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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专注与圆融——伟大生命的两个元素(2)

日本经济战略家大前研一近期出版着作《低智商社会》,将泡沫经济破灭后日本社会的种种问题归因于“集体智商衰退”,引起各界的广泛关注。他认为“低智商社会”的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集体不思考”,人云亦云,广告里如果说“纳豆对减肥有帮助”,第二天超市里的纳豆就会被一抢而空。很多人丧失对事业的欲望和进取心。二是“集体不学习”。大前批评现在的日本人不怎么读书,偶尔看到有人在看书,也仅仅是漫画、棒球而已。他接受采访和演讲后被问得最多的是“怎样变成强者”“怎样赚到钱”之类的肤浅问题。三是“集体不负责”。政客们热衷于选举、权力、人脉和任人唯亲,导致政界的集体素质下降,遇到困难就撂挑子不干。大前罗列出的种种现象,何止日本社会独有,急功近利、肤浅浮躁、缺乏思考的社会现象简直就是对中国现实社会最真实生动的描写。然而,让人揪心的是,面对日本的“低智商社会”其知识阶层和社会精英还敢于理直气壮地进行鞭挞,而我们的学者精英似乎对此见多不怪,习惯了、麻木了,哀莫大于心死,值得国人深思。

耳濡目染了当今庸俗的社会关系学,许多青少年学生被各种流行色弄得眼花缭乱,本来是读书的年龄,该用知识武装自己,为人生奠基,却热衷于穿戴名牌,煞费苦心修饰外表,希望自己能够像“超女”那样风光火爆;频繁参加各种联谊、同学聚会和生日派对,处心积虑建立人脉,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忙于疏通各种关系,在请吃请喝上费尽心思,少了该有的清纯和安静,心思无法用在书本上,读书的意义逐渐模糊,学习兴趣也随之淡化。

如今的大学校园更像个小社会,莘莘学子们过早地把成人的市侩习气带入学校生活,看到那些把理性丢在一旁,盲目热情玩关系走红的人吃香受到上司器重,看轻专业知识的学习,沉溺于眼前的利益得失,在人际关系上大做文章,把锻炼酒量、美容武装外表当成大学的必修课。被各种外事活动忙得晕头转向,内心难以宁静,真正学习的时间少之又少,鲜有精力去思考深刻而有内涵的管长远的专业知识技能,更不能奢望去培养沉着、内敛的意志力。思想无法深入,生命开始肤浅,人的智力在很多方面开始退化。走向社会后急功近利,干任何事都大而化之,大事干不了,小事、费力的事不愿干,在困难或挫折面前开始打退堂鼓。有的学生看似适应环境很快,但没有真才实学,中看不中用,自信心不足,更经不起艰苦条件的摔打,受到一点挫折就心灰意冷,失去上进心,年纪轻轻开始碌碌无为地打发日子,一步一步地回到祖辈才有的图安逸、守摊子的老路上去。

我曾接触过一些新毕业的大学生,交给他一项工作单看表面还说得过去,但仔细琢磨没有自己的特点更谈不上新的创意,深究起来还会发现很多漏洞。根本原因在于学习工作不求甚解,缺少对生活的深度体验和思考,一事当前拿不出独到见解。这样没有追求,盲无目的地生活,只能像大海中的一叶小舟漂到哪儿算哪儿。

我们正处在一个权力社会,一个人可以决定另一个人的命运,于是大家拼命拉关系,大学毕业到一个新单位四处打探找老乡、找校友。心思没有用在工作上,干任何事都不愿做深入地思考,随大流、盲目跟风。有的寄人篱下、因人成事搭顺风车,也许一时得到了实惠,但不乏有人被带到沟里,或被他人扔到一旁,成为一个可怜虫。

圆融有余专注不够的人思维跟着感觉走,永远只对让自己感官系统快乐的事物保持兴趣,凭借超级热情、超强的社交能力或执着仗义,讨得上司欢喜。穿梭于商界、政界,玩潜规则、投机钻营,往往因为利欲熏心一发不可收拾而马失前蹄。据胡润研究院调查显示,10年来,中国先后有48名曾经演绎过精彩绝伦财富神话登上《胡润百富榜》的大富豪,因为逾越法律底线被判刑落马。像擅长买空卖空的牟其中、资本游戏大玩家顾雏军等最终身败名裂,或失败陷入困境,下落不明,他们也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这是社会和文化的悲哀。

