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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这一刻能解决的情绪,不要让它陪你过夜(2)

几乎每个礼拜,她都会有两三个夜晚出现在街头那家酒吧,直到凌晨两三点才离开。当然,她来酒吧只是喝酒,从不与他人有过多接触。偶尔,她会去唱歌,享受着台下的人对她的称赞与大呼小叫;若有人邀她去跳舞,高兴了她就欣然接受,不高兴就当没听见。

直到那天,她出乎意料地“失态”了。一切,只因那个越洋电话。

她在公司加班到9点,已是身心俱疲。电话铃声响起,她看了一眼屏幕,心里原是一阵安慰,可才接通,她欢喜的心就跌到了谷底。远在异国他乡的男友,决定终结他们三年的感情。晴天霹雳,来得太突然了,依琳毫无防备。

她带着一颗伤感的心,走进那家熟悉的酒吧。恰好,酒吧里的一位常客望见了她,主动和她攀谈,她不回应。其实,依琳认得他,平时经常见他跟服务生调侃,只是并不暧昧。他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什么也不说,陪着她喝酒。在她的头几乎抬不起来、快要倒下的时候,他一把扶住了她,带她出了酒吧。

依琳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人的床上。她心里一阵慌张,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他问:“睡得怎么样?”她红着脸,问:

“昨晚你睡在哪里?”他指了指门外的客厅,她这才放心。

餐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依琳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他坐下来吃早餐,对她说:“不管有多大委屈,遇到多难的事,也别留在夜晚去消融。夜太黑,容易迷路。”

那天以后,依琳再没有去过酒吧,更没有再见过他。但他说的那句话,却深深烙在了她心里,让她明白:一个女人要学会用合理的方式调节自己的情绪,而不是在深夜买醉,麻痹自己,那只会让伤口糜烂,让自己从一种痛苦陷入另一种痛苦之中。

工作上,她尽力而为,不再处处逞强,逼迫自己;生活上,遇到烦心的事,约个朋友去K歌,倾诉衷肠;实在不想说话的时候,就跑到游泳池游上几个来回,或是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让运动的快感带走内心的烦闷。

当深夜来临,她会安静地窝在家里,享受静谧。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时候,就放上几首安静的曲子,强迫自己专注在音乐中;亦或者,让自己看一部温情的影片。渐渐地,黑夜对她来说,不再像过去那样,只是用来释放伤痛的平台,而是真的成了放松身心的时刻。

依琳恍悟:白天的辛苦不言而喻,若再用黑夜来咀嚼痛苦,不过是在伤口上撒盐。人生路上,有许多痛苦都是必经的过程,谁也无法逃避,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调节。到外界寻找刺激与快乐,只是一时的发泄;来自内心的平和与安详,才能让自己变得勇敢无畏。

当黑夜来临,别躲在角落里哭泣了,你的眼睛会红肿,你的脸色会难看,你的心情会更加凄凉。今后的日子还长,照顾好自己的心,在黑夜里给自己点燃一盏烛光,静下心来抚平带刺的情绪,享受一杯温热的牛奶,聆听一曲安静的小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要记得给自己留一场无梦的睡眠。

当你睁开眼,又是新的一天!

放一放也无妨

有些束缚,是自找的;有些压力,是自给的;有些痛苦,是我们自愿的。没有如影相随的不幸,只有死不放手的执着。不要把目光盯在别处,只有坚持做好自己,才能看到下一秒的路。不要把某些人事看得太重,陪伴你到终点的,只会是你与你的影子!相信自己,我们能作茧自缚,我们就能破茧成蝶!

——加措活佛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卓一冉觉得,生活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她入职的时候,恰好公司刚刚起步,一切都是摸索着来。可以说,这三年来,她和公司是同步成长的。从一开始的懵懵懂懂,到后来的驾轻就熟,再到现在成为中流砥柱,公司里里外外的事务都少不了她。当然,这一切也跟卓一冉的性格有关。她是个要强的姑娘,凡事不愿轻易认输,还略带一点完美主义的情结。

每天她都最早到公司,午饭从来没有一个准点,晚上更不知道加班到何时,还要经常全国各地跑客户,一天飞两个地方也是家常便饭。每天从睁开眼的那一刻起,就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来处理。节假日休息时,她也习惯了把时间用在工作上,如果某个周末睡了懒觉,或没有做一点儿跟工作有关的消除不了的压力,事,心里还有种罪恶感。

朋友嘲笑她说,她准是得了“压力上瘾症”。

坦白说,卓一冉从没想过自己心理上有什么问题,可朋友半开玩笑的这句话,真的让她听进了心里。她在网上搜索与之相关的内容时,看到了这么一段话:

“压力让人上瘾,还因为有压力时可以发发牢骚。这种感觉相当好,人们渴望“被需要”的感觉,女性尤其如此。自己做得越多,就越成功、越有价值。为了让自己的存在更加重要,‘压力上瘾’族总是把日程填得满满的,并乐此不疲地筹划着下一个行动计划。如果放松下来,反而会有一种罪恶感。即使找不到压力的理由,他们也会没事找事,把小事夸大,使之升级到‘高度紧张’的状态,给自己制造和创造压力,否则就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字字句句,精准无误地道出了卓一冉的现状。她想不出,自己的生活里除了工作还剩下什么?没有聚会,没有娱乐,没空看书,没空旅行,没空睡觉,没空陪家人,没空照顾自己的身心。机械的生活就像一个陀螺,停不下来。银行卡里的数字在增加,奖金提成在增加,可有谁知道,她是多么羡慕街头那些年轻的女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去约会、去度假、去玩乐。

她也想活成那样,可总有种莫名的压力牵制着她,动惮不得。

一个仲夏之夜,卓一冉难得跟朋友叙旧。食不知味地吃了一顿晚餐后,她们到河边散步,走得累了,就在河边的椅子上休息。卓一冉索性躺在了椅子上,望着星空,对朋友说:“我真希望,时间就此停止,明天不再来临了。现在的日子,太烦、太累,真有点扛不住了!”

“扛不住就放下吧,纠结什么呢?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朋友不以为然。

“我也想,可总是放不下,好像一放下,天就塌了。”卓一冉说的是实话,她试过几次,却总是刚刚开始就退缩了。

“听我的,下个月跟我一起去泰国玩几天,提前跟老板请假,别想那么多。”朋友是个乐天派,习惯了我行我素的生活,她觉得,卓一冉是时候暂别现在的生活状态了。

“那……我试试吧!”卓一冉的回答并不是那么肯定,她心里还在犹豫,还在想很多事情该怎么交接安排,这是她一贯的行事作风。

她忐忑不安略带愧疚地跟老板提出请假,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下个月想请假10天调整一下。本以为老板会不乐意,没想到,老板答应得挺痛快,还带着些许理解的口吻说:“行,你是该好好歇歇了。”

出发的日子如约而至。临行前,卓一冉准备了大包小包各种东西,甚至还想带着电脑。朋友无奈地摇摇头,说:“小姐,你是你去度假,不是出差。”终于,只带了一个包,与朋友轻装出行了。

沿途,但凡她一提及和工作有关的事,或是思绪被拉回到紧张、焦虑的状态中,朋友就会提醒她:“什么都别想,你是来度假的,享受此时此地此身。”在朋友的引领下,卓一冉终于渐渐放开,从焦头烂额的忙碌中抽身而出,感受风景,享受美食,把一切压力都抛在脑后。度假的那几个夜晚,虽在异国他乡,她却睡得格外安稳、香甜,久违的轻松感,让她慢慢地拾回了生活的快乐。

假期结束,再次回到公司时,她惊奇地发现:之前自己所担忧的事,一件也没发生。她不在职的日子,各项事依然井井有序,同事也一如当初。过去那些巨大的精神压力,许多都是自己强加于心的,感觉扛不住的时候,放一放,其实也无妨。说得俗气一点,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

有了这一次体验,卓一冉心理的包袱顿时变小了。在工作上,她依然风风火火、干脆利落,可她不再把各种有形无形的枷锁套在心上,强迫自己像上了发条的闹钟,一刻不停地高速运转。她知道,真正美好的生活,是有着前进的动力,同时也有时间去欣赏旅途中的风光,扮靓自己的容颜,让生命变成丰富的七色板,而不是单纯的黑与白。

生活本不累,累的是人心。本以为自己足够顽强,足够有力,习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本以为今天走得快一点,明天就能离生活近一点,却忘了在你追赶生活的时候,生活可能早已面目全非。当你觉得内心不堪重负时,就该学会“卸载”,把那些不需要的东西放下。只有放下不需要的,才有精力珍惜最想呵护的,才能够除却繁杂,让生活简单自然。

除了生与死,其他的都是小事

心情不好就少听悲伤的歌,饿了就自己找吃的,怕黑就开灯,想要的就自己赚钱买,即使生活给了你百般阻挠,也没必要用矫情放大自己的不容易,现实这么残酷,拿什么装无辜。改变不了的事就别太在意,留不住的人就试着学会放弃,受了伤的心就尽力自愈,除了生死,都是小事,别为难自己。

