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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及笄

在县文院,叶煌见到了二圣塑像,分别是道宗和佛宗的老子和释迦牟尼。在文院,二圣指的就是这两位,而在大周皇廷中指的是唐高宗李治和武后,后来高总驾崩,武后登基,国号唐改为周。

叶煌知道原本文院里供奉的该是三圣,可惜儒门式微,孔圣也从文院里消失了,大周各州县的文庙也是衰败没落了。

“何日能振兴儒门?”叶煌心里已确立自己的道,知道根基浅薄,只能从头一步步来,正是任重而道远。

在柔江县文院接受才气洗礼的只有二十名,像中原人文先进的县童生名额最多也不过百人,可以说总的来说每年新晋童生人数还是很少的。如果要抵御妖蛮入侵,童生自然是越多越好,只可惜才气有限,每年无法承受那么多新晋童生。

“现在文曲星重开天光,才气也会变得蓊郁起来,以后就能有更多的童生、秀才、举人、进士了,甚至是大学士,半圣!”叶煌心里隐隐有个担心,如果说千年大劫后这八百年来人族停步不前,那么妖族和蛮族、兽族呢?

人族修为主要靠文曲星,可以说文曲星黯淡,人族修道之路几近断绝,而妖族、蛮族、兽族却有所不同,也就是说这八百年来人族反而可能会被妖蛮反超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人族危矣!

“叶头筹,郭某有个不情之请。”才气洗礼完毕后,郭县令郭炜又找到叶煌,与之交谈。

“哦,郭县令但说无妨。”叶煌道。郭县令一直对叶煌照顾有加,因此叶煌也是以礼相待。

“上次《秋词》诗原稿已被董院主拿走,深以为憾。若是叶头筹下次有新作,还望能给郭某原稿,要求不多,一首即可!”郭县令期待的说道。

叶煌没想到是这事,上次在县城柔水酒楼那首半步举国诗原稿引得郭县令,董院主,良学正三人相争。三位主考官虽是平辈,然然细细相较,论地位和修为,还是董院主略高一筹,因此郭县令不好撕破脸皮,而叶煌即将到崇文府学入学,良学正是府学一学之长,只怕日后有的是机会拿到叶煌新诗原稿,因此郭县令耿耿于怀。

这诗作原稿对修道大有裨益,而且残留大量才气,自然让士人书生垂涎,而如果原作者再抄写一遍,那就是二稿,才气减半,三稿则才气又减半,越往后才气就越稀薄,因此一般人都是最重原稿,实在不行才退而求其次求二稿三稿。

郭县令还是不甘心《秋词》二稿三稿,还是希望叶煌能赠他一首兴府以上诗作。

“没问题。”叶煌一口答应了,他对这诗作原稿倒没有郭县令那么看重,只是新作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写出。

郭县令大喜过望,差点就手舞足蹈了。

考中童生后,两个月后才是府试,之前先去崇文府学入读,自然是入住崇文府方便,因此叶煌和小钗商量搬家事宜。

为了振兴儒门,实现自己大道,叶煌也不想一直居于乡下一隅,是时候走出去多见见世面和结交同道。

“你去哪里,小钗就去哪里。”小钗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对她来说,只要在一起,在哪都一样。

“那就好,我当初说考中童生我们就不用住这破茅屋了,现在我们也不差钱,可以去城里住个好房子了。”叶煌考中童生,又是第一名头筹,县里、文院以及乡绅名流的贺礼都堆满茅屋了,也有钱能换个好居所了。

小钗点头,心情愉悦。

“小钗,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当初我们父母就定下婚约,可惜父母双亡,无人做主,你的身世也是不明了。名不正则言不顺,我们先订婚,等我进士及第,我再正式娶你!这期间,我们可以先查查你的身世,看能不能找到你父母。”

叶煌之前就说过要认小钗为养媳妇,而非兄妹,现在有了童生文位就落实下来了。订婚容易,正好郭县令带着岳县丞探望叶煌,就让他当证婚人,订了婚。

至于成亲,按大周律,女子要满十五岁,行及笄之礼,男子要满二十岁,行及冠之礼。小钗已满十五,可以及笄、结婚,叶煌也是十五,还未及冠,不能成亲。

及笄就是满十五后结发然后用簪子束发。

“小钗,你现已及笄,我给你束发吧。”叶煌取出父母遗留下来的小木盒,里面放着一根簪子和一块布。

及笄就是少女成人,披散长发束起来然后用簪子系住,这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姑娘到了待嫁年龄了。早期的笄是竹木做的,较为简陋,后来就替换成簪钗了。

小钗眉开眼笑,眼光流转闪烁的是幸福喜悦神色,因为今日起她就是叶煌的未婚妻了,有正式名分了。

结好发后,叶煌就将小木盒的簪子取出插在小钗发髻上。

按照周礼,女子及笄取字,男子及冠取字,女子及笄、男子及冠之前的名字叫名。大周人族有姓,名,字,文人还会有号,不过千年浩劫后大周人族只称姓名,不再取字了,因此及笄及冠前取的是小名或乳名,入学后有个学名,及笄及冠后就有了大名,不过为了避免麻烦繁琐,有的小名、学名和大名是相同的。

比如妖师庞雏凤的小名学名都是冬郎,后来当朝宰相称赞他神童之名,天下无双,做了首诗“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因此庞冬郎才改名庞雏凤。

叶煌的小名和学名都是叶煌,小钗是小钗的小名,现在及笄要正式取个大名了。

“小钗,以后你就是子衿了。就是不知道你出身,父母姓氏。”叶煌铺开那块布,摩挲感叹,上面写着青青子衿四个字。

当初叶煌父母早已将小钗的小名,大名想好了,所以他按照父母遗嘱,给小钗取了大名。只可惜不知道姓什么。如果小钗要当做妹妹,那就是也跟姓叶,不过现在小钗确认为自己养媳妇了,自然不便也姓叶。

“人海茫茫,无处找寻,也不知道我亲生父母还尚在人世与否,只能随缘了。”子衿说道,比起叶煌,她寻找亲生父母的心反而没有热切。

“唯一的线索就是这簪子和这块布了。”

当时叶煌父母在野外捡到小钗,裹着她的襁褓之中还有这根簪子和这块布。

簪子材质一般,不是什么宝石翡翠、珊瑚象牙,就连金银也不是,倒更像是竹木制成,看起来平平无奇,而那块布也是普通的麻、葛织品,而不是什么绫罗绸缎。

叶煌心想,小钗应该是平常百姓出身,甚至家境贫寒。

“青青子衿”四字倒是字迹优美,有书香之气,看来是读书人门第。“子衿”两字本意就是学子的服饰,综合起来小钗父母应该是寒门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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