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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说清楚再打

一直激将,为的就是引老头来战,但老头乍然出现在面前,蓝氏三人却不由心中咯噔一下,脸上也显得不似先前那般自信从容了。

老头功夫太高,蓝氏三人心知肚明,想要将他生擒活捉,仅凭武艺,那是做梦!

所以,必须使些其他手段,可到底什么方法才切实可行,刹那之间,三人还真无计可施。

脸色凝重,三人小心提防着老头,同时大脑急速飞转。

眨眼,三息时间过去。

大街之上,一片安静,除了风过扯动衣衫轻扬,屏气凝神的众人竟无一丝声响发出,就连眼珠都没人转动一下,真好似木雕泥塑的一般。

蓝氏三人不发一言,也没要展开攻击的意思,老头虽然没敢太小看他们,但想他年纪一大把,堂堂一将军,就这么在大街上与三个娃娃对视,好似斗鸡一般,这让老头颇感颜面无光。

如此下去,太不像话!

于是乎,稍移步子,重新换了个姿式,老头开了口:“娃娃,动手吧!”

闻言,蓝氏三人互视一眼。

随即,蓝天翔与蓝天娇点了下头,蓝天馨淡淡一笑,将匕首归了鞘。

解下钱袋,从中掏出半串糖葫芦,将包裹的纸张剥去,美美的舔了一口山楂,蓝天馨咂了咂嘴,赞了声“真甜”之后,看了眼老头,一脸不屑的开口道:“老头,你想动手是吗?”

“呵呵,娃娃,不是你们一直叫嚷着要跟老夫比试一场的吗?”

吐出嘴里的山楂核,蓝天馨冷冷的说道:“没错!是我们说的,可那又怎样?”

“那就动手吧!”

“动手?呵呵,当然可以!但是,老头,我怕你耍赖!所以,动手之前咱得先说清楚,省的你到时候输了不认账!”蓝天馨说着,咬下一个山楂,嚼了嚼,眨了下眼,一脸很是酸爽的样子。

老头摇头一笑,道:“呵呵,行,你说吧!”

“你想怎么打?赤手空拳,还是比试兵刃?”

“随你!”

“那你是打算一对一,还是一对三?”

“呵呵,一对一,那老夫岂不太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你们三个一起来吧!”

“你以为我们三个一起,你就不以老欺小、恃强凌弱了吗?你吃早饭了吗?吃午饭了吗?”

“什么意思?”

“吃还是没吃?回答我!”

“吃了!”

“吃饱了吗?”

“当然!”

“可我们还饿着呢!”

“怎么,还想让老夫请你们吃顿饭之后再比试吗?”

“不必!你今天都做了什么?”

“这与比试有何关系?”

“关系极大,你说就是!”

“起床、早餐、看文书、喝茶、聊天、吃午饭、来抓你们!”

“闲适惬意!养精蓄锐!老头,你是否精力充沛?”

“老夫神清气爽,状态极佳!”

“呵呵,看出来了!那你知道我们是什么情况、什么状态吗?”

“老夫如何知晓?”

“自然是我来告诉你了!昨天下午,我们的钱袋被可恶毛贼给偷去,以致于今天早餐都没钱去买,天不亮就上大街去卖字画,你说我们容易吗我们?忍饥挨饿,等着买家到来,老头,你猜我们等到了什么?”

“毫无根据,你让老夫从何猜起?”

“不必猜!我直接告诉你!我们等到了使大锤那混蛋的兄弟带了一大帮的坏蛋来砸摊子!”蓝天馨一脸气愤,一咬牙道:“他个不懂艺术为何物的东西,竟然说我们画的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还嚣张而蛮横的问我们谁他娘让我们上街卖字画的!并且还非要我们交钱给他!不给钱就要撕我们的字画,当街扒光我们的衣服!老头,你说这样的地痞无赖臭流氓,该不该教训他一顿?”

“该!”

“算你还有点正义感!那家伙他功夫厉害,我们好不容才将他打翻在地!可不久之后,你猜又发生了什么?”

“猜不到!”

“正常人都猜不到!我来告诉你,那臭流氓的大哥来了,带着好多的人,一个个手拿兵刃,凶神恶煞的样子,简直比牛头马面都瘆人!流氓他大哥可嚣张了,比那横行的王八都霸道!哦,对了,老头,问你个问题行吗?”

