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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落座,我才发觉郭殿柔正端正的站立在我身旁。
惊鸿一瞥,只觉其如一朵寒梅傲然于世。
并且更瞅见隐匿于宫女群中一普通宫女。
好生奇怪,很是平凡,但,就是让我疑虑。她精心打扮下,却依然遮掩不住她的英气——男子般的英气。再次探目,是个小姑娘,没错啊,我怎的认为是个男子,疯了,真是疯了。
收回目光。回溯间,仍旧瞟了一眼郭殿柔——
当日的对话仍然回响于耳畔。
这是个有故事的女子。纯澈的她,却有一个肮脏的母亲。想来,她定然不知情,对她,同情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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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正式开始了——
“大秦使者觐见。”绵长的声音伴着高昂的乐声。随之,远方,是一点白和一点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近到,白衣男子入目时,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迷之微笑。
一瞬之间,愕然。
如果,看到老熟人你会有什么感受?
兴奋,又或者是尴尬。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只知道,如坐针毡,我的灵魂好似都在颤抖——
他身着白衣,玉树临风,朝我走来。恍如隔世。
低迷带着微醺的男声开口时,惊醒我“大秦公子少褐,拜见南山王。”
大秦公子,少褐!
震惊,待我终于强作镇定后,我发觉,封澈竟一动不动看着我,我的失态,我的动容,他全然看见,一清二楚。无法忽视的凛然,无法忽视的伤痛,最后,化作唇角一点微笑,眸色幽黑,扭过头,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我的心湖再次波涛翻滚。
手足无措避开封澈的视线,却撞入了少褐的眼,眉眼示笑,带着一股神奇的力量,似乎看穿我的一切。大庭广众,他毫不掩饰的望着我。甚至开口——
“小容,别来无恙。”
“我···”
就在我开口时,封澈陡然站立起来,动静让我侧目,我看见,他紧紧握住拳头,手上的血管清晰可见。
嗜血模样,是我害怕的冰冷。
“左王。”
“南山王。”
简短的对话,两个男人的气势,磅礴而出,不甘示弱。
在场无人敢插话,但气氛就此凝重。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
这时,一慵懒邪魅的声音如不啻惊雷响起“大秦使者辛迟拜见南山王。”
我抬目望去,无法形容的气质,一袭青衣——宛如一轮弦月,静静的,古朴的气息,仿佛是远古而来。虚怀若谷,苍茫广阔的感觉。突然就想起我梦中那个妖冶的狐神。
一两拨千斤,这个男子一开口,我清晰的感觉到,少褐的戾气瞬间散去。连带着封澈都平静了。
大典照旧,我却根本平静不下来。
结束时,满身疲累,离去,竟兀自看见那个叫做辛迟的男子,正颇有兴趣的打量着我。
不自在,心跳漏了一拍。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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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结束。
使者队伍也浩浩荡荡的离去——封澈准备了长安城里最好的宅子。
这几日,他们仍然还在。
看来两国真的要结成邦交了。
然而这不是我需要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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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离去,只有一青衣远眺着。轻声,带着浅浅的低笑“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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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褐活着,前几日封澈的紧张并不是突然的。
然而,我真的仅仅是震惊,只是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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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旁,封澈一直沉默着,只是捏着我的手,太过用力,我呓语出声。
“弄痛你了?”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君上···”
他伸出手,抵在我的唇上,做了嘘声的手势。
温柔的拥住我,风轻轻的吹过,他的呼吸扑洒在我的头顶。
不过该说的还是得说“君上,我是你的妻子。”
封澈闭上了眼,不回应,但我感受得到,他浑身一颤,我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在我未看见的地方,几滴晶莹润湿了他的睫毛。
我继续道“其实我是高兴的。少褐的出现,撕开了你的防御。我终于可以参与。天知道,我多么想和你比肩。而不是做你保护衣下的鸟。澈。我躲不开的。前路凶险,我不畏惧。这才是爱。”
静静的说出,我感觉内心的畅快。
封澈全身僵硬。
将我拥的更紧了。
我笑了,我知道,他允许了。
少褐,我想放下了。
既然你活着,当年的承诺,我想,应当可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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