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月光照在屹立窗前的安得烈身上。玻璃外,红绿灯光闪烁无穷。城市依然热闹非凡。
他回身将整个世界抛开,凝视着坐在椅上的弗吉尼娅。
“你再说一遍。”
“机密不在我这儿,我把它给了那个男人。”
“你怎么会给他?”
“如果我高兴,我也可以给别人。”弗吉尼娅的双手被绑在椅后,对他说。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安得烈走到她身前一米处驻足。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军用匕首,冷刃上倒映着天花板的白色灯影。
“你要干什么?”弗吉尼娅害怕的问道。
“我再问一遍,机密到底在哪儿?”
“我说了,真的在他手上。”弗吉尼娅声音颤了。
安得烈静静的看着她,突然一步跨过去,手起刀落,随着弗吉尼娅一声尖叫,她手上的绳子断开了。正当她要抓狂时,安得烈又将她按回在椅子上。
两人这一刻眼神对视。虽然她诡计多端,但安得烈却被她的眼睛迷住了。她的眼睛,好像乌利娜在望着他。他放开她,后退几步,内心收紧了。
弗吉尼娅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只是乖乖坐在椅上,也不打算逃跑。更何况她知道自己是逃不了的。
“他叫什么名字?”好久,他问。
“我不知道。……”弗吉尼娅低声道。
安得烈深吸一口气。他背对着她,双眼快要迸出火花了。他总觉的这个女人是上天专门派来气他的。
“你说你把机密交给了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可以……这么说。”
“嗯。……”安得烈冷笑着转过身,然后一拳砸在桌子上。“混蛋!”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手指打颤。
弗吉尼娅被吓着了。她睁大眼睛,贴紧椅背。这个男人好暴躁,她想。他不会伤害我吧?她却忘了,第一次安得烈见到她时,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将她从敌营中救出来。而从那以后,甚至几天前,安得烈都没有再碰过她。
他怎么会伤害你呢?……
关于机密,弗吉尼娅说的是实话。她在麦伦启程回英国的前天晚上,悄悄将机密塞进了他已打包好了的行李箱里。她觉得那才是将机密藏好并带回英国最好的办法。
安得烈还在沉默。
房间静得可怕。
他忽然想起酒店有那个男人的登记记录。酒店出于保护客人隐私,不会轻易拿出它。确认一个客人的登记信息不超过一分钟。他只要想办法引开前台的注意,并避开监视系统和保安的巡逻就可以了。……想起来或许复杂,但做起来会简单一些,他想。
他独自一人无法做的天衣无缝。
“弗吉尼娅,你记得他的客房号码么?”
第二天,上午。
弗吉尼娅身着白色大衣,内穿束腰高级手工衬衣。墨镜折射着金色阳光,架在高翘的鼻骨上。妖艳红唇欲动一抿。她从一辆加长版轿车出来,走进酒店大堂,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前台“请问,我能为您做什么?”
“莉薇·马歇尔。我预约了这里最贵的套房。”
“请稍等。”前台人员微笑着说,手指灵巧的在键盘上舞动。
金色把手的楼梯上,安得烈俯视这一切,百合酒杯在手上轻荡。他正等待机会,此时大堂里有三个保安正注视着前台方向。
“对不起,女士,这里并没有你的预约。”
“怎么会?你再查一遍。”
前台“好的。”
“很抱歉,还是查不到您的预约。你可以重新订一间。”
“小姐,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吗?”弗吉尼娅高傲道。
“请原谅,可这里的确找不到您的预约。”
“知道么?你这是在耽误我宝贵的时间。”弗吉尼娅傲不可言道。“赶快把你们的经理找来,我要跟他谈谈!”
“这……我们的经理刚出去不久。”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找你们经理,他就不在了?”弗吉尼娅气势汹汹的指责道。
“女士……”
“别叫我女士,我不过大你一二岁。”
“小姐,我们经理的确刚出去不久。”
这时,弗吉尼娅双手叉腰,从包里掏出一大把钞票摇了摇。“你们可惹到了大客户!”然后故作脚崴,大堂便下起了美元雨。所有在大堂的保安赶忙帮她拾捡,前台人员也是跑来帮忙。
大堂乱作一团,富人避开一边,余下人一阵哄抢。酒店门口的路人闻声也闯进来捡钱。工作人员一边将大堂的门关上,一边控制好大堂。趁乱之际,弗吉尼娅抬眼望去,楼梯上的安得烈早已没影了。
几分钟后,等大堂渐渐恢复秩序时,所有人惊异的发现刚才那位女士早已离开了,就像从未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