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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斯人已成传说——海盗巨头(1)

§§§第1节 “海盗王”基德

当我在海上驰骋时,大家都唤我为船长基德。

当我在海上驰骋时,坏事做尽,并违背上帝的法则。

当我在海上驰骋时,四处游荡,找寻猎物,烧杀掳勒。

当我在海上驰骋时,离岸不远处我杀了威廉·摩尔,看着他血流成河。

别了,行酒作乐的老少水手,我得走了,来寻觅我的藏宝吧!

别了,鲁侬镇美丽的姑娘,我得走了,没人愿宽恕我。

别了,我得走了,去遭受无穷无尽的苦难,去被埋葬……

血不会冷

他的一生,只用两个字就可以很好地概括——“传奇”,这个注定成为“海盗之王”的人的一生,就是一部惊心动魄的史诗。

1645年,基德船长生于苏格兰港口城市格林诺克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家庭,他的父亲是当地基督教长老会的神职人员。基德出生的年代,也是英国在世界舞台上大显身手的年代。当时英国打败了荷兰,取代了荷兰在海上霸主的地位,而且逐渐强盛起来。

当基德到了20岁的时候,一个人去了美洲发展,那时的基德已经是一个在海上漂泊了多年,见多识广的优秀水手了。1689年,英国和法国开战,两国之间断断续续打了将近100年,最后以英国胜利告终。英国和法国开战后,基德应征入伍,当上了英格兰海盗船“布莱斯特·威廉”号的船长,在西印度群岛和加勒比海一带打击法国人屡屡成功。1691年5月,基德娶了一位富有的寡妇,并且在曼哈顿岛南部购置了豪华的房子定居下来,生儿育女,过着平静安详的生活。

基德从小就过惯了在海上漂泊的生活,陆地上一成不变的乏味的日子很快就让他感到无聊了。他依旧向往当一名水手的豪放生涯,而在这里,他只能整天地和商人和官员打交道,这一切都让他厌倦。1695年,基德来到伦敦,在那里结识了贝洛蒙特勋爵。这位勋爵向他提出了一个绝妙的建议,他告诉基德印度洋上的海盗正严重困扰着英国政府,虽然东印度公司曾多次请求皇家海军前去剿匪,可是正在同法国交战的英国海军却没有余力去对付那些狡猾的海盗。于是贝洛蒙特勋爵向基德建议说,他可以召集几位英格兰的贵族出资组织一艘战舰,让基德担任船长,到印度洋上去打击海盗,夺回被抢的财物。这样既可以保证英国的海上贸易顺利进行,又可以压制海盗的活动,而且无论是英国政府,还是出资建造战舰的股东们,还是基德本人来说都可以获得巨大的利润。

这时的基德已经是50岁的人了,但他实在厌倦了乡下的平静生活,对于勋爵的建议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并且表示很乐意为英国政府服务。包括海军大臣在内的四位贵族联合对这次行动进行资助。基德被授权建造了一艘38米长、配备了36门火炮的“冒险”号三桅帆船。贝洛蒙勋爵在纽约为他招募了150名水手。基德同贝洛蒙特勋爵签署了协议,规定基德每一笔收入的65%归投资者,基德自己分15%,剩下的归水手,基德还拿到了由首相佐莫斯勋爵签署的特许证,授权他可放心大胆地袭击并没收敌方商船。

噩梦

作为武装民船船长的基德于1696年12月,指挥着他的“冒险”号出发了,有着多年航海经验的基德自信有了英国政府这么强大的后盾,必定会完成任务胜利而归。可是此后的一系列事情让他始料不及……

“冒险”号在马德拉群岛、图雷阿和马达加斯加作了短暂休整后,驶向考默恩及默希拉岛。这期间,船上有30名水手因得热带病而悲惨地死去。本来就只有100多人,一下子死掉30名水手后,基德不得不在当地重新雇用水手。没想到,这重新雇用的水手中,竟有好多人是海盗出身,这就为以后的事情留下了隐患。

