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的毒解了,可是此刻李家却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因为这孩子中完毒后,整个人便有些不正常了,而擅长用毒的司马缰显然对这种现象也不知如何解释。他本来就是跟毒打交道的,现在毒解了,自己也算是还了凌云的人情了,至于要怎么样让凌云的儿子重新恢复正常,那就不是他能办到的了,所以,他在确认李凌的毒解了后,便离开了。
“你看,李公子又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了。”一个丫鬟扯了扯边上另一个丫鬟的衣角,细声的说道。边上那个丫鬟显然不愿多事,轻轻甩开了丫鬟的手,默不作声。
“这尼玛的什么古语,也太难学了吧,明明会说话,却必须要装哑巴,真心是哔了狗了。”李凌一个七岁的小孩,装着一个二十几岁的灵魂,关键是和众人还存在着交流障碍,他有时见四下无人,会不经意的去掏一下自己的裤裆,哎,当下真郁闷啊!
虽说经过长时间的观察,自己已经对这个家已经摸得比较清楚了。但在还没有学好这里的古语之前,他还是没有打算贸然行事,要是用现代的发音喊一声‘父亲’‘母亲’‘爷爷’那估计得把这些因为关心自己而变得惊魂甫定的人吓得更惨。
李凌穿越前的生活其实很单调,家里没有什么显赫的背景,父母不过是普通的工人,而且长期在北上广打工,好几年都不见得回一次家,自己也没有感受到过过多的家庭温暖,有爹妈却只能和奶奶相依为命,实打实的一个留守儿童,加之奶奶年纪大了,管起来力不从心,算的上是野生野长的。这样的人,居然没有成为混子或者罪犯,最后还考上了大学,也许在教育史上也算得上是浓墨重彩的一笔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要么只能用天性纯良解释,或者说是命运的区别对待吧。
他也努力的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穿越的,可无论怎么想,却就是想不起来,感觉就好像是断片了一般,他自认为自己没有得罪过谁,而且就算和别人有过一些小摩擦也罪不至死吧。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还是网络小说荼毒太深,谁设定的穿越了就一定是死了?搞不好自己就是做了一个某朝某代几日游的梦而已,等梦醒了,该干啥还是干啥!
“凌儿,你又坐在这里想什么?”李淑泓走到窗前,拨了拨李凌额前有些凌乱的刘海,关切的问道。
李凌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李淑泓傻傻的笑了一下,又把目光转向了窗外,从小到大对母爱的渴望,让他对此刻李淑泓表现出来的关心有点不知所措,有些东西我们一旦得到反而会无所适从,所以他索性就撇过头去,不让这个关心自己的人看到自己慌乱的神情。
李淑泓见了这一幕,眼眶不自觉的就红了,多么聪明伶俐的一个孩子,怎么会成了这般模样。这时,门外的脚步声响起,李淑泓循着声音望过去,是自己的丈夫,凌天。她很抵触那个被江湖人所敬佩的凌云,她希望自己的丈夫只是一个普通的猎户,也许生活没了波澜,少些色彩,至少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虽然自己还算年轻,还能怀,不过,要不是凌云,自己的孩子也不遭这样的罪,就这一点而言,她的心里是有些怨言的。
“都半个月了,情况还是这样,大夫也请了好几拨了,都没查出是什么问题,这孩子到底怎么了?像丢了魂一般。”李淑泓对着凌云一脸担忧的说道。
“会好起来的。”凌云安慰道,然后看了一眼儿子,紧紧的攥紧了拳头,也许是袖子太长,李淑泓并没有看到他的这一动作。
李家庄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李家的事情变成了饭后的谈资,但又怕惹人称江湖第一剑客的凌天生气,所以这些议论都是在私底下进行的。
“你听说了吗?那李凌的血能和李员外的血融在一起,你说这李凌该不会是……”
“这话你也敢说,这种有悖纲常伦理的事你都敢说,小心被别人听了去。不过,你这么一说还……”
李凌对别人的议论完全都不放在心上,关于那个不是凌天生的流言他也有所耳闻,当然,那些下人之所以敢当着他的面说起这事,主要还是觉得他的脑子已经坏了,一个傻子而已,听了也就听了,再说,这傻子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了,也不用怕他告状。李凌听了后,完全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所谓的疗伤不就是输血嘛,说的神乎其神。关于他的血能和自己的外公融在一起,估计他们是同一个血型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比如自己的外公是AB型的血,而生下自己的母亲是A型血,而自己的父亲刚好是B型血,他们俩遗传给了自己AB血,然后自己跟外公的血型一样就理所当然了,这没啥好奇怪的。
所以,在李府出现了这样的一个怪象,李凌认为李府的大部分人是傻子,而李府的大部分人认为他是傻子。
“我脑子坏了?一群痴线。”李凌趁四下无人的时候,一个人喃喃说道,“痴线知道么?广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