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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叶宸溪还是与钟无玥达成了暂时的合作关系。
叶宸溪毕竟还是一个对另一个世界知道很少,她需要一个能为她讲解的移动文库。至于钟无玥的目的,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晓。
他们坐在单元楼的楼道里,上方是亮着的声控灯。
“首先你知不知道,地球上存在着一种外来物种。”
“………不知道。”叶宸溪弱弱的回答,她真的不知道。
“亿万年前,这种物种就在地球上出现了,至于原因,至今没有一个人知道。”
“那它们的目的是什么啊?”
“也没有人知道。”“……那你知道什么啊。”
“它们的形态多变,分布在地球的各个角落。但人类的肉眼不足以让他们看到这些生物,所以千年前的人类灵祖察觉到这些未知物种的存在后,用一种邪恶的秘术,夺取了成百上万人类的双眼,将他们的瞳力都附加在他一人的眼瞳之上,使自己的眼睛获得了无上的力量,这才看到了那些生物。”
“【它们拥有超越人类的力量,但老天是公平的,没有给予它们聪慧的思想。】那位人类灵祖这样说,【它们的思想程度只有小孩子那般,但人类想要捉捕它们还是一种遥远的妄想,即使拥有可以思考的大脑,却远远跟不上它们的速度。它们的速度比光速还要快,来无影去无踪,这正是人类捕捉不到它们身影的关键所在。】”
“【如鬼魅般神秘,又似修罗般暴躁。】人类灵祖最终下了这个定论,【它们的名字,就是癸。】”
“……那为什么刚才那只速度那么慢?”叶宸溪疑惑地问。
“别问这么多,有些事知道太多对你不好。”钟无玥垂下眼帘,旁边的灯光给他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悲伤,“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几乎有数不清的人类为这条探索新物种的不归路献出了生命,甚至地球上还为此爆发了多次战争。终于在某一天,灵祖他终于活捉到了一只癸。”
“人类都是疯狂的,任何理由都可以成为他们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的动机。”
“灵祖从那只癸体中,提取到了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做过多次试验后,灵祖终于肯定地说:【这便是癸的速度如此之快的答案。】他将这种力量移植在自己身上,因此他获得了与癸相同的速度和力量。”
“奇怪的是,他的后代中,只有一小部分拥有天生的能看到癸的双眼,他欣喜地给这种眼睛取名叫:【弥眼】。”
“但可惜的是,拥有弥眼的人类,包括灵祖他自己,都活不过四十岁,这便是擅自触碰神的力量的代价。”
“这双眼睛,因此也叫【诅咒之眼】,这是上天的诅咒,永生永世纠缠着他们的诅咒。”
“【这双眼睛,能做什么呢?】灵祖这样想着。确实,这双眼睛除了带给他们无上的力量外,什么用都没有。”
“而具有弥眼的人类,在一个心术不正的人的领导下,成立了一种特殊的职业,【癸师】。”
“他们认为,老天赐予他们这双弥眼,是让他们维护世界的正义,所以他们开始了捕杀癸的计划。”
“而历历代代都身为癸师代表的家族,你知道是哪家吗?”钟无玥抬眼,似笑非笑地看向叶宸溪。
看得叶宸溪浑身发寒,脑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是………叶家?”
钟无玥不说话,只是继续用那种眼神盯着叶宸溪,不说话。
叶宸溪也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唐,但钟无玥却露出轻笑:“答对了,就是叶家。”
叶宸溪惊了,但很快冷静下来,天底下那么多姓叶的,怎么会正好是自己家呢?再说她从小便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奶奶,或是阿姨什么的,自己的爸爸和妈妈怎么看都不会是那种危险的癸师吧……
看出了叶宸溪眼底的不相信,钟无玥也不恼,反正他都说了,是她不信。
“刚才那只,包括猰貐,都属于癸。”
叶宸溪顿时想起那个出现在李璐璐家门口的白裙女孩,急忙问:“她会不会伤害李璐璐?”
“刚才那个就是李璐璐啊。”钟无玥一脸的惊讶,不可思议地问她,“你没看出来?”
“!”叶宸溪觉得今天出门一定是忘了看黄历,惊吓这么多。
“那只癸占用了李璐璐的身体,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都看出来了。”钟无玥无辜地耸肩。
“………”
“还等什么,快去救她啊!”叶宸溪急忙站起身,往楼下冲去。
钟无玥从后面抓住她的手,有些莫名其妙,“救什么救啊,那只癸对她的肉体无害,只是会偶尔出来恶作剧而已。”
叶宸溪无奈地转过身,指着脸上的划痕,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你别告诉我,这叫恶作剧?”
钟无玥愣了愣,随即点点头:“是啊。”
叶宸溪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气愤地甩开钟无玥的手,自己往楼下走。
开玩笑,被这么危险的癸附在身上,她怎么能准许这种事发生在她的朋友身上?
“你听我说完啊!那只癸的力量还很薄弱,只能占用李璐璐的身体不超过十分钟,你现在过去,她早就变成李璐璐自己了!”钟无玥从后面追上来,与叶宸溪并肩走着。
“那只能明天了。她什么时候出来?”最后一句是问钟无玥的。
“呃,晚上吧,白天大多数癸都在休息。”叶宸溪真的把他当移动文库了。
钟无玥有些不放心叶宸溪,试探地问:“明天我陪你来吧?”
“不用。”她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插手。
“那你告诉我,你知道怎么把她从你朋友身上拽出来吗?”钟无玥狡黠地笑。
这个……叶宸溪光顾着想什么时候去了,这个真心不知道。
“我知道。”钟无玥得意洋洋地在叶宸溪眼前晃,“我还知道怎么封印它。”
“你给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啊?”叶宸溪心中波澜万千,面上仍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
钟无玥停下了脚步,叶宸溪也鬼使神差地停下来回头看他。
“因为,我就是一个——癸师啊。”
钟无玥漆黑得仿佛能映出天上的星子的眸子,此刻慢慢变得赤红,里面似乎沸腾着鲜血,泛着浅浅的波纹,看得叶宸溪心跳猛地一滞。在那双血瞳中,叶宸溪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又看到了其他的东西,鲜红的,诡异的,邪魅的,她看不清,眼前只剩下大块的色块。但她真真切切地目睹了自己,自己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叶宸溪忘记了呼吸,比看到白衣的李璐璐时更加震惊。
沉陷在自己死亡的这个幻境里的她不知道,她的双眸,也悄然发生着改变。
像是变魔术般,叶宸溪的眼中闪过耀眼的光彩,洗去了一切的黑。一点赤红,缓缓绽开在她瞳孔的中心,如同水彩晕染一样,带着水纹向四周扩散开来,有着无尽的温柔。赤色的,比寒绯樱的花瓣还红的颜色填充着叶宸溪的眼睛,里面映出她看到的世界,映出她的所有,映出她的恐慌。
然而只是一瞬,这赤红就如潮水般快速褪去,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
等到叶宸溪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她猛地后退几步,吐出一口浊气,按住自己的心口。
她抬起头,却发现对面的人早已失去了踪影,空荡荡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大口地喘气,她拼命想把自己气息全无地躺在血水中的那幕从脑海中挥出去。
那就是——弥眼……
这双诅咒之眼中映照出的自己,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影……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