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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监视1

有了穆千寻的面子,琴艺比赛的事很快就被提上日程,“千寻,谢谢你。”凌妖冉拿着手里这份单子,从心里由衷的对穆千寻说谢谢,“不客气,但是我不明白你让我把你放在第一个,把祁初夏放在最后一个是为了什么。”

凌妖冉面色一寒,“为了给她更久的时间准备。”穆千寻看了一眼名单,凌妖冉,她最好的朋友,到底有多少事在瞒着她?或是说,她瘦弱的身躯到底承受了多少。穆千寻没有再问下去,只是良久的沉默。

第一个是凌妖冉,一曲《平沙落雁》凌妖冉弹着琴,心里却汹涌澎湃,如果能够再一次看到上一次那样的景象,那一切基本就可以确定了,至于她的安排,就是为了祁初夏可以再一次好好的准备比赛,她希望祁初夏不要让她失望。

凌妖冉弹着琴,随着琴声,附上曲词,“鸿雁来也楚江空,碧云天净。长空一色,万里动微茫,江涵秋影。江涵秋影,风潇潇,送旅雁南归。只见那一双双封,摆列头着字样儿在天际。数声嘹唳也,不胜怨,谁知。楚江秋老,萧疏两岸芦花。和那千树丹枫,一轮明月,的也风波荡漾,吹动雁行斜。又见雁行儿背流霞,向那水云落下。呀呀的渐离的云汉路,而共立在那平沙。相呼唤也吱喳,无羁绊的也堪夸。夜深人静也,底事又惊飞,栖止不定。只听哑哑的也一声清,扑扑的乱攘波影,纷纷的嘈杂也恁悲鸣。想只为江枫渔火相近了芦湖,怕受人机矰.故不辞劳顿也,冥然避戈腾。试看他飞上云端,扰扰攘攘,只在空际回旋。猛可的又群然一声划剌江皋……”凌妖冉的声音很好听,宛如黄鹂出谷,这一段曲词她没有念完,因为她看到了祁初夏,她现在满心所念的都是祁初夏。

……

终于挨到了祁初夏的节目,祁初夏一身绿衣抱着琴上了台,她缓缓坐下,举止优雅,真的很难把她跟那个丫头牵扯在一起。凌妖冉一笑,不过再不可能,一会儿也可能了。

清脆的琴音从祁初夏的指尖流出,“她弹的真的很好对吧?”凌妖冉问身旁的穆千寻,“对。”穆千寻看的也着了迷。果然,凌妖冉又看到一群蝴蝶朝着祁初夏弹琴的方向飞过去,祁初夏弹完了前奏,薄唇轻启,“沉暮西山,看断愁肠,汉宫锦衣为谁留。清冷寒月,月下筝台,凄冷曲调为谁抚。巧笑吟铃,三春早过,寂静莫长久。玉冷月寒,宠过秋思,是是非非已过。点秋画,刺绣莫百幅。探佳景,烟火盛宴欢。问宫婢,君王今日点哪花。连拨卷帘,等君无期,采桂为香独想念。秋风稍冷,月色朦胧,金桂飘香十里落。曲音靡靡,再换不回,转身人一瞧。放下纱幔,拆下发髻,朝朝暮暮已去。一座宫,凄冷也如此。月无能,不传相思忆。风云起,波澜宫边金鲤池。春花秋月风流却,春花离秋月。有月无星月无心,花想情难求。若白首早归去,何来愁。”

“祁初夏。”凌妖冉叫住刚下台的祁初夏,祁初夏脚步一顿,“我是不是该叫你芊蕖?嗯?”凌妖冉蹙着眉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祁初夏的眼神有些慌乱,“你真的不知道吗?还是在跟我装傻呢?”祁初夏抬眸,眼眸中有些怒意,“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什么芊蕖。”凌妖冉一把抓住祁初夏的手,“你不承认?”

祁初夏脸上带着愠色,“我为什么要承认?”凌妖冉缓缓道,“翠香楼是谁的生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凌妖冉想,现在她一定是一副高深莫测样子,因为她是在诈祁初夏,因为即使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却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会承认,可是她清楚女子的心思,像她这样的女子,身怀有这样的绝技,她完全不用一直替别人卖命,所以能让她一直留下来的原因,一定是因为爱情,而她爱的那个人,一定就是她的主子。

虽然凌妖冉不确定祁初夏到底是朱燕阁还是银雀楼的人,但是能够确定的是,她亦敌亦友。“你怎么会知道的?”祁初夏开始乱了手脚,“你不用管,其实我很好奇,你怎么会进去那样的组织?”芊蕖勾起一笑,“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就证明你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爱他,我的主子。即使,我连他的样子都没有见过,我这一生,什么都能放弃,除了他。我这一生,看错过很多人,除了他。我这一生放弃过很多事,除了等他。我这一生以为我不会相信一个人,现在那个人,是他。我这一生,我以为我注定孤独,是他的出现给我注入了温暖。”

