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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那个夏天,伊格和玛丽安总是“不期”而遇。有一次,伊格陪妈妈逛超市,正好碰见玛丽安和她的妈妈也在超市,于是伊格和玛丽安就让两位母亲走在前面,两人跟在后面一起逛。玛丽安拿着一袋樱桃,两人就这么边吃边走。

“这算不算顺手牵羊?”伊格有些不安地问。

“我们把‘赃物’都吃了,证据都没了,当然就没事了!”玛丽安说着,把一粒樱桃核吐到手里,又递给伊格。她把所有樱桃核都给了伊格,让他扔掉,但伊格全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等伊格回到家时,牛仔裤口袋里已经装了满满一口袋樱桃核,鼓鼓的,像个婴儿的拳头那么大,潮乎乎地散发出一种香甜的味道。

还有一次,伊格的爸爸要把捷豹车送到马斯特汽车行做检查,伊格缠着爸爸要一起去,因为他已经打听到玛丽安的爸爸就在那家汽车行工作。伊格也不确定玛丽安会不会在那里,那只是一个晴朗的星期三午后,没什么特别的,可偏偏玛丽安真的就在那里--她坐在爸爸的办公桌上,两条腿前前后后地晃着,仿佛就在等着伊格的出现,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于是两人去自动售货机买了两瓶橙汁汽水,站在后面的走廊里边喝边聊。头上的荧光灯嗡嗡作响,也来凑热闹。玛丽安说她明天要和她爸爸一起去皇后岩徒步旅行。伊格说那条路正好就在他家房子后边,于是玛丽安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她的嘴唇被橙汁汽水染成了橘黄色。两个人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好像天生就应如此。

李自然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李很善于调节气氛,他不请自来,也跟着去了皇后岩,说要查看一下地形,好在那里玩山地滑板。虽然他最后忘了把滑板带上。

爬山时,玛丽安揪着T恤衫的领子,呼哧呼哧地扇着风,气喘吁吁。“你们有没有跳到河里玩过?”玛丽安指着树林掩映下的诺尔斯河问两个男生。不远处,诺尔斯河蜿蜿蜒蜒地穿过密密的树林,在低洼的山谷里流淌,宛如一条巨大的黑蛇,背上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伊格最爱跳河了!”李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玛丽安眯起眼睛,一脸疑惑地打量着他们,可伊格只是在一边摇摇头。李又打开了话匣子:“不是和你吹牛,伊格家的游泳池比这条河好多了。伊格,你什么时候邀她去游泳啊?”

听到这话,伊格脸上一阵热辣辣的感觉,刺得他皮肤生疼。他无数次幻想过那场面--玛丽安穿着比基尼的样子--可每当他鼓足勇气想邀请她来游泳的时候,他就会变得气短。

在最初相处的那段时间,他们也曾聊到了玛丽安的姐姐里根,可只提过一次。当时,伊格问玛丽安为什么要从罗德岛搬到这儿来,玛丽安耸耸肩说:“里根死后,我爸妈伤心极了。我妈妈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她的家人也都在这里生活,所以我们就搬来了。没有了里根,家都没有家的样子了。”

里根二十岁时患上了一种乳腺癌,极其罕见却又异常凶猛。短短四个月,残酷的病魔就夺走了她年轻的生命。

“那一定很痛苦。”伊格低声咕哝着。这是一句蠢话,但在那时候却是最稳妥的回答,“我不敢想象如果泰瑞死了我会怎样。我哥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曾经也把里根当成我最好的朋友。”玛丽安说。那时候,他们两个在玛丽安的卧室里,玛丽安背对着伊格,低头梳理着头发。她没有看伊格,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可她生病的时候说了一些很过分的话--真的很恶毒。我真不知道原来她是这么看我的。她死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她完全像个陌生人。当然了,比起她对爸妈说的那些话,她说我的这些都不算什么了。她居然那样跟爸爸说话,我想我永远都不能原谅她。”最后这一句,玛丽说得清清淡淡,好像他们正在谈论的话题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不是一个人的生死。之后,两人沉默了很久。

两人再次谈论起里根已经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几天之后,当玛丽安告诉伊格她要当医生时,伊格不用问也知道她想要当哪一科的医生。

八月的最后一天,献血日活动如期展开,活动地点就在教堂对面的圣心小区中心。伊格和玛丽安作为献血日志愿者在活动现场忙前忙后,向前来献血的群众分发纸杯装的果汁和洛娜杜恩夹心饼干。天花板上吊着几个电扇,搅动着屋里沉闷的热气。伊格和玛丽安喝下的果汁和出的汗水几乎一样多。伊格终于鼓足勇气,想开口邀请玛丽安来家里游泳,偏偏这时,他看见泰瑞走了进来。