悬崖峭壁上的松柏傲霜斗雪,巍然屹立,在于它深深地植根于石头的狭缝中,与大山浑然一体,坚不可摧;城市绿化带新植的风景树周围纵然有人字架支撑,平时安然无恙,由于根扎得太浅,韧性不足,一遇到狂风暴雨就会连根拔起趴在地上。表面光鲜亮丽,没有深厚功底和涵养的人,像街头的风景树一样根没有完全扎进土壤,无法得到大地的滋养,生命力不够强大,经不起折腾,充其量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伪材。

塑料花和鲜花都有同样美丽的外表,但塑料花没有生气和芳香,鲜花有活力、有个性和质感,能使人燃起对生命的希望,更受人们的宠爱。在喧嚣的社会诱惑面前,人若要生活得有品位,必须要富有质感。在这个人情社会里,积极适应外界环境这一点儿没有错,重要的是真正地认识自我,学会深化自我,建构独立人格和丰富的思想内涵。从小把书读好,搞清楚自己的特质在哪里?专长在何处?适时找到与社会接轨的人生定位,然后把思想深入进去,生命之根扎得愈深,吸收大自然营养愈多,生命才能够绽放出灵性来。

基于这一认识,一个人要想活得真正有价值有意义,首要的是摘下自己的面具,摒弃虚荣回归真诚,看远一点,内敛一点,在必要的时候笨拙一点,把眼前利益看淡一点,不要去为那些表面性的东西瞎忙乎。学点真东西是人生最可靠的资本,一定要专注于人的本真,潜下心来看书学习,用知识武装自己,有自己独立的东西,用真本事说话,靠能力吃饭,倾注全部热情发自内心的而不是被迫地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长期坚持下去就形成了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本固枝荣,根深自然叶茂。相信,只要有自己的真本领、真家伙,是金子总有发光的时候,生命就有了质感,人生自然会变得更加伟大而有意义。

有一个青年从小善于思考,个性非常鲜明,学生时代写作文时,别的同学都写“五星红旗飘扬在校园上空”,他的作文却写成“五星红旗耷拉在校园上空”。老师在课堂上一边读着他的作文,一边非常恼怒地对他进行批评,课后还把他叫到办公室进行教育,希望他改掉“哗众取宠”的毛病。他站起来反驳道:“老师,这个成语你用错了!”老师说:“你给我坐下。”他说:“我说完就坐下,我的作文是交给您一个人看的,而你把我的作文当众念给全班同学听,哗众取宠的是你而不是我。”老师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让他回去反思反思。

出门时他自言自语地说:“明明白白的校园里没有一点儿风,五星红旗怎么会迎风飘扬?”老师一听,气得满脸发青,咬牙切齿恨不得揍他两下,最后要他请家长来学校。他的父亲到学校后,父子俩一起被老师教育了一番。当着父亲的面他再没有反驳,但他想到回到家免不了会挨一顿臭骂。然而,没想到,下学回到家,父亲居然笑着说:“没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说几句实话吗,她不让你说嘛。”父亲的宽容让他如释重负,也保护了他说真话的特质。

这位创业者仅仅高中毕业,曾经卖过旧书、倒过药材、卖过电脑散件,打了十多年工都没有成功,他在考“GRE”的时候把自己关在一个鬼都不住的地方背单词,背到接近精神崩溃时,阅读成功学的书进行励志,看到热血沸腾时又立马停下来,抱起单词书背,背到精神再次接近崩溃时,又拿起人物传记看,就这样永远保持了旺盛的学习激情。他的名字叫罗永浩,从一个社会底层打工仔一举成名天下晓,不是靠关系背景照顾,靠的是艰苦奋斗练就的一手绝活,凭借坚强的毅力最终登上了新东方的讲台。2006年6月,他辞去新东方的工作,创办博客网站牛博网,成为大学生、文学青年、媒体从业人员和知识精英中最具影响力的中国本土网站之一,两次当选“百度十大年度风云人物”。两年后,他又创办了“老罗和他的朋友们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即北京市海淀区至圣嘉德培训学校。之后,他以自己传奇的经历和独特的人格魅力在全国各大高校进行励志演讲,其“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等语录已经成为许多青年学生的座右铭。

只专不圆要屈才

相比较那些思想肤浅没有内涵,热衷于游戏人生的“变色龙”,一部分自我意识特强的青少年,从网络以及铺天盖地的媒体中接受了一些新思想新观念,对传统的文化理念压根儿不屑一顾。进入中学后身体发育快,身高超过了父母,仿佛一夜之间自己长大成人了,啥都懂,出现自我评价虚高的倾向。觉得父母知识老化,思想保守过时,自己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思想行为越来越自负,不再愿意接受这些“陈旧观念”的管束。青春期的叛逆导致他们主观偏执,孤芳自赏,总认为自己的想法千真万确,崇尚“我的青春我做主”的理念,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和见解,内心里渴望独立,习惯于我行我素,很多人在利好的情况下大脑开始膨胀,夜郎自大起来。心性冰冷僵化的人,思想缺少弹性,思维单一,非白即黑,受到挫折后容易心灰意冷。

