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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寻找

白河口,控制中心。

就在夕河屏息听着话筒里声音的时候,坐在办公室里的久逢和桃鸦也都屏息以待。等到夕河起身离开地穴的时候,久逢也摘掉了耳机,眉头紧皱地对身边的人道:“联系寒声。”

久逢身边的男人站起身,颀长挺拔的身材,俊美无俦的面容都和寒声一般无二。只是他留着短短的寸头,穿着一丝不苟的军装,领子直扣到下巴底下,和寒声那大袖飘飘的穿衣风格完全两样,而且他脸上也一直没有丝毫表情,这便是寒声的克隆人桃鸦了。他听见久逢问便答道:“报告逢长官,我也联系不到主人,他的思维已经进入的沉睡状态。”

所谓思维转移,顾名思义就是将一个人的一部分思维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思维转移的效果要受到本体和客体两方面的限制,思维转移主体的意志力越强,客体和主体之间的性别、血缘关系越亲近思维转移的效果就越好。本体的部分思维在客体身上就像是第二人格,与客体的人格不能同时控制身体,一般情况下来讲也不能交流,也就是说客体本身的思维并不知道本体思维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反之亦然。但是桃鸦是作为寒声的克隆人承接的来自本体的思维,所以他和寒声的思维之间是可以交流的,尽管这极度损耗双方的体力。

久逢的眉头皱的更紧:“沉睡状态?什么意思?”

桃鸦道:“也就是说,主人处于昏迷状态。即使是睡眠状态,我也可以和主人沟通的。”

久逢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可以人为关闭你们之间的联系吗?”

桃鸦仍然谦恭地低垂着头,看不出任何感情:“报告长官,不可以。”

久逢离开了椅子,只吩咐了一句“继续盯着”就走出了门,半分钟之后,他敲开了康的门。康正在视频通话,久逢进来的时候,只听见最后一句照例的结束语:“自由属于胜利者。”

久逢往视频那里瞟了一眼,尽管没能看到人脸,但还是看到了屏幕中人蓝色的西装——康在和上级通话。他的小动作没能瞒过康的眼睛,但康也并没说什么,只是一如往常地问:“Hunter那边出事了?”

“处长,”久逢急切地上前一步,“夕河有可能要找到寒声了。”他说着把刚刚的事情讲述了一边,包括自己和桃鸦的对话。康听完之后也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在办公室里面踱了两圈,这才问道:“你怀疑寒声?”

久逢立刻低头:“属下不敢!”

康扭回头看着他:“怀疑都已经怀疑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我不仅知道你怀疑他,我还知道你为什么怀疑他。久逢,我不得不说,我们都是熟悉他的人,他曾经有多么辉煌得足以载进史册的成绩,他最终也是个肉体凡胎的人。”

久逢也索性不掩饰了:“可是处长!且不说他突然去救夕河有多蹊跷,就说一点烧伤罢了,依照寒声的身体,怎么可能就晕倒了?他可是被改造过的!”康的思路似乎和久逢永远不在一个维度上,他闻言却问道:“寒声是怎么救夕河的?他距离她很近吗?”

久逢皱起眉头回想着;“最后一次和他通话的时候他距离夕河还很远,其实是不是他救的夕河我也不知道,因为那人捂住了夕河的眼睛,但是我猜测不会有别人。”

康道:“把捂住夕河眼睛那只手的图像调出来,和寒声的对比一下,看是不是他。是的话就弄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去救了夕河的!如果寒声真的昏迷了,那么夕河能找到他也并非是坏事。如果夕河找不到他,他再一直昏迷下去,那他就彻底与我们断了联系!”

久逢答应了一声“是”,又道:“处长,我还是不明白,这次改革Hunter的提议是寒声提出的,比赛中的很多人也都是他找来的,为何他偏偏对这个夕河如此上心?而且……”久逢吞吞吐吐地道,“而且似乎,似乎动了感情。”

康挑了挑眉:“哦?何以见得?”

“之前夕河对明柯说过一番话,‘Hunter的意义不是杀人,而是我们最初投放进赛场时联络官说的那句话:愿勇气和智慧与你同在。不是杀人多者赢,而是勇气和智慧并存者才是赢家。’这话寒声也听见了,他流泪了。”

康仰起头长出了一口气,探寻地看着久逢:“这话,是夕河说的?”

“是。”

“这小妮子不简单啊。”康又想起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夕河的情景,“如果她能活着出来为我们所用,她的能力一定不仅限于做几把枪这么简单。现在除你和桃鸦之外的联络官还有几个?”

