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诺有来生，我必将屠尽天下僧佛，来祭祀我楚家！”
因为愤怒，双眼早已一片血红的楚原，冲着眼前这群道貌岸然的僧侣吼道！
声音中却也全是无奈！要是自己实力足够，还说什么来生？
看着那一具具躺在血泊中熟悉的尸体！或趴或仰，残肢断体或是无头的，死状极其惨烈。却无一例外，面目上的表情皆是恐惧，不甘，更多的却是不解和惊讶！
怕是他们到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念了一辈子的法，信了一辈子的禅，供了一辈子的佛。
今日，却成了他们的催命杀神，说来不禁可笑！
特别是看到昨晚自己那年仅3岁的侄女也难逃杀手，楚原内心在痉挛，那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想到这，这叫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恨？昨天还嘻笑一起的家人，现今却已生死相隔，被自己穷其一生追求的信仰——佛教！残忍杀害。
说到原因，楚原不由觉得可笑！竟然是自己好心将自家祖传之物——麒麟眼献出去惹来的！
“哎。楚原！原本你是我最看重的弟子！却不知你家祖传之物是那麒麟眼！为师也为你感到很惋惜。不过有一点你大可以放心！其他我做不了，你死后为你超度七七四十九日，下辈子远离这些世俗的琐事还是可以的”
这时，一位身披九彩袈裟的老和尚出现在楚原身前，他面容和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给人一种止不住要靠近的亲切感。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楚原或许会感动，因为这个人是除了九天之上的佛，自己最尊敬的一个人；白马寺方丈白玄！
可是在看了昨晚那场以白玄为主角的单方面屠杀，现在不由觉得一阵恶心。
“哈哈。白玄，你不觉得恶心吗？平日里总说着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为己任，可昨晚。昨晚我看你杀的好爽，你就不觉得自己虚伪？”
想到昨晚的情景，楚原的话语不由一滞。
后者对于楚原语言上的辱骂却是不加理会，在他眼中，楚原已经是一个死人，自己何必降低身份去和一个死人计较？
见白玄那老货没有理会自己，楚原没有再继续骂下去。
在这里，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笑话，何必再自讨其辱下去？
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太阳马上就要升起。
“呵呵。。我最看重的徒儿，就让为师来送你这最后一程。”
看着东方的天色，白玄来到被两个僧侣死死压住的楚原身前，伸出他那如老松树树皮般的手掌，手掌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拍向楚原的脑门。
面对白玄凶猛的掌势，楚原没了先前的愤怒，相反一脸平静，或许下一刻他能真的解脱，在得知因为自己把家族那麒麟眼献出去惹来杀祸，楚原的心里一片懊悔和愧疚。
悔，他悔的是自己瞎了眼投在了佛教门下。
疚，他疚的是因为自己家族所有人惨死。
都是他害了他们。
“不能为你们报仇，对不起。”
看着遍地尸体，楚原在心中说道。
然而当他转念一想，脸上却又浮现出浓浓的不甘。
突地，楚原想明白很多，以前那些传闻或许是真的。
尼姑庵是妓院，哪座寺庙方丈强奸了妙龄少女，秃驴以寺庙为由，榨取百姓的钱财。
等等这些因有尽有。。
以前如若谁敢在他眼前说这些，他必然会上去和那些人拼命！
可眼前一切打破楚原麻木崇拜佛教的信仰枷锁，让他不甘没能让天下人知道佛教这表面满口的慈悲为怀，背地里却做着那禽兽不如的勾当的真面目。
看着楚原那脸上表情变化，白玄心里一片的满足，这是他杀人时最享受的时刻，看着手中的人儿在留念和不甘中死去。
“呃！”
就在白玄手掌距离楚原脑门不到两公分时，楚原感觉身体一震，全身被禁锢一般，然后慢慢意识变的模糊。
白玄这时如果停下认真观察，会发现楚原眼中聚焦扩散。
仿佛一具没了灵魂的躯壳。
可沉寂在杀人快感中的白玄哪能查觉到，就连楚原身体那一下轻微的震动都没发现。
“砰！”
