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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黄道吉日(6)

星期日,蔡翠兰对严守锁说:“今天你不上班,又是吕家坨的集日,天冷了,我想买件羽绒服。”

严守锁点头:“去吧。”

每个人都有隐瞒,说话不要太直,多为别人想想,总比开门见山圆滑。

蔡翠兰骑着自行车到了吕家坨中学,她与吴天佑谈心。

吴天佑住在单人宿舍里,正坐在椅子上批改学生的作业。蔡翠兰向门卫打听了吴天佑的住处,用手在门上哒哒地敲了两下。

“谁呀?”

“我。”

吴天佑拉开门,脸色惊讶:“你?还有事?进来吧。”

蔡翠兰走进门,不须客气,随意坐在了床铺上。

“在上星期,永进和小蕾曾来看望过我,毕竟有血缘。”吴天佑问,“是你吩咐的吧?”

“嗯?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孩子们长大了,懂事了。”蔡翠兰说,“各自独立生活,永进还有了闺女,小蕾在计委上班,结婚才半年。”

吴天佑说:“我知道了。他们来看望,还提出了一个要求,让我写一份证明材料。”

“什么证明材料?”

“证明我是永进和小蕾的亲生父亲,要求目的是恢复到严永进是吴永进,严小蕾是吴小蕾。”

“恢复了也好。”

吴天佑苦笑着:“我若是没有离婚,就没有姓吴的改为姓严的;若是我没有平反,也不会恢复到姓吴了。”

“我教过哲学,辩证法告诉我们:变化是改的条件,变化决定发展,历次运动的表里,有光明也有黑暗。事情没有无缘无故,有和无都有前提,有意无意在于事物的过程更迭。”蔡翠兰说。

吴天佑正色说:“翠兰,你来讲课么?既来之,则言之,你大概要有什么事吧?”

蔡翠兰说:“天佑,时过境迁,我觉悟了,有了新想法。”

“什么想法?”

“我退休了,照顾他的生活,也需要照顾你的生活,尤其我们的感情有裂缝,面临分裂。我们可以协商离婚,尊重自由选择。多年来,我感觉对不起你,希望复婚,所以来听听你的意见。”

吴天佑摇了摇头,说:“不妥当啊!”

“怎么不妥当?”

“我有我的想法,你有你的想法,并没有差错呀!遇上风风雨雨,人们说起来,不是下雨却是刮风。”

“怎么是刮风?”

“我戴了右派分子的帽子,无计可施离婚了,人们不清楚当时是我提出的分手,却认为你首先提出了划清界限。你跟严守锁结合了,人们不清楚他不过是代课老师,却以为你因为他曾是县教育领导小组革委会主任。守锁被撤职了,我也被平反了,你退休了,还要与守锁离婚、与我复婚,人们议论起来,你的人格左摇右摆了!”

“怎么是左摇右摆?”

蔡翠兰问了三次“怎么”,是不了解其中的人际奥妙。吴天佑说:“打个比方吧,俄国契诃夫写过小说《变色龙》,主要人物是警官奥楚蔑洛夫,经历了五次变化,寄寓着一个发人深思的主题。对照衡量,岂不是你是‘变色女’了?难免造成人们嗤之以鼻,臭名远扬。”

吴天佑的言语意切言尽,熟知人情世故,顾及了泛起的议论,形成舆论。

这样的想法难怪,千百年来,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蔡翠兰叹息:“人心难测,千丝万缕啊!”

吴天佑托着下巴说:“哎哟,我的牙又痛了,牙疼不算病,疼起来能要命。”

如果换句话,叫话语不算愣,不说没有秤。吴天佑不同意复婚,对蔡翠兰的做法又不直接拒绝,于是以牙疼为借口。蔡翠兰的买卖交易泡汤了,白跑了一趟,只好告辞了。

21.相拥而泣

吴天佑对复婚问题犹豫迟疑,蔡翠兰并不甘心。

严守锁挣工资,吴天佑挣工资,永进挣工资,小蕾挣工资,蔡翠兰退休了,不上班挣的就不叫工资,叫退休金,照样是人民币。扔掉讨饭瓢,都是铁饭碗,伸手签个名儿,吃穿不发愁。这是甜美,不是甘心。