“还有两个。其余的选手都被送出来了。”

康点点头,又嘱咐道:“比赛我们操纵不了,但是能操纵的是人心。既然你觉得寒声对夕河另有所图,那你就控制住明柯,因为他们是一体的!”

久逢答应一声,退出去了。康随手一挥,空中便出现了移动着的影像。那是年轻的寒声,头发短短的,满脸的青涩,正指着他正前方不知是谁的人开怀大笑。

康又是一挥手,画面换了。寒声穿着野战军服,扛着枪向前奔跑,额上晶莹的汗水都汇成了水流成股流下,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他一声,他侧过头,画满了迷彩的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对对方竖起了大拇指。

画面再换。寒声的头发长长了,毛茸茸的刘海擦着眼睫,一把枪顶在他的额头上,他举起了双手缓缓跪下,嘴边却挑起一丝轻蔑的笑意。

画面越换越快,到后来几乎就是一团旋转的光晕,但是毫无例外都是寒声在笑。康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猛地将画面挥散,喃喃道:“寒声,你的笑见多了,我竟都忘了你流泪是什么样子了。”

夕河看了看表,距离hunter时间结束还有二十分钟。定位对方手机信号还没有结果,夕河随它去了,翻看着这手机上还有什么功能。原来她小看了这部手机,但自从她打给寒声的那个电话之后,她才突然明白,很有可能这部手机才是自己最有力的武器。

这手机干净得简直可以,打电话、发短信、地图、定位、录音、照相、记事本、文件传输、信息存储、3D建模、计算器、影音播放,除此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夕河对这种东西不甚了解,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余隐藏的软件。夕河尝试着上网,虽然她也知道希望渺茫,但在发现不能的时候还是很失望。

夕河把她前后两次给寒声的电话录音反复播放着,两个电话的背景音是一样的,都带着点微微的回声,显得寒声的声音尤其空旷。这样的地方也许有很多,但是夕河所知的目前只有一个:地穴。和他们装备所在地一样的地穴。这样的地穴夕河不知道有多少个,可能有成千上万个,如果没有太具体的位置,夕河就是累死也排查不完所有的地穴,所以夕河需要更加具体的东西来缩小范围。

夕河不是工程兵,对地理也是一知半解。但是她知道这种地穴的形成与地下水和河道有关,所以沿着河找准没错。洞穴的成因和水流以及地质条件有关,沙地是形不成的,至少要有岩石成分才可以。而且夕河在勘察这个洞穴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特点,那就是洞内有人为修筑的痕迹。

洞穴的确是天然的没错,比如洞穴尽头被坍塌下来的沙土堵住,却整个****却仍然通风,这是人为很难做到的。但作为一个斜向下的蝌蚪形洞穴,外小内大外浅内深的构造能够保持相当的稳定性和隐蔽性,这也是自然条件难以形成的。由此夕河不得不怀疑这些洞穴曾经起过战术作用。

夕河将手机放回自己的口袋里面,她庆幸自己眼力还不错,根据河水的流向和地势的高低,还有土地的质地,她很快发现了一个洞穴的入口,但是这个洞穴显然要比他们自己所在的那个小很多,夕河刚一跳下来就被一阵陈腐的泥土味呛得咳嗽了两声。也就是这个味道让夕河突然有了个好点子,她迅速拿出手机,翻出里面的3D建模软件,怀着最后一点微薄的希望祷告这个软件千万别像这个手机一样干净。

“Yes!”软件打开之后,夕河兴奋地喊了一声。总算是有个靠谱的东西了。这款3D建模软件是军用的,和一个世纪之前的天壤之别。由于战争的推动,3D建模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全能的。打一个最简单的比方,你吃了一次朋友带来的饭菜,觉得非常好吃。几个月之后你还想吃,但是那个饭店并不在你所在的城市,这时候你只需要打开3D建模软件,调出你的记忆,软件会将你记忆中关于这道菜的口感,配料等等元素复原,最后提供给你一个一模一样的3D复原品影响,如果你没有要手动修改的地方,那么只需要确认后搜索,就会得到相似度由高到低,距离你由近到远的排序产品了。事实上,这种技术现在除了军用价值之外,最广泛的则是应用于征婚和恋爱方面。

如上所说的例子,还需要应用到记忆提取。但是这时候的夕河不需要了,她只需要调出那段通话的录音,软件会自动根据回音的大小和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判断出建模所需要的具体数据,为了防止不准确,夕河还根据她现在所处的环境键入了一些具体数据,希望能够提高准确性。

建模很快就完成了,但是没有网络无法完成查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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