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枝碰见了刘二,令雪梨和蕊儿也兴奋不已,回来一个劲儿地说个没完。
雪梨说:“哎呀,那就是俺大小姐的女婿。”
蕊儿说:“鞠老爷和车夫人,准得把你也陪嫁了。”
雪梨说:“我才不去他家。大小姐走了,我伺候二小姐。”
俩人正嘀咕呢,宋妈进来了,问:“你俩说什么呢?那么热闹!”
这两个小丫鬟就把赶集遇到刘二的事儿噼噼啪啪的往外倒。宋妈也听得兴奋了,俩眼发亮,问:“哎呀,那刘二是不是真的那么漂亮?”
蕊儿说:“嗯,真漂亮。”
雪梨说:“漂亮不漂亮碍你么事?又不是你出嫁。”
宋妈笑得嘎嘎的,用一根葱甩打着雪梨,说:“你个小鳖孩子你知道个么?嫁个漂亮的男人心里看着才欢喜,才能多吃二两饭,做起生活来才有精神儿,晚上搂着睡在一起,心里才熨帖。”
“哎呀哎呀,你老不害臊!”雪梨撵着宋妈,用小拳头捶着。蕊儿也红着脸,笑弯了腰。
晚上,绿枝辗转难眠,干脆披了大袄,出了门,站在院子里愣神儿。
月亮正好。绿枝忽然想起了红梅说得月亮、太阳、地球都是圆的之类的话。她慢慢踱着步,看向孝恩的房间,那房间早已熄了灯,他们夫妻正在安眠。
绿枝慢慢移向父母的房子,但见父亲的书房还亮着灯,就默默的站下了,向书房望着。
只听父亲鞠文斗在书房里喊:“绿枝啊?”
绿枝答应一声。
鞠文斗打开了门,说:“过来,闺女,跟爹两个喝杯茶。”
“是,爹爹。”绿枝走向父亲的书房。
文斗看着女儿进来,关了门,把书桌前的炭火拨旺了些。绿枝默默的为父亲和自己沏好了茶,静静的坐着。
文斗说:“爹在忙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还想创办小学校,也没顾上仔细问问你,你对那刘二,是怎么个看法?”
绿枝说:“爹啊,刘二不是我心里想要的那样的人儿。”
文斗说:“闺女啊,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你想要个么样的,啊?”
绿枝不说话。
文斗说:“现在国家内忧外患,爹爹也是在夹缝里求存,不容易啊。把你嫁个好人家,把你妹妹嫁个好人家,爹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爹,我可以帮你办小学校,我不嫁人也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
“闺女,实话给你说吧,爹爹有大志向,有大事要做,爹也知道你胆大心细,是爹的好帮手,可是爹不愿意把你牵涉进来。女孩子家,还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好。”
“爹爹。”
“刘家很有实力,也是爹的好帮手。闺女,爹这样说,你明白吗?”
“绿枝不嫁。”
文斗看着绿枝,说:“我可以不要刘家这个帮手,不结这个亲家。爹也不想叫你心里不如意。你可以不嫁给刘家,但你不嫁人是不行的,详细的爹就不说了。”文斗长长的叹息一声。
绿枝一阵心疼,望着父亲。父亲的白发,又多了几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