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省X市缉毒大队,会议室,全副武装的特警们盯着电子地图,静静聆听队长布置抓捕任务。
“这是一伙跨境毒贩,无恶不作,记住,我们这次的任务是抓捕,不是击溃。”
“如果让毒贩逃脱,逃到临近省市,丢人可丢大发了!”
大队长姓雷厉,人如其名,做事雷厉风行,事实上,从这次发现毒贩到完成部署,雷队长只用了半小时。
“毒贩三小时后就会离开本市,如果将他们放走,你们都会是历史罪人!”
会议室内气氛紧张起来,所有人都绷紧神经,雷队长扫视一番自己的部下,开始下达命令。
“赵大军,马小亮,你们带几个人去城东高速高路,封住毒贩退路!”
“萧万民,李大国,你们从城西高速路口,正面追击!”
“穿上防弹衣,毒贩携带有武器,明白没有?”
“明白!”
雷队长布置完毕,会议室内立即忙碌起来,特警们一个挨一个离开会议室,前往枪械室领取武器,准备执行任务。
特种兵齐孟默默坐在会议室角落,从开始到现在,雷队长都没有抬头往他一眼。
齐孟已经习惯了这种不被人注意的状态。
自从上次围歼恐怖分子失误,造成一名人质被杀,被部队发配到特警队,这位年轻特种兵的前途就十分渺茫了。
队员们很快走完了,会议室内只剩下齐孟和雷队长两个人,雷队长眉头紧皱,凝视着地图,齐孟假装在玩手机,冷不丁瞟雷队长一眼,这时,队长锐利的目光也投射过来,落在齐孟手中的那部智能手机上。
“齐孟,你们龙刺特种部队就没有保密条例吗?”
“队长,手机没电池,”
齐孟翻开手机,冷冷回应道。
“这次行动又没有我的份,不需要遵守什么保密条例吧?”
齐孟就是这样的刺头,有自己的想法,经常不服从上级命令,这也是他最后犯错的原因。
雷队长冷冷的望齐孟一眼,咧嘴笑笑,
“谁说没你的份,你去港口堵截。”
“港口?”
X市地处内陆,境内只有一条小河流经,河面狭窄,由于多年泥沙淤积,小河基本失去了运输功能,只有几家旅游公司搭建的娱乐设施,除非毒枭脑子进水,否则断不会选择水路出城。
“队长,毒贩又不搞农家乐,去港口干嘛!”
雷队长脸色阴沉,冲齐孟吼道。
“不要多说了,带上武器,执行命令!”
齐孟摇摇头,带着无名年轻特警,驾驶两辆悍马车,一前一后,朝城东码头飞奔而去。
“人家都去高速上抓捕毒贩,就咱几个来这边搞农家乐。”
“谁让咱齐队得罪了人,”
“听说齐队从前是龙刺特种大队的红人呢,”
齐孟身后那辆悍马车上,几名略显稚嫩的特警窃窃私语道。
距离港口不远,前面一辆悍马车停下来,齐孟推开车门,朝后面大声喊叫。
“设置路障!检查来往车辆,”
“还真的要堵截了?”
“毒贩影子都没有,开什么玩笑!”
几名特警不耐烦的下了车,从后车厢里取下路障牌,把钉,铺在公路上,目光不约而同落在齐孟身上。
齐队长正趴在悍马车旁,给手枪上子弹。
“都愣着干嘛,准备战斗!”
公路上远远驶来几辆吉普车,瞅见距离路障还有好远,吉普车里传来哒哒的冲锋枪声。
“雷队长真是有先见之明!”
齐孟举枪迎击,肩头一阵剧痛,便失去了知觉。
“江神祭祀!风调雨顺!”
“江神祭祀!五谷丰登!”
齐孟从昏迷中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城墙上,头顶一片湛蓝。
除了西藏青海,很难见到这样蓝的天空。
我是在哪里?
和队长出警追击毒枭,在围捕过程中,警方与毒贩发生激烈交火,齐孟肩头中了一弹,便失去了知觉。
“队长!小张!”
齐孟低声喊了两遍,没有人回应,
巨大的呐喊声让齐孟回到现实。
齐孟发现自己躺在一座古城墙上,一群古装打扮的人正跪倒在地,面向远处磕头。
人们跪拜方向,是一条浩瀚的大江。
城墙一边是陡峭的悬崖,悬崖底下是浩瀚的大江,另一边是郁郁葱葱的原始
一位少女被悬挂在城墙边上,身体悬空,脚尖与江面齐平,一个大浪打过来,少女就要被江水淹没。
“我靠!导演也抠门了吧!又不是拍盗墓笔记,用得着这么节省经费吗!”
“什么破导演?人掉下去怎么办?连个绳子也不给系。”
边说边走到女孩身边,取下德国匕首,一刀割断绳索,对女孩说:
“小姑凉,手疼不疼?你是群众演员吧,还没满十八岁吧,还是童工啊,走!我带你去找导演组,要他们给个说法,”
女孩怔怔的望着齐孟,嘴唇蠕动着。
这时候,头上戴公鸡毛的老男人红着脖子大喊大叫,一群演员扮演城士兵,身穿短袄,手持弯刀,将齐孟围住,更远处还有些弓弩道具正在瞄准。
“演戏不好还不准观众说啊!”
“干嘛!想打架啊?!”
齐孟抽出军刺,在手上玩得虎虎生风,小女孩躲在齐孟身后,吓得不敢多看。不管这几个是真想打还只是玩玩,齐孟都要做好充分准备。
“你们导演呢?说打就打,不给人准备一下?”
齐孟还在啰嗦时,弯刀已经劈砍过来,齐孟起初以为那不过是些伤害值可以忽略的道具,及至刀刃近身,才发觉情况不对,急忙躲闪时,脸上被划条一指多长的口子,彻骨的寒意弥漫上来。
“我靠,来真的?”
齐孟遭遇过歹徒,处理过人质绑架等突发事件,可是眼下发生这些,和他从前经历的都有所不同,齐孟下意识的握紧军刺,丝毫不敢大意。
甲兵也不搭话,更多的弯刀扑砍过来,齐孟手持军刺,左右格挡。一时之间,城墙上金属撞击声,铮铮作响。
幸好几名歹暴徒法稀烂,否则齐孟早被剁成肉酱了。
跳广场舞的老男人突然停住,抬头用骇人的表情眺望远处大江。
忽然之间,江面上传来一声闷雷般的咚咚声,声音好像从江底发生,水柱溅落在齐孟身上,一道黑影闪过众人头顶,等水雾散去,黑影消失,身旁的几个甲兵也无影无踪。
“这是什么东西?”
戴公鸡毛的老男人惊恐的望着天空,口中不停的念着咒语。
循着老男人的视线望去,十几名甲兵被火红的触须卷到半空,手脚尽断,兀自还在挣扎,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眨眼功夫,甲兵被从高空抛入江中,水面很快恢复了平静
忽然之间,江面凭空响起巨兽咆哮,震动天地。
齐孟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叮叮当当,城墙上响成一片,半空坠落下十几块铁片,一支弯刀被蛮力拧成了麻花状,严重变形,沾满无辜的鲜血,翻滚着来到齐孟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