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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斯人已成传说——海盗巨头(5)

后来有人保守地估算了一下,这次环球航行德雷克所掠夺的财物一共大约有20万英镑,几乎等于整个王室一年的收入。为了表示对于德雷克英勇的行为和他给国家带来的财富和荣誉,英国女王亲自来到德雷克的旗舰上表示慰问,并且不顾整个西班牙的愤怒,当场授予他爵士封号。

1851年,这位海盗探险家当上了普利茅斯市长,后又被选为国会议员。以后德雷克又多次奉命远航,袭击美洲西班牙殖民地,劫得大量财物。据说,德雷克的抢劫竟然使西班牙财政频频发生危机。而据有关资料,在这位海盗探险家的海上生涯中,共抢掠了价值约150万英镑的金银,而他将其中的40%献给了英国女王伊丽莎白。

毁灭西班牙“无敌舰队”

16世纪中期的时候,西班牙已经是欧洲响当当的海上强国。它所拥有的海军舰队堪称是当时世界上最庞大的,以此为后盾的西班牙人垄断着许多地区的贸易,将他们的殖民魔爪伸向了几乎整个世界,成为称雄世界的“海上霸主”和殖民国家。

那时的英国还只是一个二流强国,但随着经济实力的不断增强,英国也急于向海外扩张,也想从殖民贸易中获得巨额利益,为此与西班牙的冲突日益激烈。而此时站在风口浪尖上的英国勇士中,又赫然现出德雷克的身影。1586年,德雷克率领一支由25艘船组成的强大舰队,进攻和掠夺了海地岛以及加勒比海西岸的一些港口城市,从此英国同西班牙的矛盾更加尖锐和公开化了。

两国不但在海盗袭击和商业竞争上存在着诸多矛盾,而且在宗教、政治方面的斗争也日益激烈起来。鉴于此,西班牙菲利普二世决心以武力征服英国。终于英国与西班牙之间爆发了战争。

当时英国海军的力量并不怎么样,战舰只有区区的34艘,面对着庞然大物般的西班牙与葡萄牙联合舰队,简直是以卵击石。在这样一个危急时刻,德雷克带领着他的25只海盗船上阵支援。他剑走偏锋,不与西班牙人正面冲突,却沿着西班牙的海岸一路扫荡,先是在西班牙最重要的加的斯港港口外击沉、俘获了停泊在港湾里的西班牙36艘补给舰,将还未来得及沉没的船上的货物转运到自己舰上,然后开始放火。熊熊的火焰和滚滚的浓烟冲天而起,整个西班牙加的斯港都被照亮了。就这样,西班牙舰被一艘艘地烧成了灰烬,让眼睁睁在一旁观望而毫无办法的西班牙人痛心疾首。德雷克并未就此罢手,而是带领4艘军舰闯入了加的斯港内,又掳掠并烧毁了33艘西班牙船。

德雷克的这两次成功袭击,不但严重破坏了西班牙舰队的后勤保障,使其后勤支持能力大大下降,而且让西班牙人的作战计划被彻底打乱了,他们不得不把对英国人宣战的时间被迫延长一年。同时,由于补给船上大量的木桶被德雷克付之一炬,对西班牙人来说,可谓后患无穷:他们不得不用潮湿的木材制造木桶,这种潮湿的木材做成的木桶不久就裂口重重,导致里面的食物腐败变质,从而引发传染病流行,这又导致海战中舰队伤病员不断增加,海军中怨声载道,严重影响了作战准备行动和士气。

德雷克这一系列的火攻猛打,使西班牙人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其损失无法估量。所以英国人开玩笑说,德雷克烧毁的不仅仅是西班牙的补给船,而且还烧光了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的胡子。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德雷克像旋风一般进行了战略转移,攻下了圣维森特角要塞,在回国的途中还顺手牵羊地抢劫了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的私人运宝船,一共11万镑的财富落入了他的口袋中。

不过西班牙毕竟拥有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海上力量,他们还是继续加紧战争的准备,紧急地建造大量登陆舰船、平底船和战舰,大规模地招收水手、炮手,训练步兵、骑兵。他们计划从本土上派出强大的舰队,进入英吉利海峡,一举登陆攻克英伦三岛。1588年5月9日,西班牙派出了一支欧洲历史上空前庞大的舰队,启航远征英国。这支舰队共有舰船134艘,船员和水手8000多人,摇桨奴隶2000多人,船上步兵21000多人,由麦迪纳·西多尼公爵任总指挥,史称“无敌舰队”。西班牙战船船身高大,火炮最大射程1800米,最大口径达178毫米的主炮位于船首,较小的火炮安装在船楼上。其战略思想是利用步兵数量上的优势,运用传统战法冲撞敌舰,在强行登舰后进行肉搏,以火枪及弓弩刀矛等兵器杀伤敌军,夺取敌舰。

英国人为了迎战西班牙的“无敌舰队”,作了大量的精心准备。英国皇家海军由霍金斯勋爵指挥,副指挥便是德雷克。当时英国海军一共有130多艘战船,载有作战人员9000多人,全是船员和水手,没有步兵。另外有60艘私人船舰,前锋是由34艘战舰组成的德雷克的私人舰队。

