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漪抽出手,掩饰地拢一下鬓发,浅笑着点点头。她一笑起来,眼眸晶亮得就像是碧蓝的湖水里掉进了星星。
水灵和凌越也打了个招呼,四个人坐下来看舞池中别人跳舞。
超然:“紫漪,童画怎么样了,好点没有?”
童画是紫漪的房东亚娟姐的女儿。
亚娟姐的老公是个海员,常年出海,只有一个六岁的女儿童画和她一起生活。前几天晚上,超然和紫漪在一起吃饭,亚娟姐打电话说童画病了,超然就开车去把童画送到了医院里,他是惦记着童画还没好吧。
紫漪:“今天中午打电话回去,亚娟姐说好多了,回去就活蹦乱跳的。”
超然:“小孩子恢复的快。”
水灵抢过话:“紫漪,我哪天下班,和你一起去看看童画,有一阵子没见她了。”
“童画是谁?”不等紫漪说话,凌越便问。他一直想说却插不上话,突然听到小孩子,心中一紧……
“紫漪家的小姑娘。”超然解释。
凌越刚才还万里晴空的脸上像是突然堆满了乌云,一颗心从盛夏倏地转到了寒冬,他似乎被什么东西呛到了,不知所措地大咳了几声。
水灵看了看凌越的表情,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说:“哎——哎——,你往哪想哪,是紫漪家里一个叫她阿姨的小姑娘。”
“咳咳咳……“凌越握拳抵在唇边,又咳了几声,“今晚风大”
紫漪礼貌地轻笑不语。
“紫漪,能不能帮凌越打听一个人?”超然想起了今晚的正事。
“什么人?”紫漪侧首问道,光影里露出好看的侧脸让凌越的视线更是无法移开。
“不用……不用……”凌越马上摆摆手,“不用找了。”
“你……你怎么跟个没星儿的枰似的,想起一阵儿是一阵儿?”超然无法理解。
凌越看着紫漪,意味深长地说:“昨天已经过去,明天还未来临,我今天……不想找人。”
紫漪若有所思地听着他们谈话。
“别……是已经找着了吧?”水灵看了看凌越对紫漪的反映,莫非他们以前就邂逅过?唉,管它呢,反正今天能看到超然,呵呵,这就够了,水灵这样想着,又瞟了超然两眼。
8。各怀心事的跳舞
四个人各怀着心事貌似漫不经心地看别人跳舞。
凌越突然站起来,向紫漪一伸手,优雅地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可以请你跳个舞吧?”
超然愣了愣神,水灵朝他咧咧嘴笑了笑。
“对不起,我不会。”凌越富有磁性的声音不容拒绝,紫漪知道,自己是费了一番争扎才说出这句话。
“我看何小姐不像是不会跳舞的,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凌越灼灼的目光直盯着她,让她没有回绝的余地。
再纠缠下去估计他不会善罢甘休的,算了,就跳一曲吧。紫漪想了一下,站起来和凌越走向舞池。
超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盯着紫漪和凌越,问:“他们以前见过面吗?”
“见过面吗?不知道啊?”水灵头也不回地望着舞池,她希望超然能尽快地请她跳舞,于是懒洋洋地说,“紫漪想见谁,不想见谁,又不用事先向我打报告。”
凌越和紫漪翩翩起舞,舞姿轻盈。
超然和水灵左右摇晃,如果不是在舞厅,水灵此时的幸福一定会让她咯咯地笑出声来。
悠扬的慢三舞曲中,凌越握着紫漪光滑细嫩柔弱无骨的手指,看着在自己怀中优雅如天鹅般旋转的紫漪,凌越竞舍不得张口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欣赏就够了,闻着她的淡淡的香味,触着她的呼吸,人就已经醉了。
凌越如炬的目光,让紫漪有点喘不过气来。
“你笑什么?”紫漪没话找话的先开口了,其实凌越一开始就是这样微微的笑着,像在赏玩一件无上的美玉,只是紫漪再不开口,她怕自己会窒息。
“你不是说自己不会跳舞吗?可你这舞姿是今晚最出众的。”凌越笑里又添上了几丝坏坏的成分。
“我今晚不想跳。”紫漪坦白。
“是不想跳还是不想和我跳?”凌越不温不火地步步紧逼。这种声音,这种好听的声音让紫漪认为,这个男人是永远不会朝人咆哮的。
紫漪不说话,扭过脸去,凌越就一直盯着她。
“为什么总是盯着我,我脸上有夜来香吗?”
“不,”凌越想了想说,“你就是一株夜来香,我想问的是,为什么……那么怕我?”
“笑话,我怕你,你还挺把自己当回事的。”紫漪虽然心虚,但觉得很搞笑,她确实怕凌越那火一样的目光烧着了自已。
“好,那为什么不敢看我?”
紫漪抬起头,迎上凌越滚烫的目光,那目光像是要把自己吞噬一样,紫漪别过脸,“我有些累了。”
水灵和超然早坐在那休息,凌越和紫漪下了舞场,超然马上拿起一杯饮料递给紫漪,说:“累了吧,喝杯饮料。”
两只拿饮料瓶的手同时伸到紫漪面前,超然和凌越。
紫漪看了看,不知道要接谁的。
“我就爱喝果汁,”水灵看了看尴尬的场面,不由分说从超然手中夺过果汁,“我的幸福生活标准是:吃麦当劳喝果汁,嘿嘿。”
紫漪慢慢地接过了凌越手中的饮料。
舞会结束了,超然说自己还有些事,让凌越送水灵和紫漪回家。
9。追尾
“两位美女,我先送谁呢?”海岛皇宫门口,,凌越倚着他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问。
“不用了,我们打车走就行了。”紫漪说。
“啊,为什么要打车?有专车不座,你脑子有病啊?”紫漪轻轻地捅了一下水灵的腰,水灵痒得咯咯地笑着推开她,“哎哟,死丫头,你捅我干吗?本来就是吗。”
“何小姐不会小心到连我的车都不敢坐吧?”凌越笑眯眯地望着她,紫漪扭过脸去避开他的目光,只得和水灵上了凌越的车。
“那个……超然,你们熟悉吗?”水灵心里装着超然,想向凌越打听情况。
“熟悉吗?”凌越漫不经心地问道,然后肯定地说,“嗯,特熟。”
“特熟?有多熟?”水灵来了兴趣,直起身子向凌越的驾驶座前凑了凑。
“嗯……超然的妈妈是我干娘,我们是发小,这……算熟吧?”
“什么——”
“什么————”
两声出于一声,紫漪和水灵异口同声地叫起来。
凌越一下子被惊住了,猛然一个急刹车,只听“咣当”两巨响,前后都追尾了。
凌越的劳斯莱斯,追尾在夜半,半山腰的马路上。
墙上的白色圆形挂钟指向凌晨四点,紫漪平躺在松软的席梦思床上,一边使劲按住自己的心脏,一边不停地数羊。
她怕心脏跳出来,因为心脏一夜都在“咚咚”地狂跳,像是刚跑完五千米。
她首先想到的是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