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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赫哲族的精神气质(1)

第一节崇尚自然的淳朴天性

热爱大自然、保护大自然是赫哲人崇尚自然的淳朴天性。自古以来,人类离不开大自然,依赖大自然,大自然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及其中的动物都是人类所赏心悦目的风景,从中获取生存资源,因而人们依恋大自然而大自然需要人的保护。

八岔赫哲族乡位于三江平原东北部,平坦而一望无际的湿地草原,水草丰美,是一幅纯净圣洁、鲜活自然的天然画卷。这里有鸟类175种,包括丹顶鹤、白鹳等国家一级重点保护动物7种,大天鹅等国家二级重点保护动物25种,其中省级重点保护鸟类26种;鱼类有72种,有黑龙江鳇鱼、大马哈鱼、哲罗鱼、细鳞鱼等;两栖动物和爬行动物共有13种,沿江口段为中国北方冷水鱼类主要分布区之一;此湿地有维管束植物约593种,其中蕨类植物10科14属22种,种子植物94种292属571种。植被分布较为集中以湿地植被为主,主要有乌拉苔草十灰脉苔草群落,柳叶分线菊等种类。还有脊椎动物5纲35目80科311种,其中兽类有51种。包括国家重点1级保护动物4种,国家二级保护动物7种,省级重点保护动物4种等。此自然生态区总面积213.6平方千米,属寒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夏季漫热多雨,冬季寒冷漫长,年均气温20℃,年均降水量约为510毫米,年均日照时数约为2570小时,年均无霜期为130~138天。

自从赫哲族人民来到黑龙江畔八岔这片自然生态美丽的平原湿地上,人们就爱上了这片大地,大地上有纯净的一片片沼泽,沼泽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绿草,绿草上缀满姹紫嫣的花朵,和时常看见的各种活泼可爱的动物,有了这些美好的原生态,人们感到世界多么美好,生活多么美丽。人们在捕鱼劳动中置身在这样美好的环境里,赏心悦目地生活着,不触及和惊动大自然,崇尚它们天然的环境和习性,与自然和睦的相处。就这样,八岔赫哲族人一代又一代生活在这里,喜爱这里纯净活泼的天然。人和这大自然浑然成趣,和谐共处,以至在开荒种地的时代热潮中,人们舍弃了开荒种地可给人们带来大富大贵的机遇,坚守着保护着这片纯净天然可爱的家园,宁肯守着贫穷也无怨无悔!

终于,这片无边无际的纯天然湿地家园,被赫哲人崇尚保护了千百年的纯自然生态湿地被国家在二〇〇三年正式批准为“八岔岛国家级生态自然保护区”。从此,纳入了专人管理的国家公益事业之中。

第二节敬畏生命的谦和态度

赫哲族崇拜自然,相信万物有灵,信仰万物都是神。因而,在漫长的社会历史发展进程中,赫哲人尊重自然、敬畏生命,展现了赫哲人热爱大自然,热爱生命的谦和态度和真情善良美好的高贵品质,展现了赫哲人心地善良的精神风貌。

二〇〇一年四月六日,黑龙江上游排刚刚淌净,江面微波起伏,赫哲族渔民岑小利夫妇驾驶机动渔船在同江市街津口赫哲族乡上滩准备撒网捕鱼时,忽然看见一个漂浮物从异国一方漂入我国境内,夫妇俩驾船驶近一看,原来是一只受了重伤的白尾海雕,已飞不起来,正无力地在水面挣扎着,眼看就要被碧波淹没。见此情景,善良的岑小利夫妇毫不犹豫地迅速地驾船靠到跟前,用捞鱼的操罗子把它捞上船舱。

白尾海雕已属世上罕见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是地球上濒临灭绝的珍奇物种之一。这只白尾海雕两翅根部、腿部都已中了枪弹,两翅根部已化脓腐烂,动弹不得。在这种情况下,岑小利夫妇意识到如果不对白尾海雕及时抢救治疗,很快就会有生命危险。于是,在这远离乡村五六十里的荒滩上,富有经验的夫妇俩采取了应急救治,刮脓、探伤、果然,从其腿部伤口处取出三颗小豆粒大小的铅弹,无疑,这只白尾海雕是从境外中枪弹后向我国方向飞来途中落水的,所幸的是,三颗铅弹没有伤到其腿骨,而双翅根部被枪弹穿过,伤势严重,铅属中性毒,如果全身扩散必死无疑。岑小利从其腿部取出铅弹后,从船舱拿出备用消毒、消炎药为其擦洗、敷上包扎好。由于这只白尾海貂伤势严重,包扎后不能立即放回大自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仅靠一次敷药达到消炎目的是不可能的,伤口还会腐烂,这是万万不能放手的,再说它受伤飞不起来,又无力觅食,很快就会饿死。岑小利凭经验这样想着就决定把它送回自己家里就治疗养。他不顾每天捕鱼四五百元的收入的损失,从三十里外的鱼摊驾船把海雕专程送回自己家中疗养,亲自在家按时疗养、包扎、喂食,还在空闲时间查阅有关白尾海雕的资料、精心为疗养、科学救治,他还每天在附近的小河里网些小鱼喂它。