凌妖冉的眉头蹙得更深了,“他好像还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凌妖冉想要套出芊蕖的话,以免自己露了马脚,“我甚至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呵呵。”凌妖冉一怔,“你就那么爱他?”芊蕖点了点头,“我是他的下属,我们永远不可能。”凌妖冉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谁,但是却觉得为她心中一阵酸痛。

“这一次,你赢了。”凌妖冉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我知道,从你上台我就知道,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对手,而你这次心思却没有在弹琴上,一直都是左顾右盼。”凌妖冉耸耸肩,“你也算是我半个知己了。”

比赛的结果祁初夏胜,可凌妖冉已经不在乎了,现在她在厢房收拾细软,“妖冉,你要干什么?”穆千寻有些坐不住了,她一直在旁边看着凌妖冉和祁初夏,说实话,她被凌妖冉那一句芊蕖给吓到了,但是事实证明凌妖冉赌对了,可是比赛一结束,凌妖冉就回了厢房开始收拾行李。

“我要去找颜子轩。”穆千寻蹙眉,“你要去深州?”凌妖冉点点头,祁初夏咬咬唇,“你疯了?”凌妖冉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我就是没有疯才会这样做。”穆千寻不可置信般的一边倒退,一边叫着,“疯了疯了,真是疯了,你知道你会有什么后果吗?”

凌妖冉抓住穆千寻的手,“我知道,还有一个月就是周岁宴,只要我在那之前赶回来就可以,你不用担心我。”穆千寻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凌妖冉,“你当我想管你吗?你知道你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你知道吗?”凌妖冉没有反应,“那个家里有多少人想你死,你不清楚吗?为什么要以身犯险?乖乖等他回来不就行了吗?”

凌妖冉终于有了反应,“不可以,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自儿个去,不连累你。”穆千寻怔了一下,也开始收拾细软,一边收拾一边道,“你说的那是不现实的,你要知道你一但一走了之,凌府是一定会向我发难,倒不如我跟你一起走了,也没有会问我什么,大不了就落个离家出走的罪名,你说对吧。”

穆千寻的冷静谋算才是最让凌妖冉吃惊的地方,“所以,要越快越好。”凌妖冉焦急道,“我知道,立马就可以走。”穆千寻叫身边的下人去准备马车,“现在比赛刚结束,外面正在收拾着,正乱,一会子我们趁乱走。”穆千寻点了点头。

约又等了一刻,两人摸着走了出去,“小姐,马车我停在后门。”穆千寻的下人来通报,“嗯,下去吧。”穆千寻拉起凌妖冉的手,疯跑起来,一路躲过了很多同学,耽误了一刻的工夫。“上车。”穆千寻托了一下凌妖冉。“来……”凌妖冉上了马车,拉着穆千寻的手也上了车。

“驾——”车外马夫已经开始驾车,穆千寻的手一直握着凌妖冉的手,凌妖冉知道其实穆千寻还是有些怕的,毕竟这一切都太仓促了。

“主子,下车吧,现在夜色都黑了,再赶路下去,就休息不了了。”马夫把马车停在一家客栈门口问道。“嗯,明天再说。”穆千寻掀起帘子带着凌妖冉下车。“妖冉,今儿个我们先住这里,我瞧着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就先歇了吧。”凌妖冉点点头。

房间里,凌妖冉刚洗漱好,准备睡觉,只听到窗户有两声响,“谁?”凌妖冉警觉地问了一句,“有人吗?会不会是你太敏感了?”穆千寻往窗外看了两眼,道了一句,“不会的,一定有人。”凌妖冉的话刚说完,就看到苏锦绣一脸狼狈的从窗户里爬了出来。

“你来干嘛?”穆千寻一脸的不可思议?”我跟你们一起去。”苏锦绣往凳子上一坐,一副的理所当然,“你说什么?不可能!”穆千寻拒绝的干净利落。“为什么?”苏锦绣的脸上有了愠色,忽而好似又想到了什么,一笑,“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你就要去?”凌妖冉一怔,说的是,深州那么大,她们就像是大海捞针,又不能明着打听,所以确实麻烦。

“你有办法?”穆千寻将信将疑的问,苏锦绣点了点头,给自儿个倒了一杯茶,“你说呢?我没有办法敢跟来吗?”凌妖冉犹豫了一会子,“你跟着我们,不能惹麻烦。”苏锦绣一看凌妖冉松了口,立马道,“当然。”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苏锦绣有些支吾,穆千寻狐疑的看着她,她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你们能趁乱逃出来,我就不行了吗?”凌妖冉摆摆手,让穆千寻别问了,既然苏锦绣不想说,问出来也没用,再说了,她也没有这个精力去管了。

“那你先休息,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如果受不了,趁早回去。”穆千寻蹙眉,苏锦绣为什么要死活都跟过去?苏锦绣白了穆千寻一眼,“我能受得了,你们别想摆脱我。”

“你为什么要去?”凌妖冉面无表情的问,“因为江瑾陌也跟着三皇子去了。”穆千寻了然,要是这原因还情有可原,“你是如何知道的?”凌妖冉问了最关键的问题,“我……”凌妖冉面色一变,“你派人监视我们?”

