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恩来到维纳尔庄园,此时正是午后。夏日的凉风吹拂着他黑色西装上的白巾。他踩在湿泞的土地上,闻着空气里飘荡而来的郁金香的香气。几天前刚下过一场大雨,雨水洗净了整个小镇。在不远处的葡萄园,露珠悬挂在葡萄上,枝叶嫩绿。
管家邓斯特走来,礼貌的向他问好。
穆恩点头,告诉他,自己从伦敦而来。他希望他能通告夫人,他想拜访。他谦恭有礼,邓斯特对他好感甚多,觉得他一定是个大人物,便立刻应下。带着他去了客厅等候。
这件事,仆人告诉了正在酒窖的爱得拉。爱得拉并没有在意。也许是母亲或者父亲的一个老朋友,他想。一会儿,母亲派人来告知,让他赶快过去。他放下手中工作,从口袋拿出手帕擦擦手,离开了酒窖。
客厅内,佩内洛普与乌利娜坐在穆恩对面的沙发上。桌上放着几杯香槟,邓斯特则站在沙发后。等爱得拉到的时候,他们的杯中酒已饮了一半。
“母亲。”爱得拉说道。
佩内洛普笑着,介绍道:“这是我的大儿子爱得拉。”她说,“爱得拉,这是从伦敦而来的穆恩·阿力克。”
“穆恩先生。”爱得拉向穆恩点头。
“爱得拉少爷,听说你经营整个西萨塞克斯的葡萄酒生意,真是年少有为啊。”
“只不过子承父业罢了。”爱得拉谦声道。
“穆恩先生,不知你来这儿是为了什么?”佩内洛普拿起香槟,问。
穆恩也拿起香槟喝一口,然后轻轻将它放在桌上。“夫人,我来是为了您的小儿子——安得烈。”
“他出什么事了吗?”乌利娜问道。
“不,不。”穆恩一笑,之后望向他们说。“他,手上有一件不属于他的东西。而现在,我们找不到他了。”
“我们?”爱得拉说。
“夫人,爱得拉少爷,乌利娜小姐。”穆恩起身道。“我是MI6的高级特工,负责和领导这次追捕安得烈的行动。”
“追捕……”佩内洛普只觉得气血上涌,就要晕去。
“母亲!”乌利娜关切的握住她的手。她命邓斯特快去为夫人拿治高血压的药来。
“我没事……邓斯特不用去拿药了。”佩内洛普捂着前额说。
“我很抱歉,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穆恩说。
“到底怎么了……穆恩先生,我的小儿子他做了什么?”
穆恩摊开手。“也许不是您儿子的错,但MI6的一份重要机密确实在他手上。不过夫人请放心,只要他交出它就会没事了。”
爱得拉沉默不语,一只手捏上左手的袖口。他很紧张,怕这次安得烈会因这件事而死。“穆恩先生,你确定是我的弟弟拿到了那份机密么?”他问。
“是的,我很确定。”
“你知道,他是一名皇家海军陆战队队员。”
“我也没想到会是阁下的兄弟所为。”穆恩抱歉的说道。“但我希望他的家人能告诉我一些能让我找到那份机密的情报。这件事也就会很快过去了。”
“可我已经有几年没收到他的来信了。”爱得拉顿了顿,说道。
“我与他有过信件来往。”乌利娜突然抬起头,说。“安得烈他并没有提起过任何关于机密的事情,我想他或许不想让我知道,或许他自己根本不知情。”
“是呀,我的小儿子一向很乖巧。”佩内洛普激动的说。“他如果知道机密在他那儿,他一定会把它交还给你。”
“但愿如此。”穆恩一笑。
然后,他看着乌利娜,说:“乌利娜小姐,我们能谈一谈吗?”
“当然。”乌利娜应道。她也察觉到爱得拉望过来的眼神。
她走了进去。穆恩行了礼,跟着她来到一个房间。房间的墙上挂着好几幅画。画作的内容大多是庄园景观、山谷、小镇、风车、城堡和石桥。
这里以前是爱得拉父亲的书房,而现在仅仅是个空房间。乌利娜静坐在椅上。她等待着穆恩的开口。她的直觉告诉她,安得烈惹的事比穆恩说的还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