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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精神损害的赔偿(2)

二是比例赔偿原则。有的认识到酌定赔偿原则的缺点,通过确定与有关医疗费的一定比例而使痛苦和遭遇赔偿的数额标准化。痛苦和遭遇的赔偿额是通过医疗费用的价值数额估算。法官只能在受害人所必须花费的医疗费数额的半数和两倍之间来估算赔偿金数额。

三是标准赔偿原则。这种赔偿原则是确定每项赔偿标准,按标准计算赔偿金数额。

四是固定赔偿原则。对于慰抚金赔偿,制定固定的慰抚金赔偿表格,规定各种精神损害的固定的赔偿数额,法官只要查表,即可确定应当赔偿的数额。

五是限额赔偿原则。这种赔偿原则规定精神损害赔偿的最高限额,法官可在最高限额下酌定具体数额。

依据我国立法和司法实践,计算精神损害赔偿金有三个原则。其中一个是基本原则,另两个是辅助性原则。

第一,法官自由酌量原则。这是确定精神损害赔偿金的基本原则,它赋予法官在处理精神损害赔偿案件时,依自由裁量权,确定精神损害赔偿金的具体数额。自由裁量权不是无限制的权利,并不意味着法官可以在确定赔偿金数额时可以随心所欲,主观臆断,必须遵循一定的规则和办法。对于这一原则,《民法通则》没有明文规定,但有司法解释依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贯彻执行〈民法通则〉若干问题的意见(试行)》第一百五十条规定:“确定该赔偿金的数额,人民法院可以根据侵权人的过错程度、侵权行为的具体情节、后果和影响确定其赔偿责任。”其中含义自然是酌量。如果说这一司法解释对法官自由酌量原则说得尚不够明确的话,那么,在《关于审理名誉权案件若干问题的解答》第十条中,最高人民法院则正式解释:“公民提出精神损害赔偿要求的,人民法院可根据侵权人的过错程度、侵权行为的具体情节、给受害人造成精神损害的后果等情况酌定。”其中“酌定”二字,就是指的法官自由酌量原则。

第二,区别对待原则。在法官自由酌量原则基础上,在具体确定精神损害赔偿金的时候,必须对精神损害的不同利益因素的损害予以区别对待,根据其不同特点,依据其不同的算定规则,各个计算出应赔偿的数额,最后酌定总的赔偿金数额。如,对于财产利益的直接损失,应当参照财产损害赔偿的计算规则计算;对于精神利益中财产利益的损害,应当依照精神利益中财产利益损害的计算法和某些权利转让使用费的计算规则计算;对于纯精神利益损害和精神痛苦的损害,按照酌定规则和慰抚金算定规则计算;对于侵害自由权的,可依照《国家赔偿法》第二十六条规定,每日赔偿金按照国家上年度职工日平均工资计算。实行区别对待原则,有利于克服自由酌定原则的不利因素,使精神损害赔偿金的计算更为准确、可行。

第三,适当限制原则。在实行法官自由酌量原则的基础上,除了适用区别对待原则以外,还应实行适当限制原则,其目的也是克服自由酌量原则的不利因素,防止误导人们盲目追求高额赔偿的倾向。适当限制原则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对于精神损害具有一般情节的,可以责令受害人承担非财产性质的民事责任,造成财产利益损失或者精神损害情节较重的,可以责令承担赔偿责任。二是对精神损害赔偿金的数额应适当限制。至于限制到何种程度,前几年提出的千元左右为最高限额的意见,是有时间局限性的,目前看,限额过低。对此,应当考虑当地居民实际负担能力,公民、企业、单位负担能力的不同,以及其他情况,以地区为单位,确定一个最高限额,积累经验,为将来修改立法提供参考数据。

三、精神损害赔偿金的计算方法

计算精神损害赔偿金所遵循的方法。一般采用三种方法。一是概算法,使用这种方法不对精神损害的各种情况分门别类,不列出精神损害的各个项目,而是一揽子提出精神损害赔偿的总数额。其优点是计算简便迅速,缺点在于受害人对计算的依据无从了解。二是分类法,将精神损害按项目进行明确的分类,各个计算出赔偿数额,然后相加得出赔偿总额。优点是计算较为精确,缺点是比较繁琐,不易操作。三是折中法,先将精神损害所要考虑的项目列出,法官在此基础上加以综合考虑,提出赔偿金总额。此法较前两种方法为优。

我国法院在算定精神损害赔偿金时采用何种规则,有些学者认为是概算法。当然,按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精神损害赔偿金酌定的司法解释观察,这种意见似乎正确。但是,这一司法解释并不能概括司法实务中算定精神损害赔偿金的全部规则,而只是对纯精神利益损失和精神痛苦赔偿数额的计算规则。