白尾海雕稍有好转就有了力气,有很多次抓伤叨伤为它换药的岑小利,岑小利的手背、臂膀和脸部都被其抓伤叨破,鲜血直流,肿的很高,但他无怨无悔,还是耐心地按时为其换药包扎,十几天后,在他们夫妇精心护理下,白尾海雕的伤势大为好转,精神也恢复了正常状态,非常雄壮精神起来,一双黄眸黑瞳,清澈晶莹的雪亮雪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地闪着警惕凶悍骇人的光芒死死盯着在它面前的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像个临阵的斗士,随时都能进行殊死搏斗,同时还张嘴“嘎嘎”地叫着抖着翅膀向来观看它的人们不断示威,它又像一个被俘的勇士挺胸昂首,悲壮而高傲,大义凛然,俨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平时在没人的时候,它把自己全身的羽毛和各部位都梳理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很是风雅。白天,它在人面前不吃摆在面前的食物,夜晚才吃。但它吃食像西方的绅士,很有风度,它每吃一条鱼后把嘴伸入灌水中喝几口嗽干净,然后再吃,再嗽,如此反复,直到吃饱为止。

只要有恒心和耐心,石头也会捂热。赫哲渔民一腔火热善良的心和无限的爱,感动了这只白尾海雕,时间一长,凶猛的白尾海雕逐渐变得温顺了,不叨,也不抓挠了,任凭岑小利稳稳的换药、疗伤。

看到白尾海雕一天天好起来,岑小利就把它托付给年迈在家的父亲喂养照料,自己才放心地去滩地捕鱼。十几天里,他们夫妇已经少挣几千元钱了,但他心中却无比宽慰,世上的生命是只有一次,还有什么比救活一条生命值得高兴呢?

他们夫妇决定让父亲为其疗养一段时间待白尾海雕完全康复后将其放归大自然去,让它重新回到自然的生存环境里,尽情享受大自然赐予的自由和爱。

白尾海雕一见生人就又现本性,岑小利的父亲为其精心的喂养换药时手背被白尾海雕叨破,肿得像馒头那么大,但他还是坚持照常划着小船到河里捕小鱼回来喂雕。

经过四个月多月的精心疗养,白尾海雕完全康复,会飞了。在八月下旬的一天,父子俩把白尾海雕带到街津山上,望着高远无限蔚蓝的晴空正欲放归大自然时,佳木斯动物园工作人员及时赶到,把白尾海雕运到动物园收养。

动物不分国度但会选择,白尾海雕中枪从境外奔向中国,赫哲渔民好心善举,使得国家一级珍禽获救。

这只白尾雕生性凶猛狂暴有力,包括人,没有他怕的东西。它正常时能猎豹子——它能将飞快奔跑的豹子用粗壮有力的钩爪抓向高高的空中,然后扔下摔死,吃掉。一个以前的老猎人看到这只白尾雕深有感触的讲述了他亲身经历的一件事。

还是在一九九四年的一个冬天,他正在街津山丛林寻找猎物,突然发现一只和现在这只一模一样的白尾雕从一片白雪皑皑的开阔地抓起一只豹子升到高高的空中把豹子扔下来,这位猎人看到后喜出望外,跑过去就要把豹子归为己有,不想,白尾雕没把他当回事,从空中猛烈地向他俯冲下来,仇恨的双爪把他厚厚的棉衣深深地抓透撕开,肩肉也险些被它叨到空中。最终,猎人还是没能夺下白尾海雕的猎获物。这位老猎人说着就露出肩膀让人看他偌大的伤疤。

赫哲人有史以来,世代沿江依山而居,是一个以渔猎为生的民族,渔猎是赫哲族祖先遗留下来的生存方式。赫哲人就依赖这种生存方式一辈辈繁衍生息。世世代代沿袭而来。然而,从盘古开天有了赫哲人时,赫哲人的血液里就流淌着善良和贤德。大江东去,春水东流,流淌的时代不变发展变化,赫哲人依附自然的生存方式也不断发生改变,善良的本性也随着复原苏醒。还在80年代初,在党的阳光照耀下,赫哲人扔掉猎枪等一切狩猎工具转为从事农业生产,自供自给,自力更生,开始以农业为主,从此回归自然本性不杀生灵之物已成了赫哲人的文诚信条,并逐渐形成了族规和习惯。不杀世间生灵之物,拯救落难生灵即被誉为美德,反之将被惩处出族,这种美德恰恰是人类发展的必然进程中,不断追求趋于完美,不断进步,普度众生的崇高境界的目标和现代意识。