基德似乎交上了霉运,在此后整整九个月的时间里,在海上漂荡的“冒险”号四处搜寻,可是连一艘海盗船都没遇到。水手们开始抱怨起来,他们发牢骚说,之所以跟基德船长出海,是想干一番大事业,他们还都有一家老小,他们需要带着财富回家,不希望就这样常年在海上游荡。那些后来上船的水手,原本就曾经干过海盗行当,于是便借着这个机会鼓动大家去做海盗。此时的基德想到了那些资助他的权贵们,心里也不免着急,为了稳住水手们的情绪,被逼无奈的基德指挥船只到了红海。1697年,基德让手下在他的船队桅杆顶部挂起一面红色的海盗旗,并在红海袭击了一支来自默卡的船队,然后又抢劫了一艘来自亚丁的、打着英格兰国旗航行的贸易船,劫掠了船上所有的供给。他让部下把俘虏用绳子吊了起来,逼迫他们交待钱柜的下落,然后基德便把抢来的财物分给了水手。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基德这次袭击和抢劫,在事实上已经违反了当初他与赞助人的约定,而且从法律上讲他已犯下了海盗罪。

走上了海盗之路的基德已经无法再回头了。在经过了第一次的海盗抢掠活动后,他的“冒险”号便一发而不可收地开始了不法之途。在一次海上遭遇战中,他的“冒险”号首先击毁了一条商船的主桅,接着又与迎面冲来的护航兵舰对射,不料他突然发现对方竟然升起了英国国旗,心惊胆战的基德这才意识到他袭击的是英国东印度公司的船队,此时的他,竟然在和英国皇家海军交战。慌乱中的基德立即撤退了,可是对方还是认出了“冒险”号。这一次基德又犯下了大错,因为他手中持有的是民船的私掠许可证,他的权限决定了他只能袭击其他国家的船只,而决不允许对本国的船只攻击。

受到了攻击的东印度公司和英国海军立刻把情况报告给了英国政府,于是英国政府宣布基德船长已经违反了法律,曾经颁发给他的私掠许可证被宣布作废,有口难辩的基德从此被英国官方认定为海盗。他竟和过去一直被他追捕的臭名昭著的海盗首领亨埃夫里一起,成了政府通缉的两名最著名的海盗。

基德看到事已至此,反而放开了手脚,全心全意地当起了一名真正的海盗。不久就爆出了惊天的新闻——基德带领“冒险”号海盗船抢掠了莫卧儿帝国的无价之宝,犯下了最不可宽恕的罪行。

事情是这样的:1698年1月30日,基德袭击了由英格兰船长指挥的三桅帆船,当基德和他的全体水手杀上这艘重达500吨、配有10门火炮并装满了从孟加拉国带来的丰富战利品的大船时,才知道船上运的是莫卧儿帝国的珍宝。后来,海盗们把这些战利品中的绝大部分变卖,因为基德急需要现金支付给他的水手们。基德的这次袭击在印度和英格兰同时激起愤怒,莫卧儿帝国的统治者威胁大不列颠人,要对他们在国外的分公司进行报复。而基德则一不做二不休,不但藏起了钻石、金子和名贵财物,干脆又把那条漂亮的三桅帆船窃为己有。这次的疯狂抢劫,也惊动了英格兰国王。

在随后的两年时间里,在马达加斯加和马拉巴海岸之间到处传扬着基德的故事,他被称做“海上恶魔”。他带领着手下的海盗抢掠了大量的商船,在短时间内积累了巨额财富。有人经过统计说他积累了价值几十亿的宝藏。

1699年,离家三年之后的基德到达波士顿港口后,给在波士顿的贝洛蒙特勋爵写了一封信,希望得到这位勋爵的支持,并答应为此他愿意向贝洛蒙特勋爵交付40万英镑。基德想以此为条件换取政府对他的赦免。勋爵满口答应了他的要求,保证在这里基德会享有完全的自由。可是当基德和他的水手刚刚踏上陆地,便立即被逮捕进了监狱。在搜查他的船的时候,人们发现了价值1000英镑的一袋金粉,还有银币和一些珠宝。

