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琴州北部是茂密的森林,摩尔洛斯家族的领地在整个克鲁琴州的面积算起,连十分之一都未触及,与对面的诺桑普利亚自治州仅仅只隔着一条格雷布河,感谢河水宽广的激流和并连接特迪斯海,否则七曜历1178年7月,旧公都哈利亚斯科近郊出现的直冲云霄的巨大石柱[盐之桩]导致之后该国家大批难民妄图涌入埃雷波尼亚帝国,大部分人坐船不是迷失方面就是超载、又或者是记不起激流的冲击,他们人生的终点最终是葬入鱼腹,仅有小部分人进入到了。
没有专用的停机坪,练习用的骑马场也已足够让飞艇降落,但要考虑必要的日常维护和保养,飞艇还是会停降至巴利亚哈特,因此每一次启动和维护、飞出和停留的记录都几乎在公爵的眼皮底下。
“和其他贵族相比,我家的飞艇略显寒颤了。”希斯忒自谦道。
摩罗恩小镇,偏处森林内部,对外的交通工具除去个人骑马至巴利亚哈特外,就是请游击士护送运输车,平时会以小型客用飞船运输为主,几乎不已盈利为目标,主要是对外进口货物,巴利亚哈特的河鱼及狩猎到优质皮毛、时常供给食材规模庞大的奥洛克斯堡垒,倒是大部分由该地方提供,其次便是马具,大部分收入都是建立在贵族必须会骑马的强制课程,也有不少人喜欢骑马,马具多种多样,也同样代表品位,奢侈的人会在马具上增加各种不计价格的昂贵要求。
“森林中能有这样大的草原实属不易,你们家族的祖先定居在此或许一开始得到的,并不是那么好的风水宝地。现如今又进入艾尔巴雷亚家族的管辖之内。”
“不愧是格兰塞尔支部的艾南,不过这个地方是我挑的。”
“……请换个地方好吗,飞艇上考虑有外人在,所以我才没有提问。”薇荷美娜面带轻松,不知道希斯忒的能力增进多少,不过她没有带上昔日佩剑,那样的话就绝对不可能是她的对手,剑的好坏同样能左右使用者的实力发挥。
“这里是天然屏障呀,对外隔绝、即使是近几年前的飞艇普及,也依旧无法俯视到其中的秘密。”
“现在人类的知识太过庞大了,换做以前,散播者必然会被制裁。”
艾南皱着眉,这俩个人不是才“认识”几个小时,就这么快顺其自然,也不问问自身生存的首要重点。
骑马疾来的管家和几位下人,被人以骑马方式前来迎接,在利贝尔是几乎不存在的,国家的地理位置限制了马儿自由奔走的欲望,却在埃雷波尼亚是常见的、于帝国和利贝尔接壤的邻国诺尔德高原更是普遍现象,在薇荷美娜的记忆中,诺尔德高原和洛连特的地势范围仅仅一原始森林之隔,要翻山越岭穿过大片大森林去国外,对常人来说是几乎不行的。
摩尔洛斯子爵家的管家贝德,一身棕色骑马装,是他常年必备的衣着,他衣柜中的西装只有离开摩罗恩才会得到用武之地,四五十岁的外表,稍瘦的身形却腰背依旧挺直,腰间配备与巡逻不同的导力短枪,谨防从森林迷失到马场的魔兽。
“哟,贝德今天反应好快呀。”希斯忒调侃道,从宅邸出来到备马,将近要十分钟。
“大小姐自己会骑马,又何需要我去迎接,今天艾尔巴雷亚公爵的大少爷说好这个时间到的,另外……”贝德下马,姿势端正滴向艾南和薇荷美娜鞠躬。
“他们是我协会的朋友,今天住一晚,明天就走人。”
对于游击士,贝德不会使用太多敬语和礼仪,那样反而会令他们感到约束。
“大小姐,其实我出门就是知道你这个时间差不多该到,想通知你,一小时前,卢法斯大人发来通讯,一小时后,他会带着一位伯爵朋友一起过来,要与你试剑,对方也同为女性,希望你不要拒绝。”
伯爵、试剑、女性,埃雷波尼亚帝国是崇尚武斗之国,女性会使用武器不在少数,尤其是贵族中亦是常见,卢法斯素来独善其身,对女性素来温柔但没有特定交际的女性,拥有爵位的女性一般都是空有爵位没有实质,卢法斯不会带着这样一个角色跑来拉拢摩尔罗斯家族。
“贝德,说道女伯爵会让你第一时间想到谁?”希斯忒做了两年的贵族养女也同做了两年的游击士,翡翠公都巴利亚哈特是奢华都市的前卫代表,贵族街上贵族们相互往来,交情颇深,但对坐落森林的小镇就不是如此了,地势决定了摩尔洛斯家族注定难以和他们愉快交往,她自然也就对贵族的概念不深刻了。
“奥蕾莉亚伯爵,习得亚尔赛德流和范德尔流,有着黄金罗刹之称的女伯爵。老爷也是这么猜的,就想到你会节约时间,事先穿戴好礼服,现在急着叫我过来催你改头换面去换裤装。”
“就算是催促,我现在这样骑马都又有点困难呐。”希斯忒提着裙摆摇晃几下。“要不要跟修草坪的工人商量下,借个运输车?”
贝德和希斯忒的交流没有上下之分。
“既然对方是武者,那就不会忌讳在草坪停留比试吧,礼服弄褶就弄褶吧,我先骑马回去换下,贝德你和几个下人在这里等着,万一他们来了,想办法拖延时间,艾南和薇荷美娜也请留在这里,可能有需要的地方,我去找老爷。”
似乎不是我们烦她了,而是她在利用我们。艾南如此想道。这是因果论吗?
