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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左左 (5)

没有那些个电视剧里塑造的浪漫,没有那些个甜言蜜语,没有那些个生死绝恋,有的只是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左左的病情日益加重,可是现在的她,好在平静了许多,我每天都会带着她到公园散散步,感受着早晨的那一缕阳光和晨露,感受着身边的鸟语花香,这才发现,生活中到处充满了生命气息,而我早已经忘记了,原来早晨,还是这么的美好与宁静。

儿时时光的牵绊,多少次清晨的嬉戏,却也未曾料想到如今的遐想,一切,原来都在,一切原来我们都曾拥有,一切,只是我们点点忘记,然后在红尘中慢慢回忆,这或许是我们曾记起那些个过去美好的原因。

好几次,左左昏迷过去,每次,我都会和小五把她送到医院,然后在看着她醒来,等着她醒来,我怕总有一次等不到她醒来了。不会在醒来之后说那句:咱们回去吧!有这句话,我就知道她还在,我就知道她尚且清醒,有这句话,我会更加的心痛,也更加的想带她回家,可是谁都知道,这样,她会去的更快,这种心情究竟有多么折磨人,我已经学会适应,而小五,似乎已经受不了了。

“陈醉,送她回去吧,不管怎样,你准备带她就流浪在外面?然后看着她死去?医生已经说说了,她最多就能坚持十来天了,送她回去吧,送到她父亲身边,你没有责任照顾她,而且你也无权干涉她的生活,她现在应该在医院的,可是你看看,你们现在在干什么”?

“小五,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何尝不想让她到医院接受治疗,可是她已经明白自己就算是接受治疗也活不了多久了,而我,只是想让她好好走完接下来的路,这也是他父亲的意思,我能做的就是给她一些最后的快乐和自由,所以我决定还是随她去吧,只要她想”!

我和她,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中重新混迹,这段时间,说不上熟悉,4个路口的足迹,多远也变的有些距离,多近也变得似曾相识。吃饭,买点儿东西,逛一逛,我的生活里,似乎只有了这些个老来仪,我和她就坐在街头,她靠在我怀里,看着这座城市的夜晚,看着过去的人,过去的事,不认识的,认识的,夹杂在了一起。突然发现,这座城市里,任何人都没有了任何的分别,它就在哪里,而注定有一个人,即将离去。

“陈醉,有些话,我一直想说,可是却一直没有勇气,直到现在,我还是说不出口,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我一个即将要死的人,却离你越近,也更加不舍,可是那些个我想说的话,怎么却说不出口了”?

“人最卑微的是生死不由自己,人最可怜的是多多少少的自私,但是这些总归是在正常不过的了,所以,我不会强求一些东西,我只要我想要的,做我想做的,我之所以决定一直陪着你,除了一部分同情,绝大部分,就是难过,我不想看着你这么孤零零的,我要你知道,还有我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个你现在还不知道怎样对待的一个人,他愿意陪着你,他想让你高高兴兴的每一天”!此刻我无比认真的说着这些话,似乎已经不单单是对左左的告白,而是一种最直接的情怀,我不想给生活中留太多遗憾,对一个人好,就要让她知道,至于有一些对不起,我们还来得及,至少我相信来的及,左左的世界里,容不下的太多,她却忍受了太多,现在,我该做的太多,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遗憾太多。清依的世界里,容忍太多,无奈太多,我们太多相似的地方。现在我该做的太多,却已经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想和清依好好的过日子,像一对儿夫妻,却已经不知道从何做起!

“陈醉,我好恨你,可总是那么的放不下你……爸,对不起,我有什么办法,我没有精力对你好一些,我没有精力原谅你,其实我从没恨过你……左左躺在我怀里,嘴里喃喃说着糊涂的话,此刻确实来自于她心里,我不知道这一次,她能不能挺过去,可是我开始相信小五所说的,她应该回去的,她和她父亲的心结,或许已然打开,而我应该成全他们,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回去,重复,多少次的来来去去,多少次的离去,多少次的回来,我到底在哪里?未来,我又在何处?左左回来后,就再也没有清醒过,守候在她床边的人,终于不在是我,可是我却已经放不下,而留给那个中年男人的,是忏悔?还是眼泪?还是注定已经无法挽回的悲剧?

一个人对一个人的依恋,一个人对一个人的回忆,一份感情,人与人之间的所谓情意,此刻渲染的淋漓尽致,却也无形中透漏着那么多的悲情与分离。错过,回首,后悔,无奈,人性的悲剧,早就知道一个名叫不堪回首的词,却从来只是在脑海里,却也没有想到,早晚来到了你的心里,经历了才叫懂了,原来懂的多了,真的痛苦了,这句话其实一直是真理。那些个矫情的话,不是说不出口,也不是刻意而为,只是到了那一刻,心中真实的释放,没有做作,过多的,是那份不想忘记,想起却又那么痛苦的回忆。谁对谁的对不起,谁对谁的一份难忘记,一切已经无所谓,因为有些东西,注定回不去,注定成为回忆,注定…或许…矫情的败笔浮殇社会本意,学不会的是做作,熟烂于心的是装B,不能自已。

整整一夜没有睡着,又一次的失眠,可是却什么也没有想,就是心中的一种患得患失,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总感觉什么东西要失去,可是却什么找不到,莫名的空虚,患得患失,找不到自己。等到了医院的时候,看着那早已泪流满面的中年男人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心里,何曾放下过她?

“进去看看她吧”!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明白不过的道理,多少次电视里的演绎,此刻终于走进了现实里,这种真实的心情,真实的情意,我真实的感受,浑浑噩噩的走了进去,我颤抖着双手,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走进去?

我开始像个孩子般的呼喊她的名字,也不管那些个社会伦理,矫情也好,装B也罢,我明白此刻我的不能自己,是一种不舍,是一种我早就不知道自己是否该面对的情意,左左,我是否爱过你,我应该爱着你,现在,过去!

“左左,你还能听见吗?还能听见我说的话吗?我想说直到现在我没有搞清我俩的关系,我是不是爱着你,我怎么会爱着你,怎么可以同时爱着你,怎么会现在才真正知道自己的感受,怎么可以曾今那么轻易的放弃?我的同情,我的懦弱,我的一文不值,你为什么又一再的逃避,我已经对不起清依,你自私一点,或许…或许…”!

大颗的泪水流了下来,我平生流过的泪,在这几年里,伴随着那些在我身边的人点点演绎,早已经变的分文不值,早已经变的毫无意义。我明白失去的是什么,我只想说,左左,我爱你,我舍不得你,请你留下来,求你别离去,我就是我,一个渴望钟情却早已滥情的人。

突然我感受到了一双手,一双小巧却冰冷的手,左左的眼里,尽是我的看不懂,我欣喜的拥她在怀里。

“陈醉,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我终于知道在我的世界里,其实我一直都爱着你,可是我知道,原来我一直都很宽容呢,我允许你爱着清依,可是原谅我的真实情意,我一再的压抑,可是还是不能自已,我们确实不能在一起,而你,应该选择清依,我明白的晚了,我让你陷入了很大的烦恼中,可是…可是…我还是愿意看着你和你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好好在一起,陈醉,你最大的毛病就是不懂得及时珍惜”!说着她看向了窗外,我随即看去,那个人影站在哪里,泪水早已模糊。而我,坐在原地,看着此刻的人静默,我到底有多少的对不起?

终于那只小手垂了下去,永远的唤不起。你可还在这里,你可还在我的心里,左左也好,还是窗外的清依?

未来,我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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