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桴,你阳寿已尽,我来拘你魂魄回地府报到,跟我走。”
声音在耳旁阴森冰冷地说着,那股寒气绕着我的身子,吹入我的耳朵,随后直逼大脑神经,徘徊在脑海里,若声音是一把刀,可能头颅会爆裂,脑浆冲天喷出!
我蜷缩着身子,抱着腿,瑟瑟发抖的睁开双眼,第一眼见到的是骷髅头,而我就躺在骷髅头旁,一眼望去黑暗望不到边,我瞬间反应就是跑,我怕得不敢回头看,我不知身在何处,又冷又怕,我朝着一个方向跑去,嘴里还大喊着:“救命…救命呀!”。
我拼命地喊着,跑着,但四处五人谁又能听见呢?此时我的嗓子已经沙哑了,又有些害怕加上跑了一段时间的路,气喘吁吁,还不至于汗流浃背,但人肯定是脸色惨白的。
惊吓过度的我,身处阴森恐怖的地方,首先当然是想怎么跑出去了。
让我疑惑的是,刚才说话的人,我醒来之后就没看见了,我跑了这么久,也没听见追我的脚步声,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停下脚步,咽了两下口水,舌头发白,若有水喝的话,我可能要喝三四瓶才能解渴。
顿时,我犹如被冷风狂吹,身子发抖着,阴风阵阵突然从后背袭来,我不知怎么了,一回头便看见一个白衣男子站在身后,吐着红色长舌,戴着尖尖帽,拿着白色棒,铁链,帽子上写着一个:白字。
瞬间我脸色惨白,双手抖得厉害,我该不会遇见白无常,来索命了吧!
我不敢想象,我第一反应就是逃,也顾不上身在何处,转头就跑,下一刻我才发现,我所在的位置是在一处灯暗无明的冥界大路,冥国道4444号,我见到路边的牌子,更加的害怕,仿佛我已身处冥界的路上了,我头也不回地向前拼命奔跑着,生怕白无常追了上来。
也不知我跑了多久,我累了,站也站不稳,一下子趴在了路上,刚想站起来,白衣男子出现在眼前,用白色棒子指着我的头:“贺桴,你已经死了,跟我走。”
这一消息让我惊呆了,我怎么可能死呢?我记得在参加聚会呀,怎么就死了呢?这不符合逻辑,我趴在地上,连抬胳膊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声音一高一低:“你骗我,我明明在参加我朋友的生日聚会,怎么会死呢?你是谁,为什么缠着我。”
白衣男子用白布条棍子在我面前一晃悠喝道:“我乃阴间司命,白无常,阎王要你三更死,岂能留你到五更。”
不会吧!我真死了,怎么可能,我不相信,卧槽,参加聚会也会死人,若我真死了,我又是怎么死的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看见白无常那恐怖的脸,我瞬间震精了,先趴在地上还没注意,现在起身与他对视,才发现他是多么的恐怖恶心。
他的一双眼,向里面凹进去,看不见眼珠,还有一长串粘糊糊的红色液体从眼角处渗透出来。额头上有一刀疤还在滴血丝,有几人见了不害怕呢?
幸运的是我只遇见了一个,要是黑白一起那我真的无处可逃了,说不准还会被吓个半死,不过,我已是无路可退了,等等,我不是死了吗?总得搞清楚是怎么死的吧!
我拱手作揖;“白先生,我是怎么死的?我想看看?能行吗?”
白无常突然笑了,妈呀,他的声音极为惊悚,听得我一身鸡皮疙瘩,汗毛都竖立了。
我怕他会直接抓我回地府,所以才求他让我看看自己是怎么死的,即使看了也会下地府,我也要看,天呐,我做错了什么,要我这么早短命,我今年才20岁呀!我不甘心,刚成年两年,就玩完了,连妞都没有,还没女朋友,听说没破童子身的人下地府,会被炸油锅,炸成干虾,嗯嗯,真不敢想象。
“你自己看看,看完就要走了。”
白无常在一秒内变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喔,看错,是一台酷似笔记本形状的东西,与笔记本的结构完全相同。
我期待着看他快速按了几个白键,突然眼前亮光一闪,在屏幕中出现了我参加聚会的场景,但只是我参加聚会,没有看见是怎么死的。
这是一台阳间回忆机,记录了生前所做的一切,当然怎么死的也一目了然了,可我这种特殊型号的死法很少见。
看了一会儿也没见我怎么死的,这老兄不是在忽悠我吧!
可这时,离我不远处的公路边,突然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贺桴,贺桴,快上车,走啦…走啦!”
我朝着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辆写着:冥界欢迎你,这型号与公交车无异,鬼车在路边停靠着,车上有五六十只鬼趴在车窗上冤嚎大哭,哀嚎不断,仿佛都不愿去地府,听见他们喊道:“我不要,我不要去地府,啊,救命哪,不要去地府。”
他们都被铁链锁住,我心想:我待会儿也是这般模样,但我首要任务是看自己如何死的,一个死人,连自己死因都不知道,还配当死人,鬼魂吗?
