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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解不尽红崖事 理不透世人心

马车向浮屠庄赶去,虽然不是很急,但只稍待吃了午饭与晚饭,又接着赶路。这浮屠庄距这边陲小镇却有两天的路程,连夜赶路,到浮屠庄的时候却是第二天上午。

夏日的太阳早已高悬空中,此刻的热意充塞在迎面来的风里。下马车后,秦臻走在施夫人后面,夏风吹拂,秦臻微笑着看着映入眼帘的那座大气的庄园。当今天下第一庄,自然也少不了绿树百花的装饰,绿树成荫,好个优雅地,百花含泪,真个欢乐谷。

走进庄内,眼前一阔,曲院回廊,正厅却在这院子的后面。

丫鬟奉茶,秦臻含笑。大厅之上却显得冷清许多,只有一个壮丁的仆人和那奉茶的丫鬟。施夫人笑道:“秦大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天下第一庄会是如此冷清吧?”

秦臻笑道:“若能处于至上太久,那么就会寂寞的。”

施夫人叹了一声道:“秦大侠说的却不是我们这,因为天下第一庄以前还是挺热闹的,自从……”她顿了顿,咽下一口口水,接着又道:“直到两年前,哎……”她说着陷入了一阵痛苦的回忆,却未继续说出来。

秦臻道:“我到了这里怎么没有看见施庄主?”

施夫人苦笑道:“秦大侠请随我来。”便先走在前面带路,向大厅后走去,来到后院,走进一个十分雅致的厢房中,在一张木床上却端坐着一个锦衣老人,此刻他双目紧闭,双手交错平放于腿上,似乎在练功运气。

秦臻笑道:“施庄主?”那老人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像是根本就没听到。

施夫人点点头道:“他便是我的丈夫,可是……”

秦臻叹道:“难道施庄主有恙么?”

施夫人苦笑道:“这件事便是两年之前,玉袭在两年前过遵义,遇到那冷面儿丁峰。丁峰此人平时喜采花之时,****无数无辜少女,而又杀人夺财。玉袭早想为天下除此大害,却不料此人极是狡诈阴邪,武功也不弱。玉袭将他制服后,却不小心被他暗算。玉袭大怒之下便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却见他身上落出一物,说也奇怪是一面小铜镜。玉袭出于好奇,便带回了山庄,身受重伤,但经调理却日渐好转。却不知为何对那小铜镜起了兴趣,每天躲在房内对着小铜镜研究。又一次竟将自己关了五六天,不许人进到房内。这五六天后,我见他都未进食。便很是担心,也顾不得那么多,弄开门便见玉袭在床上运气打坐,以为他是在习什么武功,叫了一下却未见任何动静,就这样一叫都怎么叫不醒他。这一过便过了两年,玉袭一天天消瘦变老,我们只是尽量多给他喂食一些东西,但他都不吃,也只能炖些汤了。玉袭自此便未在江湖中走动,上门求应之人都被我打发走了。渐渐地武林中人便很少到浮屠庄中来,因为他们来了之后都是失望而归。这次却受到众多武林人士的相请,说武林中有一事要请玉袭做主,来的人都是极富盛名之人,我知道事情严重,然而却未敢将玉袭的情况告诉他们,只好唯唯答应下来,不想叫众人失望。怎奈玉袭从来就没有醒过,这才想到秦大侠,希望能够助我们武林免去这场浩劫。”

秦臻听到后,却思索了一会道:“那面小铜镜现在在何处?”

施夫人道:“我不知道玉袭将它放在了何处。”

秦臻摇摇头道:“施前辈沉迷于那小小的铜镜。想必上头一定有不少的玄机。”

施夫人点点头道:“秦大侠说的不错,玉袭沉迷于铜镜的时候,有一天在屋子里大笑道,‘若能将这里面的奥义参透,恐怕剑魔也不是我的对手’。我想那铜镜上定有什么高深武学,不然玉袭也不会这么说。”

秦臻道:“施前辈看来是痴迷武道,却陷之俞深,不能自拔,而最终自闭。”

施夫人道:“秦大侠难道知道怎样将玉袭弄醒?”

秦臻摇摇头道:“我虽知其中的缘故,但若要施前辈醒来却是要靠他自己。”

施夫人本来是喜出望外的,此刻心便又向地底一沉,满脸失望。

秦臻又道:“我想现在你应该告诉我,武林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浩劫?”