这是生存的有力基础,天不塌,地不陷,风和日丽,清平世界。

展开说,“甘心”和“甜美”含义有区别,从“甘”与“甜”的写法也不一样。公认“甜”比“甘”多了一个舌头,为什么能解释呢?说到蔡翠兰,她不用舌头,用了文字。

文字是给上级组织写就,公布全文如下:

党组织:

我是一名共产党员,从事教育三十年,只考虑了自己的利益得失,对不起党组织的培养,降低了工作的职责,忽视了同志之间的情谊。退休后,检查自己,深感惭愧。

目前,我退休了,不干工作了,照样领工资,虽然优越,离农村乡亲仍有生活距离。尤其我能够自食其力,没有负担,还有余款。为此,我的退休金从7月后不再领取,所存全部工资请组织代替我缴纳党费,直到生命的结束。这是我对党的报答心意,永不后悔。

蔡翠兰1981年6月12日南庄子学校的党支部书记崔文晋接到了这封信,大为惊诧。他找到支部委员、音乐老师马增慧,两人商量一番,决定与蔡翠兰开展谈话,探询究竟。

马增慧是女人,崔文晋讲究工作方法,共同前去谈话,属于组织行为,不是个人意见。

蔡翠兰热情招待,沏了茶,桌子上还摆上了瓜子和香烟。

崔文晋从口袋里拿出那封信,说:“蔡老师,你的信我看了,觉得不理解,有疑惑。因此我和小马前来请教请教。”

蔡翠兰问:“有什么疑惑呢?”

“蔡老师,我说说我的观点,”马增慧说,“退休是党和国家的政策,是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您不再领取了,影响不好,起了反面作用。”

蔡翠兰笑了:“哟!二位不是表扬,原来是批评啊!我把退休金全部缴纳党费,有什么错?据说,老作家巴金数十年间自愿放弃国家发给他的工资,没领过一分钱。我怎么不行?”

如此比拟,蔡翠兰了不起,令人敬仰。

崔文晋和马增慧交换了眼光,说:“蔡老师,我五体投地了。你的境界高,我们无权做主啊?会计每月造表,由文教局汇总,再到财政局核查批复。

如果你的退休金让会计交给党支部,谁签字啊?”

马增慧也说:“没有相应的手续,会计签字装进自己的口袋里,贪污了谁知道?”

是啊,这是一道难题。

蔡翠兰说:“文晋,我给组织添麻烦了,你把这封信还给我吧。”

“这就对了,”崔文晋说,“蔡老师不慎重了。小马说影响不好,也有道理。你退休了,不领退休金,不是楷模呀!如果加以表扬倡导,有很多退休的老师,谁能学习这种榜样?”

马增慧也说:“蔡老师的本意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学习了白求恩。

主要是直率一些,独出心裁。”

崔文晋把信交给了蔡翠兰。

两人走后,蔡翠兰闷闷不乐。近几天的言行举止,一事无成,蔡翠兰被严守锁、吴天佑、党组织的党支部拒绝,不是坚拒也是婉拒。好比是刀子卷了刃,肚子得了肠梗阻。

蔡翠兰觉得党支部行不通,文教局党委也行不通,不如到县委组织部询问。她到了组织部,被踢到老干部局。

老干部局的接待科里有两位同志,一男一女。男的是小张,女的是小李。

小张说:“请坐,请坐,您有什么事?”

蔡翠兰说:“我是共产党员,退休了也是共产党员,问一问,能不能把我的退休金全部缴纳当党费?”

小李眨眨眼,问:“您说退休金全部当党费?”

蔡翠兰摘引了那封信的结尾,说:“报答心意,永不后悔。”

小李问:“你每月领了退休金,全部缴纳,直接交给党支部,怎么到我们组织科来反映?”

“党支部的崔文晋和马增慧不同意,还说我影响不好。”蔡翠兰说。

小李望了望小张,对蔡翠兰介绍说:“他是我们的张科长。”意思是让小张来答复。

小张问:“您的生活来源是什么啊?”

“自食其力。”

“您的伴侣做什么工作呢,是——”小张全面考虑,等待蔡翠兰回答丈夫的职业。

“严守锁。曾经是文教局副局长,现在是普通教师。”

小张原来在档案科,知道严守锁是“三种人”,不免自忖:夫唱妇随是古语,虽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还有遗迹,丈夫属于升官亦退伍的人,她凭什么将退休金全部缴纳党费?恐怕她精神不正常,有精神分裂症的迹象。

“我们也不同意,影响不好。”小张笑着说。

蔡翠兰说:“我坚持不领一分钱,你们怎么办?”