这样,赫哲人敬畏生命的谦和态度和善良美德一代代传承至今。几年来,赫哲渔民岑小利夫妇在水上、山中救助的国家珍禽动物已有二十余次,其中有天鹅、鸳鸯、山鸡、飞龙等之。岑小利是个闲不住的人,腿脚勤快,总喜欢到大森林里面领略从原始传来灵与肉组成的生存热望和对美好世界的呼唤和爱,喜欢到大森林中呼吸新鲜的自然气息,喜欢与大自然的景物、动物心灵间无声的对话,他热爱春夏绿色的生命之歌,他热爱秋冬坦荡宽厚,洁白无瑕的品德,无论是什么季节,他都在寻找正在受难的野生动物,他把猎人在森林荒原设下的铁夹一个个拆掉,他把一个个隐藏在树叶中的圈套一个个拆掉,还把被套住的野生动物一个个放掉,有被夹伤到的就拿到家中救治一段时间。养好后又放归大自然,在他把野生动物放归大自然的那一刻,他是多么欣慰快乐。他喜欢无辜的生灵,更喜欢它们天真可爱的生命,那一刻,他眼前总是浮现动物们在他们自己自然地家园里无拘无束快乐生存的情景,同是生灵,爱心在人间是多么重要、多么宝贵、多么高尚、多么伟大,开天辟地,大自然这个造物主创造一个生灵是何等的艰难,而保卫一个生灵更是何等圣神而伟大的事业。

赫哲人有着敬畏生命,谦和于世的善良是其美好的本性和品格所在。有一位老猎人在他最后一次狩猎时就很有体验。在街津山里,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狗叫声,老猎人知道这是他的两只狗的叫声,凭着这个急促而不同寻常的叫声,他知道这两只猎狗在他的前面正在捕获猎物。

他起身拎着猎枪急忙在秋天的树趟子中奔跑过去,果然,只见一头三四百斤重的野猪被他两侧的两只猎狗咬住,似乎动弹不得,显然,这只野猪正处在弱势境地中,如果它拼命反抗,激起猎狗生性好斗的性情,那它就会很快被猎狗咬死。相反,这只野猪非同寻常,此刻它非常镇静,一动不动,两只狡黠的黑眼睛一动不动地闪烁着哀求渴望生命的目光,望着两旁的劲敌。见猎人赶来,两只猎狗不狂叫了,静静地等着主人对这头野猪的发落。而野猪见人来了,没有惊慌失措地挣脱反抗,还是那么静静地在原地,反而比刚才更镇静了。有时静是一种比动大几万倍的排山倒海的气势,是一种心灵中的任何东西已无法超越的气势,有时心灵中的战争比环境中的战争不知大多少倍,因为心灵统治万物一切,哪怕畜兽之战,人兽之战亦如此,此时真是无声胜有声。

不知怎的,以前对兽类毫不犹豫非常果断的猎人还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情况,使他心中激起一股强势怜惜的善行的品性,他心灵中顿时一片茫然,不知该怎样处理,虽然他双手端着猎枪,围着猎狗转了一圈又一圈,但他看到野猪那镇静的渴望生命的望着他的眼神,他第一次感到一个强大的强者在弱势面前的渺小和无助,难堪无奈之时,猎人忽然发现野猪的后腿旁有一棵小树,一个从来不曾有过的令猎人自己都感到奇怪的想法产生了。立刻回到他刚才休息的地方取来遗落的绳子,把野猪的后腿绑在这棵小树旁。这一闪念,猎人好像在灵魂的海洋中得到一种解脱,这个理由让猎人欢快地跑回刚才休息的地方。

等猎人拿着绳子回来一看,傻眼了,两只猎狗竟然悄无声息的把野猪放了,正平静地望着猎人。

猎人觉得反而像卸下一座山,心中无比轻松,这个轻松远远大于远去的失落。

中国古代大教育家孔子说“人之初,性本善”。猎人珍惜自然,复归善良的本性也是世间必经的自然规律。敬畏生命,处世谦和是赫哲人崇尚的优良品德。

第三节注重教育的坚定信念

从古至今,赫哲族有着传统的注重教育的坚定信念,认为人的知识不是天生固有的是学习得来的,只有学习文化知识才能认识社会、应用到社会,从而更好的服务社会。知识能让人品德高尚,知识能让人长智慧,把聪明才智滋润到人间的真善美之中,服务于大众,创造人类美好幸福的生活。因而,坚定了赫哲人民注重教育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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