——张皓宸

若不是那一纸诊断书,苏媺还不会如此真切地体会到,生命是那样地脆弱。

坐在医院走廊里,看着陌生人来来回回地移动,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诊断书上写着,子宫肌瘤,这几个字完全把她吓懵了,她甚至想到自己跟癌症沾了边。就在这时,丈夫打来电话询问,本还能控制住情绪的她,在接通电话的瞬间,痛哭起来。丈夫安慰她别紧张,说自己很快就到。

瘫坐在椅子上的苏媺,满脑子都是后悔。后悔自己的脾气太坏、嫌丈夫赚钱少、嫌婆婆啰嗦、嫌孩子不争气,每天不停地唠叨,好像全世界都亏欠了她,不知道她的委屈。即便如此,丈夫还是笑脸相迎,不愠不火;婆婆也不计较她脾气差,帮她带大了孩子不说,家务活也很少让她做。但自己呢?

爱慕虚荣、嫉妒心强、时常把坏情绪带回家、折磨最亲的人。现在想来,不免觉得很傻,如若真的走到了生命尽头,那些身外之物都将不复存在。

所幸,她的病情没那么糟糕,只是良性肿瘤。但在住院的那段日子,她对生活、对生命终于有了更为深刻的体悟。

看起来偌大的住院楼,里面人满为患,偶尔楼道里还要加床。一问,许多人得的都是令人闻之胆颤的“癌”。有些人承受不了,情绪失控;有些人是医院的“常客”,已经习惯,说起病情来毫不忌讳。

她住的是三人间病房,每个人都有一段特别的故事。

左床的女病人,年纪和她差不多,模样清瘦,性格温和,说话慢条斯理,给人很亲切的感觉。她去年查出乳腺癌,这已经是第二次住院了,一直做化疗,下次再住院就得动手术了。说这些话的时候,她非常平静,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事那样,丝毫没有恐惧感和沮丧感。

生病前的她,一直争强好胜,什么事都不肯低头认输。研究生毕业后,顺利地进入一家机关单位。去年年初,她升职为副处级干部,正可谓风光得意。原本一切都很顺当,却没想到年底体检时查出了这个病。得病之后,她不得不在家休养,远离了世事纷争,心态倒也平和了许多,逢人就说:“争来争去的,有什么意思呢?没了命,什么都是白搭。若不是得这个病,我还想不明白呢!现在,很多事我也无力操心了,也不着急了,随它去吧!”

右床的病友,50多岁,曾在一家外企做统计。年纪算不上大,可头发全都白了。三年前,她被确诊为宫颈癌,那时候,护士们都说,她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可这几年被病魔给折腾的,一下子老了10岁。

她总说,自己的病是急出来的。前两年,房价猛涨,她家的房子正好赶上拆迁。这套房子原是母亲留给她的,但因为补偿款有一大笔钱,兄弟姐妹们也都来凑份子,想分一杯羹。吵架、生气、打官司,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最后,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公正的处理,却没想到自己得了癌症。

而今,房子已经拿到了钥匙,也装修好了。可她心里却一肚子苦水,她总跟丈夫念叨:“以前我爱着急、爱生气,想要什么东西就恨不得天天想着。大半辈子,就像是一路跑着过来的,路上有什么根本不知道。现在病了,倒能好好歇歇了。”

苏媺望着病友,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平日里,或许谁也不会想到生死的问题,总觉得生命还长,还有很多东西要得到、要拥有。想发脾气的时候,只顾着一时痛快,根本不顾及周围人的感受,也不会想到着急生气是在变相地折磨自己。直到有一天,突然发现,生命根本经不起这样那样的折腾,才恍悟什么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好在,上天眷顾她,用这一场病唤醒了她那颗沉睡的心。病愈后的她,性情变了许多。家里再没有那个唠叨、愤怒的脸庞了,而是多了一个温和大度的女主人。她领悟到,世间的每一种相遇都是美丽的,尤其是家人,在一起不是为了生气,而是为了理解、互助和爱。

记得有一段话是这样说的:“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因为我们将会死很久很久。如果你从来没有经历过残酷的战争、被囚禁的孤寂,以及忍饥挨饿受尽痛苦和折磨的日子,那么你已经比世界上那5亿人都幸运了。”

是啊,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在生命面前,名利、财富、房子、车子、事业、荣誉,都显得微不足道。每天怨气横生、心情抑郁、情绪失控,就算穿戴再奢华、住所再宽敞,又有什么意义呢?活着,为的是舒心,不是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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