施夫人叹道:“难道秦大侠就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秦臻摇摇头道:“我已经有很久未曾过问江湖中事了。”

施夫人吐了一口长气,面上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道:“秦大侠可听说过贵州红崖天书一事?”

秦臻一展折扇,笑道:“说也凑巧,秦某有一次过那里见识了一回。”

施夫人道:“红崖天书自古传说不一,不过大家都相信那里面肯定藏着宝藏的秘密。”

“宝藏?”秦臻眉头一紧,又道:“就算有宝藏又怎样?”

施夫人道:“天下英豪,草莽,谁不对宝藏动心?有的是想着百万家财,有的却想的是高深的武功秘籍,或是奇珍异宝。”

秦臻笑道:“那红崖天书诡异难测,纵是有也不过是人心中美好的想法而已了。”

施夫人道:“本来事情就那么简单的,可是秦大侠也许不知道江湖中传闻红崖天书已破。”

秦臻眉头又再次皱起,冷笑道:“是谁这样无聊?”

施夫人道:“听说是一个游方道士,一日过那里,挥笔一写在一张白纸上,然后挂在崖边,署名是南人。”

秦臻笑道:“难道就是因为这张纸,江湖人为之争斗?”

施夫人道:“能破解出红崖天书,那数行语言便像高深的武功一样,成了至宝了。”

秦臻道:“那天书的秘密都为人所知,怎么还要你争我抢?”

施夫人道:“可是发现这个秘密的并不只有一人,当时听说很多当地的人也看到了,而且大家正在研讨那话里的意思时,发生了一场惨剧。”

秦臻道:“听起来好像有人开始抢夺那张纸了?”

施夫人点头后便继续道:“当时不幸被一个贪心的人,刘西颂,一个中年的草莽,持着大斧,将当地的那些正围着那白纸看的十几个人一一劈死,夺了白纸而去。却不料却让一个小女孩逃了出去,就这样一传百百而千,渐渐大多的江湖朋友都知道了这事,故而你争我夺。正义之士夺之是为了防止高深武学落于恶人之手,为了不让到时候天下大乱。”

秦臻道:“那些正义的侠客想的的确不错,如果恶人一旦学得高深武学,用之作威作福,天下人不幸,苍生不幸,只不过……”

施夫人打断了他的话道:“只不过那东西落于谁手天下英豪都不服,武林人士要强,故而也生事端,为之流血不少。而前不久就发生了飞鹰门灭门的惨案,虽然飞鹰门不是什么大帮大派,但也约百余人。而这百余人也因这张纸,一夜之间死于非命,飞鹰门横尸遍野,萧条冷清,然而天下的江湖人还在为那张纸苦苦的争斗。”

秦臻道:“所以那些人才找到了浮屠庄,希望施前辈能站出来平息这场风波?”

施夫人点点头道:“是的,他们都认为江湖中能得到这张纸的人就是玉袭了。”

秦臻笑道:“看来这张纸却是一个不祥之物,虽然能拥有它,但也得小心谨慎。”

施夫人道:“以玉袭的地位,保管这张纸,或是想要将那宝藏取出,天下人却没有人不服的。”

秦臻叹道:“可惜的是施前辈这个样子,绝无法为之做什么事。”

施夫人道:“所以我希望秦大侠能插手这件事,夺回那张纸,烧掉也好,还是自己拥有也好,反正从此不要落到江湖中就行。”

秦臻微笑道:“我岂会要什么宝藏高深的秘籍?若我得到一定还会送到浮屠庄,交由你们,其它的事我就无能为力了。”

施夫人道:“其实能知道了那秘密又何必要那张纸呢。”

秦臻笑道:“请你放心,秦某一定不会看里面的内容,只是我却没有办法让那些已经知道的人不知道。”

施夫人笑道:“秦大侠真会说笑,无论怎样,只要能平息这场风波其它的还在乎什么。”

秦臻摇着折扇道:“却不知现在知道那白纸去处的人是谁?”