根据司法实践,我国精神损害赔偿金算定的基本办法,是综合法,即由法官按照具体规则,综合各项精神损害的各个赔偿数额,酌定损害赔偿金总额。综合法是前述算定精神损害赔偿金三项原则的具体体现。

计算精神损害赔偿金应遵循以下四项规则。

(一)概算规则

对于纯精神利益损害的赔偿和精神痛苦的慰抚金赔偿的算定,适用概算规则。法官应将案件情况分为加害人过错程度的轻重、受害人被侵害的精神利益损害后果及所受精神痛苦程度、双方的经济负担能力及经济状况和受害人的资力这四种因素,其中前三种是着重考虑的因素。在计算时,首先按照当地精神损害赔偿金的一般限额,分成低、中、高三个档次,按前三种着重考虑的因素确定适用哪一个档次;然后再按照其他因素在这一档次的幅度中上下浮动,最后确定具体赔偿数额。办法是,把上列三种着重考虑的因素列为两类情况,一类是提高赔偿的情况,如:损害后果严重,加害人出于故意,加害人生活水平高而受害人生计困难,等等。另一类是降低赔偿的情况,如:侵害结果较轻,加害人出于过失,加害人经济状况不佳而受害人经济状况良好,等等。具备前一类情况的,可以给予较多的赔偿;具备后一类情况的,可以给予较少的赔偿;两类情况兼而有之的,可以给予中等水平的赔偿。在确定了三种赔偿幅度中的一种之后,再斟酌当事人的身份、地位、年龄、职业以及案件的其他因素,确定具体的数额。

(二)比照规则

现行立法对于精神损害赔偿金算定已有明确规定的,应当比照该规定算定赔偿数额。目前立法有规定的,只有《国家赔偿法》对自由权侵害、生命权侵害和扶养请求权侵害是由国家行为造成的有具体的赔偿规定。对于自由权损害的精神损害赔偿金,该法第十六条规定:“侵害公民人身自由的,每日的赔偿金按照国家上年度职工日平均工资计算。”这虽然是国家赔偿标准,但在关于自由权侵害的赔偿没有正式标准的情况下,只能比照这一规定执行。

(三)参照规则

确定精神利益中财产利益损失的数额时,可以参照其他标准确定赔偿金数额。

①参照受害人在被侵权期间可得利益的损失数额。在营业组织的人身权受到侵害时,这种可得利益的损失较为明显,较容易计算。其计算公式是:W=(P-C)×(A1-A2)

其中,W是损失数额,P是单位产品或服务的价格,C是单位产品或服务的成本,A1是在侵权期间受害人应销售的产品量或提供的服务量,A2是在侵权期间受害人实际的产品销售量或服务量。依此计算出的W,实际上就是赔偿金数额。这种方法对于侵害名称权、名誉权、信用权等场合,均可适用。

②参照侵权人在侵权期间因侵权而获得的财产利益数额。侵权人因侵权行为所获得的利益,是不法所得,可视为受害人所受到的损失。计算出侵权人侵权期间的非法所得,即可确定赔偿金数额。其计算公式是:W=A×(P-C)

其中,W是所获利益额,A是侵权人在侵权期间销售的产品量或提供的服务量,P为单位产品或服务的价格,C是单位产品或服务的成本。依此公式,可计算出侵权期间所获的不法利益,推定其为受害人的财产利益损失额。依此确定赔偿数额这种参照规则,适用于营业组织为侵权人侵害他人人身权的场合。

③参照某些人格权转让使用的一般费用标准。在肖像权、名称权转让使用中,可以约定一定的使用费。对此,有约定使用费数额标准的,依其约定标准计算,没有约定标准的,参照类似使用费的一般标准,确定赔偿金数额。

(四)全部赔偿规则

对于因侵害精神性人格权和身份权而造成的财产直接损失,应当比照侵害财产权的全部赔偿原则,以全部财产损失作为赔偿金数额。所应注意的是,其财产损失应是合理的、必要的费用支出。不合理、不必要的支出,不应计算在内。

在依据上述四项具体规则分别计算出纯精神利益损害、精神痛苦损害、精神利益中间接财产利益损失和直接财产利益损失的具体数额以后,法官可依自由酌定原则,综合评断,确定精神损害赔偿金的总额,并依此作出判决。

在计算精神损害赔偿金时,还有几个问题必须注意:一是,一个行为侵害数个精神性人格权时,应以所侵害的主要人格权为准,在计算赔偿金时应将一并侵害的人格权事实作为加重情节,适当提高赔偿金总额。

二是,对于慰抚金的计算,如果是侵害精神性人格权和身份权时,可以与纯精神利益损害一并按概算规则计算,可以适当提高赔偿数额,不必分别计算。如果是侵害身体权、健康权、生命权和财产权时,则应单独计算慰抚金。