“说!”

“街长是个什么玩意儿?几品官儿啊?你能告诉我吗?”

“街长?什么街长?老夫怎么没听说过咱腾龙国还有这样的官位?难道是朝廷新设置的?”老头一脸疑惑。

蓝天馨颇感吃惊:“你也不知道?不会吧?感觉街长可牛了,那蛮横劲儿,我认为怎么着也得是个一品大员吧,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老夫确实闻所未闻!”

“呵呵,那你今天可算长见识了!这功劳,是我的!不过,这都是小事儿一桩,你不必报答于我!废话少说,我接着给你讲流氓他大哥的事儿!你可不知道,流氓他大哥自称是街长,那叫一个嚣张,一个横!他不仅下令把要买我们字画的顾客都包围了,竟然还随手将他们抓起狠狠的摔砸出去。要不是我们三个,真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之人会当场被摔成骨断筋折、脑浆迸裂!老头,你知道流氓他大哥摔人的理由是什么吗?”

“是什么?”

“哼,老头,不是我小看你,就算让你猜一百年,你都猜不出来!”

“有这么夸张?老夫不信!”

“一点都不夸张!只要是个正常人,都想不出来!除非你像流氓他大哥一样毫无人性是个死变态!”

“他的理由是什么?”

“是什么?哼,想起来我都抑制不住想要掐死流氓他大哥的冲动!他竟然用顾客买了我们的字画、在他上街的时候路过、人家的五官长相他看着不爽等等诸多气死人的理由残忍摔砸路人!还要一锤把我们砸成肉泥!丧心病狂!草菅人命!老头,你说这样毫无人性的畜生,该不该教训一顿?”

“该!”

“算你还有点是非观!对待嚣张蛮横欺负人的东西,俺娘说了,绝对不能姑息!我们当时气不过,毫不客气就对流氓他大哥动了手!可流氓他大哥人高马大,像头狗熊一般,实在是凶悍的不行,我们才多大点,制住流氓他大哥,可是把我们累的不行!老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气人,你能想到吗?”

“呵呵,老夫想不到!”

“那肯定的!因为你只知道自己养尊处优、悠闲享受,又岂会去想别人的不幸和痛苦?当官的还不都这样!教训完流氓他大哥,我们实在是又饥又饿,于是便找了家饭馆吃饭。可是还没吃,就遇见了一大群凶狠残暴的流氓恶棍。他们竟然光天化日出言轻薄我姐,还非要我姐去陪他们喝酒,并打算把我姐掳走做他的八房小妾,最后竟然过分到要在饭馆强行非礼我姐!实在是可恶至极!罪不可恕!老头,你说,这样一群禽兽该不该教训?”

“该!”

“哼,算你还有点人性!我们毫不畏惧,当即就与那群社会败类打在了一起。他们人多势众、个个凶狠恶毒,刀枪棍棒无情的劈刺砸扫我们,一场激斗,可谓是凶险万分!虽然最终我们制服了众恶棍,可我姐浑身淤青,我哥更是双臂被砍伤,鲜血喷涌!老头,你说,我们容易吗我们?”

“不容易!”

“算你说了句人话!我们教训完淫贼,本想找医馆包扎一下伤口,可衙门的人马却堵住了我们,并像捆死囚犯一样用五花大绑把我们给拴了个结结实实。而当我们刚解开绳索,使斗大紫金锤的那混蛋便来了,他要为他的兄弟报仇,他要把我们砸成肉酱!公报私仇!目无王法!老头,你说,我们该不该正当防卫?”

“该!”

“哼,算你心肝没黑透!我们出于保命本能,与那大混蛋苦战一场!那大混蛋多厉害,我想你应该清楚,他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的好几个同伴被他一锤砸的稀烂,他却一丝伤心和负罪感都没有!对待这样冷血无情、暴戾凶残的杂碎,我们有多危险,你知道吗你?我们九死一生、耗尽体力才将他击败,我们容易吗我们?老头,你说,就他这样人人得而诛之的杀人狂徒,我们就教训了他一顿,这有什么过错?”

“没有!”

“没有!没有你还带人来抓我们?”

