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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恼人的情人节

情人一词固然暧昧不明,情人节却到处闪烁着浪漫的光影,令人喜爱。然而,检点婚后的12个情人节,却没有一个能给我留下点滴美好记忆,相反是缕缕伤感和挥之不去的气恼。

中国传统道德观念向来排斥婚外之情,视婚外情人为大敌,素来不齿。

不论身份地位,一旦染指婚外情,定是身败名裂,家庭瓦解。所以,与我们共度情人节的对象,婚姻伴侣是不二的人选,老公老婆就是各自的情人。

当然,未进入围城的姑娘小伙在这一天,理所当然抓紧时机享受未婚者送来的殷情,成为点燃情人节旺火的主流。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成了眷属的就是有情之人,未成眷属的从此咫尺天涯,形同陌路,不敢再有下文。我希望和老公度过情人节,因为不论有情无情我们都是眷属,在这一天,若能共进晚餐,互送礼物,表情达意,也算为平淡乏趣的生活增添一丝温馨。然而,这个愿望在我婚姻生活里排队而过的12个情人节里却终难实现。

老公永远是一个视朋友胜过一切的人,即使在这样的日子也不例外。恰恰他的一位好友的生日就在情人节,并且这位朋友每年情人节这天都会执着地向他发出盛情的邀请,于是我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独自过节,要么共同赴约。这两个选择我均不愿,然而视朋友为生命的人仍然会走,欢天喜地地奔向一位老男人的生日聚会,从他三十岁直到四十岁年年如此。回来的时候,往往已是深夜,他的有情人早已经失望地睡了。第二天一早,玫瑰花和巧克力寂寞地摆放在茶几上,情人节已经过了。印象最深的是某一年,我要求他一定早些回来,然而等到晚上11点的时候我睡着了。当我被巨大的敲门声从梦中惊醒时,才想起他出门前我没收了家门钥匙。我跳下床去开门时,他因为敲了许久以为我故意不开门转而气愤地下了楼。楼梯灯依然亮着,他的脚步声渐远,我睡意全无,生气地坐在沙发上发呆。当他再次上来的时候已是半夜,看着他手里的玫瑰,我感到的只有寒意和怒意,玫瑰花被我摔到地上,狠狠地踢向门外,玫瑰花瓣滚落一地,有的还翻下了楼去。于是,很长一段日子,那些零落的玫瑰都在楼梯间悲惨地躺着,好像鲜血,触目惊心,被楼上楼下的路人来来回回践踏着,直到完全失去了颜色。

(2011年2月14日发表于《银川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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