我没被那凄凉的场面给迷惑,转回头,看向屏幕中的自己,我走近厕所里,正坐在马桶上大便,怎知我胀得满脸通红,青筋直冒,也没拉出来,顿时,我头贴在墙上,没了呼吸挂了,我见到这一幕,整个人仿佛已经不再是处于恐怖的地方,而是处于冰冷的海洋里冻死了。
瞬间,我精呆了,浑身一震,怎么可能,原来是没拉出大便,活活憋死了,我草,这什么逻辑,我承认在聚会上是喝了许多酒,但不至于拉大便也拉不出吧!这他妈才是悲剧,我的人生为何如此凄惨,同样都是鬼,为何我却这般死去,汗,上天不公呀!天呀,谁来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呀!
白无常关上屏幕收回回忆机,嘲笑地说:“你也真够惨的,被大便憋死,真行。”
听了这话简直无地自容,卧槽,我愿意这样吗?糊里糊涂的就嗝屁了,谁遇见这种情况都会如此呀,靠,若能搞定你,我恨不得掏心挖腹,谁曾想他居然能听见我心里说的话,惨了。
“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白无常有些恼怒了,以前或许没人与他顶嘴,争论吧!
我被他一顿好打,铁链打在身上犹如手断一般的疼,钻心窝,他捆住我的手,拷住我的脚,拉着我走向车旁,我见到车里的人不由得流出了眼泪,并不是我心疼他们,而是因为我这么年轻就死了,还被打了一顿,想想真是悲哀凄惨呀!
上车后,我找了左边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坐下没一分钟,一老头鬼走近我旁边坐下,递了一根烟:“小伙子,抽烟吗?”
我客气的回了手势,老头鬼点燃烟,吸了两口望着我:“死了就死了,别太牵挂了。”
老头鬼的话让我不觉得反感,试问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当然说无所谓,死了就死了,可我还年轻,大把的时光还没享受呢?太不值了。
到了地府还不知怎么向死去的家人交代,我看了一眼老头鬼,很亲切地问;“老伯,您贵姓?家里还有人吗?”
老头鬼脸色一下子变了,变得很严肃,仿佛是不想提起家里的事,可能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吧!
但老头鬼叹息了一声,又吸了两口,望着车顶:“汗,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孙女,她今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他连着吸了好几口,淡淡地说:“老头我姓盖,叫盖中玉,今年已有七十了,我是桃心集团的董事长,因我的大儿子与二儿子争夺家产,用我的孙女做要挟,逼我写遗嘱,写完遗嘱我原以为他们就会放过我们,让我过清净的生活,但没想到他们居然把我杀死,还将我的孙女赶出了盖家,让她不准踏入盖家一步,现在我的孙女在遭罪,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受苦,唉,作孽呀,作孽。”
盖中玉说着眼泪汪汪开始哭了,可他却没能哭得痛快,白无常让他停止了哭声,不止他一个,所有鬼都不准再说话。
我真替盖中玉打抱不平,真没想到两个儿子丧尽天良,做出忤逆的事情,我本想说盖伯伯,没事,善恶到头终有报,可那白无常像是瞬间翻脸似的,不让说一句话,我只能憋在心里了。
所有鬼都规规矩矩的坐着,在鬼群中我是最耀眼的,因为我穿的还是参加聚会时的燕尾服。
我轻轻的将头贴在车窗上,静静的看向车外边,车子就这样缓缓地开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时或两个小时,总之是开了许久了,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我醒来时,白无常不知去哪里了,我问盖中玉,他也不知道。
我这才和盖中玉闲聊一下,聊了大概一小时左右,我得知他的孙女叫盖清晨,今年和我一样大,20岁,盖中玉说我人很好,若是早点遇见我,可能还会将他的孙女嫁给我,我只是微笑了一下。
也不知是几点了,我又看向车外,反正白无常勾魂去了,还没那么快回来,索性就看个够吧!到了地府还不知有没有得看。
这时车外灯火通明,犹如身处白天一般,路上冒起了白雾,似乎要将整部车吞掉,在白雾中啥也看不见,我看了一会儿白雾,忽然,我在白雾中瞧见了一个道士,也没能看清楚他穿着,他头戴着道士帽,帽子上面还有一个八卦。
他望着这辆车,仿佛他也看见了我,我本想向他挥手,却发现车已转了一个紧急弯道,看不见他了,我本想让他解救我一番,这下倒好,啥也没有。
碰巧白无常勾魂回来,我觉得奇怪,那道士不是死人吗?若不是,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
我向白无常恭敬地说道:“白先生,那个道士不是鬼么?”
我见白无常高兴我才问的,他不知道捡到什么宝贝了,一上车那嘴就没有合拢过。
白无常往车外后面望去,也没见到道士的踪影,我肯定傻了,这不转弯了吗?哪还能看见呢?
于是乎,他瞪了我一眼,下一秒,我欠打了,他走过来,叫盖中玉让他,他坐在我的右边,扯着我的耳朵:“你妹,敢耍我,睁大你的鬼眼看清楚,哪里有什么道士,再瞎掰,我让你回不了地府,直接魂飞魄散。”
我特么就这么想欠揍么,如此找打,也是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