施夫人道:“你可以去找天下之事无不知晓的‘寒浪生’白云天。”

“白云天?”秦臻笑道:“这个人似乎就没有一个特定的居所,成天到晚不见影子。”

施夫人道:“不过据我这几日来的打听,却发现他最近常常到陈南的临湖钓鱼,你如果这个时候去找应该还能找到。”

秦臻收起折扇笑道:“施夫人,在下告辞了。”说着便急急地走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浮屠庄。施夫人在后面喊道:“你怎么不留下来吃了饭再走,要走也该选匹好马走啊。”

秦臻没有回头,而且走的很快,转眼便不见。

“不用叫了,他早已走了很远了。”这时屋子里却有一个充沛有力的青年的声音。

施夫人笑道:“你怎么知道?”

这说话的人正是那个端坐在床上的老人,此刻他双目张开,笑意盈盈,“秦臻的武功现已差不多冠绝天下,来去如风,也见不怪。”

施夫人道:“你说这次他能不能找到白云天?”

那老人不言,缓缓地从脸上扯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来……

陈南是一座典型的富庶小镇,房屋也修的极有格调,况绿树鲜花,小湖轻舟,都别富情趣。而这陈南却距这浮屠山庄不远,秦臻一直向西走了一两个时辰便到了。

白云天,爱收罗天下异事,且所知者甚多,江湖中有什么大事,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这个人虽然知道的多,却是一个四处游荡之人,且我行我素,而且嗜好便是钓鱼,更奇怪的是,他钓鱼不用钩不用线而是将一根很长的竹竿沉入水中,两眼直瞪着竹竿。他认为的是一定能钓的到鱼,可是钓了这么多年一只鱼也没有钓到,倒是有一天一直螃蟹爬上了竹竿,他高兴的几个晚上都失眠。

这次到了陈南这个好地方,他发誓一定要钓到一只鱼,而且还要是一只大鱼,不然决计不会走。这一呆到这里已经有了半月,今天顶了一顶草帽,穿了一件布衣,坐在那湖边的青草上,半醒半睡地看着湖面。

却不知秦臻这个时候已走到了他的身后,只听秦臻笑道:“白兄好雅兴,在这里临溪钓鱼自得其乐。”

白云天却嘶哑地像一个老头的声音道:“年轻人啊,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这老头子并不白。”

秦臻听后又道:“管你白还是黑,我知道你就是寒浪生。”

白云天此刻将头顶的草帽却向秦臻扔来,这草帽虽然很破,但在他手中却似一把暗器一样,飞旋而来。秦臻飞身而起,剑影几道,那个破草帽便成了粉尘。这个时候白云生便一窜,到了湖面,蜻蜓点水般想跑走。秦臻急忙紧随其后,一个人若能在水上奔跑,那么他的轻功一定不弱。况且秦臻与白云生已窜出了好几里,只听秦臻在后面笑道:“白兄为什么要跑?”

只听白云生在前面急急的道:“我本想今天能钓到一只大鱼,不想却钓上了一只王八。”

秦臻道:“能钓到一只王八也算不错。”

白云生奔的更急,因为此刻秦臻都快要赶上了他,他跑了一会,便回头笑道:“你后面有人。”

秦臻本想笑,他居然用小孩子的把戏,可是他的确听到了后面的那个人点水之声,而且感觉到此刻有一把长剑正向自己的后颈刺来。

秦臻迅速跳到一边,转身过去,却见一个青衣少女,怒目对着秦臻,而且剑也指着他。此刻他们都停在了水面上,秦臻本想问她为何在背后想袭击他,却听那少女怒喝道:“谁也不能欺负他。”

秦臻笑道:“我到底欺负谁了?”

那少女冷冷道:“还有谁,就是你刚才追的那个负心汉。”

秦臻道:“他和你什么关系?”

那少女道:“他是我的丈夫,我是他的妻子。”

秦臻道:“哦?”秦臻此刻展开折扇,悠然道:“几年前我听闻白云天这个人物,居无定所,也不喜成家,怎么难道这几年突然变了,娶妻生子了?”

那少女笑道:“男人谁不会想娶老婆?”

秦臻笑着接道:“特别像你这么漂亮的老婆。”

那少女听了这句话有些高兴,语气也变得温和,笑道:“你可真会说话。”

秦臻道:“秦某却不怎会会说话,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那少女忽的一惊道:“那死鬼又跑走了,不行,我得追到他。”说着便踏水而去,消失在了茫茫湖面上。秦臻这个时候也才发觉白云天跑走了,很是失望,却万分无奈,只好回到岸上。

这个时候却发现白云天正站在岸边,在那里拿着他的那掉鱼的鱼竿。

此刻秦臻才看清白云天的脸,虽然脸上有一些瘢痕,但浓眉大眼,嘴唇上翘,挺直的鼻梁,脸上无髭。也算得上一个美男子,不过他的笑永远是那么的天真。

此刻白云天就笑了,那孩子般天真的笑颜。“你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跑回来?”秦臻问。

“今天好不容易钓到一只王八,为什么不回来?”