1700年2月16日,作为英国罪犯的基德船长被押运回了伦敦,在监狱中被关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后,基德被控告犯下了海盗罪和谋杀罪,判处他绞刑。在行刑前他的妻子进监狱同他见了最后一面,基德在谈话中间悄悄地塞给他妻子一小块羊皮纸,并且低声地说了些什么。在外面严密看守他们的卫兵立刻注意到了他们夫妻间的这个秘密举动,他们没收了那个小小的羊皮纸团。可是展开时看到上面只写着四组数字:44-10-66-18。

基德被带到了绞刑架前,与他同时被判绞刑的还有另外7人。当轮到基德受刑时,绞索架上的绳子突然被扯断了。趁此机会,基德连喊冤枉。他还向在一旁执法的法官提出,愿意用不计其数的金银财宝来换取生命。这个建议被拒绝,基德被第二次用一根粗大的绳子吊了起来。为了警示其他的海盗,他的尸体被涂满了柏油,用铁圈固定后绑在泰晤士河边的柱子上。这一绑就是好几年,风吹日晒。到后来穿梭于泰晤士河的人们每天都只能看见一个阴森恐怖的骷髅架子了,因为鸟儿已把他的腐肉全部啄食。在这个骷髅架子跟前,好多人吓得不敢睁眼,甚至绕道而行。

基德船长留下的扑朔迷离的数字当然和传说中的宝藏相关,它一直吸引着众多感兴趣的人们。很快,有人破解了他写下的数字,认为这是在暗示西经44度10分,北纬66度18分。按照这个坐标,在长岛的东部尽头、离纽约不远的地方,可以找到一个叫做“加地纳”的小岛。当年,基德就是在离开这个小岛之后被逮捕的。而且,他在落网前曾拜访过这个小岛的主人,从他那里买了不少的粮食。当时基德没有支付现金,而是给了这个小岛的主人一箱金子、一些宝石和丝绸。于是,加地纳岛一下子热闹起来。寻宝者纷纷来到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岛。

据说,在1699年,基德给贝洛蒙特勋爵写信之后,曾通过秘密渠道送给他11袋金子和银子。后来人们还发现,在基德船长登陆之前,曾悄然去过“加地纳”小岛。当时,岛上的居民看到基德船长每天不停地来到这个小岛上,登岛之后,就搬下来一些大木桶、木箱、袋子,运到岛上深处那些长满了芦苇、人迹罕至的沼泽地带。至于那些大木桶、大木箱里到底放的是什么,当时岛上的人们,当然不敢靠近追问。后来,有不少的寻宝者到这个岛上,用长长的大木杆在沼泽地钻来钻去,但始终一无所获。基德船长的财宝与声名,终究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可堪一叹。

§§§第2节 “黑胡子”爱德华·蒂奇

在世界海盗史上,如果以残忍和恐惧作为衡量的标准,首屈一指的便当数著名的“黑胡子”。死在他刀下的冤魂不计其数,收入他囊中的财富也多如牛毛。无论从相貌和装束上,还是在血腥的实战行动中,他都当之无愧地称得上是海盗中的魔王。

亡命之徒

海盗“黑胡子”的真名叫做爱德华·蒂奇,他于1680年出生在英国的布里斯托尔。当时的英国同多年来的海上竞争对手西班牙进行着激烈的战争。在这样的情况下,英国政府便给一些武装民船颁发私掠许可证,鼓动他们在海上进攻和抢劫那些过往的外国商船,当然主要针对的就是西班牙商船,年轻的“黑胡子”就在这样的武装民船上当了水手。

