傅为什么要说这样伤感的事情。”

林若说:“晓得伤感就不要让它更伤感了,更要好好练功。我的一位师傅曾经和我们说:‘练武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生活中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而是为了最基本的生存,保命。命都没了,还谈什么生活。’”

坐在一边的伊丽华,叹道:“那位师傅挺有先见之明的,当时不以为然,不久就出事了。”林若笑说:“也可以叫做乌鸦嘴吧。”伊丽华说:“管它是什么,我还是接着练功。”

林若说:“咱们也赶紧练功,今天起来就晚,吃完饭消化完,一会儿又要吃中午饭……”叶述说:“师傅,不要叨叨了。要是再加大训练强度,没准物极必反。”林若说:“谁说我要加大训练强度?今天就是让你们活动一下筋骨。”

“那不早说,怪吓人的。”

“原来没事,开始练功吧。”

但贾因禾在新的一年,生活切换了模式。和爹爹说说笑笑,和哥哥打打闹闹,和弟弟玩玩乐乐。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

练功还是要一样练。贾因禾练功的时候,要把衣裳换成在伊斧派的衣裳。贾昔禾说:“你身上的衣裳不是挺好的吗?”

贾因禾说:“练功的时候也不能穿太好的衣裳。”贾昔禾说:“那衣裳也不是特别贵。”贾因禾说:“哥,你是不是过惯了富贵日子。”贾昔禾说:“富贵日子也没占我人生中的多长时间。我的这身衣裳,还没有你的贵。”贾因禾一听,转身回屋换衣裳。

第二天,贾因禾觉得换衣裳,好麻烦!自己原先的衣裳也是不错的。

补文

天才破晓,一人提着大包小包,疾步如飞闯入一大片伴有萤萤鬼火的阴森坟地。突然,那人又停下脚步,尽量抑制着内心的恐慌,大气不敢出一口,凭记忆缓缓地走到一座坟墓,查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可惜不是。在找寻半天后,终于是找到了,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提起。慌张忙乱地把包中的各样供品拿出摆上,要烧纸时,手颤抖得难以打着火。好不容易把纸点着,也算是顺利把纸烧完。剩下便是嘴里念念有词,认错磕头作揖。

说的什么,不得而知,因为在火焰燃烧起来的那一刻,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食物所吸引,有水果,糕点,还有肉。望眼欲穿,心痒无比,伴着肚子的叫声,恐惧早已忘在脑后,巴不得那人早点离开。

那人更是巴不得早点离开。事毕,便飞跑出这片坟地。

与此同时,蹿出两个干瘦的小身影,脚前脚后地来到放置食物的坟前,时间只是差一瞬,先到的人已护住食物,将后到的人推倒在地。

先到者以胜利者的姿态蹲下,撩起后到者凌乱的头发,端详了一下,满是污迹的脸后,说:“你是个女孩,打不过我。识相的话,就赶紧走。”

被推倒在地的她,看准此时是时机,伸手从他胯下拿了个糕点,另一只手伸过他的肩膀想再拿一个,可他已经反应过来,一用力又将她推倒在地,自己也往后一倾,身体撞在墓碑上,食物也掉落在地,眼见抢夺食物之战,即将开始,真要抢起来,好好的食物,不是沾满灰尘,就是直接糟蹋。

他一边揉着撞在墓碑上生疼的屁股,一边说:“我可不爱蘸着土吃,还是一起吃吧。”她也同意,只是怕他骗人,先两口吃掉了手中的糕点。而他先塞了一嘴肉,然后再将食物捡回盘中,放在两人中间。随后,便是暴风骤雨般的吃饭时间。

饭后水果时间,可以慢慢吃。“你叫什么名字?”

“叶五平。”

“我叫叶述。看来咱们是一家呀!”叶述本来的思路是这样的,先和她姓一个姓氏,下一步问她家在什么地方,有什么亲戚。流浪儿一般只能模糊的记得家里的亲戚,叶述找机会冒充成她的亲戚,拉近关系。叶述也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了,曾经在其他地方,还因为认了过多的“亲戚”,惹了不少麻烦。

不过,这次“认亲”没有成功。叶五平回答说:“谁说一个姓是一家?你学过姓氏起源发展史吗?”

