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空点缀着稀疏的星辰，原本商量着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天的，一行人约好了骑着车从宽阔的大马路上拐弯进入了一条斜坡路，大家从车上下来，推着车三三两两向前走去。
上了大学，聚会的人里加上了潘晓和苏剑，不知为何，肖飞和潘晓总是不大对脾气，通常都是肖飞挑头，惹怒潘晓。
反唇相讥，潘晓斗不过肖飞的大嘴，她就是对着肖飞翻白眼以示抗议，肖飞依然故我，背过身装作没看见，他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还是不想管，谁拿他也没办法。那天，高露还是把潘晓拖来了，推着自行车，男生和男生，女生和女生，大家边走边聊，初时还相安无事。聊着聊着，肖飞的嘴皮翻动，开始数落起人来，目标——潘晓。
“你是个女孩，怎么吃这么胖，要注意形象。”肖飞的这张嘴一动起来就立显刻薄，毫不留情。
“关你什么事，不用你操心。”潘晓没有好气地回道。
“我哪是为你操心，我是看你不顺眼，胖人还挺会自作多情！”肖飞鼻子里哼了一声，故意挑衅。
“你有病！”潘晓气得撂下一句话，跨上自行车掉头扬长而去。高露顿了顿，赶去追潘晓没追上又折了回来。
“你好好的说这些干吗？”乔越责问肖飞，“大家是朋友，你为什么这样讲。”
“你当她是朋友，我可没有。”肖飞情绪上来谁也管不住他的嘴，“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再不注意也跟那个胖子一样。”肖飞斜着眼睛看着天。
“你！”
“我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
想要和大嘴巴的人好好讲话，讲道理看来是行不通的，“你看你自己瘦的！”乔越狠狠地看过去。肖飞全当没有看见，“瘦有什么不好，你想瘦还瘦不下来，你急也没用。”他眉飞色舞继续说着，“你看你，本来脸就圆，一生气更圆了，胖嘟嘟的，小胖子。”他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哼！”被激起了怒火，乔越全力以赴，“你！留一头长头发，不男不女，重重地扣在脑袋上好像一只狮子一样。”
“狮子？好啊，多威风啊！”肖飞晃了晃脑袋，浓密的长发遮住耳朵，发梢在颈间扫来扫去。
“就你？还威风呢，笑话！你看看你自己，身子骨细的，你是头重脚轻，难看死了！”乔越噼里啪啦说完，气得直喘粗气。
高露在一旁斥责肖飞，“真生气了，别讲了！”肖飞的上嘴皮和下嘴皮终于合上休息了，只是眼神里还是透着一丝的不屑一顾。
“哼！老是自以为是！说话尖酸刻薄，令人讨厌。”乔越悻悻的，不肯罢休。
“你！”肖飞抬起脸来，郝晓宾赶快做起和事佬，“算了，算了，大家都少说两句。”
苏剑也在场吗？他总是似有似无的存在，几乎从不插话，乔越没有多少印象，她总是要集中精力对付肖飞的伶牙俐齿，防止一不留神就被疯咬一口。
大学里乔越又认识了一个新的朋友，同班的何琳，她似乎总是知道一些乔越不知道的新鲜事，那一次，她领着一帮同学来到石鼓路上的天主教堂，那是乔越从未踏入过的殿堂，她很疑惑，这里真的可以随便进入吗。何琳告诉她，今天是圣诞节前夜，平安夜的活动，大家都可以参加的。
安静地走入教堂，乔越坐在何琳身边，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何琳说圣徒们正在做祷告，她要乔越和她一样合起手来，不要说话闭上眼睛保持内心的平静。
黑暗中星星点点的烛光摇摇晃晃的是那样遥远却又洋溢着温暖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沉浸在一片祥和安宁之中。黑色的睫毛微微颤动，耳边响起低沉舒缓的乐曲声，飘扬回荡在高大圣洁的殿堂里，乔越觉得一切是那样神秘而新奇。
校园里，她们会手牵着手说说笑笑从外面一路走来，乔越唱给何琳听，她刚刚学会的黑豹的《无地自容》。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琢磨。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装作正派面带笑容，你不必过份多说，自己清楚，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唱着唱着，走到了楼梯口前，乔越放下手站住不唱了，她突然想不起歌词来了。
“你怎么会喜欢黑豹的歌啊？”何琳问道。
“对啊，我还买了磁带呢。”乔越不以为然，何琳笑笑，乔越侧过头看了看她，拉起何琳的手，“好了，好了，不在你耳边聒噪了，走吧！”她们笑着冲上楼梯回到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