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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二十五、粒子灭杀

在理解事物基本原理方面,没有比天道更透彻的,这原本是万事万物基于各项基础法则建立起来的有序世界所催生,只是在没有生命之前,所有规则都隐藏在不断运转的底层,客观存在也环环相扣,无需去理解,变化中蕴藏着亘古不变的起始。

而有生命之后,虽然一样依存于这些规则,却更繁复,不论是向上还是向底层,都出现更多的变量,就像饕餮,它的身体来自这个世界上古时期的貔貅,魂灵却是来自外界,在夺舍过程中,不断的浸染之下,一些规则被界外的定律所干扰,导致不可知的变化,而这样变化的直接后果就是,本世界规则不再像过去那样无往而不利。

这个变量同样也导致天劫也试图以彻底绞杀为目的,而不是留一线生机,并给予上升通道,可惜的是,这样的思路同样禁锢了天道自身的灵活性,古往今来无数种杀伐手段,都拿饕餮没有办法。

所以在罗安提出拿次声波产生共振来做尝试时,天道反应非常缓慢,原因无它,基础物理层面,所产生的破坏力,对饕餮还是存在豁免的可能,更糟糕的是,这个界外魂灵学**结能力超强,可以很快找到应对的方式,所以天道也需要找到不动则已,动则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它彻底湮灭。

在罗安还有州长的共同努力解说之下,天道开始对共振原理进行粒子层面的解构,这也是唯一可以避开生命力和魂灵干扰的最佳途径,到分子层级,就有可能被侵染的面目全非,劳而无功了。

早在公元2~4世纪中叶,人们就已经从非常微观的角度,认知着这个世界,这在佛家典籍里,也有着明确的记录。

《华严经》:“佛土生五色茎,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

而对于已经绝杀了无数个世界的界外生物来说,这更不是问题,正因为它们对有序世界的认知超绝,才造就了它们横行无忌,几近无法灭绝的能力。

天道随着生命的不断进化和提升的过程中,也在做着相应的提升,前代大智慧者,依附于天道的本源,击退了界外生物的母舰,也在天道上留下了印记,让天道有了沟通的可能,但却也留下了隐患。

关于混沌的传说中,有着七窍生而混沌死的说法,大意是讲混沌的朋友帮它开窍之后,结果竟然是导致了它的死亡,这里的混沌和罗安他们所遇到的凶兽并不是一类生物,但却隐指了天道开慧的危险,有人类之后,天道反应极为剧烈,无数次误判之后,差点导致世界彻底灭绝,而究其原因,固然和界外生物脱不开干系,但根结却是出在了天道所辖的人类身上。

人类作为天道所种的生物,乃万物之灵,却在发展上有很多偏差,本该像恐龙一样彻底灭绝,让新的物种顶替的,却因为人类智慧确有不凡之处,发展速度快到了,掌握的能力和思想并不相符的地步,错失了改正的机会,就算没有界外生物干预,也有可能带着天道一起陨灭。

天道无情,在上古时期关闭了人类飞升其它世界的通道,因为人类的离开,会带走大量的本源。

于是人类转向物质方面的发展,每一个时代的变更,都伴随着无数天灾,根结到底是天罚平衡,还是人类无序的发展导致自然报复,很是有些夹杂不清,到了工业时代,人类倒是有了一些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但环境却进一步恶化,期间人类不是没做过反省,但思想终究是没跟上能力,让人类发展的前景更是蒙上了厚厚的阴霾。

不能排除的可能是,天道就是意识到人类这样发展下去,会连累天道的陨灭,所以才纵容了界外生物的捣乱,很多偶然中,却能看到大势所趋的必然。

而以罗安为代表的残余人类,数量上已经不足以给自然还有天道带来祸患,所作所为也开始以恢复环境,帮助天道有序运转为己任,才得到了天道的重新青睐,当然后续能不能得到很好的结果,就连天道都算不出来。

不过目前来看,天道对于和罗安他们之间的合作是非常满意的,有了罗安他们提供的理论基础,天道瞬间做了无数次模拟运算,就连粒子层面的运算,也是罗安提出来的,如此微观计算的结果,固然让天道也有些勉为其难,但意味着一旦成功,就有了彻底湮灭界外生物,甚至在将来应对母舰有了更有效的理论基础。