岂知,在与父母抵触的那一刻,其思想就开始悄悄地偏离人生的正确航向。人生经验告诉我们,小时候与父母关系处得好不好是检验孩子们做人做事是否圆融的试金石。可以肯定地说,绝大多数不能与父母和睦相处的学生在学校也会常常抱怨老师,与同学关系绝对好不到哪儿去。可以预见,这些学生走向社会后这看不惯、那不满意,怨声载道,与同事领导关系紧张,必然会处处碰钉子,高不成低不就不断跳槽;别的同学早已成家立业,他们则因为抱怨挑剔沦为“剩女”“剩男”,好不容易有个着落,三天两头吵着闹着要掰。命运如此多舛,真的并非智力低下,也非肢体容貌等硬件出了问题或物质条件不好,在于他们倔强乖戾的脾气秉性。不懂得忍让包容必将成为孤家寡人,即使一肚子学问,但由于性格僵硬刚烈,缺乏活力,生命会残缺不全或留下很多遗憾。

性格不够圆融的人盲目自信,总觉得真理在自己这一边,自己的想法千真万确。习惯按照“我的风格”行事,排斥他人的见解,干什么事很少从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希冀别人来适应、服从自己,结果处处给自己制造障碍。有一个毕业于国内着名医科大学的好朋友,出生在偏僻的农村,因为聪明好学,30岁获得博士学位,勤奋敬业,胆大心细,很快成为一家三甲医院小有名气的“一把刀”。踌躇满志的他发誓要干一番事业实现人生的抱负,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但是,要强的性格也和他在手术台上一样干脆利落,眼里容不进一粒沙子,不但喜欢与同事较劲,还会因为一点小事让领导下不了台,把团队关系搞得相当紧张。眼看业务能力一般般的人成了他的顶头上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牢骚怪话越来越多,工作热情慢慢降温,乃至于人生追求偃旗息鼓,早早地被社会边缘化。生活中,这样看似优秀却处处失意不得志的人很多,他们忽视了中国人情社会这个特色:不管谁,只要伤害了我的利益,天大的本事都狗屁不如。无视这一现实的人,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得理不饶人,结果哪个单位都觉得他不好处,活儿没少干,力没有少出,最终付出的与得到的不成比例,确实有些屈才,根子都是性格使然,怪不了别人。

圆融意味着在遵循客观规律、坚持个体独立人格的前提下,灵活、弹性地看待处理问题,既钻得进去,也能跳得出来,而非直线机械地思维。F·斯克特·菲茨杰拉德在《崩溃》一书中写道:“考察一个人是否是一流的天才,要看其头脑中是否同时存在两个完全相反的办法,同时大脑还能够保持正常的思维运转。”这是一种非常哲学的思考方式,可谓生活的大智慧。人生的失败乃至不幸其实是一把“双刃剑”,心性柔和、心态积极活泛的人,冷静地思考问题,对于不符合自己心愿的事会柔性接受,坦然面对,常常把噩运变成人生转折的动力,另辟蹊径以图东山再起。

倡导人格特质,并非任何时候都一意孤行,无视周遭的一切,为了实现自己的追求,不知道退让,人为地制造对立面,这样做不但目标难以实现,还使自己受到伤害。读书、做事需要专一,需要精致,泾渭分明。但更要防止读死书,拘泥于书本知识与社会脱节,使自己的思维变得狭隘,不能客观地看待自己和别人,无法与人和谐共事。尤其是那些高学历的人,过于精专的知识容易使人思想机械,心性僵硬呆板,刚愎自用,认知风格简单,一味地钻牛角尖,做人做事缺乏必要的弹性,纵然才高八斗怎么也不能与聪明人画等号,充其量是个不合群不知人情世故的书呆子。由于直线式思维,抗压性太差,脆而易折,遇到问题不知道迂回,认死理,不是伤人就是自伤,实在令人惋惜。

宁铂,曾经的风云人物,13岁跨入中国科技大学少年班,成为同龄人追捧的偶像,让全国不少父母为“制造”神童着迷。谁知24年后,他的命运却发生逆转,遁入了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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