白玄一掌拍在了楚原脑门，楚原七窍顿时崩出鲜血，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
“走！”
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楚原，白玄便率先远遁而去。
太阳已是完全露出全貌，除了东方其他南北西三方还勉强可以看见那模糊的星辰。
北方的上空。
突然一道紫光划过，不给人任何可以反应的时间，一切又归于平静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下一刻，天地间的时间仿佛停止，河水没在流淌，天空中云朵没在飘动，大街上人群木讷站在原地，保持手中动作。
更不可能思议的是，就连天上太阳竟然也停在那里不动丝毫。
“终于做出了选择吗？”
一个带着远古气息的声音从东方响起，不！这是比之远古更胜的气息。
这句话之后，那声音便没再响起，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梦，河水依旧在流，云朵依旧在飘，街上的人也熙熙攘攘如往常。
太阳缓缓的向着西方走去。
金禅寺，东苑禅房
“唔！”
躺在床上之人，身体晃了一下发出了低沉而痛苦的呻吟。
“方丈，玄奘师叔醒了，玄奘师叔醒了。。”
站在一旁的小和尚，听见床上之人发出声音后，脸上一片兴奋之色，急急忙忙的向着禅房外跑去。
痛。这是楚原此时唯一的感觉。
脑袋如被灌铅了一般动不了分毫，眼皮也是一阵沉重。
“已经死了吗？可是全身好痛。”
“嗯？不对。”
身体剧烈的痛感让楚原眉头都挤在一起，他突然想到，死人是不会感觉到痛的，而恰恰现在的他痛的脚心冒冷汗。
难道自己没有死？这个想法出现在楚原脑海，但是楚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当时，以白玄那一掌之势，拍在自己脑门，恐怕不想死都难。
而且依照白玄的性格，不可能给自己留下活口。
“这是怎么回事？”思索半晌，楚原想不出个理所当然。
“难道？”
脑中一丝清明闪过，楚原想到，在白玄那充满威势一掌快要拍到自己脑门的一瞬间，他真切感觉到全身被禁锢一般。
当时哪怕连眼皮都眨不了，然后便是没了感觉，直到现在醒来这样——也只有这样解释才行的通。
不然现在的他恐怕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方丈，这边走。”
闻声楚原见两个和尚走进来，一个是刚刚跑出去的小和尚，另一个老的想必就是那小和尚口中说的方丈。
凌冽的杀意如实质般至楚原的体内涌出，哪怕此时的他，身体动不了分毫，可那种恨意他压制不住。
很快，楚原双眼已是变得猩红一片，要是现在身体能动，他势必冲上去拼命。
全族人被这些道貌岸然的僧侣屠杀，如今见面，就是仇人，那一丝清明早被仇恨所湮灭。
感受到楚原身上凛冽的杀意，被称为方丈的老和尚不由眉头一皱，不过他也没多想，任谁被人追杀，差点致死，心里都会有杀意，楚原不过杀意浓烈些罢了。
一旁站着的小和尚却是不同，修为不如方丈深厚，面对迎面袭来的杀意，他身体一个哆嗦，接着脸色发白，仿佛置身地狱。
可见楚原杀意有多浓烈。
强忍着转身要跑的念头，小和尚双手合十，半鞠着腰，说道。
“玄奘师叔，方丈来看您了。”
楚原没有理会小和尚，杀意还在一步步攀升。好似没有临界点一般，眼中也从刚开始的猩红变成一片紫色，如同邪君降临。
那方丈也是感觉到楚原一丝不正常。
“等等？刚才那小和尚是在叫我吗？玄奘？唐玄奘？”
楚原虽然没有理会他，却也是听得清楚，玄奘？这貌似不是自己的法号。
紧接着，一大股信息至楚原脑中涌出。
脑袋本就如灌了铅一般，哪里还能接受这么多信息。
很干脆，楚原两眼一抹黑，晕死过去。
站在门口被称为方丈的老和尚看见再次晕过去的唐玄奘也是一愣，自己这还没来得及问话呢，怎么又晕了。
不过也就是那么一下，便很快反应过来。
“快，智方速速叫你玄方师叔来禅房。”
小和尚自是应了一声跑了去，在这里压抑的感觉快是让他崩溃，现在巴不得快点走。
··········
“吱！”
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行将入木的老和尚至那门中走出来。
“怎么样？玄方师弟，玄奘师弟他没事吧？”
禅房外，等的焦急的方丈见眼前的和尚出来，也是一片急切，好似老婆生孩子，一出生便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