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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至亲至爱

二狗子的到来,让高小花的工作轻松了许多。

二狗子很用心地帮助高小花经营着“爱家家政服务公司”,不论招录人员,还是联系业务,头头是道,有板有眼。他暗自庆幸,这是老天爷这样安排,让他与心中的恋人再一次相遇。

在公司工作这段时间,他想用自己的业绩证明自己是一个能干的男人。让小花能重视自己,欣赏自己。小花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在二狗子的眼里都充满着无法抗拒的魅力,使他魂牵梦萦。

从大胜带着小花母女俩走出高家屯那天起,二狗子彻底绝望了。他没有嫌弃小花是个结过婚的女人,更不在意她还有个女儿,他只想能够和小花一起生活,感觉这样才是幸福的。可是没有想到,大胜将高小花的心带走了。一时间,他情绪低落。村子里老少爷们的流言蜚语塞满了他的耳朵,他受不了这些侮辱小花的言语,只能走出屯子。

二狗子来到东安市不仅是为了打工赚钱,更重要的是想找到小花,弄清楚她现在的情况和处境。当得知大胜与小花没在一起,小花的公司又招聘常务经理,他内心的喜悦无以言表,心想,这次一定不能错过难得的机会。

小花对二狗子的到来,虽然感觉意外,但是,毕竟是同乡同学,出来打工不容易,彼此又相对了解,加之公司还缺少人手,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也没有多想。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自从二狗子到公司工作之后,公司的生意更加红火,预约订单蜂拥而至,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为东安市家政服务业龙头企业,这让小花对二狗子刮目相看。

一次闲谈中,小花对二狗子说:“狗子!还真没看出来你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看来你是个人才啊!”

听小花这么欣赏和赞扬他,二狗子心中感觉特别爽。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终于得到了小花的认可,心里踏实了许多。手指往上按了一下眼镜框,看着小花,说:“多谢高总的夸奖,我还需要努力。我,我还有话想和你说……”

“哦,别吞吞吐吐的,快说吧,我听呢。”小花瞥了他一眼后,低头继续翻看着员工档案。

二狗子又正了正眼镜,无意中看到镜片后若隐若现的乳沟,心里产生了一阵骚动。但是没有勇气继续看,怕她看出那份不安的心。说:“高总,不,小花,我觉得这样称呼你更自然。”

小花抬头又看他一眼,说:“叫啥都行,你要说啥,就说吧。”

二狗子心中十分忐忑,试探地说:“小花,其实我一直在暗中喜欢你,不知道你感觉到没有?”

小花惊诧中带有疑惑,说:“二狗子,你有没有搞错啊,这么多年你还惦记着我哪?我可是结过婚的女人,你啊,还是多攒点钱,娶个大姑娘吧,别再打我的主意!”

二狗子涨红了脸,情绪有些激动,对小花说:“结过婚的女人怎么了?结过婚的女人也可以爱啊!我说这话是认真的,你认真考虑一下。”

小花见二狗子是动真格的,心中有些慌乱,也无心继续看那手中的员工档案。强忍纷乱的思绪,对二狗子说:“二狗子,你让我冷静点好吗?你这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二狗子似乎看出了小花的心思,鼓足勇气上前一把攥住小花的手,说:“小花,我这份爱已经埋藏在心里十多年,偷偷地在心里爱恋你,要不是有虎子和胜子他们的阻挠,我们会在一起的。”

此时,小花心乱如麻。她思念逝去的虎子,也深深地爱着大胜。面对二狗子的求爱,她迷茫了。对二狗子说:“二狗子,你别说了。我现在已经很知足,有个可爱的女儿。在爱情上,不想接受他人的爱情,因为我很疲惫,请你让我过平静的生活好吗?”

二狗子不解地问:“小花,我不想打破你平静的生活,想和你把公司事业做好,把咱们生活搞好,不对吗?”

对于爱情,小花已经把一生的眼泪流干了,岁月的磨砺,让她的心变得无比坚强,不想再为爱情流泪。她控制自己的情绪,想得更多的是如何把自己可爱的女儿培养好。她平和地对二狗子说:“我很尊重你,也真心希望你日后发达。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失去爱的权利了。因为我已经不是完整的女人,不能再生儿育女。我的精神支柱就是我的孩子,希望她能够健康成长,别无他求。”

小花抽出被二狗子攥紧的手,站起来欲走,二狗子迅速将她拦住并紧紧搂在怀里,动情的说:“小花,答应我好吗?我啥也不要,就要你,因为我是真心地爱你。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一股男人的气息传遍高小花的全身,这么多年一个女人在外闯荡,多么需要男人的呵护和爱啊!

茫然中,小花从二狗子的怀里挣脱出来,气喘吁吁地说:“二狗子,以后不要这样好吗?我们手下还有很多的员工,让人家看到,这是什么事儿啊!请你给我一段时间考虑一下。你也别冲动,婚姻是大事,你要认真地考虑。”说完后,头也不回,急匆匆走出公司。

二狗子望其远去的背影,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站在那里……小花离开了公司,在临街公园椅子上安静地坐了下来,眼前浮现的是二狗子那双祈求的目光。近些年的情感纠葛和自身多变的经历,小花渐渐地对爱情产生了恐惧。尤其患病后的她,在失去了女性的生育能力后,觉得自己也随之失去了爱的权利。她理解二狗子的真诚与真爱,却不能接受这份爱,接受了,就预示着一种残缺,会在心里长久地留下遗憾。

