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拿到鉴定结果后,以书面形式第一时间通知了钱春燕与何平。确切的说,是第一时间通知了何心与何平。
何心心情平静,这个结果是她意料之中的。何平得知结果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手盖在上面一个字一个字的移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偷瞄而没有勇气直视。当触目惊心的结果映入她的眼帘时,她不自住的扔开了报告单,浑身甚至连嘴唇的肌肉都在丝丝抽动。
对何平来说,何心的出现,令一切似乎回到原点,甚至比原点更糟糕。曾经她们是姐妹,而今她们血缘上是姐妹,但情感上是仇敌。最最令何平担忧和不自信的,她怕王仁青对何心的情比对自己的深。未来的一切,不可预测。
当孙倩得知钱春燕就是何心时,突然有种惧怕感。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就莫名的有这种感受,那天之后,她再没有出现在何心面前。她忙于工作,她忙于与王彦斌相会,忙于寻找干妈的死因,忙于让自己变的更强,以此来分散自己的多疑与忧虑。
一个月后,何心脏伤基本康复,几处骨折,也已经在慢慢愈合。已经能够下床行走了。而葛蔫的入狱服刑判决书,也在这个时期下来了。
葛蔫知道自己对不住老婆,在入狱之前,他唯一的愿望是再见一面老婆。寒玉在征得何心的同意后,随同同事,将葛蔫带去医院见何心。
临近何心病房的门口,葛蔫突然驻步,低杵着眉眼,再次抬头时,眼眶微红,没有再往前走,而是转身离去。寒玉和同事两人不解的一人抓着他的一只手臂,跟着他离去。这一刻,病房的门突然开了。何心衣着竖条病号服,缓慢的脚步踏出房门朝不远的葛蔫喊道:“来都来了,就真的不想再见一面?”
葛蔫停住脚步,寒玉和同事回头看向何心。几人僵持着各自的姿势许久未动,好一会儿,葛蔫头也不抬的回转身朝何心边走边说道:“别在这儿站着了,快回去躺着吧!”
话音刚落,脚步已经迈近了何心,他欲伸手去扶何心,却意识到自己的手被衣服盖着反扣在后背。他尴尬的抬起头,瞥了一眼何心,嘴巴嗫嚅微动而无声。
“有话就说吧,再不说就没机会了。”何心低着头,说着话,也不看眼前的人。
“我,我……你,会来监狱看我吗?”葛蔫因为心虚,说话没有底气磕磕巴巴,目光闪闪烁烁的看向何心却又不敢在何心的脸上停留。
沉默良久,何心别过脸看向门侧,目光复杂而平静,什么也没有说。
见老婆的一副不愿谅的神情,葛蔫低垂下头说道:“我走了!你好好养病。”
寒玉和同事,一人一手架着葛蔫离去。看着曾经救过自己的男人落魄的身影,看着昔日情真意切的老公脚下潦倒凌乱的步伐,何心突然心底某处一软,不禁“哎”了一声。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葛蔫再次停下脚步,慢慢转过头,眼里擒着泪,嘴唇抽搐、一脸微笑。
“你生了个健健康康的女儿,那妮子,我送人了,是一户姓孙的人家,我有去找过那户人家,可是人家搬家了。”葛蔫的水哗哗的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