如果从舰船和水手的数量上看,英国仅仅是西班牙海军的三分之一,但是具有丰富作战经验的霍金斯和著名舰炮专家威廉·温特对英国的战舰进行了改进,他们的船体狭长,重心低、目标小,而速度较快、机动性强。英军火炮制式口径为127毫米,虽较西班牙主炮口径为小,但大于其多数副炮。英军火炮最大射程为2200米,比西班牙火炮长400米,射速也快三倍。而且英军火炮位于船的首尾和两舷,总数达2000门,在火力上超过了西班牙舰队。英军的战略思想是充分发挥火炮和机动性上的优势,以火力制胜。

7月31日,“无敌舰队”与英军舰队对阵。西班牙指挥官西多尼将舰队布成半月形阵势,企图凭两翼进攻将英军包围歼灭。但英军并不正面迎战,而是分成两列纵队,利用其船速快的特点,绕过“无敌舰队”的前锋,楔入其主力与后卫之间,尽量不靠近西班牙舰队,在运动中以远距离火炮猛击其后卫舰船。这个战术果然奏效,“无敌舰队”的半月形阵势很快就被打乱了。在两个小时的炮战中,西班牙战舰两艘主力舰被击毁。激战中,巨大的西班牙旗舰“圣马丁号”曾想与英国旗舰“方舟号”单独决斗。“圣马丁号”降下中桅帆,接近敌船,准备杀上“方舟号”进行肉搏战,但英国旗舰却异常灵敏,总是巧妙的利用其机动性避开西班牙旗舰,远远地对它进行舷侧炮击。在整个战斗中,始终都没有一名西班牙士兵得到他们传统的接舷肉搏战的机会。

8月7日夜晚,“无敌舰队”停泊在加莱海域。夜色昏暗无光,云雾重重,海面刮起强劲的东风,西班牙船员都已进入梦乡。英国人巧施妙计,把8艘旧船点燃。船内装满易燃物品,船身涂满柏油,8条火龙顺风而下,向西班牙舰队急驰而去。顿时火海一片,烈焰熊熊,“无敌舰队”慌忙断缆开船,各船乱成一团,有16艘舰船被烧毁或相撞沉没,还有许多船只被烧得严重损伤。

第二天,两军在加莱东北海上进行了会战。由于西班牙战舰体积大,运转不灵,虽然人数和吨位占优势,却成为英国战舰集中炮火轰击的明显目标。英国战舰在远距离开炮,炮火又猛又狠,打得“无敌舰队”许多船只纷纷中弹起火。而西班牙战舰的火炮由于射程短,在开炮射击时很难命中英舰。英国战舰尽可能避免进入西班牙火炮射程之内,在远处灵活闪避,活动自如。这种远距离炮战使西班牙舰队的步兵和重炮无法充分发挥作用,只能被动挨打。激烈的炮战持续了一整天,直到双方弹药用尽,轰击才告终止。“无敌舰队”被打得七零八落,两只分舰队的旗舰中弹、撞伤,一个分舰队司令被俘,损伤船只30多艘,剩下的西班牙舰船只好乘着风势逃窜。就在“无敌舰队”企图返回西班牙时,风暴突然袭来,30余艘船下落不明,大量船只触礁损坏,许多士兵、船员葬身海底。最后,“无敌舰队”只有43艘残破船只返回西班牙,以近乎全军覆没的结局惨败。而在英国方面,舰船毫无损失,阵亡的海员水手只有一百来人。

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全凭舰炮制胜的海战。这场海战表明,从此舰船的机动性和火炮优势取代了以往海战的短兵相接的肉搏,海上战争呈现出一种新的格局。同时,德雷克和霍金斯的海盗船队在这场海战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德雷克也被封为英格兰勋爵。西班牙从此一蹶不振,逐步衰落下去。而英国一跃成为海上强国,逐步夺得了海上霸权,取代西班牙成为海上的霸主。

1595年,伊丽莎白女王再次命德雷克前往美洲进行远征,由于西班牙人加强了防卫,舰队出师不利。祸不单行的是,可怕的热带传染病在他们的队伍中蔓延开来,德雷克也染上此病,于1596年1月28日死在自己船上,葬身在波多贝略港附近的海中,结束了他传奇的一生。

海深处藏有梦想,沙滩下埋着故事,海盗巨头们的故事终究随风而逝,谨在此以拜伦的名篇《海盗生涯》作为结束:

在暗蓝色的海上,

海水在欢快地泼溅,

我们的心如此自由,

思绪辽远无边。

广袤啊,

凡长风吹拂之地,

凡海波翻卷之处,

量一量我们的版图,

看一看我们的家乡!

这全是我们的帝国,它的权力横扫一切,

我们的旗帜就是王笏,所遇莫有不从。

我们豪放的生涯,在风暴的交响中破浪,

从劳作到休息,尽皆欢乐的时光。

这美境谁能体会?绝不是你,娇养的奴仆!

你的灵魂对着起伏的波浪就会退缩。

更不是你安乐和荒淫的虚荣的贵族!

