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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司机刚从外地聘来,对去路并不熟悉,大致方向是我从一年前去过圣灯山的朋友那里打听到的。朋友对我极力夸赞圣灯山风景之后,一站一站告诉我,从南坪到鱼洞多少时间,鱼洞到一品,然后跳石,再上圣灯山,粗略估算下来,往返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

由于客车须在四点前返回,我们中午12点半从南坪出发。进口考斯特车在南坪往巴南的路上行驶起来平稳舒适,车上人心情愉快,有些晕车的也打起精神,和其他人叽叽喳喳笑闹不停。司机很兴奋,一路随着音响中放出的曲子轻声哼唱。时间就这样愉快地过去,到了鱼洞,四十多分钟时间,按最初的估算,应该有了一半的路程。从鱼洞穿镇过去,是下一个最近的目标“一品”。

去一品的路况不错,加上进口车,速度快得起来。路上不断有往一品的指示牌,感觉很快就可以到达。司机见前面扑满灰尘的中巴车走走停停挡道,一边嚷嚷啥子烂中巴也敢在路上走,一边嘲讽地鸣号,提速超过一辆辆的中巴客车。每超一辆车,我们也嘻笑着回头看中巴客车司机无奈的表情,享受车上乘客对我们专车待遇的羡慕。

两个小时过去,环顾左右,却怎么也看不出圣灯山即将到达的征兆。正在疑虑之时,转过一个弯,一品到了。在一品的车站问路,我们并不问还需要走多少时间,按朋友的说法,一品出去是跳石,跳石爬上坡就是圣灯山。出了一品,十分钟过去,不见跳石影子,十分钟又过去,还是没见进山的坡。怀疑路走错了,停车问过路的人,答案让我们有些欣慰却又有些失意,路没错。再过十多分钟,终于到达盼望已久的跳石。两个半小时走拢跳石虽然超过了预算,但总算到了。车上的人又开始兴奋起来,有的已经在收拾自己的随身小包,似乎圣灯山就在跳石旁边,马上就会在眼前出现。

乡场出口大幅的“圣灯山由此去”路标,催促我们一分钟也没耽误。但是在出跳石一公里路的地方,我们发现了一个渝黔高速公路出入口,方才明白朋友一年前的记忆害我们走了不少的冤枉路。

路况越来越差,汽车行驶起来有些颠簸了,我们似乎又感觉到目的地不远了。然而半个小时过去,却始终没有看到一座像样的山,司机有些躁动不安,在又一个岔路口问人,笑说快了,个把小时。我们的心一下凉了,接下来的路上,再没人有好的心情观赏车外田园风光,晕车的紧捂住嘴,闭了眼歪倒在座位上,痛苦地忍耐着;不晕车的也没有好心情,昏昏地瞌睡。最惨是司机,想到不能按时返回去,再没有心情哼曲子,索性关了音响,郁郁开车。遇有后面追赶着上山的小车,可让可不让的地方也懒得让开,惹得后面喇叭声响个不停。下午四点,我们乘坐的考斯特终于到达美丽的圣灯山,耗时正好是预算时间的一倍。

第二天往回走的路就是一段愉快的行程了。一路下坡,加上不用赶时间,司机放起了《常回家看看》的歌曲,车上的人兴趣盎然欣赏昨天遗漏的沿路风光。从圣灯山悠闲下到跳石花去50分钟,然后从跳石进入渝黔高速公路返回南坪。通车不久的高速公路平坦宽阔,花草葱翠,在这样的路上行走,汽车也成了风景。随着汽车音响中熟悉的柔情歌声,司机又哼唱起来,左声越来越大,引得车内数人也跟着断续的唱,到后来全都和着音响里的歌声吼起来。

从跳石高速公路入口到南坪真武山隧洞出口,用时40分钟,整个行程个半小时,正好是我们走鱼洞老路时最初计划的时间。到达目的地下车,一行人不住感慨,都是南岸的老住户了,居然也会在最熟悉的地方走一次冤枉路。

桂林米粉

/佚名

“菜粉”就是加了肉丝的米粉,在其他地方应该是那种肉丝米粉吧。

米粉为桂林的名小吃之一。如果只从米粉的味道来说,我更喜欢云南的过桥米线,但是假如跟重庆的小面味道相比,吃惯了麻辣的人自然又会觉得米粉味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跟小面味道媲美。桂林米粉被桂林人喜爱,并作为一种当地名小吃加以推荐,其实更多的是包含了一种特别的文化意义。

桂林以壮族人为主,壮族是一个善歌的民族。每年的农历三月三、六月六,是壮族传统的对歌会。到这一天,未婚男女集中在一起,分列两边互相对歌。先由姑娘以歌出题,然后由对出题的姑娘心有属意的小伙子以歌对答,小伙子答上了,姑娘再出题为难自己不满意的小伙子,直到互相都有些满意的男女暗自结对,就开始抛绣球。