“太好了,太好了。”小张鼓掌拍手。

蔡翠兰说:“你们写一份证明行不行?”

小张说:“老干部局的公章由办公室掌握,我以个人的名义,写个证明不成问题。”

“也行。”蔡翠兰说。

小张说:“字潦草,您别笑话。”说罢,从左上小兜儿上摘下钢笔,在一张公用笺写了两句话:“证明蔡翠兰同志说‘我坚持不领一分钱’,特此证明。张宝春1981.6.18。”

蔡翠兰接过,看了看,说:“谢谢。”

小李很机灵,按部就班,递上一个信封,说:“老同志,用这信封装上。”

蔡翠兰虽然退休了,被纳入“老同志”的范畴,是尊重礼貌的称谓,便又说了“谢谢,谢谢”,走出办公室。

小李招招手,说了声“再见。”回头对小张说:“彩虹,我不明白,她要这一个证明,有什么用途呢?”

“嘿,你看不出来?她有神经病,请客容易送客难,人走了就少惹麻烦,省心了。”

“我觉得她不像神经病啊!”

小张说:“我知道严守锁工作单位在湾子乡中学,不妨打个电话,对蔡翠兰要负责。”

“湾子乡中学吗?”小张拨了电话,“请找一下严守锁老师。”

对方说:“严老师上课呢。”

小张说:“请严老师下课时回个电话吧,我的电话是01203456789。”

对方说:“好,还有五分钟就下课了,我来告诉他。”

小张放下电话,对小李说:“公事公办,这不是没事找事,假公济私。”

“组织科是党员之家、干部之家,”小李说,“家里有温暖,一杯热茶相奉、一颗热心办事,一声再见相送。”

小张说:“老干部局杂事多,挺麻烦。”

小李说:“要不我咋想调动呢。”

电话铃响了。

小张拿起电话:“您是严老师吗?我是组织部的小张,你的夫人蔡翠兰说不领退休金,全部缴纳党费,我给她写了一张证明。”

严守锁愣了,说:“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她的精神是不是——”小张临时停住,进行了探询。

“神经病!”这是严守锁的回答。有了怨气,蔡翠兰的退休金不领了,目的何在?

小张误会了,通过电话的验证,证实蔡翠兰不正常,果然是神经病。他便说:“严老师,只有你代替她领退休金了。”

“谢谢。”严守锁放下电话。

“不出所料,”小张对小李说,“果然遇上了神经病,经验证明,调查研究是好办法。”

严守锁回到家里,对蔡翠兰说:“瞒天过海,你搞什么名堂?是不是到县委组织部去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

“嘿,”严守锁搓搓手,“县委组织部的小张来过电话。”

“对了,”蔡翠兰递上证明,“守锁,你可以审查审查。”

严守锁看罢,说:“你不领退休了,这样要挟,是不是我养着你?”

“不是你养着我,孩子们独立生活,我还有存款,生病有公费医疗,无忧无虑。我的退休金以党费缴纳,是对党和人民的回报。”

“哼!会唱高调了。”

“高调儿总比低调儿强。我不想显示当模范、当英雄。只是随心所欲,不损害别人,也不影响家庭。”

“我不同意!固执己见的话,难免‘打八刀’了。”

严守锁的这句话,老百姓都明白。“八刀”的组合无疑是“分”字,“打八刀”是分手的底蕴。蔡翠兰需要严守锁提出离婚,乃是题中之义。蔡翠兰提出照料二人,得到非议。很难说她心理上正常还是扭曲,却证明她的思维另有一套。到县委组织部的行径,不过是序幕、铺垫。宁可不领退休金,也要铁杵磨成针。离婚二字,悲欢离合。与吴天佑离婚,等于是雪上加霜。大雪是右派分子的帽子,严霜是分裂家庭的冷酷。与严守锁离婚,倒是两全其美。严守锁面前有钟情的同行曹巧巧,天作之合。吴天佑孤独单身再有配偶,仍可以白头偕老。

蔡翠兰随波逐流,说:“你提出离婚,我同意。”

严守锁苦笑了:“翠兰,《婚姻法》中规定,人民法院审理离婚案件,应当进行调解;如感情确已破裂,调解无效,应准予离婚。翠兰,我们的感情破裂了吗?”

