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叫钱春燕,我叫何心!”病床上的女人声音微弱,轻轻一声却生生打断了寒玉的话。
病房里,几个人都怔愣住了。尤其孙倩,目瞪口呆的盯着病床上这个自称不是钱春燕的女人。
寒玉和另一名警官,两人跃然怔愣了一会儿,但很快恢复了工作状态。果然葛蔫说的是实情,钱春燕原名不叫钱春燕。
葛蔫跟她生活二十几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钱春燕的真实身份。寒玉认真作着笔录,钱春燕目光幽远,陷入尘封的回忆当中。
“我原名叫何心,二十几年前,因为一场情感纠葛走了一条错路。我跳涯了,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并没有死,而是被葛蔫也就是我后来的老公给救了。虽然我的命保下来了,可我从那之后,就烙下了频频头痛的毛病,有时会突然失忆,对过去的事情选择性的失忆。这个毛病一直没有好,直到后来我因为生产,而彻底对之前的事情完全失忆。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是昏睡状态,等我苏醒过来时,有个男人自称是我的老公,他告诉我,我叫钱春燕。我和他搬离了原来的住所,到了一个新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而我的头痛的毛病也就此再没犯过。后来,我们遇着了尹云强,他毫无理由的帮助我们夫妻俩,让我们从农民转变为有了自己超市的城镇居民。一晃多年,尹云强从未间断的帮助我们夫妻二人……”女人话语平淡真诚,情绪稳定。
警官问道:“为什么你会想起这些?你不是说彻底失忆了吗?”
女人稍稍休息了一会,接着说道:“因为一个人,因为一个人,我的头痛的毛病又频频发作。”
警官问道:“这个人是谁?”
女人的目光慢慢移向了孙倩,定格在孙倩的脸上。寒玉和同事的目光随着女人的目光也慢慢看向孙倩。孙倩一脸错愕,低垂下微红的脸。
女人将目光重新移回寒玉,继续说道:“前些日子,因为尹云强说有事需要我帮忙,我便来到了巢溪市。我来的目的就是假办何心,当我第一眼看到孙倩的时候,就有一种莫名的想要上前亲近的感觉,当闻着孙倩身上久违的荷花香时,我瞬间头痛剧烈。也就是在那之后,我一直注意到孙倩这个和我长的十分相像的女孩。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因为这段时期一直呆在巢溪市,我老公葛蔫对我彻底绝望了。其实自从尹云强无缘无故的帮助我们夫妻二人的第一天起,葛蔫就一直对我有怀疑,一直提防着我与尹云强之间会发生点什么,虽然事实什么也没有发生。前之,因为尹云强的媳妇苏馨的原因,我被误作是尹云强多年前的恋人而被法庭传唤,这事闹大了,闹到葛蔫知道了。葛蔫很少让我出门,更别说是出远门,而且这么长时间未归,碰巧我被指认为尹云强的情妇,所以积蓄了十来年的怨,一夜暴发,追到巢溪市将我骗回家,卖给了人贩子。几次转手,我被卖到深山大牛手里,恰巧天意,遇上被卖到深山的孙倩。而在那些深山乡村与孙倩相处的日子里,我的头痛依旧频频发作,但不再那么剧痛,失忆的片断会时不时的出现在脑海里。直到那次跳涯,在跳下的一刻,我有一种强烈的似曾经历的感觉,大脑陷入剧痛,之后就入涯下潭水中。再后来,在重症监护室里我苏醒过来,发现自己没死时,却一并意外发现,我失去了的记忆全都又回来了。所有失忆的过往我一一记起。”说到这儿,女人又将目光定格在孙倩身上,盯着孙倩好一会儿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当年生的孩子,我不知道在哪里,生下之后就彻底失忆。现在想起来,约莫应该和孙倩一般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