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墨出生书香门第,也是官宦人家,爷爷是当代有名的画家,母亲也是C市作协的作家,父亲是C市林业局一把手,虽不是什么要职高官,却也足够令她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加上是苏家长孙女,从小深得爷爷宠爱,也就更加的肆无忌惮。
大学在C大读的金融,不理会父亲要她出国深造的建议,一毕业就与发小林怀深一起创业,承蒙父亲的小小的关照,加上自小人缘就好到出奇,他们的园林公司也发展得顺风顺水。可以说,苏子墨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羡慕的对象。
小时候大家一起玩乐,每个人都是家里宠翻天的对象,偏偏只有她苏大小姐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靠的不是别的,就只有拳头与那股狠劲,据苏妈妈说起自己这个女儿小时候,那简直是让人头疼到了极点,打架生事那都是家常便饭,因为总是跟人打架弄得一身脏乱,所以从小就没打理过她的头发,她一直到初中毕业都只留过一种发型,那就是著名的假小子头。
苏子墨小时候打起架那可是从不比同龄男生差,但她大方开朗,坦荡又讲义气,虽然脾气大,蛮横,不过也很有度,她是典型的你跟我横,我就比你更横,你对我好,我就对你更好。从小身后就有无数的追随者,即使在她自己情窦还未开留着一头短发整天跟男生混在一起的初中岁月,居然都有人给她写过情书,不过她那会头脑简单也读不懂那些隐晦的句子,还以为是谁抄写的歌词不小心放错在自己的桌子里。
高中开始,她依旧呼朋引伴,在学校里风生水起,不过高二下学期,她经历了一件至今都觉得最狗血的事:父母离婚了,后来父亲又跟了另一个女人结了婚,那女人还带了个拖油瓶,偏巧不巧,拖油瓶还跟她一个班,那时她就想是不是自己这些年过得太肆无忌惮,老天爷非要在她头上撒点狗血以告慰其他不幸的人民?
也正是她,与那个人一起,给她留下了她这无所顾忌的一生中不可磨灭的伤口。
一道深可见骨,无法愈合的伤口。
每每想起,总要令她无端叹息,胸口处难耐的郁结,竟一结多年,至今依旧无法释怀。
她也曾许多次问起自己,还爱他吗?还是只是因为无法接受这唯一的逆鳞?但是最后却总是没有答案,她还记得他嘴角上扬的弧度,记得不可一世又桀骜张狂的他对着她总是无边的宠溺,记得他掌心微热的温度,他们彼此参与了对方的童年与青春,到最后却如此惨烈收场。
都过去了,无数人曾这样劝慰过她,她也这样告诉过自己,也继续过着快乐无忧,飞扬跋扈的日子。但她知道,从那一天起,她再也找不回曾经的自己了,像是在青天白日,当着无数人的面,被人抽耳光抽到脸肿。
在她这样成长起来的人生里,该是怎样的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