三是,单一民事主体的数个行为侵害一个权利,应作为一个侵权行为计算赔偿金数额。单一主体数个行为侵害数个权利,是数个侵权行为,应分别计算,最后综合确定赔偿金总额。

四是,综合评断精神损害赔偿金总额,应以各种损害所应赔偿数额相加的总和为标准,依据案情作适当的调整,但不应与总和数额相差过于悬殊。当一个侵权行为只造成一项利益损害时,则按该项利益损害计算赔偿金数额,并综合评断之。

附:人身伤害的伤残鉴定与保险金的支付

口腔颌面部损伤残疾程度鉴定与保险金支付

一、鼻损伤残疾程度与保险金的支付

(一)解剖

鼻位于面部中央,形如一个基底在下方的三边锥体,上端位于两眼之间,连于额部,称鼻根,下端向前突起称鼻尖,两者之间为鼻梁,鼻梁两侧为壁背。鼻尖两旁的半圆形膨隆部分为鼻翼。上颌骨额突、颧骨鼻部及鼻骨构成外鼻的骨性支架,左右成对的鼻外侧软骨及大翼软骨构成外鼻软骨性支架的主要部分。

(二)致残原因

鼻位于面部中央,下端游离突出,易受外伤。烧伤、咬伤或伤后感染等,可以造成鼻缺损或组织坏死后缺损。鼻缺损既影响容貌,又影响功能。软组织损伤愈合后疤痕形成,可造成外鼻畸形,严重者可致两侧鼻孔闭锁,影响呼吸和嗅觉功能。

(三)残疾诊断要点

1.外鼻有外伤史。

2.挫伤表现为明显肿胀,伴有压痛。

3.裂伤有创口,严重者软组织缺损。

4.鼻缺损有鼻翼缺损、鼻尖缺损、鼻小柱缺损、鼻下端缺损、鼻洞穿缺损、鼻半侧缺损、鼻大部分或全部缺损等。

5.损伤愈合后遗留鼻畸形,严重致鼻孔闭锁。

(四)残疾程度与保险金给付比例

残疾程度与保险金支付比例表

等级项目残疾程度最高给付比例

第四级一鼻完全缺损30%

第五级二三四五鼻软骨全部缺扣二分之一鼻缺损两侧鼻孔闭,鼻呼吸困难,不能矫治两侧鼻孔闭锁,两侧嗅觉丧失20%

第六级六七两侧鼻翼缺损鼻洞穿缺损严重15%

第七级八九十十一一侧鼻翼缺损鼻尖缺损鼻洞穿缺损外鼻损伤致显著畸形10%

二、口腔颌面部软组织损伤残疾程度与保险金的支付

(一)面部疤痕形成残疾

1.解剖

面部的范围是指前额发际下、两耳根前与下颌下缘之间的区域。包括额部、眶部、鼻部、口唇、颏部、颧部、颊部、腮腺咬肌部和耳廓。

2.致残原因

面部深二度以上的烧伤、挫裂伤后往往形成疤痕愈合。组织损伤首先在伤口表面形成痂皮,伤口的皮肤向内移动,于是伤口收缩。同时从伤口底部和边缘长出肉芽组织,纤维组织逐步形成,肉芽组织转变为疤痕。面部疤痕影响容貌,严重者造成功能障碍。

3.残疾诊断要点

(1)面部有烧伤、挫裂伤史。

(2)面部烧伤有肿胀、水泡、坏死组织和创面等。

(3)挫裂伤有局部肿胀、皮下出血、创口等。

(4)面部损伤愈合后遗留疤痕,疤痕形态有如下几种:①表浅性疤痕:多见于擦伤,为皮肤浅表感染后形成。疤痕外观稍粗糙,有时有色素变化,但局部平面软,无功能障碍。

②萎缩性疤痕:多见于大面积烧伤。疤痕硬、局部血管少,疤痕呈淡红色或白色。

③增生性疤痕:疤痕厚而硬,疤痕内结缔组织增长,疤痕明显突出周围的皮肤。

④蹼状疙瘩:疤痕呈皱襞状,多为烧伤形成。内外角、口角、鼻唇沟等部位的蹼状疤痕均可影响面容和功能。

⑤桥状疤痕:疤痕两端有蒂与四周皮肤相连,下有通道与基部分离,似桥状。多见于眼睑、颞部、上颈、颈前部。

4.残疾程度与保险金给付比例

等级项目残疾程度最高给付比例

第四级一二面部明显疤痕面积12cm2以上,影响容貌和功能面部细小疤痕面积75%以上,影响容貌和功能30%

第五级三四面部明显疤痕面积8cm2以上,影响容貌和功能面部细小疤痕面积50%以上,影响容貌和功能20%

第六级五六面部明显疤痕面积6cm2以上,影响容貌和功能面部细小疤痕面积25%以上,影响容貌和功能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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