天,突然变了脸,乌云密布。公园里的柳树在风中摇曳着,大雨铺天盖地下来。瞬间,街道溅起水花,白茫茫一片。此刻,小花没有躲避突来的大雨,站在那里双目紧闭,心情随着肆虐的风雨飘摇,痛苦地在那里挣扎着。哪个女人不希望有个坚实的臂膀可以依靠,有个男人疼她呢?高小花也一样,可是当爱来临的时候,又无法面对。雨,依然下得很急,风,刮得更猛烈。被雨浇湿的衣服紧紧地裹着她的躯体,凌乱的头发阻挡着她的视线。她露出痛苦的表情,蹲下身子,哭嚎着:“啊,啊,为什么啊,为什么这样折磨我啊,老天爷啊!”她两手捂着脸颊,似哭似笑宣泄着内心的痛苦。

雨,还在下着。小花不知道哭了多久,忽然感觉身上没有雨点落下。她停止了哭泣,手简单梳理了被雨打湿的头发,露出了憔悴的面孔,抬头一看,一个瘦小的身影在为她撑起了一把伞,说:“二狗子,你怎么来了?”

二狗子憨憨一笑,说:“你走后,天下起了雨。知道你没有回家,估计也不会走得很远。所以,我就……你没事儿吧?快回家吧,把衣服换了,天很凉,别感冒了!”

小花听着二狗子的关心体贴的话语,心里感觉暖暖的。她没有再多言,只是“嗯”了一声。站起来后,二狗子打着伞把她送回家。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语,彼此心中都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都咽了回去。

到了田万鑫的家门口,两人站住,小花对二狗子说:“我到家了,谢谢你,你回去吧!”

“客气啥啊,这是你的家?太阔气了。”二狗子瞪大眼睛说。

小花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别墅,说:“这别墅是别人的,我是寄住在人家。不过,只要努力,将来你我都会拥有这样的房子,对吧?”

二狗子将雨伞递给小花,说:“嗯,我会努力的。不过,你以后不要这样了,这样会把身体搞坏的,我很为你担心!”

“知道了,快回去吧!”小花说。

二狗子撑起另一把雨伞转身回了公司。

小花并没有立即回房间,而是站在门口目送二狗子,直到消失在风雨中。她内心十分感激二狗子,因为很长时间没有男人这样关心和体贴自己。二狗子虽然比不上大胜,但心是很善良的,这么用心地关心自己让她很感动。

正在别墅客厅中向外张望雨景的刘丽,意外地看到了二狗子和小花交谈的情景,好奇地观察他们的神色,似乎看出了门道。没有等高小花推门,刘丽已经把门打开,说:“小花妹子,回来了。呵呵,谈恋爱也不找个好天,你看看你啊,成了一个水人了。”

“嫂子,我……”

刘丽打断了小花的话,催促道:“哎呀别说了,快去换衣服吧!”

小花擦干头发和身子,换上了一套粉红色的连衣裙,走进客厅。刘丽坐在客厅的藤椅子上,看着她说:“小花,你哭了?你看你的眼睛红肿了,是不是送你那个小子欺负你了?”

“没,没有啊!”高小花慌乱回答。

刘丽喝了一口橙子汁,笑着说:“还没有呢?你的神色已经告诉我了。来,坐下,说说你的心事儿!”

高小花坐在刘丽对面另一只藤椅子上,说:“嫂子,我现在心里乱乱的,我不知道怎么办好。”

刘丽笑了笑看着高小花,说:“是情感问题吧?”

“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我心很纠结。”小花两手交叉在胸前,无助地看着刘丽说。

刘丽递给小花一杯橙汁,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女人啊,在情感上是最敏感,最执著,也是最脆弱的。你也是过来的人,岁数还年轻,对情感问题要放得开,对后半生归宿也需要认真考虑。送你那位是做什么的?”

“他是我新聘任的常务经理,也是我的同学同乡,人很能干,成为公司业务骨干。他向我求爱了,我无法接受。因为我心中始终有大胜的影子。再说,我已经不是一个真正完整的女人了,无论接受谁的爱,对对方都是不公平的,我只能选择拒绝。拒绝带来的就是我内心痛苦,其实我多么渴望爱啊!嫂子,你说我怎么办啊!”小花的眼泪伴着话语劈里啪啦地一起往下落。

刘丽掏出手帕递给小花,心情也比较沉重,低声说:“小花,别难过,的确是很麻烦的事情,不妨先把感情放一放,待年龄再大一些,再考虑。”

“嫂子,我也是这样想的,年龄大了些,孩子长大成人,再找个靠谱的丧偶或者离婚男人。可是摆在我面前两个男人,一个我爱的,但是不能在一起。一个是我不爱的,又整天在追我,关心我,不在乎能否生育。你说,让我怎么办啊?”小花哽咽地说。

“以我的看法,你还是要尽快做出决定。我认为你还是选择在你公司那位吧,一方面他很爱你,不在乎你过去,说明在他内心能够接受你。另一方面他很能干,是你事业的好帮手。同时,你们彼此也很熟悉和了解。”刘丽劝说着。

“嫂子,可我心里还是爱着大胜啊!”小花大声地说。

“我的傻妹子,你就听嫂子的话吧。只要你们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会有感情,就会改变你的爱。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你会被折磨死!”刘丽平和地说。

小花闭上双眼,反复思考着刘丽的话,心中这个结,仍然浑浊。看似爱与不爱很简单,其实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就是放弃对大胜的爱,这种爱是刻骨铭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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