泰瑞站在屋子的另一端,四下张望寻找伊格。伊格向他挥了挥手,泰瑞看见他后猛地一抬头,示意伊格赶紧过去。泰瑞的这个动作僵硬而又紧张,这让伊格忐忑不安。其实,只是看见泰瑞出现在这里就够让伊格不安的了。泰瑞可不是那种喜欢来教堂参加公益活动的人,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大热天。伊格穿过献血台,看见献血的人们躺在上面,胳膊上插着管子,黏稠的血液缓缓流出,他模糊地感到玛丽安也跟着自己走了过来。整个房间弥漫着消毒药水和鲜血的味道。

伊格走到泰瑞面前,泰瑞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攥得伊格一阵生疼。泰瑞把他拖到外面的门厅,好单独说话。屋外烈日炎炎,阳光刺眼,死一般寂静。

“是不是你给他的?”泰瑞劈头盖脸地问道,“是不是你把樱桃弹给他的?”

不用问,伊格已经知道泰瑞说的“他”是指谁了。泰瑞的声音尖厉刺耳,把伊格吓呆了。惊慌和恐惧像乱箭一样刺向伊格的心脏。

“李没事吧?”伊格问。现在是礼拜天下午,李前一天应该是去盖瑞那儿了。伊格这才猛然意识到,他整个上午都没有看见李来教堂。

“李和那些白痴把樱桃弹粘在了一个破车的风挡玻璃上,点着了就跑。结果那个樱桃弹没有立刻爆炸,李以为导火线灭火了。樱桃弹有的时候的确就是这样。李往破车那边走,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结果樱桃弹一下子炸了,风挡玻璃整个开了花。碎玻璃可不长眼,迸得到处都是。伊格,医生从李的左眼里拔出一块该死的玻璃碎片!还说玻璃没插进他脑子里就算他命大了!”

伊格想要放声尖叫,可是胸膛一阵难受,他感觉整个肺脏都麻木了,好像打了麻药一样。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喉咙紧紧的,哼也哼不出声。

“伊格!”玛丽安说,“你的吸入器呢?”她的语气镇定自若。她已经知道伊格患有哮喘病。

伊格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吸入器,手一抖却掉到了地上。玛丽安帮他捡起,伊格把吸入器放进嘴里,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泰瑞又说:“伊格,伊格!听着!还不止他的眼睛的事,他的麻烦可大了。我听说现场除了一辆救护车,还来了好几个警察。你知道他那个山地滑板吧?竟然是偷来的!警察还从他女朋友那里缴了一件两百多美元的皮夹克。今天早上,警察得到了他爸爸允许,去搜了他房间,结果屋里全是他偷来的玩意儿。李曾经在大卖场的宠物商店做了几个星期的兼职,他居然有卖场的门厅钥匙,门厅就连着商店。他顺手牵羊,偷走了一堆东西。他的那堆杂志就是从书店老板那里偷的,然后拿来卖钱,还编了个幌子说是给什么慈善机构募捐。这下闹大了,随便哪家商店告他,他都得蹲监狱!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他真的瞎掉一只眼睛,那说不定还是件好事,说不定大家同情他,他就不用……”

“噢,天啊!”

他只听到了“要是他真的瞎掉一只眼睛”,听到了“医生从李的左眼里拔出一块该死的玻璃碎片”,其他声音对他来说只是单纯的噪声,就像泰瑞用小号吹出的那种前卫的即兴曲调。伊格哭喊着,紧紧握着玛丽安的手--她是什么时候握住了伊格的手?伊格已经顾不上想这些了。

“你得找他谈谈,”泰瑞说,“你最好跟他说清楚,让他嘴巴闭严实点,可不能把我们供出来啊!我们得想想办法。要是有人发现是你给了他樱桃弹--或者我给的你--噢,天啊!伊格!帮里的人肯定会让我滚蛋!”