天道运算如浩瀚星河般广袤,绚烂如烟花的流星不停划过苍穹,点点星光组成的一个又一个星团,或聚或散,似有序,却缤纷华美无状。

而在这貌似极其绚丽的星云之下,却是无以言表的空寂,亘古而苍凉,那是无法形容的深和黑,就连光都无从逃脱,仰望苍穹,只有赞叹和敬畏,越思考,越深入,越觉得深邃。

无数兴灭之下,罗安等人都觉得这无尽星空演绎着的,也许就是最微观状态下的粒子运行,极致的小,和无垠的宇宙,从根本上,都是一致的。

粒子共振态存在寿命极短,但在宇宙里,哪怕数千年的时间,对于星辰的兴灭也只是一瞬间,这就是天道用最极致的办法来推衍和模拟,当大小和时间失去意义,很多秘密也就不存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失在星空里的众人,各个如痴似醉,忘却了一切,实际上对于虚空而言,个人的思绪和感想永远都是渺小的,涛声云灭,花开花谢,枯荣盛衰失去了时间的支撑,想不淡漠都不可能。

无限的静寂之中,突然一声惊雷,将众人惊醒。

他们才骇然发现,自己竟然被挪移到劫云里面,没有上下左右的方向感,也没有轻重、有形或者无形的个体存在,这种状态更像是纯意识的形态,不知道是天道将众人解离成如此,还是当意识和天道融合,形成传说中的化神。

但如此的际遇和感悟,无疑是前所未有的,比之入定更为直观和具体,举手间翻江倒海,搬山镇岳都失去了意义,就像你跑步也许觉得十秒钟超过一百米已经是飞人般的存在,但你开车却只是起步几秒的时间就轻易达到,更不要提飞机或者宇宙速度那样以公里计算,虽然这只是假借天道而达到的境界,却给众人指明了真正的方向。

当众人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真空球中的饕餮上,才发现真空内,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甚至比星空里更繁密的粒子不断穿梭其中,而无伤的饕餮,也不再是密不可入的整体,每一颗粒子从中穿过,甚至比一个网球从十米宽的街道上飞行还要容易,毫无阻碍可言。

而在下一刻,粒子开始有序化,形成洪流一般不断汇合撞击,虽然泰半依然是彻底穿透没有碰撞上,但每一次碰撞,却是从微观上形成毁天灭地的爆发。

然而这只是开始,随着天道不断调集,更为密集的粒子洪流开始大规模进行冲撞,这是比微波炉形成微波场更为激烈和细微的震荡,而梼杌甚至连躲闪防御的可能都没有。

共振是可以在物理系统储存动能的,一旦找到了特定的频率,以极大的振幅进行震动,持续之下所带来的后果,就像齐步走的士兵可以震塌桥梁,温柔的海浪可以拍裂数百米的冰山一样,看似坚不可摧,却轻易被瓦解。

理论上粒子碰撞,甚至可以形成黑洞,甚至连整个地球都能被吞噬掉,只是概率极低,但如此大规模的碰撞之下,饕餮形态开始出现恍惚,再紧密的外表,对于粒子来说,那不是筛子,而是空旷的街道,无数次碰撞成功之后,所湮灭掉的,和形成共振效应的,从根本上,让饕餮失去了依存的基础。

用肉眼来看,饕餮只是看着有些恍惚不清晰,实际上它已经被粉碎成最细微的状态,哪怕是一阵微风吹过,都会彻底找不到,连粉末都不会剩下。

当有形的基础被从粒子状态湮灭后,两团灰烟从中解离了出来,当然这灰烟只是用神识才能察觉,罗安吃惊的探查了半天,才喃喃的说道:“合着没有完全夺舍成功啊?那个弱小点的应该是貔貅的魂灵吧?大的那个是穷奇的,很眼熟。”

天道自然比罗安他们更清楚这些魂灵的根底,一道凝练之极的太阳真火,竟然如闪电般劈了过去,穷奇的元灵,原本是极难消灭的,当初三足金乌那么密集的轰击之下,依然能让它瞅着空隙逃脱,却在这道如闪电般的真火下,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就化作黑烟了。

然而天道并没有就此罢休,真空球依然是隔天绝地的状态,要彻底消饵穷奇的元灵,天道并不介意多费点功夫和时间,闪电态的太阳真火,是天道把真火解离成粒子态轰击出来的,下一刻寂灭神雷也用同样的方式轰击而上,将那团黑烟更彻底进行轰击。

之前众人还有些不解,但因为此刻他们的神识是天道融合在一起的,从而能够从微观角度真实的看到,那团黑烟不过是穷奇脱了一层壳,却依然是元灵形态存在,只是更细密,依然存在逃脱的可能,而天道的目的,就是让它彻底被炼化,从最基础上变成有序世界的存在,准确说,这是一个消化吸收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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