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一石数鸟
林斌见赵构满脸困惑不解注视着自己,嘴角露出淡淡笑意,故意不去点明。
“将主,你就别卖关子了。”赵构最终还是耐不住性子迫不及待的询问,他不明白为何区区不起眼的雾山茶,在这位年纪轻轻的老一眼里,就成了能够解决乡衙财政的关键了。
乡衙财政是个什么烂摊子,作为户部郎中令的赵构,心里明镜儿似得。
那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不对这形容都太轻了。每年乡衙财政八成需要县衙支撑。
如果雾山茶真是个宝,雾山茶在龙塔乡长了几十年了,别人怎么就没发现呢?甭说别人了,他赵构喝了四十几年雾山茶,怎么没发现呢?
赵构心里狐疑,如非见识过面前这个小年轻的手段,他都觉得这位将主大人拿他开涮呢。
“老赵,你难道没觉得你的瘾君子病不是靠你的意志戒掉,根本原因是这不起眼的雾山茶吗?”他笑着开口,手指指着杯中清澈茶水。
闻言,只见赵构身子忽然猛地颤抖一下,眼睛瞬间睁大:“将主,你是说……”
赵构不傻,相反能在洪泰打压下稳坐户部郎中令,足以表现出此人的智慧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赵构喝了四十年雾山茶,除了觉得此茶上瘾离不开之外,就没有往别处想。
龙塔乡其他人因此茶‘幻神子’之名,对其望而生畏。
林斌笑着点了点头,说:“我就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知此茶到底是不是像我们猜想的这般神奇。”他此时的内心却没有表面这般平静,赵构小小讨好之举,仿佛令他抓住了急需要的第二把火了。
上次会议他抓住机会,在所有乡衙官员面前证明他这个将主并非摆设的泥菩萨,让他在乡衙树立了威势。
事后他就一直琢磨如何才能在乡民面前树立声望,做官不止要做给下属看,更要做给百姓看!
他对做官有自己的理解,如果官威只能影响下属,在他眼里就像窝里横的老虎,无疑是不合格的。而如果官威能影响百姓,却不能震慑下属,官当成这样就等于坐在火上,随时都有可能炸窝。
作为一个合格官员,要明白攘外必先安内的意思。
他的第一把火已经产生了威势,短时间内部是稳定的,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攘外。
为官者攘外有两种,其一暴力攘外,以绝对的优势,令乡民望而生畏不得不臣服;其二,以德服人,以中庸之道做出成绩,让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吸引绝大多数人靠拢。
洪泰的攘外之策无疑是第一种,洪氏一族在龙塔乡经营多年,根深蒂固,令乡民望而生畏。
这种策略核心就在于族系,只要族系存在,威势就一天不倒。
这种策略优势在于简单、见效快,可他看来其中弊端实在太多,而且在龙塔乡他也没有这样的优势。
是以只能选择以德服人,思乡民之苦,解乡民之忧。只要做到这两点,他就能得到乡民的尊重、支持。
唯有内外皆俱,他才真正有资格和洪泰斗法。
啪!
赵构略微思索,就明白此事若真能成,将会给林斌带来怎样的好处。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忙说:“将主果然好策略。”他是打心眼佩服面前这个年轻人,不起眼的雾山茶到了人家手里,竟然如此有用。
此招妙的巧,妙的令人不得不佩服!
真可谓是一石二鸟,一石三鸟?赵构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只要做成,实在是太多利处了。
首先解决了乡衙财政,其次为龙塔乡乡民找到了一条致富之路。再深入一些剖析这个问题,就会发现一连串的好处在等着。
乡衙财政解决了,就不需要县衙拨款,县衙会不会对龙塔乡高看一眼,会不会对推动此事之人另眼相看?答案无疑是肯定的,一旦被领导重视就有平步青云的机会。其次,被领导重视对林斌展开乡衙局面也有好处。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赵构很快察觉到林斌更深的意图了。
据他所知幻神毒丹的毒瘾至今为止尚未有任何解药,而整个朱雀帝国,甚至五行大陆为此毒瘾所害之人比比皆是。
每个帝国都明令禁止炼制幻神毒丹,却屡禁不绝,只能看着帝国人口资源流失。
人口资源对任何一个帝国都是宝贵的财富,只有庞大的人口基数,才能出现比较多的修炼天才,帝国强者才会更多,帝国才会更加强大。
是以,只要真能炼制出戒毒丹药,无疑会扬名立万!
对于为官者,声望同样很重要。为何那些豪门子嗣往往更容易做官高升,寒门却困难重重呢?
原因就在于声望!
此事若成了,面前这个年轻人的声望将会享誉帝国,就算波及不了整个帝国,至少在龙渊州能展露头角了吧?
赵构想着,就心说不行,这等事情我老赵怎么也不能不参与进来,林将主鹏程万里,我老赵怎么也得借着这股东风达成心愿吧?
“将主,不如我们现在就去雾山转转?”
林斌看着赵构比他还要急切,心里就好笑,不过他也想早点知道此事到底有没有可能,点头说:“去是要去的,不过我们得找个专业的人为我们参谋吧?”
“李武梅可真是好命。”赵构忍不住感叹一声,李武梅什么都没做,因为其是礼部郎中令管辖丹药司就能参与此事,让他都有些嫉妒好命了。
咯咯……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娇笑声:“小妹哪里命好了,值得赵哥你背后嫉妒呢?”话间就见身穿一身水蓝罗衫的李武梅款款进来,掩嘴娇笑间,不忘给赵构一个颇具风情的眼神:“难道赵哥还在为那笔钱生气?”
林斌看着进来的这个女人,不得不心底里暗自称赞,李武梅长得也极为出众,柳眉凤眸顾盼生姿。四十岁的年纪了,皮肤保养的光滑白嫩,不比那些十七八豆蔻妙龄少女差。
而且这个女人可不仅仅是个花瓶,进门几句玩笑话,即拉近了和赵构的关系,又旁敲侧击刚才他们为什么提到自己。
李武梅坐下后,赵构打趣道:“有一桩天大的好事落在李朗中身上了。”
赵构将事情说完时,李武梅的神色明显激动,惊疑下也催促说:“将主,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看看,我这个礼部郎中可不是摆设,炼丹虽然没到大师级别,可对于灵草药性还是了解的。”
李武梅完全能想到这件事情如能做成,参与其中的人,将会是多么的荣幸。是以,当仁不让毛遂自荐起来。
同时李武梅心里懊悔,她来到龙塔乡多年,虽然不是龙塔乡本地人,可也熟悉这里的一切,为何偏偏将雾山茶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给遗漏呢?
这份功劳早落到她身上,她早能借此机会更进一步了。
礼部官员很特殊,一般都是祭师出任。祭师是一种特殊的职业,拥有窥伺吉凶的能力。
这种人才一经发现都会被帝国刻意培养,修习炼丹、祭祀,祈福等,学成就会在礼部任职。
正是因为这种特殊性礼部官员的升迁一般都是礼部这个体系,比如李武梅从龙塔乡丹药司一个炼丹师做起,一直做到现在乡衙郎中令。如果她想要更进一步,也只能去县衙发展。
从乡衙到县衙就是一个坎儿,如果不是天资聪慧之辈,想要升迁的唯一途径就只能做出耀眼的成绩。
某种程度祭师这个职业,天资与成绩是相等的。没有天资仅凭后天流汗努力,想要出成绩很困难。
李武梅就是平常的祭师,这个位置是她付出很多才得到的。想更进一步,就不是光凭努力能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