伊格吐不出一个字,他还需要深深吸一口药,他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你能不能让他缓缓?”玛丽安突然发话了,“好歹让他喘口气。”

泰瑞惊讶而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一下子目瞪口呆,然后乖乖地闭了嘴,沉默着。

“走吧,伊格,”玛丽安说,“我们出去吧。”

伊格跟着她,一步一步迈下楼梯,走到阳光下,他的腿还不住地打战。泰瑞站在后面,看着两人走出去。

屋外空气沉闷而潮湿,充满了压抑感。早晨的时候还是万里无云,而现在,天空一片灰暗,灰沉沉的乌云延绵不绝,好像飘在天上的航空母舰。不知从哪里涌起一阵热风,扑面而来。风中夹杂着钢铁的味道,就像太阳晒过的铁轨,也像陈旧的管道。伊格闭上眼睛,眼前又浮现出埃维克尼维尔小径,那两条半埋在土里的旧管道,顺着山坡延伸下去,像极了过山车的铁轨。

“这不是你的错,”玛丽安说,“他不会怪你的。献血活动马上就结束了,我们拿上东西去看看他吧,就现在,我们一起去。”

想到要和玛丽安一起去看李,伊格又退缩了。他和李曾经做了交易,用樱桃弹换来了玛丽安。如果带着玛丽安去看李,简直就是往李的伤口上撒盐。李救了伊格的命,可伊格是怎么对李的--先是抢走了玛丽安,然后又出了这档子事,害李瞎了一只眼睛--这都是自己害的!伊格从李那里得到一条命和一个女孩,而李得到的却是冰冷的玻璃碎片和灾难。想到这儿,伊格又对着吸入器深深地吸了一口,他觉得呼吸更困难了。

几次呼吸后,他终于又能说话了:“你不能跟我一起去。”

伊格的心分成了两半,一半认定现在唯一的弥补办法就是跟玛丽安一刀两断;但另一半--也就是当初控制伊格和李换来十字架的那一半--坚持这绝不可能。早在几个星期前,伊格就下定了决心,不仅是跟李,他也跟自己做了一笔交易--没有什么可以将他和玛丽安分开。因此,即使现在放手,放弃玛丽安,他也已经不再是故事里的大好人,一切为时已晚。

“为什么?他也是我的朋友。”玛丽安说。伊格一下子愣住了,起初因为玛丽安的话而感到震惊,然后又为自己的想法而震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我不知道他会说什么。他可能会生我的气,他可能会说出那个……那个交易的事。”这话一说出口,伊格就立刻后悔了。他真不该说出口。

“什么交易?”玛丽安问。伊格只是摇头,可玛丽安却揪住不放:“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我说了,你不会生气吧?”

“说不准,你先告诉我,看情况。”

“我捡到你的项链,然后给了李,因为他说他能修好。可修好之后他就自己留着了,我不得不和他做个交易换回来。我就是拿那个樱桃弹跟他换的。”

玛丽安皱着眉头问:“那又怎么样?”

伊格无助地凝视着玛丽安的脸,希望她能明白。可玛丽安依然一脸不解,所以伊格又补了一句:“李留着那项链,是为了认识你。”

那一刻,玛丽安的眼里一片朦胧,仿佛疑惑的阴云遮住了眼睛。接着阴云散去,玛丽安一脸严肃。

“你认为你是拿--”玛丽安欲言又止。她盯着伊格,冷酷而平静,有点吓人。片刻之后,她又开了口:“伊格,你认为你是用樱桃弹才换来的我?你认为这一切都是那项链的作用?你是不是以为如果他把项链还给我,而不是你,那李和我就能成为……”玛丽安又顿住了,再说下去,这就等于她承认了自己现在和伊格是一对恋人。关于这一点,虽然两人都心照不宣,可都没敢说出口。过了一会儿,玛丽安再次开口:“伊格,我故意把它留在坐椅上,就是要留给你的。”

“你留给……你留给……”

“我那时候很无聊,无聊透顶了。我坐在那儿,想着以后将要有几百个早晨都要待在这里,在教堂里一边挨晒,一边听莫尔德神甫唠唠叨叨地数落我的罪过,就觉得早晚有一天我得死在那里。我需要找个盼头,找个让我坚持来这里的理由。我可不想听别人空谈什么罪过,我想亲自实践。那时候我就看见你了,你就乖乖地坐在那儿,每个字都听得那么津津有味,好像多有意思似的。我那时就认准了,伊格,和你他妈的在一起,一定能让我消遣好一阵子。”

最后,伊格还是决定一个人去看李·图尔诺。玛丽安和伊格还要回小区中心收拾比萨盒子和饮料瓶,于是两人开始往回走。天空传来一阵隆隆的雷鸣,持续了至少十秒钟。那雷声低沉而又持久,与其说是听到,倒不如说是一种感觉。伊格感觉身上的每根骨头都在震颤,整个人被震得像个音叉一样。五分钟后,大雨倾盆而下,哗哗地砸到屋顶上,雨声那么响那么大,伊格即便是和近在咫尺的玛丽安说话也得大声喊出来。天地间一片昏暗,如注的暴雨遮蔽了视线,连几米开外的马路都变得一片模糊。他们本来想着可以骑自行车去李家,可雨下得这么大,玛丽安的父亲开着小旅行车来接她,他们也不得不就此回家。