“那你又为什么要躲着你的老婆?”

“我老婆?”白云天眼睛张大了,忽然又道:“你说的是那小妖女。”

“小妖女?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老婆称为小妖女呢?”

“她不是我的老婆。”

秦臻有些吃惊,笑道:“明明是她告诉我的,她就是你的老婆啊。”

“那小妖女的话,你也相信?”白云天笑道。

“我瞧你挺害怕她的,你们之间肯定还是有关系的。”

白云天拿着那只死死咬着竹巅的王八笑道:“我却想不到,你来的时候虽然让我钓到了一只王八,可是也招来了一只大苍蝇。”

秦臻笑道:“你如果这样说,那个女子肯定会不高兴的。”

白云天道:“如果她不高兴就好了,每次见到我总是上蹿下跳的,就像一只老母鸡咕咕的一直叫个不停。”

“老母鸡?你这个词用的不好,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孩儿居然被叫成了老母鸡,的确不好。”秦臻想了一会便笑道:“换成一只小鸟儿好一点。”

白云天又道:“若换成了小鸟儿,那么这个世界便不会安宁咯。”

“我就愿做小鸟儿。”此刻不知是什么时候那少女又走到了他们面前。

“又来了!”白云天大叫一声便跑,就像一只野兔遇到一个很老练的猎手一样,那少女见到白云天就真的开心的像一只雀跃的小鸟一般,在后面追着喊道:“不要跑嘛,等等我。”

秦臻这个时候急忙问道:“白兄可知现在要到哪里去查那红崖天书白纸一事?”

那白云天虽跑的远了,此刻却回头一笑,丢下几个字道:“琅琊山。”

秦臻得到答案后,便展开折扇轻轻摇着笑道:“白兄这样的生活倒是惬意的很。”

女人这个东西很奇怪,曾有人说的好,没有女人的时候冷冷清清,有了女人之后,便是鸡犬不宁了。不过虽是这样,却在这不宁中蕴藏着无比的乐趣。

琅琊山,据欧子之言,并没有什么道观寺庙之类。而秦臻此刻却在镇上打听以后,便从镇口偏南的那条小道走去,手中此刻多了一只鸡腿,提着一小坛酒,边吃边喝,不过脚步却也没有停息。

下午的时候,这天上的太阳才真的是要命的最热时分。烈日下,那小道上像是浮动着一股青气一般。夏天的阳光真的很毒辣,照在身上火辣辣生痛,有酒在手边总是好的,在这大热的天,能喝上几口实在是绝佳的享受。因此秦臻走在路上脸上虽有豆大的汗粒,但还是微笑着。

小道崎岖,弯弯绕绕,琅琊山此去的确还很远,听镇上那些人含糊的说法便是估计要走个五六天。但那小镇却没有一匹好马,秦臻听那卖马的说的天花乱坠,但他也是识马之人,看那些马不是有的瘦小便是太肥,绝非好马。若叫他骑一匹劣马,他倒宁愿去牵着一匹驴子。而秦臻也不太愿意牵驴子,所以他现在步行而去。

秦臻身无分文,但能买到酒,而且还能去选马,这倒是很奇怪的事。不过在秦臻到江湖中以来就从未缺过银子使,这便是江湖的好处了。

走在小道上,喝着酒,吃着鸡腿,人生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微风吹过,虽然闷热,但是那毕竟还是风!

然而秦臻并不是一个浪子,他有家,有妻子,还有儿女。现在这大热天里,他却异常的清醒,那是一种思念,透骨的相思!他想胡月,想黄莺,想那娇气的公主,想多愁善感的晓晴。在那山庄中过得是否还好,此去经年,她们是否已经在恨他这个不负责的丈夫?

不过他现在笑了,微笑着的他现在已经知晓用笑来打发这些愁绪。

“秦大哥。”这句话是怎样的熟悉,却又有一点陌生。

秦臻转目望去,身后小道旁的一片松树林中走出来一个淡黄衣衫的女子。她见到秦臻时脸上的阴霾一扫,顿时绽开笑容,这张脸已有些苍白消瘦,不过秦臻不能忘记。这是他在继母亲和那老婆婆后见到的第三张女孩子的脸——胡月!