壮族的绣球非常漂亮,共有12个轮廓,象征一年四季12个月,月月相爱,天长地久。姑娘中意的小伙子对答完所有考题,就由姑娘有目标地抛出绣球。一般情况下,绣球都能抛给意中人,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万一绣球抛出去,接着绣球的不是意中的小伙子怎么办?那就只好遵从天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主动权交到了小伙子手上。

小伙子也不能白捡一个媳妇。接到绣球后还不能马上把姑娘娶回家去。小伙子得去姑娘家里做工三年,而且是没有报酬的,叫做“白工”,意思就是白做三年苦工。在这三年里,小伙子必须包干姑娘家里的所有苦活重活脏活,三年期满后,如果小伙子与姑娘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互相觉得满意了,那么小伙子就带姑娘去城里或镇上,坐到馆子里叫:“老板,来两碗菜粉!”

“菜粉”就是加了肉丝的米粉,在其他地方应该是那种肉丝米粉吧。叫了菜粉,这桩婚姻就基本上稳当了,吃完菜粉从馆子出来,小伙子就回自己家里筹备婚宴,准备迎娶相处三年的新娘子了。如果三年苦力下完,小伙子还是对姑娘不满意,那么在到期的那天,小伙子也会带姑娘去馆子,对老板叫:“老板,来两碗素粉!”素粉吃完,小伙子与姑娘一拍两散,姑娘重获自由,小伙子又准备去接下一个绣球。

在对歌会上绣球抛对了,过程也是这样的,小伙子都要通过去姑娘家做三年白工,加深互相了解,建立感情,如果最终觉得不合适,还是吃素粉。如果感情日益加深,瓜熟蒂落,小伙子和姑娘会很高兴地去馆子吃菜粉。

在桂林吃正宗米粉去街边的夜摊是最好的。晚上的米粉和早上的米粉做法不同,早上的做法跟其他多数地方的基本一致,泡在冷开水里的熟粉捞出来,在火炉上的开水锅里烫过倒入加了骨头汤的碗里;晚上的做法就有些像炒粉,只不过在炒粉的时候加入高汤,在碗里倒入胡椒面葱花起锅。

我只在桂林吃过一次夜摊米粉。坐在一张干净得发白的小木桌边,手在桌子上轻轻一拍,对老板喊:“老板,一碗菜粉。”只一会,杂着肉丝、漂着油星的一大碗米粉就端了上来。但是不论怎样吃,也感觉不出那种一决终身的味道来,而且总觉得味道不像想象的那么特别,后来加了一大勺油辣子海椒,才总算吃出来一点喜欢的滋味。

吃着这些有名的桂林米粉,脑子却在想着这样一个问题,要是哪个小伙子总不走运,接错第一次绣球,三年后白工做满再接错绣球,那才真是冤枉,喜欢他的姑娘可能早已嫁作人妇不说,自己还得再帮人家白做三年苦工。

狗肉朋友

/佚名

请注意区别,“狗肉朋友”不是指的“酒肉朋友”。

请注意区别,“狗肉朋友”不是指的“酒肉朋友”。“酒肉朋友”是那种仅仅依靠吃喝结交而成、不能被真正当作朋友的“朋友”;但在桂林及其所辖12县,却把那种关系比较铁的朋友称为“狗肉”朋友。

导游小梁介绍,在桂林市把朋友亲切地称为“狗肉”来自于临川县的传说。相传很早以前临川有一个县官特别爱吃狗肉,有投机谄媚者投其所好,专门开了一家狗肉店以巴结县官。自此开狗肉店的就越来越多,而且味道一家比一家好,以致整个临川最后竟以狗肉闻名。后来一个贪官来到临川作父母官,听说临川狗肉好吃,在贪赃枉法之余,就时常带了家奴威风八面出去吃狗肉,从这家吃到那家,越吃越好吃,最后竟无狗肉不下口。

老百姓对这个贪县令恨之入骨,却又敢怒不敢言。后来纷纷上书朝廷引起朝中注意,才使县官有所收敛,关在家中三月不出衙门。但是满街喷香的狗肉,让县令最终还是忍受不住,又想带家奴出去一饱口福。正好前两天听说衙门附近新开了一家狗肉馆,味道不错,于是县官带了家奴悄悄去新开张的馆子里,要了二斤狗肉,不一会就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干净净。县令拍拍肚子抹一抹嘴回到家里倒头便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还不见醒来,家奴知道老爷有睡懒觉的习惯,也不当回事。可是等来等去也不见老爷醒来,敲门也不应,于是壮起胆子破门而入,才发现县太爷口吐白沫,早已一命呜呼。