“你说的那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让老夫如何能够相信?”

“哼,什么一面两面?你们官官相护,还不是你们说什么是什么?”

“娃娃,老夫可不是那样的人!”

“哼,你不是那样的人?我虽小,可我不是刚刚出生的婴儿,我能把人看清楚!”蓝天馨口鼻喷怒气,伸手狠狠点指老头,极是愤怒的叱问道:“你说,你身为将军,就连青州府衙附近都有成群的恶棍无法无天、横行无忌!你说你这个将军是怎么当的?国家养你们,是让你们保境安民、维持社会稳定的,你做了什么?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你就是这样带领你的士兵回报国家的吗?一大群人围捕我们三个小孩,可真有出息!恬不知耻!老而无德!我们三人忍饥挨饿、舍生忘死为民除害,都快累虚脱了!你倒好,一副大度道貌岸然的样子,还说什么一对一太欺负我们!我都不知道这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你不脸红,我都替你感到害臊!国家有你们这样的东西,我真是失望透顶!好了,不说了!说了也是徒费口舌!老头,一对三,那是我们太欺负你!我们与你不同,我娘说了,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以多欺少,这词专属你们,强塞给我们,我们可不要!教训你,何需我哥和大姐出手?有我一人足矣!看在你胡子眉毛一大把的份上,让你三招!来吧!”

蓝天馨说着,拉开架势摆了个防守姿势。

而老头却一甩手,呵呵一笑道:“不打了!老夫我认输!留下名字,你们即刻便可离开!”

“哼,留下名字?怎么,你想找我家人算账?”

“老夫没那么卑鄙!既不肯说,那你们走吧!”老头一脸平静,朝四周的官兵一挥手道:“闪开,让他们走!”

闻言,士兵迟疑片刻,互相看了一眼之后,确认没有听错,慢慢的移动步子,让出了道路。

而蓝氏三人则是一脸疑惑,原本让蓝天馨一通言语,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好给他们去想擒拿老头的方法,没想到竟有这么个结果,这着实让他们很是意外。

看了看士兵让出的道路,蓝天馨扭头盯着老头,冷冷的问道:“老头,这是什么鬼点子?你耍什么阴谋?”

“哼,你个小娃娃!你不是很聪明的吗?”老头一脸得意,淡淡一笑道:“怎么?还看不出来?那这样,老夫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想明白了,随时可以告诉我!”

不明所以,扭头与蓝天娇、蓝天翔一番眼神交流之后,蓝天馨明白,大概老头是真要放他们离开,但老头那副得意的嘴脸她实在看着不爽,于是,冷冷一笑道:“哼哼,老头,你以为我们跟你一样笨是吗?就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猪都看的明白,给我们三天时间考虑,你这是对我们赤/裸裸的侮辱!你不就是怕输了丢人现眼吗?装什么装?”

好心不得答谢语,老头摇头一声长叹:“唉——牙尖嘴利!小娃娃,就当老夫是装,那你们走是不走呢?”

“走!怎么不走?我们跟你不同,恃强凌弱之事情从来不做!虽然你很无耻,我们很想把你打成猪头,但又怕一碰你就让你见了阎王,那我们岂不是要给你抵命?胖揍你个可恶的糟老头一顿是解气,但我们却要落个欺负老弱病残的恶名,实在不划算!今天你虽对我们无礼,但我们不是那小心眼儿的人,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最后奉劝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恶贯满盈,终遭报应!老头,你好自为之吧!”

蓝天馨说着,抽出腰间匕首,口咬糖葫芦,与蓝天翔、蓝天娇一起小心提防着四周的兵士,慢慢走出了包围圈。

老头无语,心想蓝氏三人是谁家孩子,为何说话如此尖酸刻薄的同时,长呼气以平起伏之心境,眼看三人,任凭其离去。

而当老头气息刚刚平稳,走出包围圈三丈远的蓝天馨却又抛给了他一句道别的话:“老头,算你良心未泯!算你还有点军人的气概!希望你别死太早,咱们可还没比过,没把你打的鼻青脸肿、满地找牙,我可不甘心!”

言毕,不管老头有何反应,蓝天馨挥舞了一下她的小拳头,随即搀扶着蓝天翔,与蓝天娇一起,头也不回,直朝城外方向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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