传说中的爱德华·蒂奇有着极具个人魅力的相貌。他长着一把浓密而又极具个性的大络腮胡子,看起来非常张扬,有时不得不用带子扎成很多细长的辫子。他只有一只眼睛是完好的,一条腿由一根木头代替,一年四季脚登鹿皮靴。他有着旺盛的精力、极佳的食欲,而且嗜酒如命,以至于整天都酒气熏天,浑身散发着臭汗和火药的怪味,强烈刺鼻的味道使每个同他说话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他宽阔的肩膀上总是披着佩带,佩带上固定着满满的子弹夹和三把插在皮套中的手枪。心情好时,总有一只悠闲的鹦鹉在他的肩膀上落着。每次在出海抢劫前,他那达达尼昂式的帽子下面还插上两根点燃的导火线,缕缕黑烟在他耳朵两边冒出来,仿佛他是一个随时要爆炸的火药桶。

1713年,西班牙战败,大英帝国成为名副其实的海上霸主。随即“三角贸易”开始兴起。所谓“三角贸易”是以贩卖奴隶为中心的国际贸易。当时,大量的英国商人从利物浦、布里斯托尔和伦敦等地把玻璃、陶瓷器皿、各种装饰品、杜松子酒、枪支弹药、铜锡器物用船运往非洲交换黑奴,再把黑奴运往西印度和南美洲殖民地的种植园,卖给种植园主,然后买进殖民地的糖、烟草等返回英国。“三角贸易”为英国带来源源不断的金钱,很多人在短时间内变得非常富有。在这样的贸易氛围中,原来的武装民船可谓如鱼得水,好多水手成了职业海盗。到后来,他们竟然发展到不但抢劫别国的商船,就连英国自己的船只也不放过。于是,整个加勒比海成了海盗们的狩猎场。当女王下令武装民船停止对本国商船进攻时,才发现情况已经失去了控制。“黑胡子”就是在这种大时代背景下,开始了他惊心动魄的海盗生涯的。

1716年这一年,对“黑胡子”来说,是他事业上的转折点,这一年,他开始跟随著名的霍尼戈尔德船长当海盗,后来霍尼戈尔德船长任命他在一艘劫掠来的小船上担任指挥官。“黑胡子”忠心耿耿地跟随霍尼戈尔德船长干了两年。后来在加勒比海一带,霍尼戈尔德船长成功地抢掠了一艘从非洲到美洲贩卖奴隶和运送珠宝的大商船。那是一艘在荷兰建造的三桅帆船,非常豪华,并配备了36门火炮。当时,船上除了有数量众多的奴隶之外,还满载着黄金、银子和宝石,霍尼戈尔德船长把这艘船弄到手之后,就作为酬劳转送给了手下干将爱德华·蒂奇。

“黑胡子”异常激动地接受了这艘战斗力极强的大商船,把它重新命名为“复仇女王”号,从此另起炉灶,自创一家。“黑胡子”头一次出航就一举成名。原来,当时的海盗们毕竟打着为女王陛下服务的旗号,所以他们总是想尽一切办法避开大英帝国皇家海军。即便是狭路相逢,也尽量避免战斗,除非陷入绝境,否则他们是不会与英国海军交战的。但“黑胡子”却不管这一套,他天生是个亡命徒,在别人眼中看来是天塌地陷的大祸,但在他看来正好是最有刺激的挑战。所以他一出海就直奔东海岸的英国海防处在军港的港口,明目张胆地抢劫了英国商船“爱伦”号。

当时在港内停泊的英国海军战舰看到竟然是本国海盗在青天白日之下公然来袭,不由得大吃一惊,便迅速出港截击。英国战舰首先开火,而“黑胡子”驾着“复仇女王”号船避开对方的炮击,瞅准机会全速前进,拦腰撞在了英国战舰上。这种自杀性的亡命徒作风简直把英国皇家海军们吓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打法,一时间手足无措。而“黑胡子”手下的海盗们则趁机举枪向甲板上疯狂射击,英国官兵死伤惨重,在惊恐万分中狼狈逃窜。“黑胡子”从此名震天下,而整个大西洋沿岸来往的船只只要听到这个名字,无不望风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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