秦臻惨然一笑,他的笑有些勉强,然后他便继续赶路,没有理胡月。

人说夜想日想能生出幻象,所以秦臻此刻便认为自己看见的并不真实。

“见到你的时候,我却没有想到,你就这样快就将我忘了,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胡月抽出腰畔的剑便向脖子上抹去。

“铛”的一声,胡月手中的剑已被击到地上,被一颗小石子,而小石子是秦臻发出的。

秦臻苦笑道:“我怎么能忘记你呢?”说着便走到了胡月面前,拿起她的手感慨地道:“月儿,你怎么这么傻?我秦臻负了你,你还要来找我。”

胡月听他一说,眼泪便欲夺眶而出,不过此时她不能哭,所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此刻头便投入了秦臻的怀里,只听她心碎地道:“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丈夫。”

秦臻心中有些绞痛,心中空有无奈却不可说,然而他还是说出了那绝情的话,“你回山庄里去吧,跟着我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胡月摇摇头道:“不,我已经找了你两年,为何还要分开,我再也不要离开你。”

秦臻叹了口气,心中有很多的感慨道:“我们之间的情缘已尽,你我就此分离。”说着从怀中推开胡月,让她站正,然后转头便走。

“秦大哥…秦…大哥……”胡月的叫声很小,心已碎透。然而秦臻头也不回,直直的向前走去。一切悄寂无声,一切是那么令人心碎,那样刻骨。

一切太安静,连那细微的轻风在耳边滑过都能听到。

秦臻突然转过身来,却不见了胡月,心中一凛,忖道:“月儿千万不能出事才好。”说着便急急地向那片松树林里面走去,这片松树林不大,松树刚好一个人那么高,走了一会便到了尽头,秦臻眼前开阔,原来是一片悬崖。一棵老松,此刻斜插在那悬崖上,胡月此刻便站在那古松旁,此刻对秦臻惨然一笑道:“秦大哥,再见了……再见了……”

胡月纵身便向悬崖下跳去,落在秦臻心头的还是那惨然的一笑。不过在胡月跳下去的时候,秦臻便也跳了下去,他抱住了胡月便瞪着峭崖,向上走去。

落到了上面,秦臻心痛地道:“月儿,你为什么要做傻事?”

胡月泪终于掉了下来,只听她哭道:“秦大哥不要我了,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秦臻道:“我如果死了,你是不是很心痛?”

胡月点点头,又摇摇头道:“秦大哥是不会死的。”

秦臻笑道:“是人就会死,只是早死与迟死罢了。我走了,你很伤心,我死了,你却会伤心欲绝。你可知道我已经活不长久了,所以我才离开你们,为的就是到时候你们没有那么伤心。况且我已在信里面说过了,我这是为你们好。”

胡月道:“我不明白,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在你身边,哪怕是死也是开心的。”

秦臻道:“人生不会没有分离。胡月,我答应过你爷爷好好照顾你,但是我没能做到。现在我却要你不能轻生,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胡月道:“我什么都听你的,只希望能够和你在一起。”

秦臻道:“跟着我并没有好处,我也不想说的太多。”他抬起胡月的下巴,看着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叹道:“以后多笑笑,一定要保重身体。你的身子这么薄,怎么照顾我们的孩子,回去吧,不要再找我,也不要问我要到哪里去。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会祝福你们。”最后秦臻在她那清瘦的脸颊上轻轻地一吻,苦笑道:“记住,以后一定要多笑笑,还有晓晴她们,一定都要记住,不要再来找我。”说着似一阵青烟,消失了,留下了胡月一个人。

“秦大哥,秦大哥……”胡月大喊着,却是从梦中醒来,此刻张开眼,却发现自己坐在一块大岩石上,四下一望却是一个小坡上,并不是悬崖,一片青草,此刻背后有棵大梧桐。胡月笑了,从此后她便经常的笑,但她却没有回去,从此浪迹天涯。因她爱笑,剑法充满无限柔情,在江湖中留下了一个“桃花剑客”的名号。

人在世上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就那么几十年,世人却还要为那些虚荣你争我夺,括其一生,到头来也是满腹苍夷。《虞美人》却说的充分: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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