睡眠不能抚慰你,欢乐不能感染你。

谁知道那乐趣,除非他的心灵受过创痛的洗礼,

而又在广阔的海洋上骄傲地翱翔过,

那狂喜之感——那脉搏畅快地跳动,

这只有绝境求生的漂泊者才能体会。

为这快乐,我们迎向战斗;

为这快乐,我们享受着冒险。

凡是懦夫躲避的,我们反而热烈追寻,

那使衰弱的人晕绝的,我们反而感到——

感到在我们博大胸怀的最深处

希望在苏醒,精灵在翱翔。

我们不畏死亡——宁愿与敌人战死一处,

虽然,没能寿终正寝会让人略觉遗憾。

来吧,随上天高兴,我们攫取了生中之生,

如果倒下——谁在乎是死于刀剑还是疾病?

让那些爬行的人去跟“衰老”长久缠绵;

让他们粘在自己的卧榻上,苦度年岁;

让他们摇着麻痹的头颅,喘着艰难的呼吸。

我们不要病床,宁可静躺在清新的草地上。

让他们一喘一喘地咳出自己的灵魂吧!

我们只在一刹那的疼痛中超脱出肉体。

让他们的尸首去炫耀坟穴和骨灰瓮,

憎恨他一生的人会给他的墓座镶金。

而我们的葬礼将伴随珍贵的真情之泪,

由海波抚盖、收容下我们的躯体。

之后,即便是欢宴也会带来深心的痛惜,

在红色的酒杯中旋起我们的记忆。

呵,危难的岁月最终化做简短的墓志铭,

胜利的伙伴平分宝藏,但却潸然泪下。

那一刻,回忆让每一个同伴垂首致哀,

那一刻,倒下的勇士得以欣然长辞。

“黑胡子”隐退的两年中也许有爱情的成分。传说“黑胡子”在袭击一艘商船时杀死了船上所有的人,但只有一个姑娘例外,她是船长的女儿。为了得到她的心,他答应姑娘不再做海盗,甚至还剃掉了胡子,一起定居在了北卡罗来纳,过着闲散的生活。但两年后一场瘟疫带走了蒂奇生命中的天使,悲伤到极点的蒂奇狂性大发,又一次变成了“黑胡子”,直到毁灭。

有关“黑胡子”的头颅后来流传两种说法。有人说,“黑胡子”的头被砍下来后,围绕“冒险”号游了很多圈,直到永远地消失在大海的深处。也有人说,梅纳德中尉把砍下的头作为警示,挂在军舰的牙樯上带回了弗吉尼亚。一个星期后,“黑胡子”的头颅被熬煮了,用银箔裹着,做成了酒杯。后来,人们在很多小酒馆里使用它,直到这个镀了银的海盗头在美国东海岸神秘消失。

制定海盗“十诫”的罗伯茨说:“反正偷一先令就要上绞架,同样是偷,为什么不去偷更大笔的财富呢!在这个年代,在规规矩矩的劳动中,工作劳累、工资微薄,而在这边(指做海盗)则可以丰衣足食,获得舒适和快乐以及自由和权利,为什么不干呢?豁出去,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绞死时接受人们轻蔑的几瞥罢了。短暂的人生是快乐的人生,这就是我的座右铭。”

世界上也许真有天罚这种事情:在1692年6月7日,牙买加的罗亚尔港,海盗照常于醉生梦死中寻欢作乐的时候,突然有人感到脚下大地摇晃不止,紧接着地面出现了两三百条裂缝,天塌地陷中,海水像滚烫的开锅水,把地面的建筑、港口的货船等一切都吞噬进去。11时47分,一阵最为猛烈的震动之后,牙买加城三分之二顷刻间沉没于海底之中。罗亚尔港,这座海盗们的天堂,从此消失在大海之中。

在当时,英国比较贫弱,但身为岛国,拥有着大规模的私有船只和舰队,这些民船的存在解决了君王们的难题。当英国和某国交战时,君王们便会发给他们“捕虏敌国商船之许可证”,让这些私有船只得以自由攻击敌国的商船。而这些获得特许的武装民船便成为了“私掠船”。私掠船船长和船员们是经过授权可以自由没收敌国船只的货品,然后均分利益的。

在十六世纪后半叶,英国的老练水手“海狗”们——霍金斯、德雷克、罗利——在伊丽莎白女王的同意下多次攻击西班牙船只。很讽刺地,最后打败了西班牙无敌舰队的英国人的装备,就是用这些抢自西班牙宝藏船的财富购买的。至于指挥英国舰队的,也正是伊丽莎白的“海狗”们。

参考书目

《海盗地图》 秀娥 张翅 著 花山文艺出版社

《海盗传奇》 续建宜 编著 上海辞书出版社

《寻找海盗的宝藏》 (德)尼古拉·色拉诺 著 王绪梅 陈瑛等 译 中央编译出版社

《巨舰横行——北欧海盗》 (美)时代—生活图书公司 编著 邓庆平 译 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海盗》 (英)斯图尔特·罗斯 著 朱子仪 译 意大利迈克雷图书公司 插图 北京少年儿童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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