苏锦绣有些不自然,“也不能算是监视吧?说的那么难听干嘛?

第二天她们起了一个大早,“这……这是……”车夫对于突然多出来的苏锦绣有些讶然,“驾好你的车就是了。”穆千寻知道解释的越多越会出问题。“是……”车夫坐上马车,挥着鞭子,“驾!”

“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安锦绣显然有些不耐烦。“再快也要明天。”凌妖冉淡淡的回答。“明天?这么快?”安锦绣尖叫出来,“如果你不给我们惹麻烦的话,我想会更快。”穆千寻嘟着嘴道。

“我哪里有惹什么麻烦?”安锦绣有了几分心虚,“但愿如此。”凌妖冉的眼眸望向窗外,若有所思,她还不知道颜子轩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正悄悄的跟在凌妖冉她们的马车后面,一直跟到了她们晚上住店的时候。

安锦绣不习惯跟别人住一间房,所以凌妖冉和穆千寻单独给她了一间房,看到凌妖冉和穆千寻都不在,女子破门而入,“小姐……”正准备歇息的苏锦绣看到她完全没有任何防备,被惊了一跳。

“你来干什么?”苏锦绣有些愠色,“小姐突然失踪,老爷让我带小姐回去。”苏锦绣面色一怔,“你跟了多久?”女子道,“从昨日傍晚时分就已经到了。”安锦绣有些负气的坐下,“我不回去,你回去告诉爹爹,我找到江瑾陌自然就会回去。

女子忽的跪下,“小姐,我如果不带你回去,老爷会把我赶出去的。”苏锦绣别过头去,不再看她,女子出声,“如果小姐你执意这样的话,那奴婢只有得罪了。”苏锦绣回过头,不知道她的意思,就看到女子站起身,往她的脖子后击了一掌,她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起床了……”第二天,穆千寻来叫苏锦绣起床,却看到床上空无一人,“怎么了?”洗漱好的凌妖冉问着,向屋内看去,“怎么回事儿?人呢?”凌妖冉的声音有些焦急,“会不会是她自己受不了这苦就回去了?”

凌妖冉摇头,缄默。在找了整个客栈之后,凌妖冉才确定她是真的走了。“她不是自己走的,她是被人带走的。”凌妖冉平静的说。“为什么?”穆千寻不解,“因为她比我们都想要到深州,所以她是不会走的,她是被人带走的。”

穆千寻蹙眉,“会是谁呢?”凌妖冉的手悄然握紧,“从她屋里没有她挣扎的痕迹来说,应该是熟人,最大的可能是,苏国公的人把她带回去了。”穆千寻几乎是脱口而出,“那我们还要等她吗?”

凌妖冉缄默了一会子,“我们去救她。”穆千寻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救她?为什么?”

“因为如果她不在我们身边,我们找不到颜子轩他们的。况且,她都已经回府的话,我们两家的人都已经会派人来追,我们根本走不远。”凌妖冉若有所思的道。穆千寻有些急了,“那怎么办?”凌妖冉的目光望向远方,“追。”

穆千寻上楼,收拾行李。苏锦绣那边好像就比凌妖冉这头要平静的多,“兰竹,你放我回去。”兰竹摇头,“不可以,兰竹办不到。”苏锦绣莫名的开始担心凌妖冉她们,“如果我跟你回去,你们是不是还会去追凌妖冉她们?”

兰竹一副严谨的样子,拘着手,“这是老爷的事,兰竹不知,兰竹的任务就是把小姐您带回去。”“如果你们要对付她们的话,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苏锦绣拿出了她的小姐派头,“小姐……”兰竹又想说什么,苏锦绣摆摆手,“我饿了,我们出去吃饭。”苏锦绣想趁机开溜,“让小二送上来就好了。”为了逃避穆千寻和凌妖冉,兰竹怕她们会追上来,就在附近开了一间房。

“你……”苏锦绣想发作,但是却找不出什么理由。那边的凌妖冉已经出发,“我们要赶马车往回吗?”凌妖冉摇了摇头,“不,她们还在城中。这里的客栈并不多,我们可以一家家的找。”穆千寻虽然不解,但是看到凌妖冉笃定的眼神,便点了点头。

是夜,凌妖冉问过几家客栈之后,终于将目标锁定在苏锦绣所在的这家客栈,“麻烦你,我问一下,你们今儿个有没有一位姑娘,和另一个人一起来的?”掌柜的一笑,“姑娘,你说的那样的女子在我们店里比比皆是,我实在是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样的女子?能不能说的仔细些?”

穆千寻有些急了,“就是长得大约跟我们一样高,白白嫩嫩的,看起来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那样。”掌柜的想了想,道,“确实有这样一位女子,她身边还跟了另一位女子,像是她的丫鬟。”穆千寻点点头,“那就对了,她在哪儿?”

掌柜的伸手指了指上面的客房,“就在上面左转第二间。”凌妖冉点了点头,“谢谢掌柜的。”放下一锭碎银子上了楼。穆千寻跟着上去,到了门口的时候,穆千寻先凌妖冉一步想要开门,被凌妖冉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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