希斯忒骑着马直至小镇,超越常人体质的耳边隐约听见的飞艇引擎的声音,估算对方飞艇距离这里为8500-12000亚距。如果加上缓速、估计二十分钟后,对方就能抵达了。希斯忒和薇荷美娜都想到了这一点,传达给贝德这一讯息则是薇荷美娜,贝德眯着眼睛,最初老爷没有缘由得收养希斯忒为养女,身为下人并肩负侍奉的荣耀感,起初对希斯忒颇有微词,这个女孩也很快令他认同,性情和品行开朗是常见的,剑术、感官却异于常人。站在他眼前的俊美的一男一女,男人流露出极好的气质,女人做出了曾经希斯忒也做过的事情,不知道游击士是怎么训练的,练就出超越常人的听力。
20分钟后,对方会飞艇会降落。只是管家前来迎接实在是失礼,贝德不得不拜托了艾南和薇荷美娜,给摩尔洛斯的大小姐做个认证。
10分钟后,贝德就看见了天上的黑银飞艇,不同以往,艾尔巴雷亚家族的专用飞艇漆的都是浅墨绿色的,现在所见分明是来自军方,不对,飞艇一点点降下,又能看清其他细节,犹如武器般泛着寒光的黑银色泽飞艇,还有以一种低调的形式表示即为军人身份又为其他,与黑银鲜明对比的金色黄铜在飞艇下部分描边似得勾芡,因为光线和新金属的质感,很多人会第一时间误以为那是黄金。如果换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新兵,也很可能会在第一时间会错认为是黄金,自己的长官中也存在着恶趣味的贵族,那样只会增加厌恶感。
游击士徽章、轻便的皮革加护、面容姣好的黑发女性,腰间造型工艺别致的佩刀。飞艇上的女主对希斯忒只是听闻并没有见过,摩尔罗斯家族的管家是一身类似执事服的骑马装,还有一个穿着披风,相貌不错的男性,贵族女性有几个这样的男性朋友也是常有的事。
“卢法斯卿,我可以突击一试吗?”飞艇的女主人,已经迫不及待想尝试与人称战斗专家的游击士的对手。
“请务必手下留情,我同意阁下的要求也是考虑你们武者惺惺相惜的愿望。”
“如果她是个好对手,就算没有你,我也会去拉拢。”女人握住手中宽刃剑,唇角噙笑,考虑到飞艇还没有完全停靠在地面,身体倾斜,便从上方径直跳下。
贝德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该突发情况,面对上方强而有力的气势,薇荷美娜镇定地等着对方降落到离自己挥刀范围。对方也有过计算,她只要于对手接触,放手手肘,刚刚的冲击力就不会是自己失衡,她也因此导致计算错误。
薇荷美娜也是短刀有力一挥,使出的力气,比应对夏莉更为使劲,但她不会单单承受,从刀被拔出鞘一刻起,在场的所有人只看见划破空气的残影和刀尖随后消失的银色弧度,对方因放松手肘力量反倒是彻底没有抗住这一击,整个身子都弹飞出去,飞身扭动身子,才使得她没有过于失态,只是气势与她降落的那一刻一瞬便少了许多。
“你的力气不小嘛。在下奥蕾莉亚,人称黄金罗刹。今日就请赐教了,传闻中的养女小姐。”没有等薇荷美娜做出自我介绍,奥蕾莉亚提着宽长的剑突击而来,在场除了艾南,其他人中包括了卢法斯·艾尔巴雷亚都在担心薇荷美娜的刀,刚刚一击许多武器都会有破损的,在奥蕾莉亚手上夭折的好剑好刀绝不止一两把,按她的说法,那比摆放在家养灰好,事实上她非常想要一柄同亚尔赛德子爵手上传家之剑一样的好剑,百年流传、十代上流武者的使用都没让这把剑失去往昔的锋利。
薇荷美娜维持的亲和表情已不再,身形一闪,奥蕾莉亚的突击乍看落空实则剑身横向朝她一击,薇荷美娜短刀往腰侧一护,并刀身翻转,又是一个挥击,抵挡其攻势,横扫、斜挥,是范德尔流最大特点,以力制力发挥的同时也会带出气势和杀气、因此单凭气焰就能压破对手,向失去气势的对手挥动武器简直就是去掉对方一层防御攻势,就连日常的交流,奥蕾莉亚自己都注意到只要利用范德尔流挥剑那样发出气势,就连交流及在场的其他文官都会退避,她是武者也是女人,政局的心计和交易都不是她擅长的范围,也不是她乐意接触的。
士气也是作战的特点,比武也是,奥蕾莉亚的武者声望和进击表现素来都是观众瞩目的,其后都是信任其必能摘得胜利果实。
薇荷美娜对此不以为然,在利贝尔交过手的人,还不够给她提神。反倒克洛斯贝尔的夏利·奥兰多倒是让她猝不及,差点使用[暗影],眼前的奥蕾莉亚也未使她发挥全力。她是双刀流,单刀只是因为另一把刀的威力过强导致无法轻易使用。奥蕾莉亚的横扫使她退后,以常人能力发挥,奥蕾莉亚是个非常不错的对手。
“你应该还有一把刀吧,你左手根本没动作,理由只有一个,你不是希斯忒·摩尔洛斯,真正的剑士懂得双手握剑,而你根本不懂剑的突击。范德尔流的剑术会让单手持刀的你手麻到无法握剑哦,你能抗到现在非常不错了。”
奥蕾莉亚按以往的判断高估自己的实力了,常人的确如此,但薇荷美娜是异于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