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泡沫
鬼屋。
“简漾,你平常怕鬼吗?”王俊凯往里面走着,和简漾聊着天。“不怕。”简漾笑了笑。王俊凯了然,但是平常被星愿保护着的简漾不怕鬼也是很奇怪。也许是因为有星愿护着简漾,才会给旁人造出一种简漾很弱小的错觉。
“小愿怕鬼。因为那次车祸,小愿就每天晚上不停地做噩梦。”走到一半,简漾静静地说,像是倾诉,又像是自言自语。
王俊凯微微一笑,简漾能把心里话说给他听就说明他在简漾的心里很重要。
王俊凯是什么时候不排斥星愿的?应该是某一天回忆起与简漾见面的那一天,星愿因为简漾而告诫他们。那一刻,王俊凯承认,星愿把简漾放在了很重很重的位置。
而这样证明,如果星愿接受了王俊凯,就说明王俊凯足以到达星愿平常对简漾的态度。
“还我命来。”吓倒王源的女鬼漂了过来,然而简漾的反应很奇怪——她伸出手来扯女鬼的脸,嘴里还嘟囔到:“怎么扯不下来呢?这不是道具吗?”王俊凯吃惊地望着简漾,他真的没想到简漾会如此胆大!
简漾还在扯着女鬼,女鬼也被惊着了,赶紧跑掉,心想这个女孩是吃了什么药才会来扯女鬼的头发和面具啊!呜呜呜,她再也不要来工作了!
王俊凯与简漾并肩走着,望向她低垂的眉眼和柔顺的头发,心中流过一丝暖流,好想一直看着她,走到老,走到天长地久。
前面透出了光亮,那里应该就是出口了。简漾暗暗确定到。
“走吧。”王俊凯说道。
接下来是星愿同学和易烊千玺同学。
两个高冷气质的人进入了鬼屋。
“还我命来~”那个被简漾吓惨了的女鬼很敬业地继续在这里游荡。
星愿听到声音,瞳孔微微收缩,好像那一幕又在她的眼前回放——
千玺一直在留意星愿,还没在鬼屋时王俊凯跟他说星愿怕鬼他还是很吃惊的。现在看到星愿的样子心都疼了。稍稍叹了口气快步走上去,拉住了星愿的手。
星愿第一个反应就是甩掉。可惜千玺拉得很紧,热度从千玺的手上传来,星愿低垂着眉眼,双眸中有着一丝感动——这些年来,除了简漾,有几个人是把她真正放在重要的位置?有多少人能关心她?大概,一个手掌就能数完吧。
千玺走到了星愿的左边。拉住她的手,紧紧不放开。
他的话带着隐隐地笑意:“星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走到你的左边吗?”星愿眼里闪过一丝迷茫,说:“因为我右手拿着手机?”
千玺微微笑着,“因为左边,是靠近心脏的位置啊。”
星愿惊愕地转过头去。
阵阵寒风吹来。
易烊千玺不见了。
只剩下,可以把她千疮百孔的孤独。
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星愿在一个漆黑漆黑的屋子里,被别人关了起来,她无力地捶打房门,伸出手摸到的只是阴暗的空气。她踩在地上,感觉重心不稳,陪伴她的只有流下来一滴一滴的眼泪。
过了三天,被人打开门,留给她的只是车祸父母去世的消息。
从那以后,星愿就厌恶黑暗,只是这一个原因:害怕再一次失去。
现在,竟又一次重演么?
她笑了,风吹起来她的刘海,轻轻地说,“这个情节,早就在梦里发生过啦。”
易烊千玺正寻找回去的路,他从来都不怕什么东西,这次却被星愿弄怕了。
第一次吧。
“等我。一定啊。”他淡淡地说。
终于找到了那个木讷的星愿,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那个平日里冷冰冰的星愿,隐藏在她的心里是有多大的悲伤?足以把她整个人都击溃。
星愿没有流泪,因为她知道,从来流泪都是没用的,蹲在地上,只不过是因为心痛罢了。
心痛这个黑暗。
她从来没有想过易烊千玺还会找回来,暗暗想大概她就是黑暗的一员吧。
“害怕吗?”千玺静静地说。
“怕。”星愿叹了口气。
“我在这里,你有什么好怕的?”千玺斜眼看星愿,捏了捏星愿的脸。星愿翻了个白眼,很反常地跟易烊千玺斗嘴:“你有什么用?”
千玺眯眯眼,“我没用,你就有用了吗?”星愿摸摸额头,“走吧。”
黑暗里,他们两的背影好像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阳光渡上了金边。
“哇啦哇啦,现在我们可以去玩摩天轮了吧!”王源开心地望向摩天轮,眼里好像满是开心地泡泡。
“当然可以,不过请允许我买个冰激凌先。”回答的是星落,她往冰激凌车跑去。
其他人则排队,说说笑笑地,不亦乐乎。
“来了!谁要草莓味的?”星落举着六个冰激凌过来,差点摔倒。王源抢过柠檬味的冰激凌,仰天长笑之后立刻开吃。
星愿接过了原味的,细细的眉眼有着隐隐地笑意。
“貌似很好吃的样子。”简漾伸出手去拿草莓味的,舔了一口,“很好很好,星落good!”装作正经地样子拍拍星落的肩。王俊凯被简漾逗笑了,也拿起来一个冰激凌,学着简漾的样子“很好很好,星落good!”
千玺微微一笑,拿过冰激凌,看着摩天轮在阳光下的剪影,“你们知道有什么与摩天轮有关的书或传说吗?”
“我知道我知道!”简漾开心地诉说到:“传说仰望摩天轮就是仰望幸福,因为摩天轮能达到我们无法普及的高度,幸福在摩天轮的最高点,而传说在摩天轮最高点时接吻就可以获得幸福!”