家奴估计是昨天吃了狗肉惹的祸,于是叫齐衙门一干人找店主算帐。谁知道去昨天吃狗肉的地方一看,哪里有狗肉店的影子,似乎根本就没有存在过这个小店。这个事件很快就在全县上上下下传开了,都说是神仙来收了贪官的狗命。于是临川的狗肉就更加闻名了。

因为临川的狗肉都是用锅煮着吃,就像现在的汤锅和火锅,需要伙伴一起享用才有意思,又加上狗肉为临川除了大害,所以在临川叫朋友去吃狗肉时,就对朋友直接说:狗肉!狗肉!久而久之,狗肉的叫法就普及到了桂林所辖12县。

导游讲完后,我们一车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就互相叫起狗肉来,都说我们成为好狗肉了,我们这一车的好狗肉,互相都是好狗肉。在桂林的行程结束时,小梁站在车门旁边送我们,每一个上车的男人女人在上车时,跟她握过手后都说:

“谢谢你,狗肉;再见了,我们的好狗肉!”

再见刘三姐

/佚名

刘三姐是我很小的时候在电影里认识的,只知道故事发生在广西的漓江,但是却不知道漓江就在桂林,更不知道刘三姐也在桂林。

桂林是一个干净迷人没有高楼的城市,只住了一天就感觉城市是一个大公园,山水相依相偎,山水同呼共吸。在主要旅游景点之间,不但有免费公共汽车往来,连宾馆也有免费的出租车。免费公共汽车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铁公鸡”,意思就是乘车的人一毛不用拔,车身是专用的红色。早上挎着相机从宾馆出门,停在宾馆门口的桑塔那出租车女司机叫住我们问:“是不是去游览?打算去哪里呀?我们宾馆有免费的出租车接送的。”

女司机一边给我们介绍城区的大小景点,一边很快把我们送到了“刘三姐景观园”门口。买50元门票进去,里面全部是具有浓郁民族风情的建筑,左边是歌舞大厅,右边依次是壮家木楼、瑶家木楼,最里面是莫府。山的后面还有一个鸟语林。

刘三姐是我很小的时候在电影里认识的,只知道故事发生在广西的漓江,但是却不知道漓江就在桂林,更不知道刘三姐也在桂林。在景观园的莫府,工作人员表演了电影刘三姐的片断,然后告诉我们,一会儿刘三姐的扮演者黄婉秋老师将亲自登台献歌,并送观众合影签名照片。

参加完多民族的“婚礼”,我们来到大约可以容纳四五百人的演艺大厅,观看歌舞表演。表演主要围绕电影刘三姐的情节来展开,但是布景、表演都比电影刘三姐更精彩、更漂亮,每一个节目都赢得观众热烈的掌声。节目最后,我们盼望的刘三姐终于出来了,已经59岁的黄老师站在全体演员中间,唱了一段电影里所唱、至今还在广为流传的《多谢四方众乡亲》。岁月的风霜已经把当年的刘三姐变得雍容,没有了当年的清纯和甜美,但是立在台上的刘三姐,我们眼前的黄婉秋老师,朴素还在,神韵依旧,还是那么和蔼、那么亲切、那么动人。

节目演完,刘三姐和演员一起来到演艺厅大门,在巨幅的桂林山水壁画下跟游客合影。刘三姐安静地站在美丽的桂林山水下面,与排队等候合影的游客们一一握手、亲切合影,一点看不到明星的架子,与每一个客人合影时,她都露出发自内心的、真诚的微笑。这种微笑看起来是那么的友善、那么的温和、那么的与世无争。

终于轮到我了。我快步走到刘三姐身边,握住刘三姐伸出来的手充满敬意、轻轻地说:“黄老师,您好。”黄婉秋老师也回答说:“你好”,并问我是从哪儿来,我说重庆。黄老师把我拉到她的身边,面带微笑对着摄影师。就在摄影师准备按下快门的时候,我把紧张地站得笔直的身体倾过去,轻握着她的右手,紧靠着这位慈祥、看不出一点老态的老人,留下了难忘的瞬间。

等到所有带相机和没带相机的游客都照完相的时候,领取照片的地方已经排起了长队。很多人为了得到黄老师的签名照片,都是选择由摄影师拍摄一次成相照片。刘三姐在游客的簇拥下来到台前,坐在木凳上开始按顺序一一签名。在后面排队的人推挤下,我把我的合影照片递到刘三姐的笔下,黄老师抬头看了我一眼,在我的照片上签下了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

“刘三姐黄婉秋20021023”。

家乡的味道

/刘中

故乡,我何时可以牵着你的手,永远不分开。

在外当兵多年,我在梦中常忆起年迈的双亲、童年的伙伴、如黛的山水和那香喷喷的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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