第二天,泰瑞开车送伊格去李家。泰瑞两天前刚刚拿到了驾照,一次就轻松过关。一路上,到处是被雷电劈倒的树木和东倒西歪的电线杆,泰瑞只好开着捷豹车转来转去,绕开地上散落的树枝和歪倒的邮箱。眼前的场面就像刚刚发生了一场神秘而且威力惊人的大爆炸,把整个小镇炸了个遍,只剩下一片废墟。

哈蒙门是一片位于郊区的住宅区,街道错落有致,房屋都粉刷成了橘色,每一家都附带有超大车库,时不时还能看见私家游泳池。李的母亲,就是那个五十多岁的护士,站在图尔诺家的豪宅外面,正从她的凯迪拉克车上扯下杂乱的树枝。她撅着嘴,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泰瑞让伊格下了车,并让他想回家的时候给自己打个电话。

李的卧室在这栋精装修豪宅的地下室里。李的母亲带伊格下去,打开李的卧室门,里面幽深昏暗,就像个大洞穴,唯一的亮光就是电视机屏幕闪动的蓝色光线。“有人来看你了。”李的母亲不冷不热地说。

她让伊格进了李的卧室,然后从后面关上了门,好让两人单独相处。

李光赤裸着上身坐在床边,两手紧紧抓着床沿。电视上正在重播《本森》,李把电视调到了静音,只剩下了亮闪闪的光线和晃来晃去的人影。他的左眼上包着纱布,头上缠着的绷带遮住了大半边脸。电视的光芒在他的身后投下一个长长的影子。李既没有看伊格,也没有看电视,低垂着眼皮盯着下面的某一处。

“这儿可真黑。”伊格说。

“阳光照得我头疼。”李回答。

“眼睛怎么样了?”

“医生说不知道。”

“会不会--”

“医生说不会完全失明。”

“那就好。”

李只是坐在那里。伊格静静等着。

“你都知道了吧。”

“我才不在乎,”伊格说,“是你救了我,我只要知道这件事就足够了。”

伊格没有注意到李的表情,直到听见一阵抽泣的声音,伊格才发现他在哭。他哭泣的样子就像是在忍受某种自残的痛楚--比如把香烟捻灭在手背上。伊格往前挪了一步,却不小心踢到了自己送给李的那些CD。

“你想把这些要回去吗?”李问。

“不。”

“那你想要什么?你的钱?我可没有。”

“我的什么钱啊?”

“我卖给你的杂志钱。就是我偷来的那些杂志。”“偷来的”这三个字,李说得格外苦涩。

“不。”

“那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来看我的朋友。”伊格又朝李走了一步,却吓得一声轻轻的惊呼。李受伤的眼睛流着血泪,染红了绷带,顺着左边的脸颊流下来。李下意识地拿两根手指抹了抹,手上也一片鲜红。

“你还好吧?”伊格问。

“我一哭眼睛就疼。我必须得学着想开点了。”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肩膀一上一下的。“我早就该告诉你的,所有的事情。我竟然把那些杂志卖给你,还对你撒了谎,我真是浑蛋。慢慢了解你之后,我本想拿回来的,可一切都太晚了。朋友之间不应该像我这样。”

“我们谁都不想这样,我真后悔把樱桃弹给了你。”

“算了吧,”李说,“是我想要的。你不用担心这个,你千万别恨我,我真的很希望现在能有人陪我说说话。”

其实李根本不必费这个口舌,单是看到被鲜血浸湿的绷带,伊格就心软了。伊格尽力不去想过去的那些事,不去想他曾拿樱桃弹跟李闹着玩,两人一起琢磨要炸点什么。他也拼命不去想李在他就要淹死的时候把自己救出来,而自己却把玛丽安夺走,这真是难以饶恕的背叛。

伊格在李身边坐下。

“她肯定跟你说不让你和我一起玩了。”李说。

“你说我妈妈?不,不会,我来看你她很高兴。”

“不是你妈妈,我说的是玛丽安。”

“这怎么可能!她本来还要跟我一起来看你呢,她很担心你。”

“哦?”李有些奇怪地颤抖了一下,好像一阵寒气突然上身。接着他说:“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这就是个意外,仅此而已。”

李摇了摇头,说:“这就是老天在提醒我。”

伊格沉默了,静静等着,可李没再说话。

“提醒你什么?”伊格问。

李强忍着泪水,用一只手背擦了擦脸颊,留下一道红红的泪痕。

“提醒你什么?”伊格继续追问着,可是李颤抖着,忍住了抽泣,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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