星愿说话了:
“你们有看过一本书吗。”
“叫《89℃摩天轮》”
“讲述的是女孩黎七七发生的一系列悲伤的事,里面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与黎七七都有挺好的关系,可是到了最后,却有一个不怎么好的结果。”
星落若有所思。
简漾皱着眉头:“小愿!我都说了叫你看乐观积极的书!怎么还看这种小说啊!”
星愿笑,“以前看到的。”
落叶而知秋。
城市里拥有着无尽的喧嚣,人们曾经无限幼稚,却拥有了回忆,人们曾经无限想要自由,却吃到了万物所有的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见解,自己的命运。
但是,你们相信命运吗?
千玺在别人不注意时转过身去,眼睛里有着闪烁和琉璃——
星愿,你是说自己终将是个悲伤的结局么?
还是说,你已经放弃了?放弃了这明媚的阳光和微笑。放弃了这闪亮的世界和美好。
我不是说过,时间会埋葬一切吗?
今年的冬天好像很快就来临了,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味道,天空是有些阴霾的黑,冷风呼呼地吹来,刮在脸上仿佛是一把阴冷的剑在你心上磨。
继去游乐园玩过之后,简漾消停了去玩的心思,王源却一发不可收拾了。
“小凯,我们去玩好不好~”王源拉着王俊凯的手,努力地卖着萌请求同意。“这么冷的天,你如果想出去请先把自己裹成木乃伊再出去。”王俊凯看都不看王源,继续练着自己的舞蹈。
“小千千~我们出去玩好不好?”看见易烊千玺走进来的王源一脸祈求色。
“不好。外面冷死了,我不想在玩之前成了冰棍。”千玺微微一笑,拒绝了王源。
“我讨厌你们呜呜呜。我去找星落去!”
王源一脸凄哀,刚想出房门,却被突然打开的房门给撞到了鼻子。
“呀!我抽到了奖!”星落探出了头来,看着吃惊望着摔在地上的王源,“咦,王源呢?”“我在这儿??”王源颤颤巍巍地举起手,赖在地上不起来。“算了,懒得理你。”星落摇摇头,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我刚刚去超市买饼干和饮料,发现我中了再来一瓶。”
“这也要说吗?”王源吐槽。星落瞪了他一眼,“不是!我我去兑奖处兑换时,他们的饮料没有了,然后就给了我一堆的今日彩票。”
“彩彩彩票?”王源的嘴有点哆嗦。
“是啊!然后我路过彩票店的时候,意外地看见我中奖了!是头奖!虽然是去巴黎旅行,但还是挺好的。”
“我靠!星落你开个饮料就有一趟旅行,那我算什么啊!”王源义正言辞的说。
“怎么了?你们不高兴吗?”星落迷茫地看着他们。王源一脸不高兴,“你一定是把毕生所有的好运都压在这里了。”星落不高兴了,“我抽到的是无限人去巴黎的!爱去不去!”
王源马上爬起来,拉住了星落的手:“星落姐,我也要去!”
??
飞机场。
“星落,你的运气不是一般的good!”简漾眯眯笑着,“小愿,怎么样,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看来是要撮合星愿和星落这对姐妹了?!
“??”星愿望简漾无语,平静的脸颊上没有一丝波动。
“小愿你越来越话少了。”简漾忧心仲仲地说,“是不是最近吃了什么东西?”
王俊凯宠溺地揉揉简漾的头发。
王源和星落一脸“我不知道”,互玩石头剪刀布。
千玺望着飞机的登机幕出神。
星愿垂下眼睑,本来微笑的嘴角好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扯下来似的。
“请从北京飞往巴黎的乘客到3号口登机,请从北京飞往巴黎的乘客到3号口登机。”
夜色慢慢降临,从飞机望下去,看见一个一个平日高大的变成了如骨灰盒般的那些,渺小如埃的建筑物。
冬天那些猛烈的风,寒冷的温度,像是所有都干涸了,慢慢地,慢慢地,这样,寒冷也进入了你的心里。
万物的荒芜也因为如此。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唯独星愿却眨着眼,眼里有着对万物的遗憾和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沧桑。
下午。
“啊??好困。”星落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说道。
“也不知道是谁刚刚睡了八个小时啊。”王源摇头晃脑地接话。
“附议。”简漾点点头,笑嘻嘻地说。
飞机机舱里一个女孩横冲直撞地走了过来“啊??对不起!让一下谢谢!”她手紧紧环住怀里的东西。
“哗啦啦!”她撞到了飞机的座位上,明信片摔在了地上。
简漾身后的星愿皱了皱眉头,帮她捡起,看到明信片的图像有些错愕。
“呀,这是千玺的吧?”王俊凯凑到前面那堆爱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
正好,易烊千玺也走了过来,低低的帽檐遮住了他的脸颊,“你们在说什么?”
易烊千玺独特的嗓音吸引过来那个环抱千玺明信片的女孩目光。千玺对她礼貌的笑笑,准备与众人一起下飞机。
“等等!”那个女孩目光如炬,手指拉住了千玺的衣袖:“我叫黎千鹤!你叫什么?”
千玺皱了皱眉,目光在拉住他衣袖的手指上,“易烊千玺。可以放开了吗?”“你是易烊千玺?!”黎千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慌乱地从怀里掏出明信片来,“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抱歉,不接受这服务。”千玺微微低头,目光追随到了星愿的衣角,路过王俊凯旁边,王俊凯问,“那个粉丝怎么待你啊?”千玺答:“就是普通的四叶草罢了。”
是吗,我在你心中永远就只是四叶草对你的感情?
黎千鹤恨恨地咬住牙,清澈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千玺身上。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易烊千玺。十年约定,我陪你。
——「黎千鹤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