叶述问:“你还上过学?”叶五平说:“没有,我被人贩子教过。”叶述笑说:“你是实在卖不出去,所以……”叶五平一个果核扔在叶述脸上。

后来,他们又用盛供品的盘子,换了点吃的。

“那是一件十年九不遇的好事,说来我们那时还真是十岁。你说那个人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叶述说。

叶五平说:“我是不晓得。我觉得这事还蛮有寓意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叶述说:“哪有这样的寓意!发现了,咱们也没做什么。我觉得寓意应该是心理素质差的人,就不要做坏事。就像林如果。”

“你们在说什么?”林若在两人背后发出低沉的声音。两人转过身来,保持微笑。叶述说:“我是说如果没有……”

林若说:“如果心理素质太好,可能会没命。我是在问,你们在说什么?”叶述和叶五平异口同声:“不堪回首的往事。”(补文完)

“你是在哪里洗手!我这是洗碗水。”叶五平不高兴地说。

叶述振振有词:“因为洗碗水是热水,你是想让我用水缸里的凉水,还是有现成的不用,再去烧点水。问题的关键在于,我的手是干净的,我是想切块萝卜吃,所以先洗一下手。”

叶五平洗着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究了。”叶述说:“我一直都很讲究,曾经只是条件受限。”

“不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公子哥的样子。”

叶述嚼着脆生生的萝卜:“你吃吗?”叶五平说:“这两天身体情况特殊,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叶述说:“这个大白萝卜,不辣的,我帮你把皮剥了。”叶五平点点头,手占着,叶述就喂她吃。

伊丽华倚门看着这两人,心里觉得,画面真是太美好了。伊丽华嘴角刚微微上翘,泪水却已在眼眶中打转,画面变得朦胧。

叶述说:“明天我洗碗的时候,你帮我剥个橘子。”叶五平说:“和我讲条件……”话未说完,叶述就把剩下的一块萝卜都塞进了叶五平嘴里,叶五平便报复性的扬了叶述一身水。

伊丽华真的笑了,脑子里还冒出了好些想象,仿佛手中出现了一根红线。心想:“我应当做点什么。”

场景一。伊丽华问叶述和叶五平:“你们两个有什么亲戚关系吗?”二位叶同学摇头否认。

伊丽华又追问:“真没有关系?”叶五平说:“实在说有什么亲戚关系的话,可以无限制的往祖上推。”

“那就好。”伊丽华没头没脑的问完就走,弄得二位叶同学不明所以。

场景二。伊丽华说:“师伯教你们表演类的男女双人舞斧,好不好?”两人表示毫无兴趣,委婉的拒绝了伊丽华。

场景三。伊丽华发现了叶五平额头上那道浅伤疤,知晓是叶述不小心划伤后,当即一拍桌子,吓人一跳,大声喝道:“这可是毁容了!”

叶五平说“哪有那么严重。”伊丽华说:“怎么不严重!叶述,你要负责。”

叶述说:“负什么责呀?”话完,立即又明白了,叶五平也明白了,两人仰望房梁,向两个相反的方向,默默离去。

从旁敲侧击到基本直说,伊丽华用了两天的时间,她认为这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可叶述、叶五平表示了明确的不满:“师伯,你是和沈小萝一样思维的人。”

伊丽华笑说:“谢谢夸奖。”叶述没好气地说:“谁夸你了?”伊丽华说:“你和我激动什么?你连姓、氏都随人家了。”叶五平说:“师兄原先经常干这种事。”

伊丽华说:“可它固定下来了,改姓也是一种缘分,本朝不计较这个。”叶述说:“这样,为了表达我对师傅深深的敬意,我改姓如果好了。”伊丽华说:“多麻烦,大家也不习惯,以后你和叶五平的孩子可以姓如果。”

叶述和叶五平倘若在喝水,水会喷出来。倘若在吃东西,会噎着。好在两人既没喝水,也没吃东西,看见了林若的笑容。

“师傅,你看戏看够了吗?帮帮我们吧!”

林若和伊丽华坐在热乎乎的火炕上,嗑着瓜子。林若说:“师姐,你有新的职业规划了,要改行当红娘。可叶述和叶五平在一起了,你也算不上有什么功劳。”

伊丽华说:“两个从小耳鬓厮磨的孩子,多合适。”林若说:“你要是看他们两个合适,就不要撮合,他们会和你对着干。”伊丽华说:“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不管的。”

“我才懒得管呢!”

伊丽华说:“你怎么能不管呢?你的两个徒弟在一起,对你多有好处,这样以后他们就可以好好地孝敬你了。”

在偷听的叶述和叶五平,不禁小声偷笑。

林若愣了一下:“孝敬我?我怎么感觉自己已是土埋半截了呢!你的眼光放得很长远,可我应该先想怎么把眼前这个坎过去才对,过完年也该对渔刀派下手了。”伊丽华说:“这年不还没过完呢吗!”

林若说:“是啊!看来我还是可以有点闲心的。你为什么想撮合叶述和叶五平?原因也许不止一个。其中应该有一个,是你自己对爱情的向往。因为你现在认为自己也不能主动追求,就选择了等待。等,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何日何时,才能等到。但你既然选了等,就安心等着。不要把别人套进你的爱情向往里。”

“你说,我听完会不会走。”伊丽华下炕,便要往出走。

林若说:“我的徒弟我比你了解,我也是希望他们在一起的,我心里有数。”又瞟了一个眼神给伊丽华。伊丽华微笑地点了点头,走了。

叶述和叶五平冒出来:“师傅,你在说什么呢?怎么和师伯站在一边了!”

“你们管我说什么,问题给你们解决了不就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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