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乔拉住柒兮阻止了她再去偷看别人窗户的动作，用很关心的神情看着柒兮
“二姐，别这样……”我承受不起啊！
落乔的手掌附上柒兮的额头，语气轻柔:“小柒，你该不会是病了吧？连自己说过什么都不知道。”
柒兮笑很平静地拿下落乔的手掌，“病你妹！”待落乔眨眼，只剩下一路风尘在空中弥漫。
清冉与落乔分开后直接去了二楼，此刻花魁赛已接近尾声，而二楼一间间整齐有序的房间内响起的声音，噪乱不已。
透过敞开的房门，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两三个女子环绕中的男子，一身淡色的青袍，发丝柔顺被束在脑后，微风轻抚过，几根遮住了他的容颜，昔日温柔似水的桃花眼中，此刻竟夹杂着丝丝妖魅，本以为应该很相冲的画面，在他身上，却异常和谐。屡屡出尘的仙气之中袅绕着妖孽般邪魅的妖气，不知为何，明明是一样的面容，而此刻的他，比往日的翩翩公子更胜一筹，嘴角的笑更为真实，如妖如魅却又出尘纯净。
看着房间之中的笙然，清冉不知觉中竟停住的脚步，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的性格如果只是表象，那么费心装出来定另有所图，可是他图的又是什么？
看着门外突然停下的女子，笙然的神情微微闪动，原本就在身旁想借机靠近笙然的姑娘被笙然一记眼神变得十分安静。片刻后笙然微微一笑，并没有收起之前的妖魅，声音依旧温柔似水:“梓芸，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清冉微微愣神，看着笙然的眼神多了几分疑惑，不加丝毫隐藏:“小柒跑出来找楚公子，我怕小柒找丢才跟出来的，不想打扰了公子雅兴。”
“退下吧。”笙然示意身边的人，之后就起身行至清冉身前，平平淡淡，没有一丝被看破的慌乱，“既然都看到了，不防听听在下的解释，或者说是坦白。”
清冉没有犹豫，直接踏进房内，最起码，她要知道现在这个人会不会害她们。
笙然也不急，轻声将门关上才转身看向清冉，一身从最初遇见就是冷冷淡淡的气质似是融入骨血之中，这人的心都是被封住的，要打开应该很难吧。
“我不需要知道你的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只要你保证你的伪装与我们无关。”清冉很明确的摆明自己的目的，毕竟，笙然帮助过她们，她没必要因为一件事不关己的事而做忘恩负义的事。
笙然走近清冉，带着惭愧“梓芸，这点我很抱歉。”
清冉看着笙然，眼神变得凌厉:“楚公子，我们并没有冒犯你，为什么要牵扯到我们身上。”
“因为我……罢了。”笙然欲言又止，嘴角浮起的笑无可奈何，带着惋惜，原本俊逸的脸庞此刻更让人心跟着不舍。然而清冉丝毫没有动容:“你不是说要解释吗？现在吞吞吐吐又是在做什么！”
笙然看向清冉的表情变得深沉，带着淡淡的悲伤:“我若坦白，梓芸能够接受吗？”
“要说什么就说。”
笙然并没有急着说，在清冉面前坐下，抬手示意清冉也跟着坐下，见清冉坐下后才开口问:“我想知道为什么花祭言可以叫你冉儿？”
清冉被笙然突然的问题弄得搞不清头脑，这有什么关系吗？“他要叫我也管不住，我现在是要听你解释。”
“那梓芸你喜欢吗？”笙然的神情有点严肃，察觉不到丝毫的玩笑味。
清冉不想回答他的白痴问题，但是看他的样子不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不会解释的只得妥协作罢:“不喜欢。”
“那就可以了。”得到了一个放心的答案，笙然也缓了口气，嘴角的笑再次变得温柔。
“问完了，那你的解释呢？”
笙然是微低着头的，清冉只能看到他的眉眼，“其实梓芸你有没有觉得，你真的很特别，总让人忍不住关注。”
清冉愣了愣，没有说什么，自己不是傻子，加之刚才的问题，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也猜得到大概。
“其实这些酒一点都不好喝，那些人在我身边也好碍眼，不过，看着梓芸跟花祭言在一起更不舒服呢。”笙然抬头饮下面前杯中的酒，说着。
“我才见了梓芸两次，你不会信的，也不会接受对不对？”带着很不平不惊的淡然释怀。
清冉看着他，他的伪装太复杂，城府太深，太过危险，自己根本不想趟这趟浑水:“你说得对，我们不熟。”
说完就起身要离开，不在看笙然，不知道他还会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出于第一次拒绝别人的内疚吗？现在，她竟然不敢回头再看他一眼。
“梓芸……”
手已经放到门上，只要一推，自己就可以离开了，只是此刻她还是放了下来，低下头:“我叫颜清冉，梓芸只是以前的名字。”
听不到后面的反应，清冉不在打算停留，再度抬手想要开门离开时，门已然被打开，自己的手停在半空，看着门上的纤长的素手，身后传来的声音仔细听听还能感受到起初似仙却妖的感觉:“梓……清儿，给我个机会行不行？”
“我要去找小柒和落儿。”意思很明白，她要走。
受伤的轻笑，笙然放下放在门上的手:“清儿要走，我怎么会留呢？”
没有再回话，直接从被笙然推开的门口离开。笙然看着清冉离开的身影，没有任何表情:“真的很难啊！不过我都开始了，没可能放弃。”
不知走出去了多久，在拐角的时候，正好遇见了落乔和柒兮，就和她们一起出了楼，而楼下，霄陌早已让船夫调转了船的方向，只等人都上了船就可以离开了。
船内，笙然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没有了之前的模样，有的只是温文尔雅的偏偏君子楚清衍。
“衍哥哥，小柒找你都差点找丢了。”小柒一上船就向笙然去抱怨。
笙然抬眸，看着三人回以一笑“小柒不知道我昨晚是在船上吗？”
“对哦，昨晚只有霄陌他出了船。”
“就是呢，小柒好可爱。”笙然笑着摸了摸柒兮的头发，严重充满的疼爱。
清冉独自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船外的安静了的露天台，还有身后的阁楼，在三楼总能感觉的到他在，而他口中的长歌到底是谁，他又知道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祭言慵懒的睁开眼，嘴角微微一笑，妖孽至极:“这么快就想我了呢，冉儿。”
霄陌起身走出船舱，示意船夫开船，之后便一言不发地站在甲板上，看着烟雨街的街道，微微皱眉，这个烟雨街究竟有多大的秘密。
落乔走到霄陌身后不远，没有在靠近，他不是奕枫，只不过是他的转世，这点落乔很清楚，不过，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他可以让落乔找到奕枫身上的熟悉感，让她能够安心。
“你想要什么？”霄陌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转身。
落乔看着他的背影，听着他话语里的冷漠，只觉得好远好远:“我想要的我说过。霄陌，我不会骗你。”
又是一声嘲讽的轻笑:“呵！你没这资格，我不需要做谁的替身，你最好远离我，免得最后痴心错付，自己还命丧黄泉。”
落乔知道他不看好自己，不过现在她已经够了:“谢谢你，霄陌，像你这样的人从来没有劝说过别人吧。”
“是又怎样？”
“不怎样，我说过，我什么都可以做，更何况是死，这样在黄泉路上，忘川河中，三生石旁，奈何桥上，都可以很幸福了，因为我是为你。”落乔微微一笑，带着微不足道的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