蔡翠兰说:“我学过《婚姻法》,上面明确:男女双方自愿离婚的,准予离婚。一方要求的,才由人民法院解决。”

“那我们到民政局试验试验,行不行?”严守锁说。

“说话算数,我们明天就落实落实。晚上,我们可以商讨商讨策略。”

策略如何,暂且撇开,第二天早晨吃罢饭,上路了。

在民政局里,工作人员问:“你们为什么离婚呢?”

蔡翠兰捅捅严守锁,说:“守锁,你说吧。”

严守锁说:“离婚的理由就是自愿。我同意,她也同意。”

工作人员又说:“为什么要离婚呢?”

蔡翠兰回答:“就是两个字:自愿。”

工作人员解释:“夫妻双方要递交书面申请,并出具单位介绍信,填写《离婚申请表》,表达真实的意思,对家庭共同财产和子女的抚养、教育、医疗费的分担达成协议,然后在离婚申请书之日起三十日内,收缴双方当事人的结婚证书,发给离婚证。”

严守锁和蔡翠兰考虑简单了,接下来填写了申请表,让学校写了介绍信,终于拿到了离婚证,两人还到饭店吃了一顿分手的美餐。夜里,还有交欢的情节,合法还是非法,没有法律的依据。

两人终于有了《离婚证》,多数人不知道其中的内容,需要说明,《离婚证》与《结婚证》不同,照片只有登记人一人,而不是当初结婚人的合影。

蔡翠兰并没有再找吴天佑复婚,出人意料是吴天佑登门了。

“翠兰,你有了神经病么?”吴天佑问。

蔡翠兰一笑:“是啊!左脑具有语言功能,擅长逻辑推理,右脑是将信息处理,潜能控制与压抑。我就把左脑与右脑掺和了。”

吴天佑说:“你不要退休金的一分钱,又与守锁离婚了,难以理解呀!”

“你怎么知道的?”

“是永进和小蕾告诉我的,昨天,他俩介绍了经过,总有几分道理吧?”

“天佑,我的做法不是神经病,是认真思考了结果。不要退休金的现状,是具备了基本的生活保证,有了一万多存款,坐享其成,每年花五百,起码能活二十年,况且还能打个小工,我准备到缝纫社当临时工,按劳取酬。另外,永进和小蕾都上班,依靠了我,一等二靠,见钱眼开,钱多了带来的不见得是好事。”

吴天佑点了点头,说:“有道理,有道理。”

蔡翠兰继续解释:“从面子观念上说,我是共产党员,为社会、为人民贡献了薪水,错在哪里呢?提倡确实不妥,因为马增慧说‘影响不好’也有道理,我打折了胳膊往袖里吞行吧?”

吴天佑又点了点头:“明白,明白,你是优秀的共产党员啊!”

蔡翠兰说:“别给我戴高帽儿,我本质上是想让你心疼我,理解我。”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为什么与守锁离婚呢?他也愿意,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理由呢?”

“天佑,我与你生了两个孩子,是身上的肉,为了孩子前途,我听你的话,才离婚了。守锁有守锁的隐私,我不便直说直入,毕竟过了二十年,也是夫妻一场啊。”蔡翠兰含着泪水说,“我不后悔,天佑啊天佑,你就叫我是‘变色女’,我也承认了。”

吴天佑记忆犹新,前些日子自己曾说过契科夫《变色龙》的故事,对蔡翠兰看错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连《金瓶梅》中也有“一个热突突人儿,指头儿似的少了一个,如何不想不疼不思念的!”既然蔡翠兰惦记我,做出了自己的牺牲,难能可贵啊!

他想,男子汉啊男子汉,我不如翠兰啊!翠兰宁可不要工资,也要讲情义,没有丢失人格的尊严。

想到此,男儿有泪不轻弹,吴天佑已经热泪盈眶了。

吴天佑毕竟是知识分子,他的膝盖软了,竟然跪倒了地上,一字一句地说:“翠兰,我的心碎了,复、复婚吧。”

蔡翠兰见到此景,不由自主,两腿也跪了下来,两人交臂,相拥而泣。

我理解了,吴天佑有经历的体会,蔡翠兰有经历的情操,人生在世,曲折婉转,太不容易了。

秀丽能做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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